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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就那么容易。”仇良媛苦笑,“娘娘瞧那段良媛,这么些年了不还是没动静么。”
进入正题了么?卫良娣满意一笑,接过话头。
“原是殿下去延芳殿不多。听说今儿就过去了,保不齐段良媛就有了呢?”
这话正好刺痛了仇良媛。她嫉妒阳筠,可中间横着两个良娣,与自己同品级的姚良媛也有所出,便是扳倒了阳筠她也捞不到什么。况且她试过找三四个人,试着散播阳筠的谣言,连一个敢跟着她说两句的都没有,这份心不免死了一些。
今日却不同。那段良媛巴结上了阳筠,连带着太子也高看她一眼,半年不踏足的延芳殿,太子殿下忽然就去了。
这口气她咽不下,相信别人也咽不下。
“哪就那么容易?”仇良媛故意一顿,继续道,“不过倒也说不好,殿下平日去的最少的就是延芳殿,从前没有也是应该。如今她讨了太子妃殿下的喜欢,以后有好日子也未可知。”
仇良媛又将阳筠如何受宠说了半天,感叹段良媛有主意。说着,果然就提到了高阳国的故事。
“狐狸精没人见过,许是前人讹传。”仇良媛神神秘秘道,“但我觉得,高阳国或许有什么秘术呢?”
“哪有什么秘术?这话可是不能胡说的!”卫良娣告诫道,一脸不以为然,“我倒觉得太子妃殿下和气,对东宫里的几个孩子都好得很,还给姚良媛送了亲手调的香粉呢!可惜我身子不好,娘娘说香多有药用,才不送我的。”
仇良媛气不打一出来,阳筠只巴结几个有孩子的,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总不是迷情的香吧?”仇良媛似无意说道。
卫良娣一脸惊慌,呵斥仇良媛不能乱说,忙打发她回去了。
仇良媛自然说一切都是玩笑话、请卫良娣不要当真之类,心中却认定卫良娣也有此猜测,高高兴兴回去了。
隔日,太子宿在宜秋宫。
一整晚仇良媛都不能安生,她盼着卫良娣把那些怀疑说了,却怕扯出自己,想了不少计策以求卸责。
次日一早太子上朝,回来后与属臣议事,议事毕直接去了八凤殿。
卫、仇二人心下均自欢喜。
武承肃一进门,直接将众人遣了出去,身边一个服侍的也不留,自己进了内室,在胡桌边的凳上重重坐下。
他双眉紧锁,离得近了,似乎都能听到他的咬牙声。
阳筠见他面色不虞,默默去倒茶给他。
武承肃接过茶,却一口也不喝,把茶盅种种往桌上一放。
“都把寡人当傻子不成!”
称孤道寡太过生硬,阳筠还从未听武承肃如此说过,如今忽然这么称呼,显见着是真的动气了。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绣的那些帕子,因没笼盆烧炭,还未来得及焚毁。
但帕子就收在内室的箱笼里,又搁在深处,有衣物层层压着,而印儿行动又有坠儿、珠儿偷偷看着,应当不会被轻易翻出。
若是印儿传话过去呢?
阳筠略一思忖也绝不会,印儿又不是失心疯,一旦把往事说了,武承肃动起怒来,头一个遭殃的就是告密的印儿。自己的侍女她最清楚,没得说搭了性命去做事的,又讨不到什么好处。
见阳筠半天不接话,似乎有些惶然,武承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憋了几乎一天一夜,却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武承肃示意阳筠坐在他身边。阳筠轻轻坐在胡凳上,心中踏实了几分,明白今日的气不是冲着她来的,便只等他开口。
“昨夜我宿在卫良娣那里,听了好些不像样子的话。”武承肃一顿,重重一拳砸在胡桌上,咬着牙恨恨道,“成日里散播你的谣言,真当寡人不敢动她们么!”
阳筠胸口一阵酸胀,眼圈禁不住红了。她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武承肃的紧握的拳头。
因为攥得太紧,他的手上关节已经泛白。
第七十二回 以诚待()
姜华候在外头,心里七上八下。
太子殿下一早起来脸色就不对,反倒是一旁的卫良娣,看着是在小心服侍,转过头偷着笑了几次。
崇政殿议事时,连东宫属臣也瞧出殿下面色不虞,原本一些要议的事也不敢提,才未正时分就早早散了。议事刚散,殿下就往八凤殿来。姜华刚跟着进去,迈过门槛才三四步,就被殿下轰出来了。
姜华回头打量着站在他身后的一群人,一个个都苦着脸,战战兢兢地,生怕有什么火烧到自己头上。
印儿几个过来,小声跟姜华打听究竟。姜华唯有摇头苦笑,他若是知道,也不用这般忐忑了。
他今儿一天提心吊胆的,当真煎熬。
阳筠听了武承肃的话,知道他动怒是因为她受了委屈,心愈发软了,一直的坚持难免动摇。她轻轻握住武承肃攥紧的拳头,心里愈发难安。
他的手竟然冰凉。
“到底是谁跟殿下说了什么?”阳筠轻声问道。
武承肃把双拳握得更紧。
“说与你听也好,你虽不能主东宫事,好歹心中有个计较。”武承肃冷笑一声,把卫良娣的话转述给阳筠。
原来是卫良娣把“狐狸精”的事说了,隐去她暗示众人的几次不提,一切都是仇良媛说的,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全都是仇良媛口不择言,而她卫良娣如何贤德懂事——她如何劝住了仇良媛,告诫其不该信些无稽之谈;如何听别人无意提起,才知道仇良媛不止在宜秋宫说了这些话;又如何心中不安,恐太子妃名声因此受损,百般思量后,万不得已告诉了太子。
最后,卫良娣还不忘狠狠夸赞阳筠一番,顺便提了阳筠送香粉给姚良媛,说香大多有药性的事。
“太子妃殿下如此坦荡,又对诸姐妹仁厚,仇良媛竟还说”卫良娣故意一顿,见武承肃瞪着眼睛,她不敢太过,主动说道,“仇良媛还说,太子妃殿下许会调制迷情香也未必呢。”
卫良娣又替阳筠澄清,自言自语了半天,倒真像是为了阳筠抱不平。
武承肃穿衣毕,冷哼一声,抬脚就走。
忍了一整天,直到来了八凤殿,他才终于有个说话的地方。
“殿下这般生气,是气仇良媛么?”阳筠试探问道,心中却十分清楚,这都是卫良娣想借刀杀人。
那仇良媛就是个草包!东宫里那么多女眷,大家都万分小心地过着日子,她可好,平日就略嫌招摇,偏自己没什么本事。好容易想出个主意来,却又不伦不类,反被卫良娣利用了。
恐怕那些话她真的说过,甚至满东宫里乱窜,跟不少人都曾提起,真的闹大了,查起来,证人可是一抓一大把的。
但有一点阳筠想不通,仇良媛哪里得罪了卫良娣,值得卫氏费心对付她呢?
