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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悠悠地摆弄着手里的拂尘,撤了结界,轻描淡写地说:“起来吧。”
雬璃被压制得喘气都困难,站起身,再看着她时,已经恢复了一身淡然。
“小雬璃,这么久不见,可想念为师?”
雬璃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
“呵,还记恨为师呢?”
雬璃暗暗冷笑,恨,怎么不恨。
可是恨也需要消耗心力,他的心力,更多地关注着别的人,别的事了。
也不知章小六怎么样了?
明明说好了他要一直在她身边的。
“雬璃,我知道你在找你的原身。”
雬璃浑身一震,冷冷地看着玉瑶。
玉瑶的一张脸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气质出尘,哪怕说着残忍的话,别人听上去,也觉得像是讲经一般,打动人心,又动听。
“雬璃,别这么看着为师。我不会拦着你寻找你自己的身体,我的乖徒儿,你一定要快一点找回你的身体,因为……”
雬璃冷冷地笑着看她:“因为你已经发现,只有我好好地活着,用我浑身羽毛做成的羽衣,才能有延年益寿让人长生不死的法力!是吗?”
玉瑶的脸色,终于变得难看起来。
“是!我的乖徒儿,你当时没有告诉我这一点,真是不太乖了!”
雬璃冷冷一笑:“你来燕州,就是为了敦促我,赶紧找全自己的身体,好护着你的情郎长生不死吗?”
玉瑶清冷地看他一眼,笑了笑,点头:“当然。茗儿给你的地图拿到了?”
雬璃握着圈,拼命忍住心头陡然涌现的恨意,淡淡地嗯了一声。
玉瑶看着他,眼神就多了几分不耐:“那你怎么还在燕州这里磨蹭?还不去京都?”
雬璃看着她。
忽然想学着章小六往常生气的时候,冲着惹自己生气的人:“呵呵。”
然而他只是淡淡地低头看着这个女子,冷声问:“玉瑶仙子今天捉我出来,原来不是为了杀我?”
玉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自然不是!只是因为从这里出发去京都,路程更近。”
“仙子既然这么着急让我找回身体,为何不索性帮我找回来,直接将我拼齐了岂不省事?”
玉瑶一听,顿时俏脸生寒:“我仙门中人,怎么可能去帮妖怪做事?要破阵拿回你自己的身体,只能你自己去!”
雬璃:“那你就别多事!”
“你!”玉瑶看着雬璃,忽然明白这男人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雬璃了,不会再对她温言细语谦让包容。
她压抑着脾气,冷冷地说:“你想怎样?”
“滚远点,别再让我看见你!”
玉瑶被他弄得有些下不来台,恼羞成怒地挥起手里的拂尘:“放肆!你这孽畜!”
他不闪不避,转身抓起昏迷的乌毅大摇大摆朝燕州城走去,心情颇好地甩下一句话。
“你大可以把我打得魂飞魄散,看看你的情郎还能活多久!”
玉瑶恨得牙痒痒,却只有收了拂尘。
这个畜生,就是她顺手养的一只家禽而已,居然敢这么忤逆她,以后总有算账的时候……
雬璃朝燕州城进发的时候,章小六正在城内四处流串着寻找他的下落。
燕州城守军不知怎地得到了消息,迅速赶到牢狱,发现被劫狱之后,动作麻溜地封锁了城门。
她没找到雬璃和乌毅,不能一走了之,只有在全城搜捕的高压之下,在民居区里来回穿梭着。
没了雬璃,民居里的狗吠声渐渐热闹起来,搜捕她的守军们很快追过来了。
她暗暗咬牙,心里更是不安。
雬璃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不会离开的。
她情急之下翻身随便进了一家没有亮灯的民居,哪知道刚落地,院子里就亮了灯,一个看上去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女孩子端着油灯走出来,正巧跟她打了个照面。
章小六一龇牙,抬手就捂住她的嘴巴,拖着她进屋,灭了灯。
黑暗里,她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娇弱温柔一点:“小妹妹,我是个女人,我的未婚夫被贪官抓了,我就是想来看看他,外面有官兵抓我,你能帮帮我吗?”
小姑娘接着外面的月光看清楚她的脸,愣了一下。
章小六也看着面前的女孩子呆了,她简直像是照镜子,这女孩子长得跟她太像了。
真的太像了。
“媛儿,刚才是咋了?”
门外有妇人在问话,推门就要进来。
章小六拿刀在这个媛儿面前挥了挥,媛儿立即转头朝门外说:“娘,我就是起来上茅厕!”
门外的妇人嘀咕两声走远了。
媛儿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她的刀,却还算镇定地小声说:“你先在这里躲一躲,官兵不会进来搜查的。”
章小六跑了好一会儿,有点累了,坐在媛儿闺房的地上,看着她给自己找来更换的衣裳,等到换好衣服,她和媛儿面对面站着时,两人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一模一样的身量,八分相似的相貌。
真是活见鬼了!
这媛儿到底是谁?
068 冲喜()
“你叫媛儿?姓什么?”
媛儿也是一脸惊奇地看着她,小声答:“我娘说,我爹姓章,我叫章媛。”
章小六心里一突突,看着章媛的脸,皱眉:“你爹姓什么还用你娘说?”
