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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大夫看见,嘴角抖了抖。
“这公子脉象很奇怪,但是,不会死的,老夫给他上药,再开些内服的药。”说完,忍不住轻轻说,“大王,就算是求财,也不必把人打成这样吧?”
章小六不乐意地皱眉,吼道:“这人是我救回来的!”
老头被吼得一抖,麻溜地开了药,给少年包扎完伤口,抓了金子就要走。
“老头,我肚子疼,你给开点药?”
郝大夫看她一眼:“开不了!你早些找个男人嫁了,就不疼了!这不是吃药能好的。”
说完,趁着章小六还没发作拎着药箱就跑了。
章小六气得牙疼,跑出门,侯七正端着饭碗蹲在门外的大槐树底下看着她的房门,见她出来,立即敲敲饭碗喊她:“大王,吃饭啦,今天有白面条吃。”
章小六捂着肚子,坐在大槐树底下,有些忧桑:“咱们寨子里的存粮还有多少?”
“大王放心,还够整个寨子吃上三个月的。”
她扯了根树杈子叼在嘴里,有些苦恼:“三个月啊,又等不到秋收了。”
“怕啥,大王,现在开了春,商队多得是,咱们随便打劫一两个就够吃半年的了。”侯七对未来的幸福生活一点都不担心,哧溜哧溜扒拉着面条,又问,“大王,那小白脸没死吧?”
“好着呢,大夫都说了没事。”
侯七笑嘻嘻地凑近她:“大王,不如趁着这小子迷糊着,你们入了洞房?把生米煮成熟饭?”
章小六一想,奸尸这个活计,难度太大,立即一脚踹翻他:“放屁!爷是那样的人嘛!”
侯七被踹一脚笑嘻嘻地抓着饭碗跑了,章小六拖着被大姨妈折磨得快半残的身体回了屋,少年还在昏睡,她想了想,扯了块虎皮,走过去一把抱起少年扔到了虎皮上,自己上床呼呼大睡起来。
春光正好,要睡午觉。
雬璃醒来的时候,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被一条大黄狗压着半边身子,大黄狗睡着了好像还在做梦,蹄子一蹬又一蹬,正踹在他的伤口上。
“唔!”
他闷哼着坐起来,才发现外面是白天。
大黄狗见他醒了一咕噜爬起来,朝他嗅了嗅,随即疯狂地摇着尾巴,呼哧呼哧就要来舔他。
他急忙抬手推开,从虎皮上站起来,朝外喊了句:“有人吗?”
屋外立即有人咚咚地跑远了。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转身去推开门,就看见远处有个圆脸的女孩子一脸笑容地跑过来了。
她身量细高,一张脸圆乎乎白生生的,笑着的时候,右脸上还有个大大的酒窝,头发在头顶扎成个丸子,要不是长得太眉清目秀,还真像个小子。
英气勃勃,元气满满。
“唉,你醒啦?你居然能站起来,伤口没事吗?你真是不一般的人,这么快就活过来啦?”
叽叽喳喳的,像一只咯咯哒的山鸡,雬璃被吵得皱眉。
章小六蹦蹦跳跳到他面前,忽然有些害羞起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呢?家住哪里啊?为什么会受伤呢?”
雬璃眉头皱得更深了。
想了想,他只能面无表情地答:“我……不记得了!”
章小六一愣,转头就笑呵呵地揭过不提了:“都不记得了吗?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雬璃狭长清秀的眸子在她憨憨傻傻的脸上一扫而过,低声说:“不好。”
“额?”
“你叫什么?”
章小六想也没想,笑呵呵地答:“我叫章小六。”
“那我叫你小六子可好?”
章小六笑眯眯地点头答应了,丝毫不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女儿身,顶着一个太监的名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抿着唇想了想,还是开口了:“以后叫我雬(fou)璃(li)好了。”
“雬璃?真好听。”
章小六大字不认识几个,山寨里到处都是糙汉子,于是对有学问的白净书生很着迷,一听这俩字就觉得雬璃有文化,立即点头。
“雬璃,你饿不饿?”
雬璃捂着身上的伤口,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却还是点点头:“饿,有鹿血吗?”
小六子傻眼了:“啊?生鹿血吗?”
“嗯,刚放出来的最好。”
说完,低头眼巴巴地看着她,虽然是一张木木的面瘫脸,眼神却像是会说话:求你,给我来一碗鹿血吧。
章小六看得虎躯一震,心口忍不住就扑通扑通乱跳起来:“好,我这就叫侯七去后山把养着的梅花鹿宰了放血。”
雬璃看着她蹦哒蹦哒地走出去,眼神一转,揭开了伤口上的纱布,那一个个血窟窿,正在缓缓地愈合……
只是这个身体,对他来说,实在太虚弱了点,伤口愈合的速度也受到了限制。
可也只能凑合着用了。
“鹿血来了。”
章小六笑得露出大大的酒窝,狗腿子似的端着满满一大碗鲜活的鹿血,进了屋,递到他面前。
他接过,面无表情地仰头干了。
转头去看她,却见她鼓了鼓嘴,终于还是没忍住,捂着嘴跑出去呕吐……
果然秀美的男人,都是有怪癖的吗?
不错,她喜欢!
003 投喂食物()
遇到雬璃之后,章小六就忍不住有些犯愁。
人是救活了,可接下来怎么发展初步的情意然后顺利睡了他呢?
章小六表示,这个事情,她完全没有实地作战经验啊。
于是找来了时不时下山去秀春楼逍遥自在的侯七:“你说,一个女人该怎么得到一个男人的心?”
