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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药而已,他真觉得没什么要紧的,可他这态度大概又是激怒墨小白了。
“又用这种语气,墨遥,你现在是在哄我?”
墨小白上半身趴在墨遥的身体上,药瓶攥在手心里,两手按住墨遥的肩膀,逼问他。
每次墨遥一用这种无奈又宠溺的语气跟他说话,他就知道墨遥是妥协了,可这妥协里又带着哄骗的嫌疑,墨小白受不了他再用这种事情哄骗自己,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非要从这双漆黑的眸子里看出十成十的认真来不可。
这认真若是少了一分,他以后都不会再轻信墨遥,不会再被他的温柔和那些难得的甜言蜜语所迷惑,墨小白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墨遥的眸子太黑,墨小白很久以前就这么觉得,这双黑漆漆的眸子就像个黑洞,总是吸引他往里面去看,去探索。
人家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可墨遥的这扇窗好像总是关着,从小就这样,这眼光太慑人,别人不敢看墨遥的眼睛,他敢,可无论他怎么看,无论他怎么用力地探索,就算是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也还是看不清楚墨遥的心。
他知道那心上有他,可还有些什么,他却不知道了。
或许是黑手党的工作,或许是手下的弟兄,又或许……什么都没有?
墨遥对事一向认真,对手下弟兄也管教有方,看似劳心劳力,可墨小白此刻却突然觉得,墨遥好像根本就没什么可在意的,总是这么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就算现在让他立即从这世上消失,墨遥或许也还是会面无表情地接受。
没什么可留恋的。除了他?墨遥在失踪的那半年里可没联系过他。
这个想法吓到了墨小白。
“小白……”
墨遥还想要再跟他解释,墨小白突然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哥,你是不是对什么都无所谓?”
“什么?”墨遥皱眉。
“离开我也无所谓?”
淡淡的,没有温度的语气,从墨小白的嘴里发出来,让墨遥彻底黑了脸。
翻身起来,把墨小白压在床上,“你说什么!”
“你没听清?”墨小白的身体被压着,墨遥的手掌像铁钳一样固定在他的肩膀上,他却来不及顾及那处的疼痛,只又问了一遍:“哥,你是不是对什么都无所谓?就算离开了我,你也一样过得好好的,就算我死了,你大概也只会皱一下眉头吧?”
冷冷淡淡地问完,墨小白才发现,这话,原来一直藏在他心底,原来他一直都想问,从墨遥当初突然离开训练营的时候,甚至更早以前,他就想问了。
今天突然问出口,墨小白觉得心里一轻,好像一直在心里压着的石头如今放到了别人的手里,要将它捏碎或是扔进炉子里锻造,怎么处理悉听尊便,他只要听个处理结果。
啪!
耳光的声音很响亮。
犹如石头迸裂。
躺在床上等结果的墨小白脸上被扇了一巴掌,墨遥的手劲很重,墨小白又被他压在身下,躲闪不及,右脸上多了五个指印,红红的巴掌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有点刺眼。
墨遥觉得有点刺眼。
打完了,心疼了,手指发抖,墨遥攥紧拳头,忍住想上去摸一摸的欲|望。
“小白,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着那五个红红的指印,墨遥的声音情不自禁地放柔。
墨小白一直保持着被打的姿势,侧过头去,左脸贴在枕头上,右脸对着墨遥,一动不动。
墨遥明白他是生气了,却也不放开他,厉声问:“想知道你死了,我会不会皱眉头?”
“墨小白,我现在告诉你,你死了,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墨小白闭上眼睛,被单下的手指紧攥着,想要竭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可胸腔却还是不争气地,愤怒地起伏着。
“你说的没错,我是对什么都无所谓,你死了,我就更无所谓了。”
墨小白受不了了,压抑不住胸腔里的愤怒,猛地用力推他。墨遥把他压得更紧,两条腿分开缠在墨小白的腿上,绕开他的伤处,固定住他的下身。
“你前一秒死,我下一秒就跟你去。墨叶琰,你给我记住了,再敢提死,我就把你扒光了。”
“什么”
墨小白愣愣地定在床上,睁大眼睛看他,他刚才说不会皱眉头,是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陪他去死?
眼眶湿湿的,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溜进心里,酸酸涩涩的,尝一下,满嘴满心都是懊悔的味道,墨小白,你刚刚是不是被糊涂鬼俯身了?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墨遥把你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他对你怎样你不知道吗?非得逼问,非要人家把话说出来,这下可好,看你怎么收场?
心里有个小人儿在质问墨小白。
“墨叶琰,你听见了没有?”
墨遥又问一遍,声音冷冽严厉,墨小白闷闷地点头。
“你听见什么了?”
“你要把我扒光。”
“……”
墨遥哭笑不得。如果说他在听到墨小白问那白痴的问题以后,心里肚子里全是气,那么在打出去这一巴掌之后,一半的气就转为了心疼,现在,剩下的气也像扎破的气球一样,全都泄了。
余下满满的心疼。
攥紧的拳头松开,手掌轻轻抚上墨小白的侧脸,“疼不疼?”
