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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若想要那‘小仙宝’,可于两个月后的‘白虎大比’之日再上山来。”
两月之后“白虎山大比”?
甄良、苏双等人满脸苦笑:“大王,我等商贾可没什么武艺。上不得擂台,更不用说与各路豪雄争胜了……”
“并非让你等参加‘白虎大比’。”燕小乙一边思考着,一边斟酌用词道,“‘白虎大比’之后,有一场‘小仙宝拍卖大会’。你们谁若想要“小仙宝”,尽可以参与此次‘拍卖大会’。”
“拍卖大会”?仙宝?
甄良等人微一愣神,就要再问“何为拍卖大会”时,陈县令一路小跑来,急切地道:“大王,天使已至山下!”
“天使?!!”
燕小乙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雪白羽翅、虔诚纯洁”的形象。
然而,在陈县令多次解释后,燕大王才知道,所谓的“天使”即是传达天子旨意的人物,通常都是常侍,也即是太监。
太监啊!
燕小乙的兴致一下就没了,随手点了点身边的小姑娘,道:“秀儿,你与陈县令下山,将那些个‘天使’领过来。”
“大王,那可是‘天使’,怠慢不得!”陈县令紧劝道。
“又不是当今皇上!去吧去吧!”
燕大王连连摆手。陈县令没奈何,只得与任秀儿两人下山。
燕大王懒懒地提不起精神,甄良几人却犹如猫爪挠心一般,对那“可得仙宝的拍卖大会”十分的好奇,一直旁敲侧击地打听着。
心不在焉的燕小乙,本以为陈县令两人会很快回来。却没料想,过了将近半个时辰,陈任二人才领着一群人吵吵闹闹、大呼小叫着闯进会客厅中。
五十名持刀武卒,装束打扮都是统一的绛红色直裾、袑裤。然而服饰虽一致,阵营却有不同。
五十人,泾渭分明地划分为敌对两派。
一方人数有十,持刀护住任秀儿,表情肃穆,蓄势待发。
另一方人有四十,却不敢妄动,只是神色激动地朝着任秀儿等人大喊大叫。
“妖女!快快唤醒我大兄!”
“王三郎,你醒醒啊!”
“刘磊!同袍之情、同榻之义,还比不上这妖女的一句妖言吗?!”
“还我家罗胥!”
“……”
燕大王与众商贾们还未回过神来,人群中的任秀儿就要上前解释一番,来访众人的为首者——那名“天使”一脸惶恐地跪拜在了燕大王跟前。
“内臣张让,拜见大王!”
这“内臣张让”,虽说是个男子,但面白无须,不光以时下流行的“胡粉”敷了面,还用“赤粉”染了两颊。
这就是所谓的“天使”了!
张让?
哟,又遇到了名人了!
“张常侍?张列侯?”
“不敢在大王面前称‘列侯’。”
张让伏下身子,谦恭地说道。
“本大王有一事不明,想请问一下张常侍。”
“大王你只管说,张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十常侍中,封谞、徐奉多与那太平张角勾结,此事你可知道?”
“啊!这……张让……老奴知道。”
说完此话,张让的身子伏得更低,就差趴在地上了。
【015】青青子衿()
【我可以自豪地说,俺叫薛三吗?】
刚赶到白虎山的时候,张常侍可是憋了满肚子的火气!
他本来就与太平道多有勾连,虽说最近多因张角的“恣意妄为”而有所疏远,但毕竟存着一份香火情。
就因为这份香火情,他对还未照面的“燕大王”,就先有了一份恶感。对此白虎山一行,也有了诸般的不情愿。
再之后,一路风尘仆仆,本想在鄄城县的官寺中稍作歇息。虽说也没指望这小小的鄄城县令能摆出多大的迎接阵势,但他愣是没想到,堂堂的张列侯竟连这陈县令的人影都没见着!
陈县令去了白虎山,已有半月未归。
听了新任县尉的说辞,张常侍大怒!
好你个小小县令,竟敢如此玩忽职守!等本侯回宫面圣后,一定要拿你入廷尉府!到时二话不提,先杖你八十竹板再说!
愤愤不平的张常侍,一到白虎山下,首先就吓了一跳!
怎有如此多的人聚集在此?官寺不管吗?
对了,该死的小县令!
待问明情况,知是“比武争仙宝”,张常侍才松了一口气。着人上山通知那燕大王下山迎接“天使”后,他开始仔细观察、打探起白虎山上下的具体情况来——
“神龙巨鹰”、“冰霜烈日”、“一指活人、御使雷霆”,这一幢幢一件件“仙法仙术”的信息,经别人口,入了张常侍的耳。绘声绘色,如同亲见。
原本冬日的凉意都浇不熄的怒火,这会儿突然如汤沃雪一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一举飞天的巨鹰,三十丈长的神龙,秋日之下结冰霜,戌亥夜深唤骄阳!
仙人之所为!
毋庸置疑!
张常侍顿时没了先前的恶感与不情愿,更没了打探情报的心情。然而后来得知的一些事情,又扯乱了他的思虑——
上台比武的,竟然是七科谪中的“商贾子弟”!
两个月后此地将举行“第二届白虎大比”,不论州郡、不论身份、不论年龄、不论男女的“白虎大比”!
这是要做什么?!
张常侍正一头雾水时,陈县令与任秀儿寻到了他们一行人。
“下官陈晨,现任鄄城县县令一职,拜见天使。”
张让皱起眉头,看着面前的陈晨,神色不豫:“你就是鄄城县令?”
