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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阳筱那般国色天香,武承训愈发不安起来。福祸相依,这般好运砸在自己头上,当真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么?
他甚至希望她是个张扬跋扈的人,又或者愚笨不堪、心如蛇蝎,若能占到一样不美,也算老天公平,他也就不用像现在这般杞人忧天了。
武承训磨磨蹭蹭到了自己院中,见下人们都是一脸喜色,他顿感茫然无措。
可人都已经娶进门了,自己也已经站在这里,此时再生畏惧之心,说要退缩,却是为时已晚了。
他自嘲一笑,抬步往正屋走去。
推门进内室,又有婢女上来服侍他梳洗,经过这一番折腾,才消失的怯意竟又涌了上来,看着胡床上坐着的娇滴滴的人儿,武承训心如鹿撞。
因从小低调太过,旁人大多有过眠花宿柳的经历,他却连婢女的手指也没故意碰过,更别提狎妓之类。今日乃是头一遭,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做得来,若果然不好,那二王主又要如何瞧他不起。
梳洗不过一刻多钟的工夫,连上更衣,也不到小半个时辰。婢女们各自退下,并将屋里的灯烛熄灭了大半,只留了两支喜烛照亮。
武承训回过头来,缓步朝床边走去。
蜡烛无风自动,伊人本就美艳异常,如今虽然低着头,却被摇曳的烛光衬着,明暗之间,更多了几分勾人的媚气。
他轻轻在床边坐了,只觉自己紧张到不行,好容易鼓起勇气伸手去握住她的手,不料她忽然一抖,倒把他也唬了一跳。
“夫人夫人安寝吧?”武承训声音很低。
许是因为太过紧张,许是因为忽然被人叫作“夫人”,阳筱竟忍不出“噗嗤”一笑。
武承训不禁愣在那里。
她那般大方地笑起来,比方才微笑可要好看太多,分明是个娇媚的人,一旦不遮不掩,竟隐约透出几分英气来。
看到武承训呆愣愣的样子,阳筱不禁有些赧然。哪有新娘子不害羞,还这般随意轻笑的?她唯恐武承训看轻了她,忙低了头,抿着嘴不说话。
武承训看得晕晕乎乎,只觉血涌上了头,直接吻在阳筱的唇上,双臂轻轻环住她,缓缓倒在床上,将阳筱压在身下,双手动作起来。
阳筱只觉醉了一般,想不了太多事情,随着他双手游走,身上各处不时泛起麻痒的感觉在,只是他动作未免太过柔和,让她总觉得不足餍。
一真剧痛之后,阳筱的身体渐渐适应,她只觉自己似在云端,又似漂浮水上,正惬意荡漾,他却突然停住了动作。阳筱也不觉有什么不妥,她早听说女官说头一遭多会如此,过几日便慢慢好了。
武承训唤婢女进来给二人擦身,之后虽同床而眠,却离得远远。
次日一早,二人一同去给宁王夫妇行礼,之后便要入宫朝见。
及朝见后回府,阳筱才想起来,从昨夜到现在,两人竟没说过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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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更新晚了,明天三更。)(。)
第一九七回 相图谋()
二人一日无话,直挨到了晚上。
阳筱本以为就这么各自睡下罢了,哪想到武承训忽然来了兴致,把那事又做了一回。这一番倒比昨日畅快一些,只是尴尬之意尤盛。
阳筱偷偷瞧了武承训半天,有两次还被他瞧见,偏他还是不怎么说话,令阳筱十分难为情。
次日起床时,武承训终于开口了。
“这屋里的摆设都是按照我的喜好,若有什么你觉得不满意的,直接吩咐人换了就是。”语气温吞,听着倒比阳筱还要害羞三分。
阳筱觉得十分不自在,干笑道:
“没什么不满意的,我一向不大挑剔这些,只是府里的规矩与高阳大不相同,我总记不清,烦劳世子找个府中服侍的老人给我讲讲。”
武承训闻言不禁一愣。
哪有新人入门便说记不得规矩的?这二王主是暗示他说她并不是个守规矩的人,还是当真小心谨慎,唯恐行差踏错被人耻笑,诚心要学规矩呢?
他怕被阳筱瞧出不妥,不敢太过迟疑,硬生生地开口接了:
“待我问过母亲,看找什么人来教你比较妥当。规矩不过大同小异,你身份贵重,行事自然不会有偏差,倒也无需紧张。”
阳筱微笑着应了,心中却提防起来。
从路上送梅子,到今日问陈设,这位世子所关注的似乎都是细微之处。且他说话又总不利索,要么吞吞吐吐,要么语气平淡温和,没一点少年郎君该有的精神抖擞,令阳筱不止一次以为自己嫁了个废柴。
阳筱自知淘气惯了,连高阳王宫的规矩也多半不守,怕在王府里出了差错,被人耻笑倒还是小事,因此累了姐姐的名声可就不好了。倘夫家对她生出厌弃之心,怕就不能帮衬着姐姐了。
然而世子的反应令阳筱不安。
她本以为自己问他说要找人学规矩,他当说不出什么话来,要么是愣愣地说她做得已很好,要么是直接答应下来,说回头找人来教她。
武承训那番答话倒也无甚不妥,可他方才的语气却忽然变得居高临下,倒好像真的把她当成小女子一般,而他则是冷眼旁观的一个高手。
是她多心,还是这人果然藏了心计?
