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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环有心阻拦,却又被萧选W的话震住,她虽疼爱李禤,可她最关心的到底还是她自己。当下,见萧选W瞧着李禤,眸光似有似无的温柔,她不由惊诧:“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萧选W轻笑,望着李禤的眼神由轻软转为冷硬:“你只消知道你是什么!”
看出萧选W和李禤之间感情似是微妙,杨玉环心中静了一静,一时没有吭声。萧选W怒视李禤片刻,才转眸看向杨玉环,神情又缓和:“我的事无需你费心。你只要说出那半枚鱼符在何处,我便能帮你逃离这苦海。”
“我不知道鱼符的事,也不愿离开皇宫。”杨玉环恍若不经意推开萧选W落在李禤脸颊的手,把李禤抱在怀中。
“呵,你是真的要报答萧銮铃,还是舍不得这皇宫内的老皇帝?”萧选W说的仿佛随意:“你不会不知道,这老皇帝心中喜欢的一直是萧銮铃吧?你不过是个替品,从来都不是他心内念着的那个人。”
“你住口!”杨玉环脸色一白,瞪着萧选W。
“我说错了么?你不仅要替萧銮铃服侍老皇帝,等叛军攻入长安,你还要替萧銮铃服侍那胡贼。”萧选W呵呵一笑,“真不明白,你好好一个女儿家,留在这里,有何意思?”
“”杨玉环脸色愈白,死死盯着萧选W。
萧选W放柔了声音:“你替了她这样久,也该她自己去承受她应该承受的东西了。你是个聪明的人,关键时候知道该怎样选择。”
“她回来了?”杨玉环身子微颤,僵直地问出一句。
“不错。”萧选W把脸凑近杨玉环,轻轻道:“只要这世上没了她,只剩下你,你便是独一无二的了。”
独一无二杨玉环眼神一亮,瞬间又黯淡,片刻,她盯着萧选W:“我如何能相信你?”
“我和你同样厌恶她。”萧选W微笑:“你没有理由不信我。我让你死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可我一直没对你下手。而你也别无选择,当下只有我可以帮你。”
“我不讨厌她。”杨玉环眉峰紧蹙。
萧选W自然不信:“你嘴上不承认,可你的心呢?你只是她的影子,你不会不讨厌她,也不会不恨她。尤其你现在的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你对她该是既感激,又不能不恨吧?”
冷不防被人说中心事,杨玉环神情一震。
萧选W也不去逼杨玉环,只抬手指了指她的肚子,随意道:“我若骗了你,这孩子和我都不得好死。”
杨玉环暗惊萧选W的无情和狠辣,背上却兀自冒出一股冷汗。她迟疑片刻,终是道:“那鱼符似是被都夏王拿走了。”她的声音,因为压迫,有些喑哑。
“不可能,他带兵在外——”萧选W否定,话说了一半,忽而又想到什么,神情便一顿。下一刻,她朝杨玉环道:“只要把最后一件事做完,明晚会有人来接你。”
玄宗近日心情颇不佳,便常常独自待在房内拨拨琵琶,敲敲羯鼓,当下听高力士说杨玉环来了,神情倒一震,似是来了些精神。
杨玉环甫一进来,便看到玄宗手中半抱的琵琶,她眼神一顿,却没有说话,只接过柳儿手中的食盒,垂首往外取着一碟一碟精致的小点心。
玄宗下榻来,拉她:“怎么来了?”
“皇上许久不见玉环,莫非把玉环忘了么?”杨玉环仍埋着头,把手从玄宗手中抽出,颇有些幽怨。
“近日战事疲惫,朕心中烦扰,又怕把这烦扰带到你殿中,便不敢去见你。”说话间,玄宗把杨玉环往怀中一带,轻轻道:“其实十分想念。”
杨玉环凝神不动,似欲笑,却又非笑:“皇上吃些什么?”
玄宗见她神情不对,略怔了怔,俯身要去吻杨玉环,杨玉环利落地避开,反而仰起脸,直愣愣盯着玄宗:“皇上心中,依然把玉环当成是清歌公子么?”
