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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蓁蓁继续道:“所以你不用再回来,就算你决定回来,也不应该是回来照顾我,而是回来和我们一起生活。”
如意真的不欠她什么了,应该说,是她还欠着如意,如果没有如意,前世她会更凄惨,这世也可能不会这么幸运。如意是她和梁珩的红娘。
沈蓁蓁以前和如意说过类似的话,但是没有这么直白地说过。虽然这与如意一直以来的观念相违背,但如意明白沈蓁蓁是什么意思。
沈蓁蓁见如意眼泛泪光,不觉也想起以前来,不禁感慨不已。
如意沉默半晌,轻轻说道:“可小姐,我迟早要嫁人的,也照顾不了菱儿多久了。”
“你真的不考虑梵儿吗?”
如意沉默不语,她本该一口肯定的,这会儿,却有了一丝犹豫。
“为什么不考虑梵儿?”沈蓁蓁又问道。
如意想了一会儿,轻声道:“一直以来,我都只把他当弟弟。”
“可梵儿毕竟不是亲弟弟啊,我能看得出来,梵儿是真心喜欢你。”
如意微微红了脸,黄梵到底是怎么会喜欢她的,如意至今都不明白。
“那些男人,你也未必会喜欢,也未必会真心好好待你,梵儿不一样,梵儿重情重义,就算没有感情,凭着恩情,这辈子梵儿都不会亏待你的。”
如意低着头,没有接话。
沈蓁蓁叹了口气,多好的姻缘,只看如意想不想得通了。
沈蓁蓁又劝了几句,就不再说了,如果如意真的不愿意嫁给黄梵,她不想逼她。
等沈蓁蓁牵着儿子回去后,如意背靠着院门,怔怔间,忽地想起那天黄梵将她抱入怀中那一瞬间来,那几滴热泪似乎钻进了她的心,时不时隐隐发烫。
黄梵依然在晚饭十分回来,帮着将菜端上桌。
吃饭时,黄梵就坐在如意对面。
如意不自觉抬眼看向黄梵,如今黄梵身材极为高大,下巴处有隐隐的青胡茬,剑眉入鬓,四方眼有些细长。
十五岁时的黄梵都已经隐隐有了阳刚之气,如今快到及冠之年的黄梵,阳刚之气更甚。
黄梵一直注意着如意,见她正愣愣地看着自己,也抬起眼来,就见如意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他,似乎在走神,连他望向她都没察觉,也没像前面那样,两人只要有眼神交汇,就会避开。
菱儿看着如意姐和哥哥两人互相对望,低下头不做声。今天她听到了沈姐姐和如意姐姐的谈话,菱儿很震惊,也十分高兴。要是如意姐姐做了她嫂子,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如意姐姐会走了。
良久,如意反应过来,见黄梵也正望着自己,连忙低下头,胡乱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
黄梵暗暗叹气。
饭后,黄梵依旧收拾了碗筷,正在厨房里洗着,就见如意走了进来。
黄梵忙停下来,如意这几天一直都是避着他,这会儿主动走进来,肯定是有事对他说了。
如意走至灶台旁,距黄梵不过三步。
如意低头看着黄梵的鞋。黄梵不开腔,等着如意说话。
也许如意这就做了要不要走的决定了吧。黄梵猜测。
“黄梵。。。”
黄梵一震,如意从来没有叫过他全名。
如意像是下了决心一般,抬眼看向黄梵。
黄梵腰间围着一块青布,双手袖子挽在肘间,正紧张地等着她说出下文。
如意咬咬唇,轻声说道:“我要是嫁给你,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正文)第一百一十八章()
梁珩当即叫醒了所有已经睡下的御史。
几个御史刚刚入睡就被叫醒;不由都有些怨气;但梁珩官阶比他们高不说;本次出巡还是梁珩负责。不敢真的埋怨;御史们都赶紧穿上衣裳;来到了梁珩的房间。
梁珩立在桌旁;等着所有御史来齐。
先到的几个御史见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箱子;心里都猜测,这不会是。。。
御史们自上任起,不知接触了多少这样的事。也曾有人将这样的东西;送至他们的桌头。一联想到今天的重大发现,几个御史心里都门清了。
等六个御史来齐,梁珩打开了桌上的小箱子;果然见里面装着一叠叠的银票。数额不等;粗略估计,应该有几千上万两。
“这是刚才一个人送来的。”梁珩道。
御史们都不做声;这送银的人什么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他并未留下名讳;不知是谁用来的;也还不回去。”
御史们听梁珩这装糊涂的一说;不由暗自思忖,这梁侍御史莫不是想把笔银子黑下吧?又把他们所有人都叫过来;莫不是想拉他们下水?
当即就有御史表明了态度,“梁大人;这银子肯定是秦。。。”
不待他说完;梁珩打断道:“他并未留下名讳,这银子是谁送的,不能冒断。”
那御史还想说话,梁珩摆手打断他。
其余御史见梁珩这模样,不由心想,原先听说这梁御史极为清廉,如今看来,传言不可尽信。
正当那些御史思忖自己该怎么做时,梁珩转向负责记录的杨赟、段续两御史,“两位大人清点一下银票数目,登记在册吧。我们是来查粮仓的,这银票,等回京后,请皇上定夺!”梁珩说着朝天拱拱手。
御史们没想到梁珩打的这个主意,一时面面相觑。不过梁珩这样做,似乎更合适。
次日,梁珩等人依旧去粮仓验粮。
秦褚昨晚上差人送了银后,一直紧张地等着消息。
他早就听说了梁珩廉洁的名声,这银子,梁珩很大可能不会收。
可左等右等,秦褚都没听到驿站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
梁珩这是将银子收下了?秦褚左思右想,既高兴,又有点不可置信。
要知道,江淮这一带,没人不知道梁珩在任三年,没拿过百姓一钱一厘的名声啊!
