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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柔柔地,清水拂动涟漪。
銮铃呼吸一滞,震惊到失神。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这世界疯狂了吗?
李墨兮的吻浅尝辄止,便只是静静幽深望着她。两人的目光交融,又离散,若有若无一丝缠绵。像是月下流动的清泉,山间又有迷雾。而銮铃沉溺在那一丝缠绵里,心跳如擂鼓,直到李墨兮缓缓放开她,又躺回去,低低吐出一句:“明晚送蕙儿去他殿里睡吧。”
瑶光殿外候着的宫女内侍都战战兢兢屏息凝神。王纁儿见到这副情形,吃了一惊。刚走进去没几步,就听到内殿里“哐啷”一声,似是什么被重重摔在地上。紧接着就是武惠妃一声怒喝:“反了!”
“母亲好自为之。”寿王的语调冷而沉。
王纁儿堪堪打了个冷战,自从他们被太子放出来后,寿王一直对武惠妃避而不见。当下听说寿王来了瑶光殿,王纁儿心中还高兴呢,急急忙忙就赶过来,谁想见到这样的情形。
寿王快步从内殿走出来,脸上怒火还未消退,他一眼瞧见王纁儿,步子才略一缓:“你来这里做什么?跟我回去!”
他一把抓起王纁儿就往外走,王纁儿却着急道:“十八郎,你怎么可以对母亲发火?”
寿王不言,大力拖着王纁儿往外走。王纁儿一面挣不过寿王,一面哽咽道:“十八郎,你快去向母亲认错,母亲都是为了你好”
寿王只是不言,眼眸沉痛,只是一径儿拖着王纁儿回了行仁殿。
第102章()
武香盈在拂风殿外徘徊了半响,流楚才不情不愿地出来。武香盈见到流楚,眼眸一亮:“你终于出来了,怎么这么久?”
流楚一笑:“武姑娘,惠妃娘娘不是不让你来见我么?”
武香盈嘴角一撇:“姑姑现在自顾不暇呢。所以我溜出来了。”
“哦,娘娘她怎么了?”流楚好奇道。
“还能怎么样,皇上已两日没来过瑶光殿了,寿王哥哥也和姑姑吵架,姑姑现在焦头烂额。”武香盈说着倒有几分开心,眸光灼灼盯着流楚:“这样咱们就能天天见面了!”
流楚一个得瑟,勉强笑道:“这怕不太好吧,你要听惠妃娘娘的话,我们王爷也不许我常常出来,我可是有任务在身,每日都忙得很”
武香盈不信:“你该不是为了躲着我的借口吧?”
“天地可鉴!”流楚忙举手发誓。
“那好吧,为了你这份心意,我便偷偷来找你!”武香盈登时喜笑颜开。
“啊?!”流楚大吃一惊,几欲昏厥。
正此时,萧悟摇着扇子走出来,他俊眉微挑,不悦道:“让你去思玄殿送东西,怎么还在这儿磨蹭!”
流楚似是又惊了一跳,回头瞧见萧悟,脸色顿时苍白,他害怕道:“属下即刻就去,公子千万莫要告诉王爷!”
萧悟脸色一沉:“若下次让本公子发现你又在这儿私约佳人,耽搁了正事,王爷定不会轻饶!”
“是是是!”流楚弯腰垂首,一叠声应。
武香盈在一旁看得早已呆住,既心疼流楚受人责骂,又想到这煦王对流楚如此严厉,以后想见面怕是难上加难,登时又沮丧又恼火,不由冲萧悟吼道:“你浑说什么!”
萧悟倒是一脸淡定,一本正经回瞪着武香盈道:“这位姑娘此言差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拂风殿的规矩就是,侍卫不得与女子私约,发现一次惩戒一次。本公子没有告发他,是看在他初犯的份儿上。若有下次,本公子可不能保证煦王会不会斩断他的手脚!”
武香盈吓得脸色发白,她看一眼流楚,若这样一个漂亮的人没了手脚,那该是多么残忍,多么恐惧。她心里害怕,面子上却强撑着:“谁敢动他,我姑姑是当朝惠妃,一定让那人不得好死!”
