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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堂,你们来得好。”
“来得好?”
“此地乏人照顾,正缺人手,我领你们去见少堡主,走。”
后堂中,纪少堡主与霍三爷谈论心兰的病势,他火气甚大,拍案厉声叫:“你说三五天便可复原,但人今天仍离不了床,怎么回事?再给我敷衍,看我不活剥了你才怪。”
霍三爷这几天人整个变了形,瘦得颊上无肉,双目发青,有气无力地说:“纪少爷,老朽该用的药已经用了,令妹也大有起色,老朽确已尽了心力。”
“放屁!”
“老朽不是神仙……”
“啪!”纪少堡主抽了对方一耳光,把霍三爷击倒在地,戟指怒吼道:“明天人离不了床,太爷就剐了你,明知太爷急于上路,你却存心拖延。”
霍三爷口角流血,吃力地站起说:“纪少爷既然迫老朽走险,好吧,明天令妹便可离床,绝不误事。”
“怎么个走险法?”
“老朽用虎狼之药。”
“你这老狗!”纪少堡主咒骂,又将霍三爷击倒,接着吼道:“你敢用虎狼之药?你想死快些么?”
霍三爷哀叫道:“请多给老朽几天工夫,不是老朽的药不灵,而是令妹不想早日痊愈……”
“你这是什么话?”
“令妹不肯合作,熬好的药吃一半丢一半……”
“有这种事?”
“不信可问问令妹。”
“哼!下次我亲自看她服药。”
“因此老朽要将药量加重……”
“不必了,一切有我。”
院子里突传来杨彩鸾的叫声:“志刚,孟启明与马雄飞两位找来了。”
纪少堡主一怔,向霍三爷挥手:“滚进去!快!”
勾魂一剑孟启明抢入堂中,抱拳行礼苦笑道:“少堡主果然在此,委实令属下失望。”
纪少堡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沉下脸道:“孟启明,你说什么?”
勾魂一剑叹息道:“少堡主大概还不知外面的事呢。”
“怎么了?”
“属下首先请问,少堡主为何悄然离开了集益牧场,沿途为何不留信记,又为何走时不留信记,又为何不招呼一声?”
“走得太匆忙,来不及招呼你们……”
“少堡主,这不是……”
“你在责难我么?”
“属下不敢。”
“哼!你还说不敢?听你的口气,倒像是问罪来了,岂有此理。”
勾魂一剑摇摇头,不满地问:“少堡主可知其他弟兄们的消息么?”
“快说!”
“集益牧场的王场主,向入侵的中州群雄投降,王绿凤姑娘招出少堡主的一切。”
“哦!这贱女人可恶!”
“咱们的人几乎全军覆没,死伤极惨。”
“什么?就凭他们那几个人……”
“来人中除了中州群雄之外,有一位姓柏的中年人,与一双少年男女,加上星河庄的独眼灵官,把咱们的人杀得落花流水,咱们以为少堡主仍在牧场内,因此拼死抵挡,最后……少堡主,好惨。”
“你们……”
“阴山人魅尸分三段,无凶地煞被剑穿心……少堡主,咱们三十八名好汉,只逃出四个人。”
“哎呀!”
“不但中州双奇一群人赶向天马集,连集益牧场的高手也一同前往了,柏青山曾经在集益牧场现身,已经独自追踪少堡主来了。”
“真的?”
“他已传下江湖口信,要少堡主速将费姑娘送出,不然将血洗纪家堡……”
“哼!他的口气可不小。”
“属下与马兄逃得性命,躲躲藏藏,沿途打听少堡主的下落,天可怜见,总算被属下找到了。”
“其他的人呢?”
