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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盛夏,河风都带着一丝暖意。
清风在她耳旁呼啸,浪花打在船舷上,哗啦作响,两岸青山慢慢远退,河风扬起她几丝秀发。沈蓁蓁微微张开手,这是活着的感觉。
沈蓁蓁回到船舱。
“小。。。夫君。”沈蓁蓁回到他们的房间,沈蓁蓁刚打开门,房间里看守行李的如意出声叫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沈蓁蓁走过去,伸手搂住如意。
“如意,你怕不怕?”
如意怎么也想不到小姐竟会突然远走他乡。路过南港时,小姐突然叫了停,吩咐她去买了两套棉布成衣,在马车里就换下了身上的嫁衣。两人扮作出远门的年轻夫妻,随意上了码头上将开的一艘客船。
如意摇摇头,“小姐,如意不怕。”
沈蓁蓁看着强撑说不怕的如意,安抚似的对她笑了笑。如意怎么会不怕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去何方。
两天之后的傍晚,船停靠在一处小城,稍作歇息。
沈蓁蓁立在船舷上。港口处停着很多小船,满载归来的渔民们,站在船上唱着渔舟小调。
“云里游,天上走,画中人家笑声流。渔歌当香啊,鱼群追着走。啊;水上更比水中美呀。。。笑声淌进花雨楼,花雨楼。。。”
沈蓁蓁看着日暮下的渔舟唱晚,撑着竹嵩的渔民们满脸灿笑,一股轻松自心底升腾起来。
如意被慌忙跑进船舱的沈蓁蓁吓了一跳。
“小姐?”
沈蓁蓁顾不上多说,“快,如意,我们就在这里下船。”边说边收拾行李。
“啊?”如意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弄得有些慌乱,但还是跟着一起收拾行李。
紧赶慢赶的,终于在船开之前,将东西都拿下了船。
如意提着东西,看着沈蓁蓁问道:“小姐,我们要去哪啊?”
沈蓁蓁两手也提着东西,看着夜幕即临,“先找个地方住下吧。”
沈蓁蓁带着如意提着两包东西,找到一家客栈。
两人刚进门,迎面就迎上来一个店小二。
“两位客官,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小二满脸笑意地问道。
沈蓁蓁接道:“住店,开一间上房。”
“好嘞。客官您稍等。”说完转头对柜台后的掌柜唱喏,“掌柜的,一间上房。”
掌柜冲着两人和善地笑了笑,道:“客官须交一两押金,押金在您退房的时候,会退还给您。”
沈蓁蓁点点头,从怀里取出荷包,凑了一两碎银递过去。虽然大齐国内安定,但是出门在外还是要谨慎点,沈蓁蓁荷包里只装着几两碎银。
掌柜从墙壁上取下一块竹排,递给沈蓁蓁,“这是房牌,客官您拿好。”
沈蓁蓁接了过来,小二接过她们手里的包袱,领着她们往楼上走。
“二位客官请跟我来。”
沈蓁蓁转身拉住如意的手,“娘子,小心楼梯。”沈蓁蓁这话表明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对出门在外的年轻夫妻。
如意已经被沈蓁蓁一口纯正的官话惊得说不出话来,小姐什么时候学会的官话?
“小二哥,我与夫人出门在外,路经贵地,感觉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有意在这里居住一阵,小二哥可否给我们讲讲这里的风土人情?”
