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出来。叶公瑾隐隐地这么想着。但前提是,这个左少卿必须是共党的特工。他对此并不能肯定。但像右少卿这么大喊大叫的,毫用处。
叶公瑾继续说:“你们两个都坐下。这是二处工作会,说话要讲道理,谁也不准在这里大喊大叫。云发,你继续说。”
左右少卿都在桌边坐下来,但仍然互相瞪视着。会议室里的气氛因此十分紧张。
程云发很感激地了右少卿一眼,她帮他度过了第一关。
他喘了一口气,继续说:“经过是这样,由于有怀疑,六月二日,我们把梁富成带回来,要求他配合我们的调查……”
左少卿再次打断他的话,“老程,梁富成现在人呢?人在哪儿?”她这次的声音不高,但明显含着威力。
程云发面表情的着她,不动声色地说:“梁富成来很紧张。在我们的询问过程,心脏病发作,去世了。”
左少卿瞪着程云发,咬着牙说:“老程,你还是骗鬼去吧!”
“左少!”叶公瑾再次喝道。
左少卿扭回头,起身说:“对不起,处长,我刚才忍不住了。处长,虽然老程向你做过汇报,但你一定没有让老程他们,把梁富成打死!”
桌边的何俊杰和钱玉红并不太清楚梁富成的事,此时都目瞪口呆地着她。
叶公瑾则严肃地着左少卿。左少卿的这句话里,表明她知道梁富成已经死亡。但是细品起来,却有为他这个处长撇清干系的意思。这个,他能听出来。这句话的后面,还藏着某种痛恨,某种遗憾。显然,梁富成的死,对她来说是一个损失。这个,他也能听出来。
叶公瑾注视着左少卿。他不能不想到,假如这个左少卿没有共党嫌疑,将是一个多好的特工呀。这是他自己的遗憾。但是,现在他却不能接左少卿这句话。云发、明贵,还有右少他们,已经很被动了。他不能打击他们,更不能让左少卿完全占据这个上风。
叶公瑾平静地着她,“左少,你不必着急,有你说话的机会。云发。”
程云发急忙点头说:“处长,我汇报完了。”
叶公瑾点点头,“虽然说完了,但还是简单了点儿。那么,左少,你刚才说,你也在监视梁富成。现在,你也汇报一下吧。”
左少卿着面前的笔记本沉默了一会儿。她明显是在整理思路。坐在桌边的人,都严肃地注视着她。
左少卿慢慢地抬起头,但并不桌边的任何人。她只着空的某一点,她仿佛在回忆一件往事,“我想说,我很早就认识梁富成。我到南京没多久就认识他。我们没有深交,但关系还不错。”此时,她的声调里已经有了一点变化,虽然声音不高,但话语已经暗藏着一股狠劲,似乎随时都会发作出来。
她哑声说:“我大约能感觉到,他来很信任我。”
会议室里极其安静,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也都感觉到,她后面的话会更重要,甚至更厉害。
左少卿咬了咬牙,又摇摇头,轻声说:“五月二十七日,梁富成特意到旋转门找到我。他跟我说了一句话。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我派人监视梁富成。老程,这个时间对吗?”
程云发张着嘴着她,然后点点头。坐在旁边的右少卿也明白,就是那一天,她拍下了左少卿和梁富成说话的照片。
叶公瑾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左少,他说什么?”
左少卿举起一只手,“处长,梁富成说这句话时,用手指着北边。他说,少组长,我想问一句,如果那边有人过来,你们会怎么样?处长,这是原话。”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至少是在心里大吃一惊。办公室里的气氛在形发生了变化,怀疑和惊诧,在宁静飞快地旋转。他们都非常惊疑地着左少卿,判断着她这句话的真假。如果是真的,这可是一个重要线索呀。如果是真的,程云发可就犯了一个严重错误。每个人都想到了这一点。
左少卿也注视着桌边的人,着他们疑惑的眼神。她也着叶公瑾,他们两人的视线在空交织并且碰撞,互相试探着力量,也试探着虚实。左少卿在处长的眼神里到了疑惑。她慢慢地转向柳秋月,不易察觉地向她一摆下巴。
柳秋月立刻明白了,她向叶公瑾点了一下头,悄悄地出了会议室。
在柳秋月离开的两分钟里,会议室里没有人说话。他们仍在惊愕和疑惑注视着左少卿。他们都等着,还会发生什么事。
柳秋月悄悄地回到会议室里。她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她从档案袋里拿出一个信封和一张登记表。她轻声说:“处长,这是五月二十七日,梁富成给少组长的钱,一共是五百美元。少组长叫我当作证据登记入档。这是当时填写的物证收检表。您请。”
叶公瑾先了一眼信封里的钱,便放在一边。然后仔细地那张登记表。表记载,物证来源是梁富成,宏发公司经理。事由更是直截了当,梁富成问:如果北边有人投诚过来,政府会怎么处理?最后是备注:详情有待调查。
叶公瑾抬头了一眼桌边。此时程云发、赵明贵,还有右少,都低头坐着,面表情,木雕似的着面前的笔记本。他明白,他们的心情一定都糟透了。现在,他自己的心情也糟透了。但他还是露出微笑,着左少卿,“左少,你没有报告。”
左少卿点一下头,“是,处长,我当时很疑惑,也有点难以相信。我想弄清楚一点再报告。只是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叶公瑾点点头,“那么,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左少卿注视着叶公瑾,“我准备继续监视,我希望,能找到他说的那个人。”
