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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说:“把这些钱,全部转到这些账号里,一个账号一张汇票。然后,再按照我写的数,开出现金支票。每张支票放在一个信封里。信封要到街上去买,最普通的那种。然后交给我。”
董正明点点头,“好,我会办好。”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常福每天夜里都坐在副典狱长的办公室里打电话。他打了非常多的电话。他没有电话本,所有电话都记在他的脑子里。他说的话,董正明也听不明白,他猜想都是暗语。
这几天里,董正明来时,都带着两个士兵,并让他们守在门外。张乃仁警告他,一点要万分小心。
之后,常福提出来要出门。董正明也知道他一定会出门的,他给常福准备好了汽车,还有他出门要穿的衣服。
他们第一个要去的,是第二十军的军部。第二十军驻在南京郊区。董正明依然带着两个士兵,陪着常福一起去。
但在距离第二十军军部不到一里地的时候,常福让汽车停下来。
常福把董正明叫到车下,小声对他说:“正明兄,你们只能在这里下车,你们不能进去。只能我一个人进去。否则,这个事谈不成。”
董正明这下就犹豫起来,他不能让常福离开自己的视线呀。他一时没有说话。
常福着他,点着头说:“我明白你是什么想法。请你放心,我不会跑。我告诉你一句实话吧,我已经被人拿住了,拿得非常结实。我只能做我该做的事,没有任何选择。另外,我还有一句话,请你转告张将军,也转告后面的大人物。这次生意,我不要好处,一分钱也不要,但我会尽力把这个生意做好。我只有一个要求,生意完成后,放我一马,给我一条活路。”
虽然周围很暗,但董正明还是能清常福眼睛里沉痛的表情,和他语气里的伤感。他轻声说:“常福兄,你这么说,让我很难办呀。”
常福继续说:“我知道你很难办。你只要不对别人说就行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告诉你一句实话,我不做好这个事,死葬身之地!”他说这句话时,和左少卿的语气一模一样,也是一字一顿。他停了一下,又说:“正明兄,我如果做好了这个事,或许还能挣出一条活路来。所以,请你相信我。”
常福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董正明也不得不相信。他让司机和两个士兵都下来,轻声对常福说:“你去吧,我等着你。”
常福上了车,开车进了第二十军的军部。他这一进去,就是两个小时。董正明在外面,等出了一身的汗。两个小时后,常福终于开车出了二十军军部,在他身边停下。董正明抓着他的胳膊,竟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此后的几天夜里,都是这样。董正明陪着常福去找人。快到地方时,就下来,让常福一个人进去,他在外面等着。常福去的这几个地方,董正明想一想就会心惊肉跳。有卫戍司令部,有交警总队,有军火库,其他的大多是驻军。
常福最后一次出来时,对他说:“正明兄,全都联系好了。你转告张将军,可以和买主商量运输日期了。”
董正明听到这句话,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正在这个时候,又出问题了。
杜自远意外接到左少卿的一个电话,她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话:“生意暂停!”
杜自远吓了一跳。他在电话听到了汽车声,猜到她一定是在街上打的电话。他相信,一定是发生什么意外了。他考虑一下,不敢大意,只得给张乃仁打了一个电话,也只有一句话:“张先生,生意暂停,见面再说。”
九十九、 生变()
准确地说,军火交易出现的这个意外,是一个必然。【】因为右少卿并没有闲着。
右少卿终于通过程云发在保密局各省站的朋友,找到了王天财。王天财在这一天的上午,被人押送到南京,在轮船码头下了船。
南京的码头上,永远都是人来人往的。背着包裹,挑着担子的乘客在码头外面排着长队。小贩们在人群往来穿梭,叫卖香烟和小吃。
江上一声长长的汽笛,让外面排队的乘客涌动起来,伸长脖子向码头里张望。
廖凤山的一个手下,站在码头边上,着不断靠近的客船。他把船上抛下的缆绳拴在缆桩上,然后在码头和客船之间搭上跳板。船上的舱门一开,乘客们如同洪流一样涌到栈桥上,互相呼喊和喧哗着向码头上跑去。
廖凤山这个手下,忙完这些事,就靠在栈桥边上抽烟。
先下船的,大都是穷乘客,背着包或挑着担。他们都下完了,才是比较有钱比较有身份的乘客。他们大都不着急,提着行李箱,撑着阳伞,摇摇晃晃地向船下走。
这个时候,廖凤山的这个手下,就注意到三个人。走在旁边的两个人,都穿着黑西装,头上戴着黑礼帽,脸上架着墨镜。这个打扮,摆明了是告诉别人,不要招惹他们,他们是便衣。走在间的那个人,双手放在身前,却又裹着一件衣服。廖凤山的手下明白了,这个人戴着手铐。他觉得这个人有点脸熟。他想了又想,终于想起这个人是谁了。
他扔掉烟头,转身进了值班室,给老板廖凤山打了一个电话。
廖凤山在楼上接到这个电话,扔下话筒就往楼下跑。他很快就跑到楼房外面的广场上。他见那三个人正在钻进一辆汽车。那个戴着手铐的人上车时,还回头了一眼。廖凤山也认出来了,这个人是王天财,联勤总司令部的一名军官。廖凤山认出他后,脸都给吓白了。
下午,左少卿独自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她一直苦恼的一件事,就是如何与杜自远建立起合情合理的联系方式。但她一直想不出好的办法。这时,她接到了廖凤山的电话。
廖凤山在电话里哈哈地笑着,“少组长,少组长呀,最近是不是特别忙呀?”