“我爹在我出生前就死了。”
章小六眉头皱得更紧,脸色暗沉地哼了哼,随即抱着大刀说:“行了,你睡吧,我在墙边蹲一夜就行。”
章媛却像是个很单纯善良的姑娘,忽闪着和章小六如出一辙的圆溜溜的大眼,说:“夜里有点冷,你和我睡一起吧,放心,我不会喊人的。”
章小六看她一眼,想了想,也恭敬不如从命地点点头和她一起并躺着睡了。
第二天一早,章小六就在窗台上捉了一只叽叽喳喳的麻雀,压低声音说:“找到雬璃,告诉他我在这里,让他来和我汇合。”
鸟儿飞走之后,她发现外面还是有官兵在来回巡逻,不便出去乱走,就躲在媛儿的闺房里没走,只是有些奇怪,媛儿的闺房里居然满眼红色,这是要办喜事的节奏吗?
媛儿一早起床之后见章小六没有凶恶地杀光她全家的意思,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就去找到她娘。
她娘正在自己房里一边流泪一边帮媛儿绣嫁衣,绣着绣着就忍不住心疼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病弱地咳嗽。
“娘亲,您别哭了,冲喜的事情,我有办法了!”
…………
章小六在房里照着媛儿的装扮把自己打扮了一下之后,正要出门的时候,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端着早饭进来了,一打眼看见章小六的脸,也是吓了一跳倒抽一口气。
章小六挥着刀指向她,冷冷地说:“别叫!不想死就别乱叫!”
妇人愣了许久,才战战兢兢地把早饭端到她面前,小声说:“姑娘,我看你面善,你……你是不是凤鸣县人?”
章小六一愣,瞪着这妇人,眼神冷冰冰的,像是要看穿她似的:“为什么这么问?”
“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
章小六心头发苦,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嗯,我是凤鸣县人。”
这妇人既然这么问,说明她的猜测也是正确了七八成,于是放松戒备,端起面前的那碗粥开始吃早饭。
妇人陡然变得有些激动,眼睁睁看着章小六端起粥要喝,身子一动,险些就要拦上去,可是一想起媛儿,只好咬着牙没动,看着章小六把一碗粥喝完了。
不到小半刻钟,章小六就头晕眼花,身体不由自主地歪倒在地,她抬头瞪着眼看这妇人:“你……为什么?!你猜不到我是谁吗?你……”
妇人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叫出来,自己去呜呜地哭起来。
“对不住!真是对不住!我也是没办法!高员外要给他那快病死的大儿子冲喜,媛儿为了给我治病,收了人家的彩礼,人家今晚上就来抬人!媛儿才十三岁啊,怎么能这么毁了一辈子……你,你就救救她吧!我和媛儿来世给你当牛做马!”
章小六脑中昏昏沉沉,瞪着她,心中怒骂:放屁!凭什么她要拿自己去救媛儿?!
“对不住!对不住!”
妇人死死地捂住她的嘴,直到她彻底晕了,才朝外喊了一句:“媛儿,快来帮忙!”
娘俩一起在屋里费了不少劲给章小六换上嫁衣,下午的时候章小六就醒了过来,被章媛掰着嘴巴又灌了一碗蒙汗药,夜幕降临的时候,被一顶花轿低调无比地从小院接了出去……
069 这么生猛,我也喜欢()
燕州城的高家大宅正在热闹喧嚣,而旁边的宅子里,却是一片静谧,繁花丛中,亭子中,两个男人正在面对面的喝茶下棋。
一个男子看上去有些虚弱苍白,挽着一丝不苟的发冠,穿着归整的墨蓝色袍子,一张消瘦的脸五官分明,一双眼眸明明是单眼皮,眼睛却不小,眼神温润,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枚白子把玩着,淡笑着看对对面的男人:“弥上,该你了!需要思考半刻钟还不落子么?”
叫弥上的男人有着深邃的五官,看上去不像是中原人,尤其是一头暗红色的头发尤为显眼,浓眉大眼,高鼻薄唇,一双大眼深陷,有着浓烈的异族风情。
他一头红发只用一条发带松松散散地绑着,抬手抚了抚刘海,没好气地扔了棋子,抬手把棋盘打乱了。
“不下了!不下了!隔壁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吵?”
身后忽然传来清冷的声音:“隔壁在娶亲,娶的女子,你一定感兴趣!是雬璃的心上人!”
弥上一愣,一双眼眸闪着幽光瞪着走过来的玉瑶:“雬璃的心上人,不是你吗?”
玉瑶脸色一僵,下意识地看了另一个男人一眼:“永安,别听他浑说!”
弥上嗤笑一声站起身,朝永安郡王拍拍手:“好了,跟你下了半天棋真是憋屈死我了!我去隔壁玩玩!”
永安郡王温润地笑笑,做了个“请便”的姿势。
弥上从玉瑶身边走过,居高临下地蔑视她一眼,忽然故意地撞了她一下,大摇大摆地走了。
玉瑶被狠狠地撞了一下,神情顿时变得阴狠,回头瞪了弥上一眼,这一幕正巧被永安郡王看在眼里,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袍子上,神情清冷:“你是故意把他支到旁边的宅子里去的。”
“是。”玉瑶在他对面坐下,娇笑着说,“我来陪你下一盘。”
…………
章小六晕晕乎乎地被抬到了高家后门,因为是从穷人家买来冲喜的新娘子,喜娘为了确认她不会逃跑,半路上就自觉地拿绳子把她绑了个结结实实,又拿帕子把她的嘴巴堵住了。
轿子停下后,章小六身上的药效已经过了,她试着动了动手脚,完全挣脱不了。
头上戴着厚重的盖头,轿门被挑开之后,她被喜娘扶下去,一只大手伸过来,将红绸带塞进了她手里。
章小六知道这就是来踢轿门的新郎官了,她才不要莫名其妙地就嫁给一个什么病秧子大少爷,她要嫁给雬璃!
于是,她梗着脖子就朝面前这人的胸膛恶狠狠地撞了过去。
高元仪穿着大红的喜服站在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