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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汉王就有救。”
听了无双的话,孙清扬沉默不语。
韦氏所言,确实道破了人心,皇室之中,传出这样惊人的消息,嫂嫂与小叔子有私情,还生了个儿子,是当今的皇上这事不管真假,只怕都会被人津津乐道,迅速传开。
她摊开手,手里的那只小小玉牌已经被握得温润,她将玉牌推向苏嬷嬷。
苏嬷嬷接过,又细瞧了瞧,苦笑道:“确实是太后娘娘未出嫁时的旧物,上面还有她的小名。奴婢也不知道这东西如何会到汉王的手里,但奴婢可以肯定,太后娘娘昔年对汉王虽有倾慕之心,却绝无私相授受那样的事情。幸好无双把玉牌拿来呈给了娘娘,要是这消息真带到了宫外头,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不光苏嬷嬷,孙清扬也暗自松了一口气,颇有些侥幸、庆幸的感觉。
看见仍然跪在地下的无双,苏嬷嬷连忙做主,叫她起来:“无双你这可是立了大功,快起来吧,如今咱们都是自己人,再别跪着了。”
孙清扬微微颔首:“嬷嬷说得不错,你起来吧,如今你把这玉牌交到了本宫手里,化大祸于无形,别说本宫,就是太后、皇上也会感念于你的。”她转头向着苏嬷嬷,“不过这事儿,确实不好和母后去说,虽说事情不是真的,但这样的传闻,母后肯定不愿听见。真要知道了,别说是她,就是咱们几个,都落不了好。所以本宫希望今日无双说的话,出了这个门,你们都忘掉,就是无双,也要管住自己的嘴,只当从不知道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丑闻,不管真假,太后和皇上,都不会愿意有人知道。只怕要是他们听说了,少不得要死些人,因为唯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住秘密。
孙清扬心里暗自打算,从别的途径提醒朱瞻基此事,保住无双几个知情者的性命。
苏嬷嬷、燕枝和无双连忙答应:“奴婢知道,奴婢半个字也不会对人说的,出了这门,奴婢就忘得干干净净。”
孙清扬笑了笑,对无双说:“有你和你姐姐说的那件事,本宫就能和皇上求情,免了你的罪,仍然当差。怎么说你又不是那放火之人,不过是个疏忽大意,救火不力罢了,不是什么大事情,本宫求情,皇上不会不准的,等这事了了,你就到本宫跟前当差,和燕枝她们一道,也算是成全你姐姐当年和本宫未完的情分吧。”
无双虽然想到自个儿说出这些事,孙清扬能饶了她,却也抱着说不准会杀她灭口,再不曾想会有这样好的事情,惊喜地跪下磕头道:“到娘娘跟前当差吗?那太好了,奴婢几世修来的福分,能够在长宁宫里当差,奴婢多谢娘娘。”
听到无双能够到孙清扬跟前当差,苏嬷嬷和燕枝悬着的心才完全放了下来。孙清扬此举,分明是告诉她们,她定会保全她们几个的性命,这件事,会和她们一样,守口如瓶。
有了霜枝,也就是先前叫无双的相助,朱瞻基很快查出了宫里头埋伏的一大批白莲教伙同朱高煦安插在宫里的女孩子。
其中就包括了和燕枝一道学习宫规,在掖庭当值的那个宫女。也正是因为这些遍布各宫当差的宫女的存在,小宫女无双当初才能顺利将玉牌交托到皇贵妃那儿。
如今无双成了霜枝,她并没有忘记和她有着一样遭遇,曾经共同患难的姐妹们。查出的这批人里,除了少数死不悔改的,大多都依她们的意愿,放出去和家人团聚,只有少部分仍然留在宫里头当差。当然,这些人,都成了皇贵妃孙清扬的人。
