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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终于被捅开。陈三虎开前面的人,自己轻轻地打开门,并侧身闪进门里。另一个特务紧跟在他身后,也进了门。
就在这时,房顶上的灯突然亮了。陈三虎吓了一跳,抬头一,林秀正站在上面的楼梯口,手还放在电灯开关上。楼上楼下的人互相对视了片刻。接着,林秀转身就向屋里跑去。
陈三虎像狸猫一样扑上楼梯,紧随她的身后追进屋里。
林秀穿过几扇门,冲进一间卧室里。她冲到柜橱前,拉开抽屉,在里面翻着,很快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手枪,转身对准陈三虎。但已经迟了。陈三虎冲到她跟前,一掌打掉她手的枪,接着又是一记重拳打在她的脸上。
林秀一声惊叫,仰面向后摔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又摔倒在地上。她已经失去知觉。陈三虎上前压住她,一手捂在她的嘴上。回头对身后的特务吼道:“关灯,检查所有房间!”
屋里的灯关上了。小楼重新陷入黑暗,一切都归于寂静。
几分钟后,赵明贵带着几个人悄悄走进小楼。他先上楼了。林秀已经苏醒,她脸上一片青紫,血正顺着嘴角流下来。陈三虎等人把她架到椅子上,并给她戴上手铐。
赵明贵低声说:“很好,你们干得不错。堵上她的嘴,不要让她出声,也不能动,你们几个住她。”
陈三虎找来一条毛巾,往林秀的嘴里塞。林秀拚命挣扎,但没有用。毛巾被狠狠地塞进她的嘴里。
赵明贵向他们点点头,转身进入别的房间。他很快就出来,房间里完全没有经过整理,各种私人物品,甚至还有件就放在桌上。这个情况说明,小楼里的人完全没有察觉到已经被监视。一个特务还打开一个柜子给他,里面是长短武器。赵明贵心一阵激动,一切迹象都表明,这个李云林还会回来。
他转身下楼。他带来的人已经在楼下隐蔽起来。他四处了,确认没有问题,这才悄悄地出门,顺着墙边,回到他的指挥部里。
在他的指挥部里,程云发和左少卿都站在桌边,注意地着他。
赵明贵着程云发,程云发的眼睛里都是疑问。他再回头一眼左少卿,她的眼睛里则是警惕,是那种非常严厉的警惕。赵明贵不想把小楼里见的情况告诉他们,怕引起意外。他心里不能不想到,左少卿是不是共党,今晚的行动几乎就是最后的考验。如果她真的是共党,过了今晚,她也完蛋了。共党不会饶过她。
赵明贵盯着他们说:“行动很干脆,小楼里已经布置好了。只等他们回来。”
程云发和左少卿都没有说话。
赵明贵低头想了一下,再次盯着左少卿。他默默地掏出自己的手枪,放在桌上。他低声说:“两位,把你们的枪都拿出来,放在桌上。”
程云发的眼睛转了转,立刻明白赵明贵的用意。他掏出自己的枪,放在桌上,然后回头盯着左少卿。
左少卿凶狠地盯着赵明贵,从牙缝里骂了一句,“王八蛋!”她掏出自己的枪,用力拍在桌上。
赵明贵把桌面上的三支枪都收进抽屉里,轻声说:“对不起,左少。今天的行动容不得半点差错,我不希望咱们这里,谁的枪走火。对不起。”
左少卿没有理他,转身在椅子上坐下来,双手抱在胸前,眼里已经露出怒火。
程云发则向赵明贵露出诡谲的笑容。
这一夜,人入睡。叶公瑾坐在办公室里,吸着烟,静静地等着。钱玉红陪着他。到他的脸色,她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赵明贵、程云发和左少卿坐在临时指挥部里,也没人说话,只是不停地喝着浓茶。左少卿脸色冷峻,心里藏着不安。杜自远并没有向她细说整个行动。闽浙赣游击纵队副司令员老李的出现,让她深为意外。
