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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如仙境。
而这飞瀑之下,傲然立着一个男子,他一袭宽大的藏青衣袍,在瀑雨下翻飞舞动,指间一枚竹叶,正合目吹奏。
不多时,琴魔手指一弹,竹叶飞走,打了个旋儿飘悠悠落在水面。仙乐顿消,耳畔只剩下飞瀑的流水声。
琴魔正待睁眼看来者,林音初眼神一笑,嘴里已打趣了句:“多年不见,慕大哥还是如此喜欢故弄玄虚。”
远远便看见琴魔身子打了个大颤,原本的傲然独立登时变成惊诧不已,他蓦然睁眼。
彼此间隔着二十多年的时光,深刻的恩怨爱恋,还有谷中美丽的花草水雾。岁月虽过,林音初一袭素衣,容颜娇美依旧,少了一丝记忆里的俏皮不羁,多了一丝成熟温婉。
“林妹妹?!”琴魔惊呼出声,身形一掠,已来到林音初面前。銮铃,木媌和悟空都站在林音初身后不远处,此刻銮铃被琴魔这一声情不自禁的呼唤雷倒,却又被琴魔眼中波澜的情绪感动,她便悄然往后退开了一些。
銮铃这一动作,琴魔狂乱的情绪登时一清,平静了不少,不过是人都能看出是故作平静。他抬手摸了把额头,才又看向林音初,找了句话来说:“我何时故弄玄虚了?”
“明知道我们早上山了,却不露面,偏躲在这瀑水下面吹曲子。慕大哥在晚辈面前,可是摆足了长辈的架子。”林音初微微笑出一句。
“没想到你会来。”琴魔讪讪。
“铃儿要来找她的‘琴魔’前辈,我正好送她过来,也顺道看看你。”林音初转身拉过銮铃,解释了来意。
“咳,谁说我是琴魔?我已不弹琴了!”琴魔颇不满地瞪了銮铃一眼。銮铃偎在林音初身边,笑问:“那怎么称呼前辈?”
琴魔再度摸额头,他有点儿紧张的时候,便会不自觉摸额头。他道:“我姓慕,叫灵风。”
“总不能直呼前辈的名字吧?”
“啊,我知道了,该称呼前辈为慕爷爷!”悟空终于一拍脑瓜,兴奋地插了句!
“”慕灵风,即琴魔,他脸一黑,目光如电盯着悟空。悟空嘻嘻一笑,转身开溜:“我有点饿,找吃的去了。”
“铃儿,你和木媌四处去看看,母亲和你慕伯伯说几句话。”林音初抿唇一笑,拍了拍銮铃的手。銮铃道声遵命,拉住木媌开溜,她正有此意。
却听身后传来慕灵风不满的声音:“我该比那姓萧的年纪小点儿罢?好歹是‘慕叔叔’,如何竟成了‘慕伯伯’?”
“这个你还要追究?还是这么小性子!”林音初惊讶地盯着慕灵风,一本正经道:“其实叫‘爷爷’也不错”
来到一处山崖前,木媌忖度銮铃走了一日,定然累了,便让銮铃在这里休息,她去寻些水来。
这山崖颇为怪异,不知为何,来到此处,见到这云雾飘渺中的一草一木,銮铃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是梦里,或是深埋的记忆里,她曾来过。
站在崖边往下望,看不到蓝天白云,看不到悬崖万丈,只是一片模糊到仿佛无尽头的云海,无边无际的厚重云雾,翻滚着,盘旋着,像一个个巨大的云的漩涡,不小心便要把你卷进去,万劫不复。
“你终于来了。”
她身后的虚空里,忽而飘来一句话。
銮铃惊了一跳,猛然转身。可她身后空荡荡的,只是一片无涯的阳光,草色,山风,并无人影。
“哈哈,在你身后呢!”那声音再度从銮铃身后传来,却少了一丝飘渺,多了一分顽皮。
銮铃猛然再转身,就见刚刚还空荡荡的崖边,忽而从天上掉下一块云朵来,不过那云不是纯净的白色,而是自内而外泛着红彤彤的彩霞一般的光芒。
一阵风过,那云朵渐散,却见一个少年抱膝坐在地上。
那少年穿一身烈火般的红衣,衣上纹满赤金色诡异的符文,被阳光一照,仿佛燃烧了一般。然,这少年肌肤莹润剔透,犹如冷玉,竟是非一般的安静和洁白。
少年缓缓转过脸看向銮铃。
銮铃看到他的脸,倒抽了口凉气,她来到大唐后也算阅美无数,可这少年俊美得异乎寻常。
这少年看起来十二三岁左右。五官精美,阴柔中带有一丝魅惑的妩媚。可他眼神清寂如水,莫名透着一丝稚嫩的虚无。很奇异的感觉,就像这少年身上冰与火完美的结合。他分明不像是这凡间俗尘里的人。
銮铃四处看了看,阳光依旧,蓝天依旧,山色依旧,四周仿佛没有变化。可这大白天,莫非她遇到妖怪了?
