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銮铃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不论寿王将受到怎样的打击,怎样的伤害,她都要告诉他了。不论王纁儿有何苦衷,这样去背叛他,背叛一个这么爱她的人,总是不对的。
然而,銮铃话未出口,就看到不远处望着他们的王纁儿。王纁儿脸色发白,快步走上来,轻道:“十八郎,你怎么还在这儿,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果然,不远处的马球场上已传来一通鼓声。
寿王望一眼王纁儿,温柔点头,又看向銮铃:“那一会儿再说吧,有什么事儿别瞒着我。”
王纁儿的脸色随着寿王的话,白中带了一丝惊惶,她略略恳求地看向銮铃。銮铃心上一软,微微笑了笑:“你先比赛吧,一定不能输给那些番邦小子!”
寿王快步离开,身姿消失在视线中,王纁儿才一把握住銮铃的手,着急道:“铃儿,你要对十八郎说什么,你要告诉十八郎么?”銮铃没来得及说话,王纁儿眼中已有了泪,盈盈欲坠。
“求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求求你!”
銮铃反手握住王纁儿冰冷的手,皱眉道:“纁儿,既然这么放不下寿王,你又为什么要和唐皇上做这种事?你有苦衷的,对吗?”
“”王纁儿身子一颤,把手抽回,她背转过身,轻轻擦泪,哽咽道:“铃儿,这些事你别管了。”
“我不能不管!”銮铃冲到她面前,叹息一声:“纁儿,你怎么不明白?不管你为了什么,只要你背叛了寿王,一切都不能再回来,就算他肯原谅你——”
銮铃话语一顿,想起李暖曾经的背叛,她断然道:“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做出这种事,还是跟他敬爱的父亲——一旦寿王知道了,他会疯掉。所以这种事你一定不能再做,如果有苦衷,你可以告诉寿王,你们俩一起面对,这样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十八郎不会知道的,只要你不说,母亲不说,父皇不说,十八郎是不会知道的。”王纁儿被銮铃紧急的神情震慑,连忙解释,又像是在安慰她自己。
“那你心里不歉疚吗?你能坦然面对寿王,面对他的温柔呵护,面对他清白的留给你的身体——”
王纁儿尖叫一声打断了銮铃的话,她泪如涌泉,整个人颤抖着缩成一团。銮铃心下怜惜,她轻轻环住王纁儿,放柔了声音:“你们这么相爱,有什么不能一起面对的呢?只要你告诉他,他会保护你的。”
王纁儿摇头,哽咽不语。
“那你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纁儿,这种错事你不能做,一旦做了你后悔莫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再也无法回头。”銮铃柔声道,她知道她不应该管,然而她不忍心寿王和王纁儿闹到历史上所说的那样。
王纁儿成了唐玄宗宠妃,后来被绞死在马嵬坡,而寿王呢?黯然而终。
“是母亲,母亲。”王纁儿哭泣不止,低低道。
“母亲说父皇喜欢我。”王纁儿擦干了泪,面色苍白,却已然沉定下来。
闻香水榭的风,花香,阳光,似是让她心情平静不少,又成了美丽高贵的寿王妃。銮铃望着她,却唯有疼惜,初见时王纁儿性格率真活泼,现在看着,终于有了城府。
然而,究竟是娇柔的花朵终于坚强,还是单纯澄净的心开始被肮脏玷污?
“母亲说,我可以用父皇的喜爱助十八郎登上皇位。”王纁儿闭上眼睛,似是有一股压迫,让她喘不过气:“母亲让我讨好父皇,让我劝父皇封十八郎做太子,母亲说我要是对十八郎好,我要是希望十八郎开心,就应该这么做。”
“武惠妃让你对皇上吹枕边风?”銮铃惊得呆住。
“只要我得到父皇的喜爱,父皇自然就会对十八郎好的。”王纁儿黯然道。
“纁儿,且不说皇上会不会因为你而对寿王好。”銮铃艰难道:“你觉得寿王很想做皇帝吗?”