“正是下官。”
“好好好!”张常侍深深看了一下陈县令,转头望向左右,“燕大王何在?”
任秀儿上前,螓首微低、拢手一礼,道:“大王在会客厅中等候,特命弟子前来迎接天使。”
一介女流?弟子?
就算是心中再怎么对“仙道真人”敬畏,张常侍仍免不了有些不痛快:“你是谁?”
“白虎山真传弟子任秀儿,见过天使。”
“真传弟子?”
所谓“白虎四阶”,张常侍刚才也听说了。真要论起来,“真传弟子”的身份也算不低了!
他正心中自我安慰的时候,随行的羽林军们却不耐烦,甚至愤怒了。
“怎不见那‘燕大王’下山来迎?!”
“燕小儿竟敢驱一女流前来!!”
“张列侯何等人物,竟受此大辱!”
“此小儿如此慢待天子使节,是为大不敬!”
“……”
众羽林你一言我一语,越说就越难听。
“诸位,请慎言!”
平时柔柔弱弱的任秀儿,这时罕见地冷起脸来。
若只是对自己无礼倒也罢了,没想到这帮家伙竟公然指责起燕大王来!
“慎言?”一名羽林军嗤笑一声,“我不慎,你又能奈我何!那燕小儿能奈我何!”这人是没看到张常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然肯定不会如此说话。
“‘小大王’仙神一般的人物,不容你等凡夫俗子折辱!”
“我等凡夫俗子?哈哈,你这女流之辈还真敢说大话!疯了吧你!得了‘失心病’吧你?!”
“你们再如此,休怪我无礼了!”
“来,你无礼一下试试!”
“媚力!”
愤怒的小姑娘,直接使用了今天刚刚获得的'仙法'!
本来还想呵斥众羽林军的张常侍,立马闭上了嘴,他是想亲眼看看所谓的'仙法'是怎么一回事。
那名羽林军听见小姑娘怒喊了一声“媚力”,之后左等右等也没什么别的动静。他哈哈一笑刚要再讽刺几句,却听见身边有人大喊:“王三郎,你干吗呢?”
“王敬,你嘟囔什么呢?!”
“罗胥!罗胥!听见了吗?”
“刘磊!”
“……”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卿故,杀敌舍身……”五十名羽林军中,大约有十人,耷下脑袋、喃喃低语。
任旁人怎么推搡、怎么劝说,他们也只反复念叨这十六个字。
张常侍乍见此状,猛地打了一个寒战。正要唤几声十人的名字,却见这十人竟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诡异一笑,齐齐拔刀劈向了身边昔日的同袍。
四十余名羽林军,措手不及下纷纷受伤。
“罗胥,你干什么!!”先前嗤笑的羽林军右臂被斩一刀,忙不迭地避开来,又惊又怒。
“对大王不敬,对秀儿无礼,当杀!”
“该死的罗胥!往日同榻你痴我、缠我,今日却……啊……”
只是听了“媚力”两字,昔日同袍变成了今日仇敌!
四十羽林军根本不相信这残酷的事实,一个个躲避刀砍的同时,还在努力地劝着同袍“幡然醒悟”。
然而,再多的努力也是无济于事,反倒是他们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
最后还是任秀儿出言,将十人唤回自己身边后,才避免了进一步的人员伤亡。
但那四十羽林军并未接受此好意,都是大声叫骂着——
“妖女,都是你!”
“还我家罗胥!”
“白首断袖之约、古稀分桃之盟,都只是空言吗,王敬?!”
“刘磊!半世的朝夕相处、二十载衾暖枕寒,难道还不如这贱妇的一句惑众妖言吗?你说话啊!”
“……”
任这些人如何劝解,此十人都只是面色肃穆地护在任秀儿身前。
于是一干人就这么骂骂咧咧地出现在燕大王等人面前。
※※※
燕小乙与众商贾听了一阵,大约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商贾们看着平静如常的任家小姑娘,心里忍不住发毛,脚下不由自主地外挪一步。
燕大王突然明白过来,问了一句:“媚力?”
待秀儿点头应是后,燕小乙就没再理会此事。
他只问了张让“封谞、徐奉”一句,没再往下深谈。张常侍却不敢怠慢,道听途说了那么多“仙法”,接着又经历了此“诡异背叛之事”,张让老老实实跪伏在燕大王座前,一动也不敢动。
而随同前来的羽林军们,原本还大声斥骂着“妖女”,待见到这“圣宠最隆、权势滔天”的张常侍竟一跪二拜三伏地在“燕大王”座前,终于都反应过来,也都不敢吱声了!
燕小乙见张让总这么跪着,觉得有些不妥,便唤了他起来。
“谢大王!”
张让起身一礼,正坐于侧席。
“张常侍此来,所为何事?”
“陛下遣我上山来,欲求一‘仙宝’。”张让对着羽林军一挥手,一个漆红描金的松木盒端了上来,“大王,此为陛下‘求宝’之礼。”
张让刚要打开木盒,燕小乙挥手止住,道:“两个月后,‘小仙宝拍卖大会’将在白虎山上如期举行,欢迎张常侍再来。”
“遵大王命。”张让毫不犹豫地应下,至临走时也没再重提“陛下求宝”的事。
※※※
白虎山将要举行“小仙宝拍卖大会”、“第二届白虎大比”的消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向汉朝十三州扩散开去。
大汉自建国以来,首次出现了大范围、大规模的人群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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