同时,也查出那晚放火的,就是这批人之一,是朱高煦埋伏在宫里头的人手。因为痛恨朱高煦以她的兄弟相挟,在乐安讨伐中,她的兄弟为朱高熙双双丧命后,一直就想着报仇,终于寻着机会放火,意图烧死关押在逍遥宫里的朱高煦。
虽说那放火的宫女后来悬梁自尽了,但这也算是朱高煦人心尽失,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报应,所以朱瞻基查出这事后,很是痛快地大笑了一阵。
听他如此开怀,孙清扬笑道:“皇上既然如此痛恨于他,为何还要留着他的性命?这事说起来,是皇上的仁心,但臣妾却怕,有那乱嚼舌根的人,拿他和母后当年有旧情说事。”
太后听到的那个谣言,朱瞻基也听到了。那本是韦氏她们意图通过先散播谣言,再拿出玉牌,弄假成真之举,孙清扬却想借此事,委婉地劝劝朱瞻基,把霜枝所讲的那事消弭于无形,免得朱高煦再整出什么事来,传出对朱瞻基不利的消息。
想到皇上根本不会在意几个宫人的性命,尤其这样的事情,有损他的名誉,不管真假,听到的人都落不了好。就算自个儿为霜枝她们求情,当时皇上答应放过了,只怕过后也会找了理由做掉她们几个孙清扬实在不敢冒险,只得拿谣言说事,免得留着朱高煦夜长梦多。
朱瞻基叹了口气:“就凭他先后对父皇和朕不利,屡次伤害龙嗣,害得爱妃你双目失明,朕哪日不想把他千刀万剐?但讨伐乐安,他主动投诚,两军交战,不斩降臣,朕如果杀了他,如何能堵住天下万民悠悠之口?只能再谋后定吧。反正他如今已经是阶下之囚,跑不了的,让他活着受些折磨,也是一样。”
“可是皇上——”因为了解内情,孙清扬很是着急。
虽说韦氏已经死了,玉牌又在自个儿的手里,但谁知道朱高煦有没有其他后手。要是因为自己为了救霜枝几个耽搁了,害得皇上他声名受损,自己如何能够安心?
朱瞻基却以为她只是担心汉王与太后之事传开,抚了抚她的肚子:“不用担心,先前传谣言的那些人,都已经杖毙。有了这前车之鉴,宫里头乱嚼舌头的人应该少了许多,爱妃不用担心,母后她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斜。他已经是穷途末路,翻不起大浪来。此事不急,倒是朕听杜子衡说,杜若已经为你寻得了千年雪莲,朕已经派人去接她赶往京城,定能赶在你生产之前送进宫来。”
孙清扬知道他这是安慰自己,因为之前母亲董夫人和藿香都说,若不能在生下皇子之前用药,毒气就会在羊水破的时候,进入胎儿体内,导致死胎或者生下来就先天失明。
所以皇上和她,都盼望,也都愿意相信杜若能够及时将千年雪莲送到。
她将手盖在朱瞻基抚摸她肚子的那只手上,展颜笑道:“有皇上费心,相信一定来得及。这孩子都保到了现在,臣妾想,他一定能够平平安安生下来。”
她说这话,既是为了让朱瞻基心安,更是为了给自己鼓气。
到了临产前几天,苏嬷嬷已经做主将八个稳婆分成白天黑夜两班,许了加倍的重赏,要她们全神贯注,无事不许外出,一心一意留在孙清扬跟前守候,十二个时辰里都不能断人。
董夫人和藿香更是请了圣旨允许,直接搬到了长宁宫的偏殿里住下,好等杜若赶到,就一刻也不耽搁地配药。
虽说这进了十一月,就要到年底,宫里头要忙的事情多得很,但朱瞻基除了早朝,一概不管,连奏章都搬到了长宁宫的书房里看。夜里,就歇息在长宁宫的东暖阁,连侍寝的人都不要。
第181章 当解惜馀光(2)()
太后说了两回,他当面答应,过后仍然该干吗干吗。气得太后也就懒得再说,只叮嘱随身服侍他的人,要注意时间,别让皇上太过操劳。