左少卿有些疑惑,猜不出这个廖凤山是个什么意思,“有点忙,有事吗?”
“没事。就是这些日子老没见着你了,老哥就是想和你喝两杯呀。”
左少卿听出来了,他有事,就故意说:“你那里又没有什么好吃的,不去。”
廖凤山笑得更厉害了,“少组长,还真让你说着了。今天,江边的鱼花子给我弄来两条鲥鱼,咱们一条清蒸,一条红烧,如何呀?”
“你这个老滑头,我不问你,你就不说是不是。好了,我下了班过去。”
“好好,我等着你。还在公司里,小套间。”
下午六点钟,左少卿带着柳秋月和鲁城,去了长江航运公司。
所谓的“小套间”,是航运公司食堂里隔出来的一间房子。里面装修豪华,布置讲究,是廖凤山用来招待贵客、密商重要事情的地方。
左少卿进了小套间,廖凤山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小套间并不小,四周有一圈沙发,间是一张大餐桌,坐上十几个人一点问题也没有。
廖凤山招呼左少卿等人在桌边坐下,先喝了一口茶。接着,一条清蒸,一条红烧,两大盘鲥鱼送了上来,旁边还有一些下酒的凉菜。
廖凤山招呼着说:“少组长,还有柳姑娘,鲁队长,来来,都来尝尝。”
左少卿尝了一筷子,果然味道鲜美,不住地点头。
“怎么样,不错吧?”廖凤山更加高兴,“鲥鱼这个东西,与河豚、刀鱼齐名,号称是长江三鲜,过去都是贡给皇上吃的。眼下这东西可少了,像这么大,这么肥的,就更少见了。来,少组长,老哥和你碰一杯。”
桌边的人都碰了杯,一口喝干。左少卿放下杯子,就笑咪咪地着廖凤山。
廖凤山明白了,有话就得说,还能等到什么时候去。他沉默一下,抬眼着左少卿,脸色也显得有些阴沉了,“少组长,老哥今天请少组长来,还真的有一件要紧的事。只是……嗨,还真的是一件要紧的事呀。”
左少卿明白了,来事情很严重。就说:“廖会长,有话就尽管说吧。这两位都是自己人,没问题,你不必顾虑。”
廖凤山向柳秋月和鲁城点点头,终于向左少卿说:“少组长,我可没瞒过你。今天这事,更不会瞒你。今年的年初,你查军火案的时候,老哥确实做了一票。我是那个蹭汤喝的,只能挣点小利。这个事要是闹破了,我有麻烦,但大不到哪里去。但上上下下的麻烦,可就大了。少组长,你还不清楚吗?”
“廖会长,这个案子,早就结束了,还有什么闹破的事。”
“少组长,这一回,还就是要闹破了,有人要闹。”
“谁?”
“王天财!”廖凤山一副紧张的样子,盯着左少卿,“王天财回来了!”
左少卿盯着廖凤山,心里已经十分警觉。年初的军火案,她不怕闹破了,前面还有叶公瑾挡着呢。但眼下杜自远的军火交易可经不住闹呀。
她想到这里就冷笑一声,“廖会长,不就是一个王天财吗?你连这么点事也处理不了?这我可不信。”
这下,廖凤山可真把本相露了出来,眼睛里一片恐惧,“少组长,老哥就算想伸手,也够不着他呀。他是你们的人弄回来的。再具体一点说,他是令妹弄回来的。”
听到是右少卿弄回来的,左少卿就真的有些担心了。
廖凤山沉着脸,哑着嗓子说:“少组长,我跟你说一句实话吧,这个姓王的一开口,,大家全完蛋!”
左少卿盯着廖凤山,轻声说:“廖会长,你想怎么着?”
廖凤山也盯着左少卿,眼睛里就露出一股杀气。他了柳秋月和鲁城,又盯在左少卿的脸上。片刻,他直起腰,拍了两下巴掌。
一个年青姑娘走进来,她把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放在廖凤山面前,就悄悄地退了出去。廖凤山仍盯着左少卿,把盒子轻轻到她的面前。
左少卿打开盒子一,竟是满满的一盒子美元。她扭回头,着柳秋月和鲁城。
柳秋月和鲁城,虽然都有一些紧张,但一少主子的眼神就明白了,他们谁也不能退缩。就向她点着头说:“主子,我们没问题,都听你的。”
廖凤山说:“少组长,这点意思,不是我个人的。我身后还有一些人,都是大人物。他们都认为,这个事只能找你了。”
左少卿回头盯着廖凤山,眼睛里也露出一股杀气。她听得出来,廖凤山的话里还含着一层威胁。不过,廖凤山说的也对,年初的军火案一旦闹破,大家全完蛋。那么,杜自远的军火交易也会完蛋。上上下下会有许多人为此丢官,甚至送命。廖凤山威胁的没错,她自己也逃不掉,可能会成为冤死鬼。如果是这样,她可是真的冤呀!
左少卿不动声色,轻轻把面前的盒子到柳秋月面前,回头说:“廖会长,我不会让军火案闹破!”
廖凤山压低了声音,“少组长,那这件事,就全拜托给你了。”
在回去的路上,鲁城在前面开车,左少卿和柳秋月坐在后面。他们都在考虑廖凤山说的这件事。
左少卿轻声说:“鲁城,去陆军监狱。”
左少卿带着柳秋月和鲁城去了陆军监狱。她在会见室里见到常福。
常福和上次见面时,已经有了一点不一样,不再低头坐着,而是小心地着左少卿。但是,当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