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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凊脸色一沉:“你们先下去。”
自从萧选W进了王府,名义上也成了侧妃,所以李墨兮下令,所有人都要改口称銮铃为“王妃”。竹凊或许除外。不过,竹凊也努力改正中。
“小姐,你——”竹凊话未完,銮铃已凝眉道:“你不是说她很好吗?”
“我——她,她自是很好,王爷每日都会带着诸葛先生去看她,她有何不好的!”提到萧选W,竹凊的脸色就很难看。銮铃却已扶着手边的桌子站起身,竹凊惊讶道:“小姐不会真要去看她吧?”
銮铃不语,径自出了澄心亭,往珠帘殿走去。竹凊忙不迭跟上,难以置信:“你管她做什么?孩子是她的,她自己不知心疼,与你何干?!”
銮铃仍迈步往前走。竹凊几步跑到她面前,伸手把她拦住,一些往事脱口而出:“你知不知道,她打小就想害死你,她曾把你从假山上推下来——”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銮铃的步子终于一顿,她定定望着竹凊,语调却有些无力:“孩子是无辜的,孩子是王爷的。”
她不可能生孩子,李蕙毕竟不是李墨兮的血脉,她能眼睁睁看着这孩子受到伤害吗?而萧选W,也不过拿准了她和李墨兮的弱点,才敢为所欲为!
看到銮铃虚弱的神情,竹凊怒从中来,也不顾远远跟在身后的侍婢们,大吼出声:“那你呢?你就只会逃避么!”
“”銮铃一震,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加快了步子往珠帘殿走去。
珠帘殿周围亦是春景怡人,不过,一眼望去,三三两两分布着一些宫女侍卫,萧选W像是被软禁了的样子。守在珠帘殿外的宫女瞧见銮铃,一时为难:“王妃,王爷吩咐,侧妃身子有恙,不让人探视。”
“你现在便可以去告诉王爷我来过。”銮铃说罢,径自走了进去。那宫女杵在那儿,瞧见陪同在銮铃身侧的风冽,忙地低身行礼:“风冽公子。”
院子里幽静,并没有多余的人,却愈发显得花草明媚,成群的蝴蝶儿在阳光下追逐地飞着。銮铃走到大殿外,顿了顿心神,才缓缓走了进去。
曳地的裙裾滑过精美的地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大殿空旷,却很是舒适,萧选W正歪在榻上发怔,琴书陪在一旁低声说着话儿。琴画正跪在矮桌边上倒药,一股子浓浓的药味儿。
“呀!铃——王妃!”琴画一抬头,瞧见静然立在她面前的銮铃,吓得忙站起身。
琴书腾地从榻边直起身,萧选W本望着窗外的,此刻也回转过脸。
萧选W的脸色的确不好,清瘦惨白,然肚子却是滚圆。货真价实的七个月。扎眼得很。她在琴书的搀扶下坐起身,搭在肩上的外衣便无声滑落在地,琴书忙低身去捡。
“你来了。”萧选W露出一丝笑。笑得温柔而悠远。
銮铃没理会,只接过琴画手中的药碗,迈步上前:“姐姐该喝药了。”琴书忙伸手来接,銮铃堪堪避开,道:“我来喂姐姐,你和琴画先下去。”
“这——”琴书一怔,下意识看向萧选W。萧选W笑意亦是一凝,她打量銮铃。
“姐姐怕什么?”銮铃却是笑望着萧选W。
萧选W迟疑地盯着銮铃。许久,才命琴书和琴画退开。而銮铃自己也未带任何丫头进来——竹凊压根儿没跟她来这珠帘殿,一气之下早回了疏影殿。
“怕我下毒?”銮铃又一笑,把药送到萧选W面前。
“妹妹何出此言。”萧选W勉强一笑,却不接药。
“姐姐怕我害了这孩子吗?”銮铃闻了闻这药,中药啊,总是很苦的,她挑了挑眉,望着萧选W轻然道:“姐姐不正是不想要这孩子吗?反正这孩子生下来,得益的是我,又不是姐姐,所以把这药喝了吧。”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萧选W一时猜不透銮铃的心思,便有些躲闪地站起身,只是动作很笨拙。可即便是这笨拙,都让銮铃羡慕得紧。
“喂你喝药啊。”銮铃幽幽一笑。
“疯子!”萧选W下意识用手护在肚子上,躲闪着。
銮铃瞧见她这个动作,不动声色地随着她站起身,把药捧到萧选W眼前,逼迫道:“怎么不喝?喝下去这孩子没了,你便解脱了。”
萧选W被銮铃逼得脸色愈白,她盯着那药碗,药汁在里面悠悠打着旋儿。盯了片刻,她眼里忽然有了泪,手用力挥出去把那药碗打翻,“哐啷”碎了一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不过是在借我的肚子生孩子,你们休息得逞!”萧选W死死盯着銮铃,凄厉地,吼得浑身都在打颤。
銮铃却是上前一步,逼近萧选W,面无表情道:“是啊,我就是要把你的孩子据为己有,你为何不把那药喝了,喝了我的阴谋诡计就不能得逞了!”