王纁儿一怔:“十八郎不想么?母亲说,不仅十八郎想,其他的几位王爷,他们都在觊觎皇位”
又是武惠妃!銮铃一下着急:“再者,你认为对寿王而言,你重要,还是皇位重要?”
王纁儿又一怔。銮铃凝眉道:“你清醒一下,你不能替寿王做决定,如果没有了你,他空有皇位又有什么意思?”
王纁儿面色一变,她猛地盯着銮铃,又忽而喃喃自语:“可,可母亲不会骗我的,她对我这样好,又这么疼爱十八郎,她做的一切都是为我们好的,她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也是很难过的”
銮铃暗暗叹息,武惠妃疼爱她的儿子是真,未必真心疼爱你!可,武惠妃聪明一世,她可真的明白什么才是对寿王好?什么才是寿王喜欢的?
“铃儿,只要我做母亲让我做的事,就是对十八郎好,是么?”王纁儿紧张地有些神经质,又一把抓住銮铃,担忧地询问,下一刻,又痛苦道:“可我怎么面对他,我怕十八郎知道,很害怕”
见王纁儿这样相信武惠妃,銮铃也没有辩驳。只正色道:“即便寿王想做皇帝,他也有他自己的打算,不需要纁儿你来做出牺牲。你要知道,你一旦做出这种事就是他的耻辱,你不能做。”
“”
“纁儿,帮寿王有很多方法,但这一种绝对不行。”
“铃儿,那我,我,母亲她还要我”王纁儿欲言又止,銮铃还要说话,却是守在水榭门口的竹凊,慌慌忙忙垂头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第107章()
进来的是李墨兮和寿王。阳光清透的雅致水榭,寿王清俊,李墨兮冷俊。寿王看到她们眼前一亮,李墨兮却是沉默。王纁儿要说的话尽数咽回去,銮铃堪堪躲开李墨兮的目光,她们两个互相望了一眼,脸色都苍白。
两人都是刚打完球回来的,身上却清爽干净,看不出汗意,也都换回了干净的衣裳。寿王走近,一股柔和温暖的熏香的味道飘过来。
这样柔和干净的男子,心里也念想着那皇位吗?如果他知道王纁儿做这样的傻事去帮他,他会怎么样呢?是忍辱负重的同意,还是会疯掉?
然而,看到她们的脸色,寿王笑容一顿:“你们在说什么不高兴的事?”
王纁儿勉强一笑,摇摇头。寿王疑惑地看向銮铃,銮铃站起身,微微笑句:“先坐吧,不若留下来吃午饭,咱们慢慢说。”
寿王又盯着銮铃看了片刻,似是没有察觉不妥,而这一会儿,王纁儿也调整好了心情,她垂眸轻道:“不过是看见蕙儿,想起自己的孩子,心里难过。”
这一句话仿佛瞬间触动寿王的伤口,寿王面色一变,亦微微苍白,他勉强露出一个笑,轻轻揽住王纁儿的肩,安慰道:“咱们还会有的,肯定不用多久。”
王纁儿心酸无比,点点头,哽咽着把脸埋在寿王怀中。
寿王轻怜地拍了拍王纁儿,又看向銮铃,微笑道:“改日再一起吃吧,今日带纁儿去母亲那里,又两天没过去了。”王纁儿微不可觉制地抖了一下。
“那你们去吧,咱们改日再说话。”銮铃亦笑了笑。
把寿王和王纁儿送出闻香水榭,水光清韵里,便剩下了李墨兮和銮铃。銮铃躲闪着就要出去,这些事,她不想连累李墨兮。李墨兮却问出了第一句话:
“你还想怎么帮她?”