阳筠皱着眉,刚要想起了什么,就被武承肃的话打断了。
“两个都气!”武承肃冷笑道,“我倒真被她们难住了,不知怎么办才好。”
阳筠抿了抿嘴唇,正准备说话,武承肃忽然反过来握住她的手,柔声问:
“并非心中不舍,只是觉得为难,你可懂么?”
早就猜到七分,如今他把话说明,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阳筠直视武承肃双眼,点头笑道:
“东宫众人的记档,我才入宫就都看了。”
见武承肃有些微怔,阳筠继续道:
“卫氏一族轻易动不得,且正如卫良娣所说,她从头到尾一句闲话没有,都是劝人的。殿下再怎么生气,也只能自己闷着罢了。仇氏也麻烦,多半还是碍着严太傅,若当真罚了,恐不好相见。”
听了阳筠的话,武承肃脸色好了许多,他重重叹了口气,道:
“可卫氏把话几乎说死了,这般置之不理也麻烦。我正为此事头疼。”
还有一句武承肃没能出口:若罚了仇良媛,关于阳筠的谣言势必要散出去;倘或听之任之、放任自流,心中又实在气得厉害,更怕仇良媛以后做出愈发过分的事,甚至让众人觉得他不在意阳筠。
“殿下把事情想复杂了!”阳筠笑道,“类似的事情若发生在朝上,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这宫中女眷要的不过是恩和宠,也值得那么为难?”
“此话怎讲?”武承肃颇有兴趣问道。
阳筠略侧了脸,十分俏皮地打量着武承肃。
“这还只是东宫,众人的心没那么大,便是有什么想法,也都还远着呢,不够聪明的人只能顾着眼前。”阳筠轻轻一笑,“她两个能惹殿下动这么大的气,显见着是不聪明了。”
武承肃微微点头。
阳筠继续道:
“殿下只需做两件事。其一就是当着仇良媛把话挑明,冷她几个月,不罚她也就罢了,这便是恩;其二,殿下再去宜秋宫时,私下里好好奖赏卫良娣,跟她说已如此这般地罚了段良媛,事也就了了,这便是宠。卫良娣不是要扮好人么?那就让她扮到底罢!”
至于如何奖赏,既不能罚,原就是关了门的事,她也不需细说。阳筠想着,撇了撇嘴。
“只是委屈了你。”武承肃将阳筠那一撇嘴看在眼里,心中着实欢喜,他十分温柔道,“你放心,我定不会让她们轻贱了你!等你身子好利索了,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阳筠闻言,脸立刻红到了脖子。她这才意识到二人的手竟然一直握在一起。阳筠急忙抽回双手,将身子转了个方向,背对着武承肃坐着,半天不敢回头。
可是这样也未必舒服。
阳筠总觉得背后有双贼兮兮的眼睛在盯着她瞧,她不敢回头,生怕对上那双眼睛。
忍了好久,见武承肃不言语,也不动一下,阳筠觉得异常。她回头瞄了一眼,却见武承肃不知何时起盯着茶盅走神,眼神十分狠戾果决。
阳筠看着难过。她闭上眼睛,咬了咬唇,犹豫再三说出一句话来。
“我身子就是不好,你的恩宠也不许断了。”
声如蚊讷。
第七十三回 事违愿()
话说出口,阳筠却有些说不清的难受。
倒不是因为害羞,只是她分明从未想过母仪天下,却说出这些动人心的话来,岂非不负责任么?
可方才那些话均出自真心,怕是早晚会忍不住说出口。
阳筠这才惊讶地发现,不知何时起,她对武承肃的感情已经从起初的那点感激,变成了如今这般牵挂。
她背对着武承肃,也不知他听见了没有,不知自己的这丝柔情,能不能化解他心中的戾气。
想起从前的坚持和如今不知不觉的妥协,她觉得今后的路更加艰难了。
武承肃心中却只有欢喜。
见阳筠一直不肯转过身来,他只当她不好意思,有心说些什么掏心窝子的话,却怕阳筠面子上挂不住,到时怕是更难堪了。
余光瞥见阳筠倒的那杯茶,武承肃忽然有了主意。
“茶凉了,再倒一杯罢。”武承肃轻声道。
阳筠答应着转身,伸手就去拿茶壶。茶壶茶盅原是一套,都是汝窑白瓷——她喜欢汝白的素净和金贵。
武承肃竟欣赏起来。
汝白的侧提壶,却不及阳筠的手白嫩;茶壶细口圆腹,更衬着她十指纤纤。
“肤若凝脂,指如削葱”,想来也不过如此罢!
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