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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占元气得咬牙切齿,他憋了一肚子的怒火。他指手画脚,气呼呼地质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枪伤还不够严重?刚才你出去的时候,为什么不一起买回来吃?”
“我这不是先人后己,担心你肚子饿嘛?你赶紧趁热吃了吧。吃完了等我回来,我有话跟你说。要不然,你都不知道我的用心良苦。”
罗树林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刘占元气急败坏地冲着那个迈着蹒跚步履离开的背影,大声地喊道:“除了那个不痛不痒的联合抗日春秋大梦,你还有什么话对我说?你的脑袋被门夹了吗?上上下下地跑,你就不怕累死吗?”
早已经走到楼梯口的罗树林回头大笑道:“哈哈,现在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给我那包驼峰牌香烟。抽上它,伤口也不痛了。”
刘占元大老远地瞪着,他真恨不得冲上去一脚把对方踢下楼。
“小伙子,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耽误你很久。不少人已经对我还人模狗样地活着失去了足够的耐心,其中包括你们的主子刘震天在内,连他自己都对我感到十分厌烦。”
罗树林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着,一边迈步走下楼梯。
“赶快滚蛋!我不想再听你胡说八道。”
刘占元大声呵斥,看到罗树林那个佝偻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楼梯口。他手里还拿着对方买来的早餐,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躲在房间里的军统轻轻地打开房门,一个个大惑不解地站在里面窥探他的言行举止,询问的目光望着门外。
刘占元低声命令道:“你们先耐心地待在房间里等着!”
话音未落,房门再次紧闭。刘占元心事重重地抓起几乎被他捏得不成形的肉馍往嘴里送,他一边啃吃,一边回想刚才罗树林说过的话。他总觉得这老头去而复返,是不是在跟他们耍什么花招?
罗树林悠闲自得地经过酒店的大堂时,原来那位负责微笑服务的大堂经理脸上也未免有些难堪与窘迫。他尴尬地笑了笑,极不自然地低头沉默不语。
罗树林非常调皮地把对方送给他的那把雨伞藏到身后,有些强词夺理地叫道:“现在这把雨伞还不能还给你,等下我还用到,等我用完再说。”
那位大堂经理下意识地抬起头,脸上露出标志性的笑容。
“您用吧!请您慢用!用完记得归还,要不然老板会扣我工资。”
罗树林头也不回,他旁若无人地走出酒店的门口。那个大堂经理十分敬业地抓起柜台上那部随时可以打通的内线电话,刚才那位扯掉服务员工作服的军统还蜷缩在柜台底下干等着。
大堂经理一边频频点头,一边回应电话那边的叮嘱。
“好,属下明白!继续坚守岗位,原地待命。”
已经走出酒店门口的罗树林开始走街窜巷,他撑伞再次路过刘严冬等人乘坐的那辆黑色的轿车。
还在原地卖报的那个家伙瞪着罗树林走过身旁;扮演接待员的常遇春也看着那个老头走过停车场,对面恭候的手下随即小声地跟他说道:“刚才刘站长特别交代,让咱们暂时等候命令。”
过了一会儿,罗树林转身拐进一个狭长幽深的巷子。
巷子里一通到底,除了那个卖早点的小铺子,其他的一览无余,几乎没有任何藏身之地,旁边连个像样的铺面都没有,车子开不进去,坐在车里的军统们也不愿意跟踪。因为不管他们跟到哪,罗树林都很容易发现他们的行踪。
罗树林刚走进巷子,便在体力允许的范围内,逐渐地加快行走的步伐。他一边快步行走,一边迅速地观察手上的雨伞。这把伞除了手柄是塑料构件,其他都是金属材质撑起的架子。
多年反侦察,反跟踪,反窃听的经验告诉他,这种布满金属骨架的雨伞根本不利于电波的传导与发送。因此敌人内置的跟踪器只能安装在塑料手柄里。
想到这里,罗树林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柄,他开始费劲地拔下手柄上的塑料套件。随着他不停地扭动塑料手柄,放在巷子外面车里的跟踪设备,发出一阵阵整齐平稳而有规律的电磁脉冲信号。
坐在跟踪仪旁边的刘严冬心安理得地骂道:“他妈的,这老家伙肯定又是在买自己的早餐。”
扮演接待员的常遇春随即伸头冲着坐在车里的手下低声地吩咐道:“你们不要着急,要沉得住气,那老家伙最多待两分钟就会回来。”
卖报的那厮也趁此机会,非常顺利地卖出几份申城日报。刚才那位买报的洋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堂经理的手上还在握着那个永远接通的电话,他分秒必争地向那边静候的人员低声报告外面的情况。
“站长,一切都在咱们的掌控之内。大家稍安勿躁,小心火烛。”
漫长的等待中,刘占元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他的肚子已经等得咕咕直叫。他再次拿起刚吃了一半的肉馍咬了两口,忽然觉得味道有些古怪而难闻。于是,他非常厌恶地皱起眉头,随后把那东西丢到对面的垃圾桶里。
他一边擦拭油腻腻的双手,一边低头看表,烦躁不安地叫道:“咱们不能躲在房间里面干等,外面负责盯梢的人马赶紧报告看到的情况,现在他应该往回走了吧?”