既然李墨兮明白她不会罢手,銮铃便也不再躲闪。
銮铃离去的身子一顿,低声道:“王爷放心,若真的有什么后果,銮铃一个人担着,王爷不必理会。”
她话虽这么说,却也知道她若得罪了唐玄宗,就一定会对李墨兮有影响,但她没办法:“我不能容忍,我实在不能容忍纁儿做这种傻事,毁了她的一生。”
李墨兮却是被她这种疏离淡漠的口气激怒,被她这种不顾死活,急于和他撇清关系的姿态激怒。在她心里,她的死活,难道真的与他无关么?!
他紧紧盯着銮铃,怒不可遏:“你怎么知道王纁儿这样是在做傻事?你以为武惠妃是傻子?还是李瑁是傻子?”
“寿王根本不知道!”銮铃被李墨兮突然而来的怒气吓得一怔,她随即辩解。
寿王,寿王,寿王
李墨兮冷哼一声,笑意嘲讽:“他现下是不知道。可他知道以后,难保他不会纵容下去。你觉得在他心里是一个女人重要,还是大唐江山重要?!”
“”
銮铃呆呆望着李墨兮,这句话她刚刚问了王纁儿,然而她直觉对寿王来说,美人该是大于江山的。她坚信寿王不会为了讨好唐玄宗而舍弃王纁儿。
但是李墨兮呢,眼前这个人呢,是不是在他心里,一个女人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舍弃一个还有另外一个,无所谓,无所谓
“是不是在王爷心里,女人不过就是个物品,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用,高兴了可以随便送人。用一个女人能换来江山很值得,太值得了,对不对?”銮铃眼中不知不觉充了泪,她呆呆地问李墨兮。
李墨兮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所有的怒意都冻结了,阳光洒在身上也是冰冷。他嘴角动了动,没有肯定却也没有否认。
这一刹,他想起了唐玄宗对他的教导,自幼,从他很小的时候,唐玄宗就是这么对他说的。这话是没错的。这样做也是没错的。所以是没错的。
“太残忍了,你们这些人实在太残忍了!”銮铃脚下不稳,心里一股恼恨无力地往上蹿,“你们不过仗着我们爱你们,不过仗着我们傻”
她说不出想哭还是想笑,想到王纁儿的凄凉,又想到她自己,她忽而凉凉一笑,抬眸盯着李墨兮:“王爷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李墨兮眉头一凝,想上前扶住銮铃苍白的身子,銮铃堪堪躲开。李墨兮忍不住出声,语调不自觉柔和不少:“你乱想什么,这与你何干?”
銮铃自嘲一笑:“是与我无关!那是因为皇上不喜欢我。要是皇上喜欢的是我,王爷是不是也准备把我献给皇上?让我卑微地讨好皇上,好帮你得到江山?!”
仿佛浑天遭了一个霹雳,李墨兮僵呆在那里,他震惊地望着神色悲苦的銮铃,说不出话,真的说不出话,回不过神,真的回不过神。
她竟这么想他,她竟说出这种话她究竟胡思乱想在想些什么?!
銮铃的眸光落在他身上,如霜似雪,绝望地没有一点生气。“我要帮纁儿,帮定了,谁也别想拦着!”銮铃定定吐出一句,转身跑出了闻香水榭。
水车送来清风,李墨兮却是一动不动。
寿王和王纁儿在武惠妃那里吃了中饭,寿王便先回行仁殿,武惠妃让王纁儿留下来陪她说说话。
一时遣散周围的宫女内侍,王纁儿深深垂首,武惠妃笑得温柔慈和。她含笑道:“纁儿,母亲知道是委屈你了母亲也是为了瑁儿好。”
“嗯。”
“那晚你回来,瑁儿可有所察觉?”武惠妃见王纁儿不敢看她,便也不勉强,只当是难为情。
“没有。儿臣回来,十八郎仍在睡着。”
“那你父皇可有对你你们可有”武惠妃试探地问。王纁儿颊上一阵红一阵白,紧张地摇摇头。
“哦?”武惠妃笑容一凝,“为何?”
“父皇只和儿臣说了一会儿话,似是倦了,便让儿臣回来了。”王纁儿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