玄宗大怔,杨玉环自入宫以来便都是一副温柔可人,对他言听计从的样子,倒是头一次这么直视他,这么问他。玄宗眉峰略凝,一时没有答话。
见玄宗说不出话,杨玉环随即绽开笑容,花儿一般灿烂,她掩住眼中的失落,微笑句:“臣妾便也只是这么一问。”拉住玄宗往桌边一坐,她神情和寻常无异了:“皇上别再为战事担忧了,有都夏王在呢。瞧臣妾带了什么点心?”
臣妾
“”玄宗眉峰愈凝,他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出口。
第196章()
大明宫今儿有些慌乱。
说是贵妃娘娘昨夜忽然不见,皇帝知道后大发雷霆,几乎要把大明宫给翻过来。
“啊!在这里,在这里!”一个宫女尖声大叫。她本不抱任何希望的拨开了幽深的花丛,却不防一眼便看到浑身湿漉漉倒在水边上的“贵妃”。
一众人手忙脚乱地把“贵妃”抬回去,玄宗早已等得脸色沉暗,一见到她的脸色,更是又气又担忧,手脚发抖,一叠声命人传太医。
“回皇上,娘娘在冷水中泡了太久,身子早已冻僵——”
“朕不要听废话!”玄宗盯着那太医,眸光几欲杀人。
“是是是,臣这就开几副暖身子的药来,不过,娘娘怕是要好生将养几天,再受不得一丝冷寒,否则,否则——”那太医哆嗦着身子,急忙忙道。
“够了,还不快去!”玄宗神情是难得一见的暴躁。
平日里服侍杨玉环的宫女内侍们都一一领了责罚,除了杨玉环的贴身丫头柳儿。玄宗原本最恼她的,可看到柳儿那担忧的样子,回神一想,杨玉环平日和柳儿关系极好,他要是连柳儿都罚了,她醒来怕是会更难过。
便只嘴上训斥几句,把个小丫头吓得连连磕头,才缓和了颜色。当下命人在殿中添了火盆,整个温暖如春,玄宗在床边坐下,轻轻握住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的手。
虽盖了两层锦被,手依然冰凉,脸仍是冻得青白。不过,玄宗一眼便看到她手中攥着的那个小白玉瓶。玄宗想拿到眼前瞧瞧,怎奈她攥得极紧,他又不敢用力,最后只得作罢。
默然坐了会儿,高力士忽而匆匆进来,负手在玄宗耳边低语了句。就见玄宗面色一变,回头又望了床上人一眼,朝柳儿嘱咐了几句,最后快步离去。几乎是玄宗前脚出门,王纁儿也拉着李蕙神情着急地直奔而入。
李蕙本不大喜欢杨玉环,可受王纁儿影响,加之李禤住在杨玉环这里,他便也常常过来。一直昏睡到了晚上,“贵妃”才悠悠转醒,她一睁眼,便看到了伏在床边的柳儿。
华丽的宫殿,温暖如春,并不如昨夜那梦里的冰寒。
“娘娘醒了!”柳儿本就没睡着,一察觉床上的微动,便猛然抬起脸,然,她还没来得及惊喜,便看到床上人眼中的恍惚。柳儿抓住“贵妃”的手,着急道:“娘娘哪里不舒服?”
床上人略一摇头,似是倦得很,并不说话,仍是四处打量着,眼神中说不出的陌生。柳儿却只当她是找玄宗,心里微凉,脸上却堆起笑容,安慰道:“皇上下午还来看娘娘来着,后来似是有要事,便出去了。”
听了柳儿这一番话,床上人的眸光才落在柳儿脸上,顿了顿,略有迟疑:“柳儿?”
她有些记不清,杨玉环身边那小丫头,是她么?若是的话,便是叫“柳儿”了。
“娘娘不记得柳儿了?娘娘昨夜到底怎么了,明明说要柳儿回来拿披风的,怎么一转身就不见了,还掉入水中?”
床上人正是銮铃,萧选W说话算数,把她送入宫当贵妃了。她先是被萧选W灌了迷药,等到冻醒的时候,发现她正在水里,她死命挣扎才爬到了岸上,后来便冻得昏死过去。只是,她眉头一皱:“皇上会来吗?”