“你是谁?”銮铃故作镇定,戒备地问。
“你问我是谁?”那少年眸子黑亮,他歪头望着銮铃,看不出情绪:“你是问我的名字?你是问我的身份?你是问我是什么?还是问我找你干什么?”
“”銮铃被这少年反问得一怔,下一刻,凝眉道:“那你把你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师父叫我莲颂。我原本是一只火狐妖,后来被师父带到这转轮崖。我受人之托,找你有三件事。”少年站起身,慢吞吞解释。他一身红衣飘飞如烈火燃烧,可他肌肤莹白冷淡,仿佛丝毫感受不到那炽热的温度。
“狐妖?转轮崖?受人之托?”銮铃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这一通话,仿佛是解释了,她还是不明白。当下斩钉截铁道:“有话快说,我还有事儿得赶紧走。”
“据我所知,你西行入川本来就是消磨时光,并不着急。而且你大可放心,这里是没有时间的,所以不会耽误你的时间。”莲颂盯着銮铃,嘴角忽而一笑,风一般的邪魅。
这美得不正常銮铃背上嗖嗖泛凉,涩声问:“你知道我?什么叫这里是没有时间的?”
莲颂身轻如鬼魅,眨眼来到銮铃面前,一本正经道:“我知道你的过去未来,知道你心里的一切想法。”
说罢,又四处看了一眼,解释:“而这里是轮回之外,是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的。”
啧啧,这孩子长得精致,却是个疯子。銮铃不欲多言,转身要走。莲颂笑面上终于有了一丝诧异,奇怪地问:“你怕我伤害你?我为何要伤害你?”
銮铃用力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疼得钻心,不是做梦啊。可眼前这家伙到底是什么?!