侯七摸着自己脸上的痦子,他和秀春楼的月娘曾经海誓山盟,可是最近没银子了,月娘转头就和别人山盟海誓了。
他于是很笃定地支招了:“用金钱收买!”
章小六觉得很有道理。
于是把自己压箱底的一小盒金坷垃都扒拉出来,捧到了雬璃面前。
他正坐在窗口眯着眼睛晒月光,听到声音才睁了下眼,看见那个圆嘟嘟的女人捧着一个金灿灿的小盒子走到他面前,像是割肉了似的,说:“喏,这是我所有的身家啦,不到三十两金子,虽然不多,可也不少啦!你……你能不能收下?”
雬璃麻木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裂缝,皱了皱眉:“收下……做什么?”
“我看上你了,想娶你做我的压寨相公,这是聘礼。”
雬璃听完,没有失笑,也没有愤怒。
他只是直直地看着她。
章小六一开始的气势汹汹渐渐收敛下去,捧着金子,渐渐觉得真沉,只好放下,看着他:“你不愿意吗?”
雬璃面无表情地摇头:“这些金钱征服不了我的精神,也征服不了我的肉=体,留着自己买肉吃吧!”
说完,抬手指了指房门:“我要睡觉了,你是个姑娘家,还是别留在这里,对你不好!你出去吧!”
“哦,好吧。”
章小六捧着金子,默默地转身耷拉着脑袋走出去了。
直到关上门,她才陡然想起来:不对啊,这是她的房间啊。
真是的,没睡到压寨相公,还赔了自己的闺房。
她无奈地翻身顺着土丘一路向上,去了另外一个窑洞。
整个山寨都是在山上挖洞建起来的,她进了爹娘原来住着的洞子,有些苦恼,想了想,还是出门去找侯七。
“侯七,给钱没用,你再给想个点子。”
侯七正在逗着章小六养的大黄狗,给了块肉,大黄就摇尾巴恨不得把屁股都摇掉了,一副谄媚相。
侯七看着大黄,立即有了主意。
“大王,投喂饲料!”
章小六想了想,再次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激动地策划了一晚上,怎么也没能睡着。
第二天一早,章小六就屁颠颠地去了山寨的大厨房。
掌厨的洪胖子正在给大家伙儿熬粥,一看到顶着黑眼圈的她,吓了一跳:“我的小祖宗,你这一大清早的来厨房做什么?我给你留着早饭呢。”
章小六挠挠头发,坚定无比地说:“我要做饭!”
“啥?”
“我要做饭,给雬璃投喂食物。”
洪胖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指着章小六,笑得浑身肥肉都颤抖起来。
章小六被耻笑得面皮发紧,觉得自尊很受伤害,操着挂在腰上的宽背大刀就哐当一声拍在案板上:“小爷今儿个就是要做饭!你出去!”
洪胖子被成功地赶出去了。
厨房大门被甩上,胖子蹲在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叮叮咣咣声,心疼得后槽牙都抽抽着疼了:打坏的盆碗碟子,得费多少钱啊……
半个时辰之后。
雬璃休养一夜,渐渐恢复精力,身上只剩三个最深的伤口还没有愈合。
他神清气爽地打开房门,立即被一阵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怪味给逼了回来。
门口,章小六笑得狗腿子似的,捧着一碗黄兮兮的东西,递到他面前:“我做的地瓜粥,你吃一口?”
她虽然策划了一夜要给雬璃做大餐,可是忙活半天,她发现自己原来根本不会做饭,最后还是勉强把一小锅地瓜和米熬熟了。
004 住着我的房,吃着我的粮()
雬璃微微皱眉,后退半步,冷冷地说:“拿走。”
“我做了一早上呢,虽然,有点糊了……但是我尝了一下,还蛮甜的,你吃一点吧!不然会饿的!”
他自打被抬回来,喝了碗鹿血之外,就没吃过别的东西,肯定饿了。
章小六捧着陶碗坚持不懈地举到他面前。
他立即被那股味道逼得后退。
俊秀无匹却冷冰冰的脸上,显出一阵不耐烦来:“拿走,我不吃这些东西。”
章小六也不恼怒,只觉得美人就是美人,糙汉子生气的时候面目是丑陋的,美人就算是生气了,面容还是叫她心动的。
哎呀呀,这可怎么是好。
这要是山寨里任何一个汉子敢这么跟她说话,早就被劈成两半了,可是,谁让雬璃长得好看呢?
长这么美,说什么都对!
“那你要不要喝王八血,洪胖子中午熬王八汤,我让他给你留碗血?”
他杵在门口,冷冷地看她一眼,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嗯。”
章小六大受鼓舞,转头就把陶碗里的“食物”扔了,喜滋滋地捧着两个清脆的春梨外加一碗王八血又来敲门。
雬璃正在房间里打坐,只见他周身的光华渐渐闪现,随着灵气的运转,整个人的气色渐渐好了起来。
随着他这一身气息的流转,山林里的鸟雀们像是受到了召唤,齐齐地扑棱着翅膀朝寨子里飞来,乌压压的一片,
章小六捧着两颗梨子到了门外,忽然就看到了空中的场景。
这样诡异不得多见的情形,让她忽然间非常激动。
侯七所说的“找准机会体现柔弱”,现在不就是个大好的机会?
她立即站在门口,试图用娇滴滴的声音喊一句“哎呀,你快看天上是什么,我好害怕”,结果,章小六同志根本忽略了自己中气十足的大嗓门,站在门口陡然一喊:“哎呀,快看!!”
雬璃同志在房内,立即噗地吐了口鲜血。
他被吓得,岔气了!!!
章小六推开房门正要表现自己的柔弱,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