小二笑道:“原来如此。咱们这啊,名为泉城,隶属长安,再往北两百来里,就是京都长安了。咱们泉城最适合居住了,离长安近,官府清廉,百姓安居乐业。”
沈蓁蓁笑了笑,“难怪听小哥的口音,带着官话味儿。”
两人在客栈里暂时安顿下来。
接下来的两天,沈蓁蓁带着如意随意逛了逛泉城。
城内茶肆林立,泉城百姓似乎爱好喝茶。百姓脸上不见愁苦,街道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民风淳朴,治安看着也好。沈蓁蓁很是满意,打算在这里定居下来。
常住客栈自然不是法子,但人生地不熟的,沈蓁蓁就跟小二哥打听消息。
小二个一听她想在城里租个院子,笑道:“诶哟,客官,您可算是赶上了,我一个亲戚前两天还向我打听有没有人想租院子呢,原先的租客前不久退了房。您看,您要是有意看房子的话,我就去把我亲戚带过来,您跟着她去看看。”
沈蓁蓁笑道:“那就麻烦小哥了。”说着取出碎银来,塞给小二做辛苦费。
小二收下道了谢就退出房去了。
第二天,小二果然将他亲戚带过来了,是一个中年大婶,姓吴,人有些微胖,面相很是和善。
见面寒暄了几句,沈蓁蓁让如意在客栈等着,自己跟着吴大婶去看院子。
院子位置有些偏,穿过一条狭长的巷子,才到了院子的大门。巷子名柳荫巷。
吴大婶掏出钥匙将门打开了,院子里栽着一颗枇杷树,已是满树青黄。沈蓁蓁一看那树枇杷就喜欢上了。院子有些小,一间主卧,两间耳房。很是干净整洁,家具厨房茅厕一应俱全。
沈蓁蓁很满意,就定了下来。一月八百钱,先交了三月的定金。
沈蓁蓁毕竟秀气得不像男子,身形又极纤瘦。便有些怀疑。而沈蓁蓁毕竟要住下来了,隐瞒身份不大好,便将自己是姑娘的事说了。
吴大婶倒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姑娘出门在外不方便,扮做男子也实属无奈。吴大婶也很是热心肠,看她是异乡人,又是姑娘家,就将去官府备报租房文书的一应事宜一手包下来。
沈蓁蓁回去退了房,带着如意住进了柳荫巷。
两人又去购买锅碗瓢盆,床单棉絮。买回来又打扫房屋,脚不沾地地忙了一天,才勉强安顿好了。
拜访邻居()
掌灯时分,两人忙了一天,终于吃上饭。
沈蓁蓁倒了两杯酒,酒是去买菜时,路过酒坊,兴起打的。沈蓁蓁将其中一杯推给如意。
“如意啊,以后就是我们两人相依为命了。多谢你,肯陪我漂泊千里。”沈蓁举起酒杯敬如意。
如意赶忙端起酒,“我跟着小姐六年了,小姐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小姐万莫说感谢的话。”
沈蓁蓁看着如意还略显稚嫩的脸,蓦然流出眼泪来。前世她那么落魄,只有如意陪在她身边。
如意见小姐突然掉下泪来,慌忙取出手帕,递给沈蓁蓁。
沈蓁蓁摆摆手,伸手胡乱抹了两把眼泪,“我是欢喜过了头。”
如意看着沈蓁蓁一杯接一杯饮酒,又哭又笑的,有些糊涂,小姐这是开心还是难过?
如意劝她少饮一些,沈蓁蓁醉眼朦胧间,伸手拍拍如意的肩,“如意你知道吗?小姐我的命,从今以后就是自己了。”
隔壁院子。
梁珩正坐在院子里,就着微弱的月色看书,就听见隔壁院子里传来女子又哭又笑的声音。
不知隔壁搬是新进了什么样的邻居。梁珩摇摇头,又低下头看书。
“珩儿啊,别看太晚了,当心伤了眼睛。”屋里他娘的声音传来,夹杂着织布机嘎吱嘎吱的声音。
“知道了,娘。”梁珩应了一声。
没多一会,隔壁的声音就消停了。天上一轮上玄月,慢慢隐入乌云。实在看不清书上的字了,梁珩只好收起书,回了房。
这边沈蓁蓁不胜酒力,喝了没几杯,就趴在桌上睡着了。如意看着熟睡的小姐紧皱的眉心,心疼地伸手想要替她抚平。
第二天沈蓁蓁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头昏昏沉沉的有些疼,沈蓁蓁起身,换好衣服。没有再穿那身男装,路上扮男人安全一些,如今安顿下来了,倒是没有必要了。
房外的如意听到房内传来动静,“小姐起身了吗?”