墨小白躲开。
笑话,以为他是三岁的孩子吗?打他一下再给个甜枣吃,他就不记仇了?虽然他承认自己那问题问的是不对,可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得用暴力解决?哼,这次休想让他原谅,这仇他得记着,记进心里面,记得牢牢地,以后非得让他千倍百倍地还他不可。
第359章()
笑话,以为他是三岁的孩子吗?打他一下再给个甜枣吃,他就不记仇了?虽然他承认自己那问题问的是不对,可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得用暴力解决?哼,这次休想让他原谅,这仇他得记着,记进心里面,记得牢牢地,以后非得让他千倍百倍地还他不可。
墨小白心里愤愤地,绝不承认墨遥在打他巴掌否认的时候,他浑身上下都犯贱地痛快着。墨遥越激烈,越生气,就说明他越在乎,越并非无所谓。
挨了打的墨小白刚才那一瞬突然错觉自己轻飘飘地,心里有个阴暗了多年的角落被这一巴掌打得塌陷了。
墨遥收手,坐起来,看了看他,墨小白以为他要承认自己的错误,低声下气地跟他道歉,然后苦苦哀求他原谅,谁知墨遥起来却说:“我要出去,你自己在床上躺着别乱动,能不能做到?”
墨小白心里像吞了只苍蝇似的难受,他要走?要走?打完他就走?!
他果然还是无所谓吧?他刚才说的那些什么陪他死之类的,震撼人的话,都是假的吧?墨小白有一种想再问一遍的冲动,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地又被吞了回去。
只当又吞了只苍蝇。
瞪大了的眼睛立即闭上,扭过头去,装死。
墨遥知道他还在生气,也没指望他能搭理自己,伸手把墨小白抱上轮椅,墨小白既不配合,也不挣扎,只把自己当成一具尸体,任他怎么折腾都行。
墨遥推着轮椅走了两步,觉得这件事还是跟他说一下比较好:“你脸上的印子还没消,我现在去找白夜叔叔拿药,猜你会不会乖乖在床上躺着,不放心你,所以推着你一起去。”
墨小白这尸体装不下去了。
现在推他去找白夜叔叔,那岂不是这一路上的弟兄都知道他被打了?
“我不去!”
终于肯跟他说话了,墨遥忽略他不怎么好的语气,墨小白那语气哪是不怎么好,简直是要杀人了,见墨遥按着他不说话,又一字一字重复了一遍:“我、不、去!”
阴森森从牙缝里磨出的三个字,墨遥觉得自己要是再不答应,墨小白就快把牙齿磨碎了,开口问道:“那你能不能乖乖躺在床上不动?”
墨小白气哼哼地不说话。要打就打,要他乖他就乖,要他不动他就不动,以为他是他买来的机器人吗?
机器人还有大反抗的时候呢。
墨小白打定主意要反抗,不管他说什么,就是不搭理他,这一巴掌的血仇,必须用血来报。哼哼,当然,那要等墨遥身体好了的,现在还病着呢,他一折腾就晕过去了,那就不好玩了,有病的这段时间先折磨他的精神,等好了以后就开始折腾他的肉体,哼哼哼,墨小白的眼神阴森森的,报仇的算盘在心里打得噼里啪啦的响。
墨遥听到他的抗议,把他抱到床上,“你打算对我沉默到底了?”
墨小白躺在床上,把脖子扭过去,用带着巴掌印的侧脸对着墨遥,哼,脸上还火辣辣疼着,他一说话就挨打,这回他不说话了还不成吗。
“真不说话?”
哼,不说,就不说,就是专门跟你作对,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说。
墨遥叹气,把一直握在墨小白手心里的药瓶抠出来,捏在手上看了看,这小小的瓶身已经被小白手心的汗水浸湿,可见他刚才是有多紧张多用力。
紧张用力地等着他的回应。
墨遥不禁反省,小白怎么能问出那种白痴的问题?怎么可能会觉得没有他也无所谓?是因为自己还不够重视他吗?命都可以给他,还要怎么才叫重视他?难道非得天天说爱他吗?
“小白,我爱你?”
尾音上翘,墨小白听得牙齿嘎巴嘎巴响,‘爱你?’他这是在问谁呢?!
看着墨小白的脸色,墨遥觉得这个方法好像不太实用,于是道:“你不喜欢听?那我就不说了。”
“……”你爱说不说,我不稀罕。
墨小白开始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他觉得墨遥越来越会整他了,想用这种方法逼他开口?别说门了,就连窗户都没有,想都不要想!不说拉倒,你不说,我也不说,我听不到,你也休想听到。
墨小白这回不只牙齿嘎巴嘎巴响,就连全身都抖动着,墨遥看明白他这是更生气了。
“小白,我爱你。”
陈述的语气,缓慢有力,一字一字认真地重复一遍,墨小白的身体终于不抖了,原来他还是喜欢听啊?墨遥拧开手里的瓶盖,把药喝下去,说:“以后我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喝药,你监督我,这样我就不会忘了。”
哼。
“我现在出去拿药,你乖乖在床上躺着别动,能不能做到?”
哼哼。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哼哼哼。
他虽然没说话,可墨遥还是不放心,又说道:“你不乱动,腿上这伤很快就能好,还是你想一直当瘸子?”
“……”你才想一直当瘸子,你们全家都是瘸子。
墨遥见他终于听进去一点儿了,才起身离开房间,吩咐门口的弟兄把房门守好,谁也不准进去,里面的人也不准出来。
把守的弟兄讶异:“不让三公子出来?”
“嗯”,小白最爱面子,估计他也不会出来,墨遥又说:“我很快就回来,这房门谁也不准打开,包括你。”
“是!”虽诧异,可这弟兄却什么也没问,见墨遥匆忙要走,只禀告道:“老大,岛上那个叫莫妮卡的女人早上来找过你,说是你以前的医生,要进来看看你,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