“不知道。”
“你们打算……”
“少堡主,为保全纪家堡,必须将费姑娘送出,姓柏的便不会前往本堡……”
“不行!”纪少堡主断然地说。
勾魂一剑长叹一声道:“女人祸水,半点不假,既然少堡主不愿将费姑娘送出,那就赶快回堡应变……”
“我不能赶回去。”
“那……”
“你们别管我的事。”
“这……好吧,属下告辞。”
“你不能走,我这里需要人手,你两人都留下。”
勾魂一剑摇头道:“属下共有四个半人逃出集益牧场,在虞城又失败了,李超与花芳两位老弟自保不易,赵诚兄断了一手只算半个人,恐怕凶多吉少,目下,属下必须赶回堡中报信去,让堡主及早准备应变……”
“放心啦!天下第一堡不论何时,皆可应付千百人马入侵,不要多说了,你们留下。”
杨彩鸾在一旁冷冷笑道:“你们已经听清少堡主的话了,要不要说第二遍?”
马雄飞拉拉孟启明的衣角,笑道:“启明兄,少堡主叫咱们留下,你已经听得够明白了,咱们就照办吧。”
孟启明突然向门外一窜,好快。
纪少堡主哼了一声,右手疾扬,电虹破空而飞,在门口贯入孟启明的背心。
“砰!”孟启明摔倒在院子里,仍伏地向外爬。
几乎在同一瞬间,杨彩鸾袖底喷出的彩雾,薰翻了正欲穿窗逃走的马雄飞。
纪少堡主一脚踏住了马雄飞的咽喉,劲道骤发。
杨彩鸾一惊,叫道:“纪郎,你……你要杀他?”
“不错。”纪少堡主沉声答。
“天!他……他们是你的下属……”
“他们是家父的忠实弟兄,如果让他们活着回堡,我怎受得了?非灭口不可。”
杨彩鸾只感到心中生寒,机怜怜打一冷战,用奇异的目光向他注意,呼吸像是停住了。
纪少堡主察觉到了,问道:“亲亲,你为何用这种目光看我?”
杨彩鸾突向后退,退至门旁摇头道:“纪志刚,我总算梦醒了。”
“你说什么?”
“你弃绿凤妹,是无情,杀忠心耿耿的下属,是无义,你不肯放弃费心兰,任何代价在所不惜,一个无情无义的人,绝对不知道爱为何物,谁知道在你得到费心兰之后,将置我于何地?”
“彩鸾妹……”
“我走了,慧剑斩情丝……”
“你不能走!”
“我再不走,等你不需要利用我时,我恐怕比这两个人的下场更惨。”她惨然地说。
“好亲亲,你别胡思乱想,我俩曾有合体之缘,曾经海誓山盟……”
“绿凤妹同样与你……”
“亲亲,你我的交情不同,你怎能舍我而去?我答应你把费心兰丢弃,如有贰心,神灵殛之,请相信我。”纪少堡主恳求着说,一面向她走近。
她向后退,退出门外,退至院子,叫道:“你不要靠近我,我已从你眼中看到了杀机,我不愿与你翻脸,毕竟你我曾经相爱过,少堡主,目下你已到了众叛亲离困境,须好知为之。”
“彩鸾……”
“我走了,不要迫我。”她一面说,一面退入前面的后堂门。
纪少堡主猛地飞射而出,迅捷无比。
彩雾一涌,杨彩鸾人已失踪。
纪少堡主对彩雾怀有戒心,火速侧闪,跃上瓦面大叫道:“彩鸾妹,请听我解释。”
彩鸾已穿出厅门,向外飞掠。
他展开轻功狂追,颤声叫:“彩鸾,你忍心丢下我一个人,无助地听任敌我双方的人宰割?千不念万不念,念在我对你的一片真心,请让我表明心迹,让我把话说明,我死也心甘。”
杨彩鸾芳心一软,止步转身苦笑道:“纪郎,事到如今,你还想说些什么?”
