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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燕小乙摇了摇头,他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否则也不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直接伸手讨要“仙宝”。
五十三名通过“初赛”的人员,听了这话直瞪眼。个别脾气暴躁的,甚至都骂出了口。
我们打生打死,为的也仅仅是一个决赛名额。你倒好,开口就是仙宝。
想得太美了!
“那大王赐予一个决赛名额也可!”
这赵县尉的风向转得倒很快,见方才燕小乙拒绝得坚决,场上的气氛又不对,便马上改了口,退而求其次,要个决赛名额。
“什么叫也可?!”
“君有疾乎!”
“赵县尉是吧,有本事就上台与我们一战,别在那儿烦扰‘小大王’!”
“这鄄城县的县尉可真有意思,你以为这是在市井肆舍买菜呢,还带讨价还价、挑挑拣拣的!”
赵县尉不理会这些人的挑衅叫骂,只拦在燕小乙跟前,抓住那太师椅,反复恳求,一幅死缠烂打的架势。
陈县令以及其他相熟的人,都来劝这赵县尉,莫要无理取闹。
也确实是无理取闹。
其一,你不合“三十六岁限制”的规定,若让你进了决赛,其他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甚至年龄更大的人该如何安排;
其二,“初赛”已经结束,五十三名决赛者已经确定,让你空降插入,凭什么?就凭你是鄄城县的县尉?
笑话!
你不看旁边还有一堆落选的县尉、贼曹、游徼、亭长……,正眼巴巴地看着的吗?
然而,就算是别人将其中原因一条条、一例例地分析给赵县尉听,可他就是一根筋地拦把在那儿,谁说也不走。
燕小乙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潘凤巫罗他们赶紧上前,要将这姓赵的“劝退”。
这时,夏侯惇越众而出,来到赵县尉跟前。
“燕大王分发九宝于诸生,提携我等去寻那原本虚无缥缈的仙途。我夏侯惇感恩,我五十三人同感恩!”
“白虎山下、九擂之上,我五十三人今日苦苦争胜、流血流汗;明日又将有绝大多数的人,无缘此九宝,而失意离开。”
“然而,我等流血之时,甘之如饴;离开之时,也必然无怨无悔!”
夏侯惇的这几句话,一下说到了其他五十二人的心坎里。
旁观者们也暗暗点头称赞。就连潘凤,也因此对夏侯惇有些改观。
说到底,君子坦荡荡、正正堂堂,才是大好男儿的仪态、风度!
功名只向马上取!
仙宝,也仅凭掌中刀!
似赵县尉这般死缠烂打、胡搅蛮缠者,徒惹人厌!
夏侯惇说罢这一席话,“呛啷”一声,长刀出鞘,直指其眉心。
“你为一县之尉官,休作女儿态!”
“拔出你腰间长剑,与我同登九擂台!”
“胜我,名额自取!”
“不胜,请速离此山!此地!”
“呛啷!”
“呛啷!”
“呛啷!”“呛啷!”
刀剑出鞘声,不绝于耳。
余五十二人,同执刀剑上前,共声大喝:“胜我自取,不胜速离!”
刀剑相逼之下,赵县尉无奈缩回双手。
此时的他,心中憋屈至极,暗道——若我早生二十年,若我不被酒水美人掏空身子,何惧你们这帮兔崽子!
赵县尉其实也挺后悔,本以为就算自己不能参加“初赛”、“决赛”,以“鄄城县县尉”的身份,怎么也能混到一件仙宝。
没想到这“白虎山大比”的吸引力如此之大,单是与他平级的“县尉”就来了四五个。
再到后来,就连两郡有名的世家子弟夏侯惇,都跪倒在燕大王身前,只为一次“再上台”的机会。
赵县尉这才知道,仙宝与他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
所以,他一咬牙,跪下来求一决赛名额。没办法,直取不得,那就只能迂回了。
另外,他与那人约好的时间已然不多了,再不抓紧,仙宝可能就一辈子都摸不着、得不到了!
“大王,赵某愿舍去县尉一职,只求一个‘决赛’名额!”赵县尉曾在心里琢磨过这燕大王,他招揽信徒、聚众邀名,必有所谋。就算不如张角那般有反心,也肯定所图甚大。
自己好歹一县之尉,主动放下身段投靠,他肯定不会再拒绝了。
然而,他想错了!
“不行!”
赵县尉傻眼了,我“付出”了这么多,求的只是一个“决赛”名额啊!这都不给?!当真不给?!
“大王,赵某舍去官身、舍去富贵,求得只是一个结果难料的决赛名额啊!这也不许吗?”
“不许!”
这一次回他话的是潘凤,燕大王早就不耐烦地回山了。
“大王,我只求一次机会!”
赵县尉对着燕大王小小的背影,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大声喊。
“给与不给,由燕大王定!你这么做与胁迫大王何异?”巫罗上前,对赵县尉道。
陈县令也劝他:“小大王之前都说了,这次只是第一届,只是刚刚开始,以后多的是机会。你这般强求,惹了大王不高兴,反倒不好。”
赵县尉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耷着脑袋、苦着脸,心思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夏侯惇等人早就撤了刀剑,看着丢了魂似的赵县尉,突然觉得他很可怜。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才真正察觉到一件事--“决赛”的名额,比他们想象中的更为重要!
咯吱!咯吱!
无数的人攥紧了拳头。
五十三人,两两对视,战意横生!