叶公瑾再次点头,“很好。今天这件事,先这样吧。以后有了新情况,我们还会再讨论。所有的人,”他加重了语气,“都继续,不要停,都继续做好自己的工作。”他希望,程云发那三个人,会听明白他的话。
五十五、 暗险()
二处的工作会结束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半了。【】
叶公瑾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心里很不安。左少卿的机警和精明,让他心里不安。她即使没有共党嫌疑,这么能干的下属也会让她的上司不安。毫疑问,不要说程云发,恐怕连赵明贵也不是她的对手。
这是他现在坐在办公室里,静静考虑的一个方面。
他考虑的另一个方面是,梁富成这个人,竟意外地给了他一个启示。梁富成那样一个商人,凭借花言巧语,凭借投机取巧,挣黑心钱,却与那边的一个人有关系,这是谁也想不到的。就是说,他是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
他意识到,他动赵明贵、程云发进行“左案人员调查”,可能犯了一个经验主义的错误。他们调查每一个人的时候,都要这个人是否可能是左少卿的联络人。他们一直注重的,就是“可能”这两个字。妈的,最不可能的人,才有可能是真正的联络人呀!叶公瑾现在想的,就是这个。
现在,他的面前就放着有关“左案人员调查”的所有照片,他一一审视着。他从选出三张他认为最不可能是左少卿联络人的照片。一个是水西门的廖凤山,一个是九十七师师长王振清,最后一个,是人人都知道的不法奸商张伯为。
对这三个人,他一一思考着。廖凤山是统的人,这就和左少卿的统出身有了某种关系,或者说,有了一点可能性。他此时不需要有可能的人。叶公瑾把廖凤山的照片放在一边。他拿起王振清的照片着。王振清最近刚刚和左少卿认了干兄妹,这就让人有点奇怪了。假设这是一种掩饰,那就也有了一点可能性。这个也不符合他的要求。叶公瑾把王振清的照片也放在一边。
他的目光最后就落在这个叫张伯为的照片上。他想,一个奸商,和梁富成一样,谁都认为,这是一个最不可能的人。但是,最不可能的人,却最有可能呀。
叶公瑾考虑再三,他抓起电话,给保密局浙江站卢站长打了一个电话。他在电话里和卢站长仔细商量一番。卢站长答应派一个人来。叶公瑾最后说:“卢兄,此事严格保密。”
这个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旋转门”里已经很安静。一些店员正在打扫卫生,整理桌椅,为第二天的营业做准备。
左少卿还坐在她的固定包间里。她精疲力尽,全身酸痛,内心里更是聚集了卸不去的焦躁,如同山一样压着她。
胖胖的、一脸奸商样的张伯为正站在她的面前,专注地着她。他们好长时间都没有说一句话,但他们都知道目前的危险。
张伯为放低了声音,“少卿,我说少卿,你的处境太糟了,你的处境太糟了。”
左少卿承认这一点,梁富成就是最好的证明。梁富成不过是和她多见了几面,多说了几句话,就被秘密逮捕,被秘密审讯,直至被拷打至死。辜梁富成,却为了她而死呀。叶公瑾、赵明贵、程云发,他们不会放弃,他们一直在找她的破绽,在找她的联络人。最让她痛心的是,她的妹妹也在其。今天的会上,只有她敢跳起来和自己对峙。现在不仅自己危险,张伯为也同样危险。
张伯为在包间里转了几圈,又回到左少卿面前,“我说少卿,撤吧,别再勉强了。你有能力,在哪里都能干好工作。再说,上级叫你撤退的命令,一直没有收回。你还是撤吧。”张伯为的声音里,已经是在乞求了。
左少卿垂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妹妹的影子一直在她面前晃着。如果说,她以前还有一线希望,或许能挽回和妹妹的关系,今天来,这个可能已经不大了。她们真的是,刀刀都杀进对方的心里,刀刀都要见血呀!
左少卿思考再三,终于点头说:“老张,你安排吧,我撤。”
这句话刚出口,她就察觉到,眼前一片模糊,两行眼泪滚落下来。她捂着眼睛,声地哭了起来。站在她对面的张伯为,明白她的心情,忍不住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程云发也没有回去睡觉。他坐在办公室里,也忍不住长叹一声。
赵明贵坐在他的对面,有些奈地着他。
右少卿坐在另一张桌子前,两脚跷在桌子上,身体后仰,双手十指交叉托在脑后,望着外漆黑的夜发呆。
程云发吸着烟,忍不住嘟囔着,“老赵,你说我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从年初开始,就没有一件事办顺过。我真是倒霉透了。”
赵明贵点点头,“老兄,咱们都不顺呀。”
程云发继续说:“我也真是奇了怪了,左少这个女人,真是比鬼都精,比狐狸都狡猾。她,回回都走在老子前面。居然有一个共党分子要投诚过来,这不是做梦吧?怎么就好好的要投诚过来,吃错药了吧?”
赵明贵说:“老程,不管怎么样,这事还真是有点影儿,也许真有这么一个人。”
程云发一撇嘴,“唼,我才不信呢。我说右少,叫咱们的弟兄也撤吧,别在那里守着了,守不出个结果来。”
右少卿没有说话,仍然两眼定定地着外漆黑的夜。
程云发扭回头,瞪着她,“我说右少,我跟你说话呢,你听不见呀?”
这时,右少卿正慢慢地放下两脚,但两眼仍盯着外漆黑的夜。她猛地一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