他心中狂喜,但脸色却流露出痛苦、哀伤,千般委屈万般无奈的神情,几乎流出了眼泪,满怀颓丧地说:“彩鸾,你怎能怪我无情无义,目下我的处境,可说杀机四伏,内外交煎,稍一大意,即将死无葬身之地,为了保全自己,我不得不硬起心肠,锄除异己以苟全性命,这是万不得已……”
“但你太过份太狠了,我……我确是心寒,我害怕,等到你不需要我时……”
“彩鸾,你至今仍然不能了解我对你的感情,我……我感到心中好痛苦。”他声泪俱下地说。
“志刚……”杨彩鸾颤声叫。
“在世间,你是我唯一深爱,唯一不愿伤害的爱侣,我可以无畏地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但却不愿你受到任何伤害,我可以杀尽天下人,但绝不肯伤你一毫一发。”
“纪郎……”
“我话已说得够明白了,希望你不要误解我,目下我处境险恶,留你在身边,反而害了你,我说过你是我唯一深爱的人,君子爱人以德,因此你还是早些离开,我可以专心对付即将到来的逆境,无惧地放手一拼。”
“志刚,但愿我能信任你……”
“彩鸾,你信任与否,已经不重要了,我还能有多少时辰证明给你看?没有了,我已是时日无多的人了,好在我对你所说的话,字字出自肺腑,爱你出自真诚,昭昭此心,天日共鉴,彩鸾你快走吧,让我叫你一声,亲亲,我们来生相见,缘断今生
“纪郎……”杨彩鸾哭泣着叫,张开双臂,投入他怀中,痴迷地亲吻着他。
久久,就在她意乱情迷,不知人间何世的痴迷幻境中,祸起萧墙,变生肘腋。
捧着她粉颊亲吻的手,变成了索命的魔爪,两个指头深陷入她的耳后根部藏血穴,不但血脉断裂,头骨也变了形。
不等她有何反应,“嘭”一声大震,她飞跌丈外,五岳朝天四仰八叉。
她灵智仍在,眼前朦朦胧胧地看到纪少堡主狞恶的脸容时隐时现,耳中却听到陌生冷厉的语声:“贱婆娘,你认为纪某拿你这败柳残花做活宝上供么?你是昏了头,瞎了眼,死有余辜,你死吧!”
她渐入弥留境界,耳中仍不住响起这陌生而又万分熟悉的声音:“你死吧!你死吧!你……死……吧……”
她在想:“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死了……”
当然,她是死得极不甘心,可是,她已经无能为力,拼全力大声吼叫道:“无情无义的负心人,你……”
叫声倏落,一缕芳魂飞向离恨天。
同一瞬间,霍三爷操刀扑奔病室,冲近病床,举起柴刀咬牙切齿地叫:“我早该用毒药杀死你们……”
费心兰虽病骨支离,但仍有余力自保,不向床内滚避,反而向床前一翻,生死关头,她必须全力谋求自保,右手一举,便撑住了霍三爷操刀的手,左掌本能地反劈,“噗”一声正中霍三爷的左肩头。
“嗯……”霍三爷闷声叫,摇摇晃晃向下倒,跌翻在床下无力爬起。
“霍三爷,你怎么了?”心兰撑起上身问。
“我要跟你们拼了,你那畜生兄长要杀我。”霍三爷目眦欲裂地叫,挣扎着要爬起来拾刀力拼。
心兰沉着地问:“杀了我,你逃得掉?”
“我还有什么指望?拼一个算一个。”
“你能杀我?我是你的病人哪!”
“那……我不杀你,但你们却要我的命。”
“我看,只有我能救你。”
“你能救我?”
“是的,我能救你,那两个男女,是我的生死仇敌,你我是一条漏船上的人。”
“你……他……你不姓纪?”
“我姓费,叫心兰,被他们掳来的。”
“真的?”
“我为何要骗你?你不但杀不了我,我杀你却是举手之劳,没有骗你的必要。”
“这……这倒是真的。”
“因此,你得信任我。”
“我……我信任你。”
“好,你可以躲在床后。”
“躲在床后?”
“事急从权,就委屈你一下吧,我将设法令他们离开尊府,但请在事后到镇中放出消息,说我费心兰被姓纪的掳经此地养病,你办得到?”
“这……我能办到。”
“最好是报官,那两个男女,男的是光州天马集纪家堡的少堡主。女的叫杨彩鸾,他们杀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