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銮铃定定望着他,那写满心中美好愿望的彩色纸条绚烂的挂了满树,在风中,像是无数甜美的希望飘飞在星空下。而他,怀着这一份美好的愿望,等了她三年。
一年又一年。
銮铃抬手摸到腰间挂着的小小布袋,那里放着一个小白玉瓶,便是那狐妖君旷留给她的。她轻然摸了许久,才深吸口气,蓦地转身抬步往前走。走了几步,又仿佛那一刹的悸动并未出现一般,她轻笑句:“真是执念。”
第183章()
煦王眼神虽暗,神情却云淡风轻,他漫步跟上銮铃,行了几步,忽而指了指前方不远处水亭:“若是累了,那亭子上倒可以歇息会儿。”
那亭子建在颇高处,可以俯视整条江水蜿蜒的全景,可以俯视整条花灯街上的热闹情形。只是因为建在高处,离热闹比较远,此时并没有人,只煦王和銮铃并肩而立,一时四野清静,仿佛远离了那一片喧闹的浮华。
“这一段是秦淮河的僻静处,再往前一些,便能看到浓艳的灯影和画舫,热闹得很,改日你可以去瞧瞧。”煦王俯视着这静静流淌于脚下的河水,微笑句。
“这就是秦淮河?”銮铃惊了一跳。
“你们那里也知道?”煦王问得自然是李清歌所在的现代。
“当然,这是历史上著名的风月场所,盛产美女。”銮铃一本正经地说,随即又有几分黯然:“不过,红颜薄命。”
煦王顿了片刻,忽而又问:“爸爸妈妈的意思我可以猜出来,是指父亲母亲。那‘美术系’是指什么?”
“我们那个时代,上学学习的内容,分为不同类别。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和特长,选择自己想要学习的内容。美术系是其中一类,主要学习作画。”
煦王“哦”了声,大致能明白那封信中所提到的“模特”和“写生”两个词的意思。他又问:“那你学什么?”
“我学日语,又兼修了金融。”銮铃顺口答了,才感觉有些怪异,这些事,原来她都还记得。
“日语,金融。”煦王默默琢磨了这两个词一会儿,又道:“那教学楼便是你们读书的地方。
“对,其实我们那时候上学,不仅学科门类要分开,而且由浅入深,分为不同年级。”銮铃放慢了语速,希望煦王能听得懂。煦王想了想,略一点头,她才又继续道:“一个学校很大,可以容纳很多学生,包括不同年级不同门类的学生,这些学生平时都住在学校里,读书的时候才去教学楼。”
听住在学校里,煦王眉峰略凝:“有男有女?”
“男生和女生住的地方自然是分开的!”銮铃连忙辩解,二十一世纪虽然开放,却也不是那么混乱不堪的时代,“不过学校里确实有男有女。”
煦王这才“哦”了声,恍若不经意问:“那男孩子会约女孩子出去吃饭赏风景么?”
“当然!”銮铃重重点头:“那时候男女交往的风气,可比这时代开放多了,你想都想不到!每到晚上,女生宿舍楼下,全是约会归来的一对对璧人,难舍难分。”
銮铃说的有点儿兴奋,手一挥,仿佛那波澜壮阔的情形就在眼前。煦王却淡定地从銮铃这话中挑出了一个词儿,“约会”。他不动声色反问了句:“难舍难分?”
“是啊,就是”銮铃正要说,却又猛然一噎,她面对的可是个封建传统的男人啊,说出来似乎不太“雅致”,她呵呵一笑:“就是恋人间那点事儿呗,你知道的。”
煦王神色却有些一本正经了:“那你可有与人约会?”他没问出的潜台词,却是——你可有与人难舍难分?