萧悟“唔”了声,才知道眼前这位是武惠妃侄女儿似的,他略作思索,又看一眼流楚,终于想到了办法:“既你是惠妃娘娘的侄女儿,那就好办了。”
武香盈面上一喜。就听萧悟道:“如此,你便让你姑姑把流楚要走,去做她的侍卫,他就不用守拂风殿的规矩,你们也能天天见面,说不定还能嫁给他。否则,武姑娘还是别再来了,这样只是给他找麻烦。”
武香盈面色登时惨白,姑姑根本不许他们见面。
萧悟说罢,朝武香盈飘飘然施礼,又冲流楚道:“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去!”流楚忙不迭向思玄殿走去,萧悟才缓步跟上去。
离拂风殿远了,估摸着武香盈看不到,流楚才舒口气,用手抚着胸口,拜拜上天,苦恼道:“到底何时回江南啊,太难熬了!”
萧悟朗朗一笑,拿扇子洒然一拍流楚的肩,几步赶上他:“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武姑娘天生丽质,又对你一片痴情,你这样对她怕是太绝情了。”
流楚瞥了萧悟一眼,冷哼一句:“公子和王爷一样,都只会取笑,根本不施援手。”萧悟亦没好气:“这话说的不地道,今儿好像是我救了你吧?”
流楚嘴角抽搐:“公子还不知为何突然兴起善心大发,属下等这一日可是等得海枯石烂度日如年心肝脾肺都苍老了。”萧悟哈哈一笑,一抬眼,思玄殿已在不远处了。
萧悟常来看銮铃,思玄殿中的人对他都不陌生,院子里静静的,今日没有李蕙的哭闹声,这一点与他前两次来倒是大不相同啊!萧悟把手中扇子一合,信步往院子深处走,就见竹凊迎出来,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萧悟恍然,想是李蕙睡了,怕吵醒他。
“你们王妃呢?”萧悟偶尔打趣,便会这样称呼銮铃。
竹凊颊上一红,轻道:“王妃睡着呢。”
“嗯?”萧悟诧异地抬头看看天,清空万里,碧朗无云,然而他看得是那太阳,高高挂着,快照到晌午了。
竹凊点头确认:“是还睡着呢。”
萧悟脚步一顿,深深思考了一下,试探地问:“你们王爷呢?”
“哦,王爷在屋里看书呢,说是王妃昨夜没睡好,便不让叫醒。”
“只他们俩在屋里?”萧悟还是不信,诸多传言说李墨兮和銮铃和好了,但他作为大哥,心里却有几分清醒着的明白,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当下听到竹凊的话,萧悟还是怀疑,他不禁加快步子。殿内也是静悄悄的,一旁的宫女见是他,知道他是銮铃的亲哥哥,銮铃又没那许多规矩,便也不敢拦着,径自让萧悟进了寝殿。
流楚自然被竹凊招待着留在外面。
寝殿内自然更静悄悄的,点着幽淡的木樨香,光线敞亮,窗子未关,有风吹进,帘袂幔帐悄然飘飞。似也怕惊醒了床上熟睡的人。而不远处的书案前,李墨兮懒懒靠在那儿,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翻书。
萧悟这一眼看过去,李墨兮倒像是在那儿出神,这神出得久出得深了,竟没听到他进来。
这么没有警惕性,倒不像是他认识的李墨兮了。李墨兮自小敏感警觉,反应十分迅速。此刻,怕真是神游万仞了。萧悟惊奇地走近,床上銮铃呼吸绵长匀细,一梦正酣,一张脸睡得慵懒微红。
萧悟盯着銮铃看了半响,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比如吻痕什么的。当然銮铃捂得严实,他看到的区域也很有限,反正脸上,脖子上,耳朵上,手背上,肌肤细嫩无暇,是没有的。然,不愧是他妹妹呀,这么睡着还真是好看呀!萧悟自得地发出一声赞叹。
风吹动书页“哗啦”一声,惊醒了神游中的两人。李墨兮和萧悟同时吓了一跳,回神。李墨兮一眼瞧见萧悟站在床前盯着銮铃不停地看,脸色“唰”地一沉。
萧悟被李墨兮锐利的目光惊得一个寒颤,他回头,瞧见李墨兮脸色不悦,讪讪一笑:“铁树开花了,你们竟能现世安稳地共处一室。”
李墨兮走近床前,逐客道:“你怎么不让人通报就进来了?”萧悟笑容一敛,双手环臂:“我说都夏王,我来看看我妹妹,你有什么意见?”