难道梁珩穷怕了?秦褚思来想去,似乎这个理由最能让自己信服。虽然当官有俸禄,但是这俸禄只够养活一家老小不饿着。想生活得优越点,不可能的。也许梁珩进京后,被京城纸醉金迷的生活迷花了眼?
不管怎样,次日秦褚大清早就在粮仓处侯着了。一见梁珩他们来,殷勤地上前打招呼。
梁珩态度没多少变化,依然有礼而客气。
秦褚见梁珩没有什么异色,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提着的脑袋,算是落回了脖子上。
后面三十个仓,多半没有了泥。但底下的粮食都已发霉,腐烂得不能再吃了。
不仅秦褚心惊胆战,他后面的粮官,腿软得早已走不了路。
梁珩面色依旧严肃,不置多词,只让后面的御史,如实记下。
秦褚本来还稍稍安了心,见梁珩并没有收手的意思,还让御史如实记下。又有点摸不清这梁御史的意思了。
难道是嫌银子少?借着验粮敲打敲打他?亦或是,手底下御史都看着,不能替他掩护得太明显?
是了,这些御史也是需要银子封口的。
是夜,梁珩又收到了一个箱子。
比前面那个更大,里面也塞满了银票,足有数万两。
梁珩依然叫来了同行御史,登记在册后,就不动声色了。
次日,秦褚满怀希望地送走了梁珩一行人。
临梁珩上船前,秦褚凑到梁珩跟前,轻声问了句,“梁大人,这粮仓的事?”
梁珩冷冷笑了笑,“秦大人好自为之。”说完不再理会秦褚,转身上船去了。
留下秦褚在原地琢磨了良久梁珩话间的意思。
梁珩意思很简单,秦褚你完了。
可是秦褚想了半晌,强行说服了自己,安心回府了。
下一州是邙州,兴邙仓。
一天后,梁珩等人到达了邙州。
邙州州牧李肃,原先是工部侍郎,后因犯了错,才被贬到邙州做了州牧。
李肃被贬至邙州不过一年。
李肃得到消息后,也立马命人检查了粮仓。没想到粮仓真的有问题,窖底垫了几层木头,一窖粮食不过半数。
粮食入仓之前都会晒干,所以一旦入仓,五年一换。李肃当时上任时,也开仓验了粮,他没想到前面的州牧竟然敢在粮仓这种要杀头的事上动手脚。每年都会有御史下江宁来巡查,从没传出过江淮粮仓有异的消息,所以李肃见粮仓是满的,根本就没多想。
而这会儿再发现,似乎已经晚了。临到核查之前才说自己不知道粮仓有问题,谁会相信呢。就算相信,失职这一责,怎么都跑不了。
邙州通判王厢见李肃着急上火,跟他建议道:“李大人,何不将这窟窿补上,这样你我都无虞矣。”
李肃急问道:“这窟窿何止十万石?如何能补?”
王厢凑到李肃跟前,耳语了一番。
李肃瞪大眼睛,看向王厢,王厢冲他点了点头。
梁珩等人在隔日清晨抵达了邙州码头。
通判王厢一早就带了人出城来迎接众人。本来王厢想请李肃跟着他一起来,李肃却说什么也不来。王厢作为邙州的二把手,迎接御史的事李肃不肯做,只好他自己来了。
李肃本来想阻止王厢,奈何王厢虽然名义上是他的下属,在朝中的后台比他硬多了,他管不了。
照以前,李肃肯定不会考虑这些,奈何他已经受过了教训,学乖了一点。
梁珩等人一下船,就见一个身穿绿袍的官员迎了上来,朝众人拱手问道:“请问可是御史大人们?”
梁珩走在前面,没接话,后面一御史道:“正是!”
王厢笑了笑:“众位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李州牧已经在聚仙楼定下了席面,给众位御史大人们接风洗尘。”
梁珩不禁皱了皱眉,道:“我等自水路而来,并未沾上风尘,接风洗尘就不必了。还要麻烦这位大人指个去驿站的道。”
王厢见梁珩虽然面容极为年轻,却又走在最前面,想来是那个前两年很是出了一番风头的梁珩没错了。
王厢只是客气一说,见梁珩果然拒绝,也不多说,指着旁边停着的一列马车道:“下官已经为诸位御史大人们备下了马车,请御史大人们上车,送大人们去驿站。”
这坐车倒是无碍,梁珩道了谢,领着御史们坐上了马车。卫兵们就只能走路过去了。
很快就到了驿站。
江淮的驿站不似那些建在穷乡僻壤的驿站,大多修葺得很精致,住宿条件也极好。
梁珩等人休整了一个时辰,才派人去州牧府送信,他们要去验粮了。
李肃接到信儿,坐在书桌后,抬头看向窗外的苍穹。正好是一天之中阳光最刺眼的时候,李肃李肃感觉自己眼睛有些刺疼,闭了闭眼,两滴浊泪滴了下来。
他前半生很顺畅,一甲进士及第,授职除官,一路坐到从三品的工部侍郎。后半生却开始走起了霉运。
可能是前半生一直在坚持原则,在官场上也不懂得圆滑待人接物,所以才导致了后半生官场不顺。李肃深深叹了口气,他开始思考,若是前半生在官场上能左右逢源,他是不是如今还是前途可期的工部侍郎?
李肃到底还是出了门。等他到了粮仓的时候,梁珩等人还没到,李肃略等了一会儿。
没多久,就见一队马车往这边驶过来,后面跟着几辆牛车,牛车上还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