銮铃被他看的有点儿心虚,不过实话讲,虽然给她写情书的人不在少数,可她都没放在眼里,李暖是她第一个男朋友。她约会过,也和人难舍难分过,那人便是李暖。
只是,她不想说与煦王知道。便垂眸不语。
她这样一沉默,在煦王眼中无非就是承认,煦王安静的眸光略沉,说不出的不悦和妒忌。
陡然察觉煦王情绪上的变化,銮铃愣住,诧异地看向煦王。煦王却转开了脸,望着那寂静夜色,许久又问:“那这男女之间成婚前的关系叫什么?”
迫于他此刻的气势,銮铃不觉就回答了:“男女朋友,或者恋人。”她又凝着眉头补充了句:“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不堪,顶多就是”
“是什么?”煦王转回脸来盯着銮铃。
“”銮铃不知如何说出口,她猛然转身往亭外走去,小声嘀咕:“还能有什么,就是抱抱,亲亲呗。”
刚走了一步,手上一紧,銮铃便被煦王拉到了怀里。
銮铃震惊地盯向煦王,却见他向来温湛如水的眼眸里隐隐透出一丝暗沉,黑亮而幽深,涌动着莫名情绪。銮铃呆住,这样的眼神,她从李墨兮眼中,从玄宗眼中,从李鸿眼中,都看到过,便是那种无限霸道凛人的眼神,这是他们李家人的眼神。而她这一刻,才真正记起,煦王也是李家的人。
面前这个不是前世的李暖,任由她蛮不讲理而让着她。面前这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是大唐的江南王。
下一刻,煦王便俯身吻住了銮铃。并不温柔的碰触,自带有一股惊人的力道耳鬓厮磨,呼吸相闻。
銮铃欲惊呼却出不了口,反而让煦王得寸进尺。她忙地用力推他,他环在她腰上的手却是愈抱愈紧,她挣不开,整个人却随着他渐渐深入的吻,再度呆住。
李暖啊,是和李暖一模一样的感觉。
这分明就是李暖啊
依然是那株梧桐,在晴湛的秋光下,爸爸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他便是这么吻她的,用力而带一丝绝望。让她在那一刻觉得海枯石烂,她永远都不能没有他。
很久很久,等煦王目光沉沉放开銮铃的时候,銮铃正用手紧紧揪着他身上的衣服,也不知是要把他推开,还是要把他抓住,她整个人都失魂落魄地傻呆呆望着他。
“约会么,亲亲,抱抱,你又何必如此惊异?”煦王手上松了松,眼中有了一丝笑容,戏谑了句。
銮铃猛然回神,不满道:“谁说约会一定要——”她神思陡然一转,她一把把煦王推开,愤愤道:“谁跟你约会了!我是被逼无奈!”
銮铃一面说,快步往亭下走去,有些神思不定。
煦王静静望了她的背影片刻,才缓步跟上。
周围的喧闹仿佛也带上了些沉默,銮铃没了初时的兴致盎然,一路都是随处瞄瞄,总带着一丝魂不守舍。过了会儿,煦王才出声:“手冷么?”
銮铃抬眸望了他一眼,才发现手早已冻得冰凉,便不做声接过来。煦王见她刚刚望着那一处卖冰糖葫芦的地方发怔,又问:“要吃么?”
“不喜欢。”銮铃干脆地说了句,没好气。
煦王也不勉强,只一笑跟在銮铃身旁,却是瞅了一眼不远不近跟着他们的流楚。流楚会意,跑到路边上扯住正玩得不亦乐乎的悟空,把银子塞到悟空手里,笑呵呵道:“小和尚,你家公子似是有点儿不高兴,快去买点儿好吃的哄哄她!”
悟空最喜欢买好吃的!当即抛下手里的小玩偶,高兴地去了。銮铃正恍惚地走着,眼前人影飘过,都如烟云。却是悟空兴高采烈背着一捆糖葫芦跳到她面前,讨好道:“公子吃糖葫芦!”
悟空跟了銮铃一路,自然知道銮铃喜欢吃这个。
“不想吃。”銮铃凝眉道。
“不可能,我知道公子最喜欢吃了!”悟空老实道,还为銮铃挑了两串大的,不由分说递给她。
“”銮铃瞪了悟空一眼,她刚对煦王说她不喜欢,他就来证明她喜欢,这不是拆她的台吗?
