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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自己心里也是没底,无意替阳筠说话。
如今他对阳筠这等用心,也是始料未及。若是让母后知道了,必然恨他没出息,视阳筠如眼中钉一般,愈发忌讳起来,恐怕立即便会要了她的命。
“既然生了下来,又长了这么大,也就不能由他摆布了,”武承肃依旧淡淡的,似十分理智,道,“父皇既好谋,儿臣与之周旋便是。”
见钱氏仍无动于衷,武承肃继续道:
“若再死一个太子妃,儿臣的名声势必受损。所谓连着两夜宿在太子妃那里,不过是各睡各的,为着面子上好看。也是打草惊蛇,看这个太子妃究竟有什么用处。”
武承肃与阳筠未曾圆房的事,武岳知道,钱氏自然也知道。
但凡是过来人便看得出来是假,恐怕只有阳筠,还以为这事儿被自己糊弄了过去。
武承肃说了他那套自欺的想法,钱氏果然也信了。
倒也怪不得钱氏,大抵欲骗人,总要先自欺。连自己都信了的,别人才会信。
阳筠到处转了一圈,也为的是让人信她面上那一套。
果然,仇良媛听说阳筠只去了几个有孩子的人那里,更觉她不够良善。
她生怕旁人轻易信了阳筠的好,忙着要提醒众人。
仇良媛首先想到的,便是宜秋宫的卫良娣。
(此处“打草惊蛇”用的是古意,“疑以叩实,察而后动”,乃三十六计之一,并非后来误用至俗成的含义。正文字数2162,未敢偷工减料。这是作者君头一次把注解加在正文,之前只在网页端“作者的话”里才能看到,因为两种释义差异太大,二者又都对,实在容易误读,不得不放进来。)xh:。254。201。186
第六十一回 想当然(补加更)()
仇良媛想了又想,总觉得这些话与卫良娣说最为合适,毕竟卫良娣孕中曾提起过高阳国敬九尾狐的事。
她拿了一个赤金的璎珞,犹豫了片刻,终于狠下心来,用红绸包了托在手里,往南去了宜秋宫。
那璎珞就是个念想,原是仇良媛给自己预备的。
她一早就想要个孩子,可惜天不遂人愿,太子临幸又不多,竟始终没能怀上一胎。
不过是个璎珞圈,又不是送了福气给人,回头再做一个便是。何况她哪来的什么福气,搞不好送出去的是晦气也未可知。如此安慰着自己,仇良媛释然了许多。
到了宜秋宫门口,值守的人进去通报后,卫良娣亲自迎了出来。
“日头正毒着呢,姐姐倒跑来了!”卫良娣笑着携了仇良媛的手,引她入正殿。。
刚进正殿的门,仇良媛便笑道:“整日待着也是无聊,特来看看小公子,叨扰良娣娘娘了。”说着,将包着的璎珞递了过去。
卫良娣笑着伸手接了。
“哎唷!这分量可真足!”卫良娣说着,将包着的红绸子打开,手指摸着璎珞上的五色宝石,喜道,“做工可真精细!饶是我在东宫这么久,竟也罕见这么好的璎珞呢!”