大内侍王瑾就吩咐跟前随侍的人机灵些,别什么事都去扰皇上,除了军国大事,十万火急的,其他都等皇贵妃腹中的孩子落地后再说。
皇上紧张,皇贵妃担心,就是长宁宫里侍候的人,也都提着十二分的小心,生怕这次生产会有什么周折,大人孩子出什么事情。
长宁宫门口当值的,也加了人,备了顶小轿,选好身强力壮的内侍随时候着,只要杜若一进宫门,就能抬着她飞快赶往产房。
就是孙清扬自己,也害怕到了临产的时候,活动过剧,一不小心生早了,没等到杜若,没事就躺在床上安胎,期望尽量延后产期。
而且,她怀这一胎和之前都不一样。孕吐时间长不说,甚至比生头胎都要折腾,时常被肚子里的孩子翻腾得难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到了这几日,更是一个晚上醒醒睡睡的,歇不了几个时辰不说,还时常要去上净房,走几步路就腰酸腿疼,还是董夫人叫人给她做了个腹带,把肚子给兜住了,这才好受些。
她心里头也担心,怕杜若没赶得上进宫,自个儿的毒解不了,导致孩子生下来先天不足,又或者是自己没能熬得过去,孩子生下来就没了母亲
总之就是前怕狼后怕虎,寝食难安,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镇定从容。满腔委屈也不知道发作到谁头上,动不动就红了眼眶对着朱瞻基说:“若是有个万一,皇上就保孩子,念在臣妾侍候您这么些年的分上,善待他们几个就是!”
太医院的太医们曾经说过,若想保得皇子康泰,只有舍大救小,在羊水破之前,剖腹将皇子取出。只是剖腹生产,孙清扬是肯定保不住的,所以被朱瞻基断然否决了。
但孙清扬却想着他子嗣艰难,自己这个太医们又都说是皇子,决定实在不行,就用这法子留子去母。
朱瞻基握着她的手:“爱妃不要乱想,真到了那一步,朕也肯定是要留着爱妃的,至于皇子,你不要太担心了——”
他沉吟片刻:“再说,皇后所怀的,不也是个皇子嘛?真有个万一,朕也是后继有人的。爱妃断不可生那样的念头,你要好好活着,陪朕过这春夏秋冬,与朕白头偕老。等养好了身子,再给朕多生几个补上就是。”
孙清扬哽咽道:“皇上——臣妾如今看不见,形同废人一般,留在世上,也不过是个无用之人,如何能够抵得了皇子的珍贵?您怎么可以舍子留母?皇上,请您务必听臣妾的,真到了那一步,你就依着臣妾,将皇子还有两位公主交与贤妃、淑妃抚养等来生臣妾再侍候皇上。”
她挣扎着要起身,非得让朱瞻基答应她方肯再躺下。
“皇上若是不答应臣妾,臣妾不如这会儿就去了,也好保全皇子的性命。皇上如今都过了而立之年,却尚无一子,纵然皇后所怀的也是个皇子,加起来也不过才两个,经不得半点折损,相较而言,当然是皇子的命更要紧”
见孙清扬坚持,怕僵持下去,真伤了她的身子,朱瞻基就敷衍道:“好好,一切就依爱妃所说,你好好躺着,别乱动了。这快到生产的时候,你一个乱动,生得早了,岂不坏事?”
朱瞻基转头就吩咐众人,任谁都不许听孙清扬的话让人给她剖腹取子。
“若是有那认为自个儿对皇贵妃忠心的,不怕死,违了朕的旨意,朕可不会念其有救下皇子的功劳,只会当她是害了皇贵妃性命的人对待,诛其三族,所以你们最好不要被皇贵妃劝动,务必按朕的意思办。”
看见皇上阴沉的脸,泛着红血丝的眼睛,众人毫不怀疑他会说到做到,谁还敢有当那样忠仆的念头,连忙应了。
或许真是老天保佑,杜若总算在孙清扬阵痛发作的时候,赶到了长宁宫。
董夫人和藿香一直就守在长宁宫,见了杜若,也不寒暄,接过她手里盛着雪莲的匣子,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