悟空却未察觉,又问煦王:“王爷要来一串么?”
煦王见悟空竟背了一捆糖葫芦过来,和流楚的反应一样,都是大开眼界,不过他随即温温一笑:“要尝尝。”
他一面接过悟空为他挑的糖葫芦,一面随意问:“为何买这样多?吃得完么?”
悟空又挑了一串递给流楚,流楚道了声谢,也没拒绝。悟空才又给他自己挑了一串,乐呵呵解释:“王爷不知道,我家公子最喜欢吃这个,我们路上买一捆,当零嘴吃的。”
銮铃正别扭着,见那悟空还说,登时恼了。正此时,迎面走来四五个中年妇人,她们一眼瞧见煦王,笑闹都收敛了些,不过却也没有太多停留,都“贤妻良母”地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銮铃瞥见她们望着煦王仰慕敬服的神情,嘴角一撇,眼神却忽而一亮,她没好气地打断了悟空的喋喋不休:“你跟我来!”便抬步向那几个妇人走去。
“几位大姐!”銮铃把她们叫住,恭恭敬敬作揖。
那几位妇人见銮铃衣饰不凡,不似坏人,便都安静下来听銮铃把话说完。
“不知几位大姐家中可有适龄出嫁的女儿?”銮铃温婉地问。那几位妇人闻言,眼神登时戒备。
“大姐不要误会,在下并无恶意。”銮铃又长身一揖,才缓缓道:“今日花灯节,咱们王爷奉娘娘懿旨,想在洒云楼中招亲,挑选王妃。”
几个妇人呼气出声:“什么?!”
她们面面相觑,没听说呀!却又不愿失去了这好机会,便都质疑地盯着銮铃。
銮铃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几位大姐也知道,咱们王爷年纪也不小了,却一直未曾婚配。此番娘娘是着急了,才想出这个招亲的主意来,是要从广大的百姓中为咱们王爷挑选出一位贤良淑德的好王妃,为王爷开枝散叶。”
銮铃这一段话,用到了“咱们王爷”和“娘娘”这两个属于江南的“高级词汇”,自然颇有信服度。那几位妇人又回头看向不远处的煦王,满目惊疑。
煦王闻言,先是盯着銮铃,眸光微深。下一刻,面上已然笑意温湛,朝她们略一点头。他这一点头,她们不能不信了,都眼放亮光,急急要回去带女儿。
“大姐莫急,还有一事。”銮铃又不紧不慢道,然后把早已被她惊呆的悟空拉到面前,从那捆糖葫芦上抽出几串来,给那几个妇人一人一串:“这糖葫芦为证,到时要请诸位小姐,凭这糖葫芦进入洒云楼。若选不上王妃,方能吃掉。”
那几位中年妇人不疑有他,取过糖葫芦急急奔走。
銮铃满意一笑,又扯着悟空走向另一众人,一面分发糖葫芦,一面耐心解释。话说到第三遍的时候,已经有人一哄而上把糖葫芦抢光,悟空抱着的只剩下一根孤零零的枝桠。
于是整条花灯街上莫名多了一股急相奔走“找女儿买冰糖葫芦”的风潮。銮铃才慢慢走到煦王身边,得意道:“我可不是最喜欢吃糖葫芦的人!”
煦王面意寻常,像是并未察觉这一路奔走的百姓和那些诧异的目光一般。他温文尔雅地应了句:“明白。”
悟空好不容易保住了手中那一串糖葫芦,急急咬了一口方去找流楚,才发现流楚不见了。煦王及时解惑:“他去了洒云楼,准备招亲事宜。”
“啊?真,真的要招?”悟空一呆。
“本王不可失信于人。”煦王自然而然道。
见煦王如此淡定,銮铃心中倒有一丝不安,莫非他有阴谋诡计?她皱眉盯着煦王。煦王却又坦然一笑,向她温雅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