自然精细,那原是给自己儿子预备的。仇良媛强压住心中酸楚,笑着谦虚了几句。
“难为姐姐惦记!昨日殿下还说要打个好圈子给小公子呢,这不就得了么?”卫良娣故意提起太子。
她十分清楚,仇良媛不是什么聪明人,也绝不是什么好人,如今能想起来送份厚礼,自然是有事相求。
虽不知自己是不是帮得上,送上门的礼断无推辞的道理。
何况看仇良媛眼神晦涩,对这璎珞分明不舍,卫良娣不用细想也知道,这原是仇良媛痴心妄想,给她自己的孩子预备的。
提起殿下心疼小公子,总能激着仇良媛快点把话说了,卫良娣可没空在这看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果然,卫良娣话音一落,仇良媛的眼神愈发黯淡无光。卫良娣给秀橘使了个眼色,秀橘心领神会,将殿内服侍的悉数带了下去。
侍女们还没走出正殿,卫良娣就一脸关切地问了句“姐姐这是怎么了”,语气也十分温和,倒像真是为了听仇良媛吐苦水才遣了众人出去的。
看到殿内只她和卫良娣两人,仇良媛狠了狠心,重提了高阳国敬九尾狐的事。
“原本我见太子妃殿下和气,并未多想,后来见她容自己妹妹在这住了两月,又不忌讳太子殿下常去,便有些担心。
“再后来,又听人说太子妃殿下擅舞,便愈发觉得不对劲儿了。好歹也是个王主出身,本朝大户人家,即便是行商坐贾的,哪有这样的女子?
“因此我就想起了良娣娘娘曾说的,关于高阳国敬重九尾狐的事来,让人去打听清楚。这一打听,当真吓着我了!”
卫良娣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轻易难以察觉。她忍着怒意问仇良媛“为何事惊讶”。
“哪里是惊讶!”仇良媛皱眉道,“原来高阳国是有苏部的一支,有苏部或许少有人知,但那里出了个妲己,可就是世人皆知的了!”
“我当什么要紧!太子妃殿下最和气不过,昨儿还来看了小公子呢。”
卫良娣既看完了全套,便懒得陪着做戏,况仇良媛如此蠢笨的一个人,若她跟着说了一言半语,谁知会不会被仇良媛传出去。
仇良媛见卫氏不接茬,心中暗恨,口不择言道:
“这个倒是知道,听说太子妃殿下将有孩子的都瞧了一遍,头一个来的就是宜秋宫,又给姚良媛送了些香粉。”
卫良娣但笑不语,仇良媛见状,只得逗着小公子玩耍一回,便告辞回了琼思殿。
送了仇良媛出门,卫良娣压着的火气腾地烧了上来。
“她也太把自己瞧高了!”卫良娣在内室里对着秀橘骂道,“跑这儿来搅和,她也得有那本事才行!”
秀橘没有接话,她有些疑惑,不知卫良娣骂的是太子妃,还是才刚送出门的仇良媛。
“想让我上火,鼓捣我去跟太子妃作对,她倒想得美!”卫良娣怒极反笑,“这仇氏是拿我当了傻子么?我倒要让她瞧瞧厉害!”
卫良娣心绪稍平,见秀橘一头雾水的样子,便将仇良媛的话说了一遍。
秀橘登时明白卫氏所恼为何。
且不说仇良媛就是把她当了傻子鼓动,便只是提起她曾经散谣的事,就足够卫良娣报复一回的了。
那原是卫良娣不堪回首的一件往事,孕中心神不宁,脑力似乎也不足,又因阳筠夺位夺宠乱了阵脚,慌不择路散了谣,满东宫无人配合,卫良娣事后想起总觉十分丢脸。
偏仇良媛今日提起,又说了好些有的没的,尽是些无用的不说,还给她添了一场好堵,也不怪卫良娣动气。
送香粉一事她昨日已经知道,然而阳筠一早把话说在了前头:不是不送些给卫良娣,实在是卫氏身子不爽利,不敢给她配香。
听阳筠说,香里多含麝香,用多了对女子最是不利,恐怕不能生出孩子来。当时卫良娣还暗想,阳筠整日鼓捣这些,保不齐就生不出孩子呢。
谁知道阳筠安的什么心,专送了香粉给姚良媛。
她们哪里知道,阳筠给姚良媛的香是帐中香,为的是姚良媛送了重礼给阳筱,她专程回礼来的。
帐中香梨子味道极重,最是香甜不过,并无麝香等伤身之物。且阳筠故意加了丁香进去,虽然味道因此偏酸,却更利脾胃。
姚良媛心中清楚阳筠的好意,笑着接下来,对阳筠的好感增了一分。
阳筠听说仇良媛带着礼物登了卫良娣的门,便觉得十分好笑。
这样的心智也真堪忧,若不是靠着严仲麟的关系,她哪能做个四品的良媛娘娘。
仇良媛分明就是嫉妒心作祟,却偏要装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好像自己一点私心也无似的,殊不知如此倒有更多人背地里嘲笑她。
她此行必是为了寻同盟,针对阳筠去的,只是不知这盟是否结得成,若成了,二人又要做些什么。
阳筠忽然有些兴奋,她已经很久没事做了。
比起刚入东宫的茫然无措,如今已好了太多。
正盘算着,珠儿慌忙进来,杵在那里一言不发。
阳筠仔细瞧了瞧,却见珠儿脸色惨白,浑身抖得厉害。xh:。254。201。186
第六十二回 语惊人()
“怎么了?”阳筠直接问道。
珠儿走到阳筠身边,颤声道:“玉叶似乎不太好了。”
阳筠不禁一愣。
“多早晚的事?叫了医官没有?”