銮铃和杨玉环的声音本来不同,可此刻因为发烧,声音低哑,倒也分辨不出来。柳儿听她问,只当她伤心皇帝没有在身边,忙一笑,柔声道:“娘娘,皇上有大事在身,这几日都不在这里留宿的,您别惦着了。”
听说玄宗不来,銮铃才舒口气,她此时真没心情应付多余的人,她静了静,便硬撑着想坐起身。柳儿忙上来搀扶:“娘娘要做什么?”
“我要吃东西,好饿。”銮铃半倚在柳儿怀中,有气无力,她还是昨晚吃了点儿,一直折腾到今晚,肚子里真是空空如也。柳儿闻言一喜,一叠声命人去准备杨玉环平日最喜欢的小菜,眼神却落在銮铃手中的白玉瓶上,好奇道:“这是什么?为何娘娘睡梦中都不肯放开?”
“这是我的宝贝。”銮铃也瞧了一眼,脸上露出笑容,“幸好没丢。”只是柳儿这么看见銮铃的侧影,只觉那笑容虽美,却莫名一些悲哀。
听说“贵妃”醒来,别人的反应,高力士不知,他却知道玄宗的反应——整个吊着的一颗心就那么徐徐放了下来,脸色也舒缓不少。他猜不透,前天晚上见了杨玉环之后,玄宗就一直有些神思不定,紧接着昨晚杨玉环失踪,今日被人从水中捞出来。可他不过是个奴才,又不敢多问,当下只道:“皇上不去瞧瞧?”
“不去了,国玺的下落如何?”
“这,这——”高力士眉头紧锁,为难地说不出话,杵了半响,终是大着胆子道:“若不然,皇上明儿去看贵妃娘娘的时候,问一问娘娘可见过?”
很多人都说昨夜见杨玉环出入过收藏国玺的大殿,然而今日有个内侍此话一出口,便被玄宗杖毙,因而无人敢再言。
第二日,銮铃因昨晚美美地睡了一觉,精神极好,早饭也吃了不少。太医来诊治,发现烧竟退了,也是惊喜。忙忙咧咧喝完药,銮铃正倚在床上出神,却是殿外一声通传:“寿王妃到!”
她一惊,把玩着的白玉瓶差点脱手,她下意识便往殿门口处看,一眼便看到一个绯红色俏丽的身影。
国色天香,玉容娇艳。
銮铃惊得合不拢嘴,下一刻,便看到王纁儿手中拉着的小小人儿,一身妥帖的锦袍,让李蕙的身姿少了稚嫩和娇憨,显得高贵而骄傲。
銮铃惊呼了声“天”,便傻呆呆直愣愣望着越走越近的王纁儿和李蕙,她真没想到能在这大明深宫里见到亲人!
“玉环?”王纁儿快步来到床前,抬手在杨玉环面前晃了晃,她和杨玉环相处的久了,便也没那么多忌讳。
“纁儿?”銮铃面上不自觉露出惊喜的笑容,千想万想,都绝然无法想到,她竟在这里遇到了很久都未见过的王纁儿。还有,她目光转向李蕙,按捺不住激动,忍不住伸手想摸摸李蕙的脸。李蕙却是小眉头一皱,堪堪躲开,恭敬地朝她施了一礼:“贵妃娘娘。”
“蕙儿?”銮铃一呆,下一刻,才猛然回神,她现在是杨玉环笑容不由自主苦涩,銮铃不无失落道:“你好。”
瞧出“杨玉环”神情有些不同,王纁儿只当她是病着的缘故,便朝李蕙道:“不是要去看禤儿么?去吧。”
李蕙又朝銮铃施了一礼,便转身跑了出去。他的身影消失,王纁儿才在床边坐下,轻声安慰:“你别放在心上,你和她母亲长得一样,他对你的感情自然是复杂的。”
“嗯。”銮铃收回望着殿外的目光,朝王纁儿轻轻点头。也有一年多没见,王纁儿却仿佛没变,依然是那花朵般娇嫩,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