沈蓁蓁应了一声,如意就端着洗漱的水进来了。
沈蓁蓁正坐着梳妆,没有黄铜镜,将就着随意绾了个鬓。
“如意,以后啊,你不兴伺候我了,咱们就做一对姐妹。”沈蓁蓁放下木梳,走过去将木盆接了过去。
如意睁大眼睛,“这怎么行?”
沈蓁蓁弯腰净了面。
“傻丫头,如今我也不是沈府的小姐了,你我二人相依为命,你就是我的亲人了。”沈蓁蓁拉起如意的手说道。
如意心疼地看着沈蓁蓁,她是真的没有家人没有家了,小姐却是有家不能回。
“小姐。。。”如意犹犹豫豫的,似乎在纠结该不该问。
沈蓁蓁看着如意脸上的疑惑,明白她想问什么。
“你想问为何我会突然悔亲对吗?”
如意点点头。这亲事明明是小姐自己求来的,能成小姐曾经有多欢喜,她都看在眼里,突然毫无预兆地就悔亲了,不仅她想不明白,只怕是所有人都不明白。
沈蓁蓁沉默片刻,“他不是良人。”顿了顿又道:“如意,你相信吗?我在花轿上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嫁到林家的后半生。林家人都不是什么善茬,他们看不起我商户之女的身份,却因为贪图我沈家的财产而让林行周娶了我。梦里林家的生活,我现在回想起来都害怕,所以我才一定要退亲。”重生这件事,沈蓁蓁此生不会告诉任何人。
如意睁大眼睛,竟是因为这个?
“小姐,那只是一个梦啊。”
沈蓁蓁惨淡一笑,要是只是梦就好了。“太真实了。如意你想,当初亲事未定的时候,林家人就各种拿乔,想要我沈家多陪嫁些嫁妆。梦里我的嫁妆最后都被林家人霸占了,到最后,我还被林行周的姨娘害死了!”
沈蓁蓁说到最后,不自禁握紧了拳头,表情也狰狞可怖。
如意被沈蓁蓁的表情吓了一跳,好像小姐她真的经历了这些一样。
“小姐!小姐!”如意见小姐像是梦魇了一般,眼里满是仇恨,忙出声叫她。如意抱住沈蓁蓁,拍着她后背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只是梦而已。。。”
沈蓁蓁惊醒过来,感觉到掌心疼得厉害,才发觉指甲竟已深深嵌入肉里。
如意见小姐这么大反应,心里有种直觉,也许小姐没有嫁去林家是对的。
沈蓁蓁收敛了情绪,跟着如意走出房间。
如意已将早点做好了,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沈蓁蓁用过早点,将门一锁,带着如意出门采购物品。
路过隔壁院子,里面传来一阵读书声。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变。。。”
声音听着极为年轻,如玉石相撞般清脆,又若百年陈酒般醇厚。金石丝竹般,洋洋盈耳。
“这人倒是有副好嗓子。”沈蓁蓁心想。
院内,梁衡右手拿着书,左手背于后背,一面念着书,一面缓慢地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
两人到了坊市,昨天已经来过,今天倒是轻车熟路。两人采购了不少东西,雇了辆马车才将东西拉回了家。
赶车的小伙热心地帮她们把东西搬到院子里,水都没顾得上喝就告辞了。
又是一阵忙乱完,沈蓁蓁随意洗浴一番,就在枇杷树下新买的软椅上躺下了,欲小憩一番。
午时阳光正烈,枇杷树下却很阴凉,暖风轻轻拂面,沈蓁蓁慢慢睡了过去。
沈蓁蓁好像梦到一股山泉,泉水哗哗,清亮动听。悠远的声音慢慢近了,变得真实起来,沈蓁蓁醒了过来。
“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