“你——”萧选W踉跄退开,两只手都护在肚子上,恨恨盯着銮铃:“你休想得逞!我不会让你害我的孩子,你自己不能生孩子,也要害我的孩子!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恶毒的女人?
銮铃要冷笑,嘴上却是紧追不舍,她把脸凑近萧选W,在她耳畔轻轻道:“姐姐最好看好这孩子,指不定何时我一个不开心,真的下了药给你。”
萧选W浑身打了个颤,厉声道:“别以为他现在都听你的,终有一日,我会让他变回来。”
“是吗?那妹妹恭候。”
銮铃放缓了语气,抬步往外走,擦过萧选W时,幽幽又道:“姐姐最好别吃药,就这么吊着身子,这孩子即便能生下来该也活不了多久,要不就是三灾八难的,反正孩子不是我的,我不会心疼一分,姐姐大可也不必放在心上。”
萧选W听得面无血色。
听到药碗砸碎的声音,琴书和琴画早冲进来,都侯在不远处。当下銮铃瞧了琴画一眼,淡淡道:“还不去把药重新煎了端来?要是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不怕姐姐怪罪吗?”
殿外,风冽正垂首侯在一旁。銮铃说罢,便傲然离开,直到一眼看见僵立院中的李墨兮,步子才略顿了顿,缓缓施礼:“銮铃见过王爷。”
李墨兮凝眉道:“我送你回去。”
“王爷还是陪陪姐姐吧。”銮铃微微一笑,头也不回地离开。
“凊儿呢?”銮铃在思玄殿内走了一圈,没看到竹凊,不由问木媌。木媌道:“奴婢瞧着她像是不舒服,便让她回房休息了。”
竹凊正气哄哄地坐在房里生闷气,她也不知是气銮铃不争气,还是气她冲动之下没有陪銮铃一起去珠帘殿,一旦銮铃有个闪失,她该怎么办?
气着气着,嗓子发痒,越咳越厉害。
有人敲门,竹凊没好气道:“谁也不想见,通通都走。”她话音未落,门“吱呀”开了,她气哄哄回头,看到是銮铃,那份替銮铃担忧的心登时放下。
只是,她蓦地转回头:“王妃有何吩咐让雨心云心传个话就好,何必亲自过来。”
銮铃手里提了个小巧的食盒,她径自上前把食盒放在竹凊手边的桌上,好脾气道:“给你做了些好吃的,还有一盏热茶,可以润润嗓子。”
竹凊本待拒绝,一抬头瞧见銮铃额上的汗珠。天愈发热了,銮铃又挺着个大肚子跑来跑去,竹凊嗓子一哽,眼已红了,一把夺过食盒,边打开边道:“真不知说你什么好,有时候那么聪明,有时候又那么笨!”
銮铃听着,便含笑静默,直到竹凊把里面的点心一样一样端出来,才指着其中一盘道:“这样是我亲手做的,尝尝手艺进步没有?”