“我生活在轮回之外,和你们这些心存执念的人不同,我没有感情,没有欲望,所以不会伤害你,也无法伤害你。”
“是吗?”銮铃也不敢执意逃跑,怕惹怒了眼前这自称是狐妖的美少年。
莲颂似是不能明白銮铃为何不能理解他的话,他想了想,又道:“我和你不同,你是轮回里的人,我是轮回外的人。”
“轮回?”銮铃艰难地问。
莲颂见她还是不懂,一把抓起銮铃的手,銮铃只觉身子一轻,便随着他飞到了半空中。他们越飞越高,飘然来到崖下那一团团云的漩涡上空。
銮铃心里一阵阵发虚害怕。莲颂却神情如常,司空见惯一般,他随手指了指脚下那一道道漩涡:“这里便是轮回的入口,你生活在那里面,当局者迷。而我生活在这轮回之外,可以看清里面的每个人,每件事。”
“这,好像有很多的轮回?”銮铃努力去看,脚下是无边无际的云海,无数道云漩密密麻麻地排列散开,直到天际。
“轮回之初有无数道,每一道都有自己生长发展的方向,每一道都有他们自己的故事和历史。”
“你是说,每一道就是不同的时空?”銮铃仿佛明白了些,就是不同的云漩里,分别是装着不同的时空,而每个时空都在发生着属于这个时空自己的事情。
“他们虽说不同,其实也并无不同,因为发生在轮回里的事,都差不了多少。无非是王朝变革,男女痴恋,生生死死。只不过是参与的人不同,而发生表面上的差异罢了。”
这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说出的话吗?銮铃再度无限惊奇且无语地盯向这莲颂。
“其实我已经活了很久。我也不知我活了多久。”莲颂瞥见銮铃的神情,面上有了些无奈,然后抬手一指不远处的一道云漩,道:“那一道,是你做李清歌时生活的时空。那个时空里有你所熟知的历史和人们。”
旋即,他又用手指向一旁的一道云漩:“这是你此刻所生活的时空。按时间的先后排列,这个时空在你原本所生活时空的几万年之后,所以在这个时空,可能会发现很多经历了沧海桑田时光流逝却未被销毁的上古遗物。”
銮铃呆了一呆,半响才艰难地问出一句:“李清歌生活在萧銮铃几万年前?我才是古人?!”
“不能理解吗?你所在这大唐,是几万年后历史上再度出现的大唐,并不是你所认为的古老大唐,而在这大唐里,很多历史经过优化,发生了巨大变化。”
“我,我”銮铃心口发闷,呼吸困难,不能相信。
见她还是不明白,莲颂耐心消尽,终于挑起了眉头:“不跟你讲了,你实在太笨,根本无法理解这轮回之道。倒白费我一番口舌。”
他话音一落,銮铃再度回神,她已安安稳稳站在那崖边上,一眼看到崖下风团云卷的漩涡,她猛然退开几步。
銮铃静了片刻,消化了片刻,忍不住又问:“那我为何会发生时空穿越?”
“时空穿越么”莲颂打了个呵欠,慵懒中说不出的妩媚:“无非就是你执意不肯忘了某个人,或是某个人执意不肯忘了你。不过是些执念。若你们无情,便都能获得云淡风清。”
“那我也是?”
“你自以为很特殊么?”莲颂斜睇着銮铃,眼神颇不屑:“这茫茫轮回,有多少人?有多少交织的感情?你淹没其中,又特殊在何处?”
通透却很犀利的话,銮铃擦了把冷汗,讪讪一笑:“我是很渺小,我只是想请问大仙,我到底怎么回事。”
“你么,便是那个和你已然缘尽的人不肯忘了你,便强行为你转换了时空,他妄想和你再续前缘。”莲颂说着,对銮铃把他称作大仙颇不满意,又添了句:“我不是大仙。”
“不是大仙?”銮铃反问,心里却在揣摩是哪个人和她缘尽了,却又不肯放手?真有如此痴迷几世的感情吗?
“那些神仙妖魔,仍是在轮回里。可师父和我早已超脱了。”莲颂双手环臂,一本正经解释。
他本来年少,可偏要做出一副老成的模样。銮铃瞧着他,嘴角不觉有了一丝笑意:“那你和你师父是什么?”
“我们是掌管轮回之人。便是那只无法无天的狐妖君旷,有时也得听师父的。”莲颂把脸一抬,有了几分高傲。
“那你们是时空的管理者了。”銮铃应道,她也不知信也不信,又问:“狐妖可与我有关?”
不知为何,便是銮铃问出这句话后,莲颂高傲的脸色忽而有了细微的变化。不过只是一瞬,他已沉下脸色,硬邦邦道:“自然有关。便是他,强行偷走师父的轮回珠,把你从李清歌变成了萧銮铃。”
銮铃本是随意一问,不想真的有关,她难以置信道:“是狐妖改变了我的命运?”
“这有何不能相信的?”莲颂神情里有了一丝烦躁,他凝眉道:“师父早已告诉他你们之间缘分已尽,可他不信,等了一千多年等不到,便要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