“她现在在睡觉,不方便见客,你也不该这么闯进来。”
“呵,我说你堂堂大王爷何时关心起铃儿来了?是我发烧了,还是你发烧了?”萧悟不服地冷哼。
李墨兮亦冷冷一哼:“你先出去,我会把她叫起来,让她出去见你。”
“我才不出去呢!她是我妹妹,嫡亲的妹妹,小时候她还在我床上睡过觉呢!要出去也是你出去,你不过是个外人,凭什么让我出去!”萧悟理直气壮地瞟了李墨兮一眼。
李墨兮唇角抿得冰冷,一本正经道:“她现在是我妻子,是我的人,你才是外人。”
萧悟“嗤”了一句,不屑道:“都夏王,这话您就错了,她是我嫡亲妹妹,我们血脉相连——”他话未完,李墨兮已动武了,推着他出了寝殿。
流楚正舒舒服服坐在外面喝茶,竹凊侯在外面,见萧悟出来,忙兴冲冲地问:“公子,里面如何?”
萧悟不耐地一摆手:“想知道你自己去瞧,你们那王爷真是不友好,好歹我也是他大舅子!”竹凊不解,萧悟已大步出了思玄殿,一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一见到外面晴朗的阳光,他才脸色一松,有了一丝笑意。
“墨兮这么介意,莫非是真的对铃儿动了心?”萧悟自语,忽而又拿扇子一拍脑瓜,俊眉一挑:“千万别再被他骗了才是。”
萧悟想着,走上水面回廊,往闻香水榭走去。他很喜欢这里,喜欢这花香,喜欢这水车,很小的时候李墨兮就住在这里,他就常在这里闲逛,后来把他妹妹也搭进去了。
他正回忆着往事,却是一个笑声轻轻传来,冲破了萧悟心中所有。他循声往前望,就见那水车旁,一条条细弱的流水,挂着点点微弱迷离的光斑,潺潺的水声,一个窈窕的女孩儿俏然立在那清风流水旁。
那女孩儿怀中抱着的正是李蕙。李蕙伸出小手臂要去抓那从半空落下的水,却又抓不着,那女孩儿就探着身子接些水捧到李蕙眼前,让李蕙玩儿。
她的手浸在水中,干净清透,似乎亦泛着那迷离的光。萧悟不由自主停了脚步,便只呆呆望着她。两人相距颇远,那女孩儿却登时有所察觉,她颊上清浅动人的笑容一顿,慢慢收敛,又成了平日冷冷淡淡面无表情的模样。
她不做声回头,却见是萧悟清朗洒脱,一身白衣翩然立在精美的回廊上,身侧便是绿树蒙蒙,水光粼粼。她疏离的眸光不觉一凝。
“咳咳”,萧悟身后一阵轻咳,他蓦然回神,瞧见流楚别有深意的眼神,面上有些尴尬,他讪讪躲开,又看见流楚身旁的李墨兮。
萧悟似是有些热,他打开扇子扇了几下:“铃儿醒了么?快去叫她吧,我中午要在这儿吃饭。”
他又朝流楚道:“你先回去。”流楚一笑告辞。
却是木媌亦抱着李蕙走上前,恭敬施礼:“王爷,萧公子。”李墨兮淡淡点头,却是李蕙瞧见李墨兮,脸上一笑,伸手要李墨兮抱抱。木媌见李蕙身上有些湿了,轻道:“蕙皇子还是先换了衣裳吧。”
“无妨。”李墨兮嘴角有了一丝笑意,伸手抱过李蕙,向木媌道:“叫王妃起吧。”
萧悟恍若不经意目送木媌离开,才暗暗嘀咕,之前也不是没见过这木媌,这次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