人群之中的杜仲,心里暗暗叫苦,看样子明日必定又是一场场的龙虎斗,我是得拼了老命喽!
“诸位,明日之事先放一放。”夏侯惇首先开口道,“刚才你我齐举刀剑、共指一方,那我们便是一日的同袍。”
“天色已晚,归程路远,我五十三同袍便在这白虎山下、月夜当中,把酒论武,共谋一醉,如何?!”
“好!”
“我的轺车上还有九袋‘三瓮酒’,这就取出来,与诸君共饮!”
“三瓮酒?哈哈,今天是来着了。诸位,谁与我同去这白虎后山,捕些野味好下酒?”
“我!”
“我去!”
“杜某忝为附近临泽里的里正,这就让里人前来,帮着埋火造饭、整饬菜蔬果脯,为诸位同袍尽地主之谊。”
“哈哈,多谢杜里正了。”
五十三人聚成的小团体,一片欢声笑语。
而在这之外,便是那些因“错失仙缘”而失落、羡慕、嫉妒的一群群人。
巫罗看着这两样人,想起了过往。
“巫仙仆,留下来与我们一起吧。”夏侯惇凑过来问道。
“不了,我得去侍候小大王。”巫罗摇头拒绝,看了看夏侯惇,又转头对其他五十二人道,“明日大比结束,无论胜败,我与诸位共饮!”
“哈哈,巫仙仆风度不减往日。”
“明日共饮十八盏!”
“十八盏怎够!”
“十八瓮!”
“巫仙仆慢走。”
烛火升起,炊烟缭绕。
妖娆夜色,英雄醉酒。
…………
翌日。
官道上,一架辒辌车缓缓驶来。
这种衣车,车厢掩闭、旁开窗牖,是世家子弟的最爱。
“阿翁,那边好热闹吖!”
一根肉乎乎的小手伸出窗棂,指向白虎山的方向。
“洛洛,别乱动。”
“阿翁,我要去山那边。”
“我们还要赶路呢。”
“阿翁,我要去那边!”
“杜洛洛,阿母会打你屁屁的!”
“阿翁!阿翁!阿翁!”
“好好好,这就去!”
【032】我会算命()
【我在努力。】
辒辌车越是靠近白虎山,那边传来的喧闹声响就越大。
“公子,我们出门在外,凡事都要小心。听前面的动静,至少也有上千人聚在一起,不宜前往啊。”驾车的御者有些担忧,毕竟他们主仆三人出行至此,势单力薄且无所依仗,万一有什么变故,怕是后悔都来不及,“公子,我们还是绕道而行吧!”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我是知道的。”这位公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奈:“但是,但是洛洛喜欢凑热闹,我也没办法!”
“阿翁最好啦,么么。”
“就你嘴甜!”公子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御者也很无奈,自己的主人有勇、有谋、有担当、有才识,有各种各样数不清的优点。可同样也有一样缺点。
那就是,太过宠溺洛洛小娘子。
或许是幼年经历的影响,主人对小娘子从来都是说一是一、要一给二,捧在手心怕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别的不提,就说这辒辌车,本也不是他们杜家能用得上的。可就是因为洛洛喜欢,主人竟舍尽囊中近乎所有的钱物,请人做出一辆来。
可怜他们主仆俩,因此嚼了半个月的干粮。唉,嘴里都要淡出个鸟来了!
御者心里牢骚不断,手底下却老老实实地挥鞭拍马赶往那白虎山。
“砍他!砍他!唉呀,差一点啊!”
“杜里正又盛一场!”
“没想到梁小子竟然撑到了第三场!”
“夏侯元让的‘壬字台’还是没人上去吗?”
在越来越响的动静中,辒辌车转过了一处榆木林。
九座高台!
近万的人!
噪杂、喧闹的声响,让喜欢安静的御者皱起了眉头,一个大约五六岁、稍有些婴儿肥的小女孩却一把掀开车帘,跳了出来!
“呀!好热闹!”
小女孩欢呼着,就要跑去人群里面,却被后来下车的一个年轻文士一把拽住。
“洛洛,别乱跑。”
这年轻的文士,约摸在二十上下,面目清秀,虽布衣纶巾,风度自生。
“怎会有如此多的人聚在此地?官寺不管吗?”年轻文士喃喃自语道。
话未说完,他就看到了不少皂服在身的人。观其配饰、图案,应是乡县中的游徼、亭长之流。甚至在那高台之上,他还看到一人大叫着“某家定陶县尉陈臻,特来会你”,一刀劈向对手。
“太乱了。”御者皱眉,“公子,你与小娘子先上车。等我找到空闲的地面停了车,你们再看不迟。”
“好。”
文士连哄带骗将小女孩弄进了车里。
白虎山脚本就地方狭小,人挤人、车堆车,空地实在不好找。
也是这御者走运,竟在一座高台下,找到了一块不小的地面。
御者停车驻足,唤二人下车。
小女孩早就迫不及待了,拽起文士,活蹦乱跳,像一个小牛犊一样,就要朝人群里“顶去”。
“小娘子乖,我们坐在车上看也一样的。”
御者配合着文士,好说歹说才将小牛犊劝住。
稍微缓了缓神,年轻文士发现了不对——周围的人看他们三个的眼光充满了不善与敌视。甚至在对面的高台上,一个扛着长斧头的汉子正朝他们摆手,看那意思是让他们离开此地。
这高台之下待不得?
为什么?
文士看了看自家车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