在小楼里,林秀戴着手铐,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垂着头,不时陷入昏睡。陈三虎不敢有丝毫大意,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身边。其他人,有的守在门口,有的站在前,静静地等待着。
在楼下,隐蔽在各个角落里的特务也不敢大意。他们都受到严厉警告,谁出了意外,必将受到严惩。
早上六点,天已大亮。小街里已经有了动静,早起的家庭妇女已经提着篮子,出门去买菜。有人在门口劈柴生炉子。有人在大声喊叫,叫孩子快起床。街上的车声也隐约传进小楼里。
陈三虎注意到,身边的女人已经悄悄抬起头,一双恐惧的眼睛,不安地盯着户。陈三虎也感觉到不安。他掏出枪,顶在女人的身上,怕她做出什么意外的事。
这时,所有监视点的人都注意到,昨天傍晚曾经出现过的黑色轿车,正静静地拐进小街。他们都瞪大了眼睛,不断用电话向赵明贵报告。
程云发和左少卿都站在口,向小街里张望。那辆汽车缓缓地开进小街,并在小楼的门外停下来。汽车鸣了两下喇叭。监视的特务向赵明贵报告,车里坐着四个人,仍是昨天那四个人。其一人头戴礼帽,身穿长衫。
坐在小楼楼上的林秀也听见了那两声喇叭声。她突然跳起来,挣开陈三虎的手,向口冲去。但陈三虎很快就从后面抓住她,并勒住她的脖子。林秀拚命地挣扎,但她挣脱不开。她突然踢起一脚,脚上的皮鞋飞出去,砸在户上。一块玻璃应声破裂,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陈三虎一拳把她打倒,自己冲到前。他见,那辆汽车正声的颤动着,车尾正喷出浓浓的浓烟。接着,汽车猛地向前冲去。陈三虎什么也不管了,猛地开户,举枪向汽车射击。
陈三虎的枪声一响,就引起外面一片枪声。各个监视点的特务都冲出来,举枪向汽车射击。汽车吼叫着,向前猛冲。
这一次,赵明贵是有准备的,他在小街的两端都安排了汽车。枪声一响,两端的汽车都冲进小街里,前堵后追。
逃跑的汽车怒吼着,不顾一切地向前冲。车里的人从口伸出短枪,向迎面阻截的汽车连连射击。
阻截汽车里的司机,那车也突然一拐,一头撞在墙上。
逃跑的汽车猛撞前面的汽车,擦身而过,继续向前冲去。但它并没有跑出去多远。车尾后面已经冒出滚滚的浓烟,不一会儿就停下不动了。
后面追赶的人都见,那辆车上跳下两个人,他们拉开后车门,从车上扶下一个穿长衫戴礼帽的人,架着他匆匆跑进一条小巷。
开车的司机也跳下来,退进巷口,举枪射击,阻击追赶过来的特务。他真有一个好枪法,一枪一个,虚发。巷口外面的特务躲在墙边、汽车后面,不敢上前。
在小巷里,警卫班长小郑用力开架着他的两个人,摘下礼帽扔在地上,撩开长衫,从衣服下面掏出枪,回头大叫:“撤!撤!”
但是,在巷口外面,赵明贵指挥的增援队伍赶到了,几支汤姆逊冲锋枪向巷口猛射。司机胸部,一头栽倒在地上。
赵明贵指挥特务冲进小巷,并四处搜索,但他们没有抓到任何人。逃进小巷的人已经影踪了。他只在地上找到一顶礼帽。
赵明贵咬着牙,打电话通知北菜园的监视点,逮捕梁吉成。
随后,程云发和左少卿带着人搜查小楼房,从楼房搜出一部电台,以及李云林与华东局、闽浙赣游击纵队的往来电报。搜出一批件和书籍,再有就是长短枪支和药。还有一些属于李云林的私人物品。
赵明贵怒气冲冲跨进小楼里,大喊:“陈三虎,你给我滚出来!”