“天热了,你还学这个做什么?”竹凊一听又不乐意了,不过,不等她把话说完,銮铃已微微笑句:“凊儿,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软弱,你能不能不要再生气了?”
第134章()
竹凊陪着銮铃回到寝殿。竹凊看着銮铃那大肚子十分碍眼,就上前道:“这会儿也没人来了,这个解了吧?”
本来随手拿了本书翻的,銮铃也不想竹凊不开心,就点头,然后站起身。
刚沐浴完不久,头发还是微潮的,随意地散在脑后,穿了件淡白的高腰长裙,搭了件淡白的外袍,有风吹过来,一身衣发飘飘扬扬的,恍若落尘谪仙。
竹凊瞧她一眼,一面上来脱下銮铃的外袍,一面打趣道:“小姐可真不似这里的人。”
这话来的突然,銮铃倒有几分紧张:“怎么这么说?”
“怕什么?我是夸赞呢,小姐跟神仙似的。”竹凊却也没想到銮铃会这么在意。銮铃听了竹凊的话,便又一脸惫懒了。竹凊道:“不过,小姐的想法总是怪得很,也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銮铃不以为意:“怎么不一样?”
竹凊思忖片刻,低低道:“为何大小姐嫁进来,小姐就一定要走呢?王爷这样的地位,有个侧妃也是寻常事啊。”
“”銮铃打个呵欠,倦倦道:“快点儿吧,我困了。”
竹凊知道劝不动,就抬手来解銮铃的裙子,却不防幔子一动处,一个人悄无声息闪进来。竹凊下意识挡在銮铃身前,然看清来者,她便连忙低身行礼:“竹凊见过王爷。”
銮铃也一怔,李墨兮已缓步进来:“你下去。”
“这”竹凊微惊,回头看銮铃。然,不等她和銮铃做出反应,李墨兮已越过她,径自来到銮铃身后,抬手去解那高腰裙的带子。
竹凊登时明白了她自己的大煞风景,忙地撤离。
外袍一脱,銮铃便是光着手臂和肩膀,只穿了那件高腰裙,像低胸装,对她而言本也没什么,可来这大唐久了,入乡随俗,她还是有些别扭。
她忙抓住李墨兮的手:“我自己来吧。”
李墨兮把手挣出来,沉默不语,眸光淡凝。解开裙带,那月白轻柔的长裙缓缓落地。
这裙子一除去,便只剩下素色织锦的抹胸,和轻软的宽口裤了。銮铃身上玉般光凝的肌肤,白皙无瑕地曝露在这不甚清寒的暮春夜色里。
只是,李墨兮眉头一凝,看到銮铃腰上紧紧绑着的那个棉胎,他一阵恼怒,毫不迟疑地把那棉胎解了,丢在一旁。不知他哪里来的怒火,銮铃倒有些不解。
下一刻,李墨兮已从身后把她拥进怀中。他埋头轻吻着她的肩膀。细细索索的轻吻,像是温热爱溺的羽毛轻抚,又像是暮秋时分,那桂花幽幽香甜着,扑簌扑簌飘落。
銮铃身子轻颤,被他越拥越紧。
他衣袍上缂丝的暗纹零乱而褶皱的印在她光洁的身上,像是某种特殊印迹。
直到李墨兮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热,似乎刹不住,銮铃才猛然抓住他的手,猛然转身望着他,不小心看到他眼里的迷惘和惆怅。
不等她说话,李墨兮便又要亲吻,銮铃堪堪躲开,李墨兮已一把把她箍在怀里,沉痛道:“为何执意要走?!”
銮铃眼中一烫,语调已然哽咽:“那你为什么要娶萧选W?!”
周遭一片死寂。李墨兮脸色雪白,没有一丝鲜活的气息。銮铃闭紧了眼把脸埋在他怀中,也不再说话。泪水晶莹的透明的把他胸前的衣襟洇湿了大片。
挣扎来去,不过是死结。
时光如梭,两个月更是弹指眨眼间。
玉婀顺利出师。是日也,天朗气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