阳筱抿了抿嘴唇,待梳洗过后,随武承训去给宁王夫妇请安。她偷偷观察着宁王夫妇,心中渐渐有了点分辨。
宁王虽是个王爷,想必是个粗人,观其身形可知,这宁王或许从前曾带过兵,如今常日里习武健体,却难免微微有些发福。
她这个公公在外或许跋扈,在府中却是色厉内荏,十分看重妻子马氏的意见。
马氏则是个精明人,饶是阳筱留神看了好半天,也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偏马氏轻声细语,态度十分慈爱可亲,让阳筱对她莫名就觉得安心。
若不是耳边不时响起武承训的说话声,阳筱几乎就要跟着马氏走,把她当成亲生母亲一般去腻了。
每每想到武承训,阳筱都会立即回神。
马氏那般精明,宁王又对其十分看重,说几句就要去看马氏脸色,那武承训必然不是其父带大,而主要是靠其母教导。
阳筱就不信马氏会教出一个只知道儿女情长的儿子来!
她心中正想着这一家三口,门上的小厮过来,请宁王和武承训移步,说是宫里来了旨意。
宁王父子起身出去,留马氏和阳筱在屋里。
马氏言行十分得体,虽对阳筱嘘寒问暖,倒不让人觉得生分,反而愈发想要亲近她。阳筱跟她说了片刻的话,忍不住生出孺慕之情来。
直到马氏说世子木讷,又有些倔强,要他二人日后互相体谅,彼此多多帮衬,阳筱才明白此人并非自己生母。
她的生母,在她四岁时便自缢身亡了。
阳筱心中冷了三分,面色却不曾或改,规矩地应了下来。
宁王父子稍出便回,马氏问是何事,宁王笑得开心,说是宫里给了好些赏赐。
“那些物件倒还罢了,难得的是陛下御笔亲题了‘天作之合’四字,才刚已让人拿去挂在承训屋里了。”宁王呵呵直笑,他对这个相貌出众、举止得体的儿媳甚是满意,从前的担忧不复存在。
阳筱在东宫里见过这些,知道要起身跪谢皇恩,便往马氏那边瞄了一眼。马氏果然起身,她便也跟着起来,规规矩矩朝偏北方向拜了三拜,口呼“万岁”。
待问安毕,阳筱与武承训往世子院中走。
武承训一边走着,一边把宫里给了些什么赏赐说给阳筱听,又说稍后挑两件出来,其余的都交给阳筱收着。
“就搁在你的库里,做好记档即可。”
阳筱咬着牙,强笑了一笑,轻声答应了下来。
“才刚得到东宫的消息,让你我一同去崇明殿去。午膳后过去,就在东宫里头用晚膳。”武承训语气仍旧淡淡,心里却十分欢快。
阳筱才刚入门,他便得到了东宫的青眼,这平步青云的日子已经朝他招手了,想要出人头地,扬名立万,或许不日便可得。
阳筱轻笑道:
“今日是姐姐生辰,想必是顺路去做寿的。”
武承训闻言脸色果然变了,然而不虞之色不过一闪而过,接着便换上一张和气的脸,柔声对阳筱道:
“既然如此,可不能空手而去,稍后寻两件好东西作礼,入宫时一并带过去罢!”
阳筱却不立即答应,似乎有些为难,试探问道:
“看世子的样子,方才东宫来传时怕是没说姐姐生辰的事,我们备了东西过去,不会显得刻意么?怕回头姐姐倒要责备我多心。”
武承训的笑容已经有些勉强,他强忍着劝了几句,让阳筱不必多心,说东宫偏今日宣入,必定是念着她们姐妹情分,想要她去陪太子妃殿下过生辰。
阳筱点头应了,说自己最懂姐姐喜好,这就回去挑两件贺礼去。
二人又走了两步,武承训忽然住了脚,说院中有些事要请教母亲,嘱咐阳筱自己回去,便要往后头正房去。阳筱憨笑着答应,目送武承训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阳筱的笑容愈发冷了。(。)
第一九八回 贺芳辰()
阳筱笑着看武承训离开,心里却愈发冷了。
她故意没称呼阳筠为“太子妃殿下”而是一口一个“姐姐”,就是为了试探武承训的态度,看他是不是个坦荡荡的人。
果然如她所料,武承训心中十分不满,脸上也几乎就要挂不住,偏不肯直言劝诫她。
若说因为新婚,两人之间尚有些生分,武承训虽觉不妥,却不好直接教妻,那他方才颐指气使的架势又是哪里来的?武承训一而再、再而三地指使阳筱,用的可都是命令一般的口吻。
阳筱冷眼看着武承训,愈发觉得此人心思深沉,且有些不够端正。
稍后去东宫,她少不得要跟姐姐打听一番,只不知道姐姐对宁王府和那个世子是否有所了解。
阳筱略想了一想,觉得即便阳筠对宁王府一无所知也无妨,东宫里头还有段良媛在呢,她消息素来灵通,想是知道不少事。
她打定了主意,待会进宫了,定要寻个机会往后头去。武承训是男子,只能在崇明殿呆着,阳筱只找个借口要去八凤殿即可撇下他。
姐姐必然不会拦着,既到了后头,想见段良媛也就不是难事,便是今日不得见,能与姐姐说些私房话也好。
想必姐姐也念她念得紧,或许不等她开口,便主动带她往后头去,也均未可知呢。
武承训丢下阳筱,说要去找马氏请教府上的一些事物,却哪里真的有事?可他话说出了口,若不去母亲面前晃一晃,回头传到了阳筱耳中反倒不好,只得一路往马氏正房去,心里却想着问些什么好。
及见到了马氏,武承训的谎话竟脱口而出。
“儿子方才得知,今日乃是太子妃生辰,想东宫今日传召觐见,必然也有恭贺太子妃之意。只是这礼物”武承训笑道,“东宫想必什么也不缺,可儿子又不能空手,倒不知送些什么好了。”
“问你妻子便好。”马氏微笑道,声音十分柔和,“她是高阳王主,见过的世面自然不小,且又是太子妃殿下的胞妹,太子妃殿下有什么喜好,有几个人比她还要清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