众人望眼欲穿中,罗树林还是没有出现在他们希望看到的那个巷口。车里的跟踪仪仍然发出平稳而有规律的电磁波。
“二号目标估计还待在原地。”
刘严冬轻声叫道,他摇下车窗,向不远处的站长常遇春招手示意。常遇春并不乐意待在车外淋雨,他想找个机会钻进车里躲避。
于是,他冲着负责卖报的部下挥手示意,那家伙心领神会,乐滋滋地冒雨前去那条巷口探视。
尽管根本就没人买这种湿淋淋的报纸,他还是一边假装卖报,一边放眼观察巷子里的动静。一眼望去,只见空荡荡的巷子一览无余。
感到有些不妙的常遇春再次向他发出进一步观察的指令,那家伙深感责无旁贷地往里走。他近前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那个卖早点的小铺冷冷清清,除了卖早点的老板独守摊位,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影出现。
第154章 会见中统()
正在接收来自外面车上信息的报务员脸色苍白,他非常快速地跑到刘占元的面前,失魂落魄地叫道:“站长,蓝组来电,他们所跟踪的目标已经丢失!”
刘占元倒吸一口冷气,他怒眼圆睁,猛然地转过身子,恶狠狠地瞪着报务员那张紧张兮兮的脸庞,摆出一副想要杀人灭口的模样。
报务员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硬着头皮准备接受来自首领狂轰滥炸般的责骂。
卖报人惊慌失措地跑回常遇春的身边,将二号目标跟丢的不幸消息告诉了他的上司。常遇春想杀人的心思都有了,这么多人监视一个糟老头,最后竟然被那个老家伙成功脱逃。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加叫人气血攻心了。
经过众人一番搜寻之下,军统们顺着跟踪仪反馈回来的信号终于在附近一处废弃的楼顶找到了跟踪信号所在的位置。
那个被罗树林从雨伞的手柄上扯下来的跟踪器部件就丢弃在楼顶的一个角落里。这个角落距离巷子里的早点铺很近,跟踪仪所发射的信号几乎可以迷惑所有人的眼睛。
那辆停放在巷口的黑色车子里,负责操控跟踪设备的军统战战兢兢地望着后排座椅上的刘严冬,他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难堪。
刘严冬爱恨交加地瞪着他,虽然目标跟丢了跟他没有必然的联系,但是操控的疏忽大意也难逃其咎。如果他们多长点心眼,也许目标就不会那么容易走丢。
刘严冬无可奈何地瞪了一会儿,然后转移视线,大声地怒吼道:“开车走人,马上去追啊!”
他一声令下,只见酒店门外就像发生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暴动,各式各样的汽车引擎轰鸣,各种各样乔装打扮的人员在慌乱中奔走跑动。
刘占元几乎抓狂地拉开车门,动作僵硬地钻进自己的座驾。陆轩不由分说地开车就走,根本就不顾及还没上车的手下。
那两个手下追着行驶的汽车奔跑了几百米才追上,他们纵身一跃,跳进还没关闭的车门。车子仿佛一头愤怒的老牛疾驰。
纷飞的细雨中,一辆崭新的黄包车奋力奔驰,车夫就是先前那个在纽斯顿酒店假装摔倒,故意撞到罗树林,传递纸条给他的服务员。
黄包车在细雨中奋进,罗树林撑着那把被拔掉手柄的雨伞,神情淡然地坐在车上。他看着车夫七拐八弯地往胡同里钻,看到前面的路口似曾相识而有些陌生,疑惑不解地开口问道:“莫凡,咱们这是上哪去?”
莫凡回头瞟了一眼罗树林,答非所问地笑道:“原来我们打算动用十几个人马专门对付刘占元和常遇春,可是陈先生说根本用不着。因为姜还是老的辣,现在看来,果不其然啊!罗先生真是高人呐!”
对方的一顿吹嘘奉承,着实让罗树林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他不禁摇头苦笑,然后下意识地伸手按住因为颠簸而疼痛的腹部,看着周遭漫天飞舞的雨丝出神。
疾行中的黄包车终于在一个大户人家的院子门前缓缓停了下来,莫凡轻轻地倾斜车身,放下车把,转身扶着罗树林下车。
那扇朱漆大门早在两人将近未近之时就已经敞开,门口站立着几个中统模样的人马,他们一个个全副武装,持枪警戒。
面对艰难行走的罗树林,他们视若无睹,根本没人上前搭把手。车夫看到这样的阵势,随即放开了原本搀住罗树林的双手,心中疑窦丛生。难道这是陈先生搞出来的诱敌之计?因为对方早就料到罗树林不会上这种明白人一眼就看得出来的圈套。
车夫就这样诧异不解地看着,脸上露出怀疑的神情,他站在旁边大老远地观察罗树林行走的姿态,企图一窥全豹,辨明真假。
两人一前一后,分别踏进敞开的大门,往里行走。他们刚走不到几步,放在门外的黄包车立即被人拉走,大门随即关闭。
罗树林放眼四顾,只见这座老式宅院,灰暗潮湿,阴森恐怖,似有不祥之兆。他下意识地皱紧眉头,十分警觉地环顾四周。
莫凡脱下车夫标志的黄大褂,当场换上一件随身携带的灰色长衫,他一边小心翼翼地穿上衣服,一边冲着身旁站立的中统们,低声问道:“陈先生到底在哪?他不是说好了,叫我把人带过来会晤吗?”
中统们肃穆而立,没人搭话。其中一名中统从口袋里扯出一条黑布,径直走到罗树林的面前,不由分说地蒙上罗树林的眼睛。
那名中统面无表情地系上黑布,罗树林顺从地苦笑道:“你们这是何苦?陈霸先的尊容,老夫又不是第一次见到。”
车夫莫凡立即解释道:“陈先生要求我们这样做,他说你们彼此阔别十年有余,道不同不相为谋,大家各为其主,虽然曾经是旧识,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希望你多多包涵。”
说完,他大手一挥。中统们一边搀住罗树林经过幽深狭长的弄堂,一边迅速地搜遍他的全身。可搜了半天,始终也没有什么发现。
罗树林非常焦急地问道:“难道陈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