陈三虎吓得脸色苍白,匆匆从楼梯上跑下来,“赵组长,我在。”
赵明贵劈面就是一拳,把他打倒在地。随后就拔出枪,向他瞄准。
左少卿一步跨上前,抓住他的手腕,“老赵,你想干什么,杀人灭口吗!”
赵明贵的脸已经变形,大吼:“他连一个女人也不住!放跑了李云林!”
左少卿咬牙盯着他,“那你也权打死他!鲁城,下了三虎的枪,带回去审查!”
鲁城一听到这个话,急忙跑过去,先下了陈三虎的枪,命人把陈三虎拖出去。陈三虎还想挣扎。鲁城咬着牙低声说:“王八蛋,你想死还是想活!快走!”
赵明贵愤怒到了极点。今天的任务,说到底,就是一次彻底的失败。他是指挥,但他法承担失败的责任。他怒视着左少卿,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左少卿也瞪着他,慢慢凑到他的耳边,低声但严厉地说:“老赵,你就是打死陈三虎,也是你指挥失误!现在不是你发怒的时候,是动脑筋的时候!”
赵明贵竭力克制心的怒气。他知道左少卿说的对,打死陈三虎也没用,甚至可能更糟。处里的工作会,才是他要认真考虑的。
九十五、 补网()
二处的工作会,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才召开。【】
在开会前的两天里,他们有许多事情要做。程云发和左少卿带着人,彻底搜查了秦淮四街的小楼,还有北菜园的小院子。清点所有找到物品,并进行登记。另一方面,受叶公瑾的指派,何俊杰负责调查整个行动的过程,寻找行动失败的原因。
赵明贵失魂落魄,独自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除了何俊杰找他了解情况外,他没有跨出办公室一步。他非常后悔。他早就告诫过自己,有事时,能不上前就不要上前。但叶公瑾指定他负责行动指挥时,他竟没有脱。
“本性难移!妈的!还想立功受奖呀,还想晋升呀!妈的,人的本性就是虚荣!”赵明贵在心里万分苦恼地责怪自己。黄枫林的事,他已经出叶公瑾并不信任他,“我为什么还要上前!”
但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覆水难收呀!陈三虎那个王八蛋,为什么不把那个女人按住呀!只需一只皮鞋,就能轻易地坏了他的大事!
正是由于心情沮丧,赵明贵坐在会议室里的时候,就垂着头,眼睛向下,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对整个行动的汇报与检讨,主要是由何俊杰做的。在这两天时间里,他找了许多人了解情况,包括最下面的士兵。
“这次行动的线索,是意获得。”何俊杰尽可能平静地说:“左少的手下,意发现了梁吉成,。左少很机警,增加人手跟踪,最终找到了闽浙赣游击纵队副司令李云林的住处。可惜的是,我们开始并不知道李云林就住在那栋小楼房里。”何俊杰说到这里,不住摇头,“有的时候,我们要是鲁莽一些,不管不顾地冲进去抓人,倒可能会有更大的收获。但是,各位都知道,大家都是行家,没人会鲁莽行事。这是第一个遗憾。”
会议室里很安静。每个人都默默地听着。
“其实,我们在老餐馆逮捕梁吉成时,已经知道他和闽浙赣游击纵队有关系,也知道博爱医院的伤员就是闽浙赣游击纵队的副司令。但我们没有收集这些方面的情报,也没有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所以我们完全不知道住在小楼里的,就是李云林。我们有过猜测,但没有行动。因此,我们没有在他一出门的时候就逮捕他。这是第二个遗憾。”
何俊杰从桌上拿起一顶礼帽,向在座的人晃了晃,“这是在现场找到的帽子。经过核对,这顶帽子就是李云林的。他被人从汽车上扶下来,来是受了伤。我们没有把周边地区都封锁起来,是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