玉叶服了五石散,身体不好是正常,只是见效未免太快。
“午后便觉不好。才医官已经来了,说是难保性命,让奴婢来问娘娘是否还要治呢。”珠儿说完迟疑了一下。
见珠儿欲言又止,阳筠用指尖一下一下敲着桌子,沉默了许久后,抬头问珠儿:
“你印儿姐姐呢?”
珠儿咬了咬唇,答道:“在玉叶屋子里头。”
阳筠一声冷笑。
“教医官把人治好——不仅要她活,更要开一剂能痊愈的方子出来。”
珠儿脸色愈发白了,却仍站在那不肯走。
“你还念着情分呢?”阳筠苦笑,一语双关道,“放心,我是不敢轻易害人性命的,人不再用就是了。”
“倒不是为着这个。”珠儿摇了摇头,“奴婢也觉得,玉叶是不能留了。”
阳筠面露困惑,珠儿断不是狠心人,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为何留不得?”阳筠问珠儿道,心里却起了疑心,“你但说无妨。”
“玉叶”想起玉叶迷迷糊糊说出来的话,珠儿冒了一额头的汗,“玉叶说,太子正妃郑氏,是殿下亲手杀了的。”
“亲手?”
“回娘娘,是说亲手。”珠儿声音发颤,“玉叶说了许多胡话,如今印儿姐姐在那看着,不许人靠近,让我来请娘娘拿主意。”
阳筠只觉头皮发麻,玉叶此时神智不清,说出来的这些话十之**是真的了。
若玉叶果然疯了,自然留她不得。假如容她继续胡言乱语,这八凤殿里的人怕都要被灭口了。
不知怎么,阳筠总存着侥幸,觉得武承肃必不会连她也害了。
阳筠才开口,想让珠儿去回话,又觉得不妥,不亲自看看实在难以心安,便起身跟着珠儿往玉叶房里走。
医官由坠儿、钏儿陪着,就等屋子在外头,一脸的惊慌失措,见到阳筠如见到救命良药一般。
阳筠苦笑,恐是听了不该听的,怕因此丢了性命吧,可惜她未必就能救他。
医官将玉叶的情况大致说了,末了又问阳筠是否还要医治。
“若让她恢复些神志,不说胡话,需要多久?可容易否?”阳筠正色问道。
医官恭敬道:“禀太子妃殿下,恢复神智不难,只是总要三五日才能见效,期间还是难免胡言乱语。”
阳筠看了看他额头的汗,好半天不说话。良久,她咬了咬牙,一字一顿道:
“即如此,就把人救下来。”
那医官以为自己听错,先时不免一愣,待确认了阳筠之意后更是心惊。
也不知太子妃是否有意留人性命,想借此机会打听太子的往事。若果然如此,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就算太子妃无意于此,他听了这些疯话,不表忠心也是不行的。
为了撇清关系,他这边瞧完病、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