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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传回了叩击声,共叩二次,每次两声,表示没发现。
柏青山已经逐寸接近,到了暗桩身后,手一抬,铁翎箭破空而出,无声无息地贯入树上那位暗桩的腰脊。
枝叶噗簌簌怪响,有人向下坠落,“砰”一声,跌昏了。
树下的暗桩大惊,千里火一晃,看清是树上同伴,赶忙伸手相扶急急低声道:“徐兄,你是怎么了?”
肩后突搭上一只大手,有人在耳后道:“他死了,要找你垫棺材。”
暗桩反应奇快,猛地一肘后攻。
肘像被一只大铁钳夹住了,半身发麻。
接着,肩关节被错开,背肋骨被指头徐徐拨动,耳后的声音直震耳膜:“叫吧!老兄。”
暗桩怎能不叫?痛得冷汗彻体,委实受不了,受不了只好拼老命狂号。
“啊……”叫号声震撼着山野,宿鸟为之惊飞,声传十里外。
堡门楼上,两名警哨毛骨悚然,一个向同伴说:“二哥,咱们又损失了一组暗桩。”
另一个长叹一声,悚然地说道:“明晚上将轮到咱们出去,想起来就有点心寒。”
“心寒也得去,二哥。”
“兄弟在想,晚上派暗桩出去,是否明智?”
“二哥,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算了吧!姓柏的又不是三头六臂,小心些,何惧之有?堡主快来查夜了,咱们警觉些。”
“兄弟,警觉给堡主看么?该向外面警觉才对呀!小心姓柏的飞上来,咱们吃不消得兜着走。”
“放心啦!二哥,即使他长了翅膀,也飞不过宽濠,飞不上高墙,自从纪家堡建成以来,还没听说过有人能从外面侵入堡内的。”
暗桩的叫号声引来了一队出外声援暗桩的人,十余名高手循声急赶,像一群嗅到了血腥的狼狗。
暗桩的叫号声仍然刺耳,只是已微弱了许多。
相距约有百十步,走在后面的一位仁兄,突然一声惨叫,“砰”一声摔倒在地。
另一位中年人吃了一惊,掠近伸手相扶问道:“你怎么了?”
手一扶到同伴的背心,便知糟了,一根狼牙箭贯入腰眼,已经是半条命的人了,不由心中一寒,大叫道:“点子在咱们后面暗算,Qī。shū。ωǎng。纪福完了!”
十余名高手不再前掠,向后左右一抄。
但鬼影俱无,偷袭的人已不知去向。
三更天,寨门外小溪南岸,一支劲矢破空而飞。小溪南岸距寨门楼仅四五十步之遥,箭呼啸着划空而过。
站在垛口向外监视的警哨,突然惨叫一声向前一伏,惨叫声摇曳,向下飞坠。
第二名警哨还以为是同伴失足,抢至垛口伸上体向下瞧,大声叫:“三爷,你……哎……”
这名警哨也向前栽,掉下墙外的深壕中去了。
这座天下第一堡,枉有一二百名高手,却防不了柏青山神出鬼没的骚扰,寨门楼的两个警哨一死,全堡男女人人自危。
天亮了,全堡的人松了一口气。
一夜中,损失了十二名子弟,重伤了六名,但没有一个人能看出袭击的人是谁,把堡主八方风雨气得暴跳如雷。
赶来助拳的人,并没有预期的多,幸而来的全是够交情的高手名宿,总算并未被朋友所弃。
近午时分,一匹骏马来自州城,接近了天马集。天马集距州城有五十余里,接近夭马集四五里时,马匹已经疲累不堪,大概一路上马不停蹄在拼命赶。
路旁的矮林中,突然钻出一个青年人,拦路叫道:“歇会儿,老兄。”
骑士勒住坐骑,擦抹额角的汗水道:“阁下拦路有何指教?”
“你是传信的人?”
“是的,你……”
“你不认识我?”
“抱歉,咱们该认识么?”
“这几天你阁下没在州城混?”
“在下从许州返回。”
“好,难怪你不认识我。许州来了什么人?”
“矮仙天钧羽士老前辈大驾将至,在后面偕同阎婆桂三娘赶来助拳。”
“哦!矮仙天钧羽士,不是煞神甘坤的师兄吗?”
“正是他老人家。”
“哦!他来得好。”
“咦!你也是敝堡助拳的人么?请示名号。”
“在下不是来助拳的,在下是在此等朋友。老兄,你走吧!快赶回堡去送信,还有十余里路呢!”
“你老兄是……”
“无可奉告,再见!”
骑士困惑地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林中,方摇摇头策马走了。
不久,蹄声震耳,两匹健骑疾驰而来,骑士是一名老道,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两人都佩了剑,风尘仆仆,并辔驰近。
青年人再次现身路中,叫道:“矮仙阎婆,下马谈谈。”
青年人口中气颇狂,因此立即激怒了老道与老妇,两人勒住缰,扳鞍下马。
老道的身材不足五尺,老太婆则满脸皱纹,老态龙钟,仅一双锐利的老眼依然明亮。
老道挂上缰,冷冷地走近问:“青年人,你怎认识贫道?咱们见过么?”
“没见过,闻名而已。”
“哼!你这小子说话不怀好意。”
“呵呵!在武林以剑术称霸江湖的老凶魔面前,在下怎敢不怀好意?老道言重了!”
“找我到底有何用意?亮万。”
“在下有消息奉告,亮不亮名号……”
“你虽不敢亮名号,但贫道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真的?道长会术数未卜先知不成?”
“在光州,纪家堡的人已告诉贫道,说是有人截击与吓阻前往纪家堡助拳的人……”
“对,确有此事。”
“这人叫柏青山?”
“不错。”
“那么,该是你了?”
“道长知道也好。”
“你可以拔剑了!”矮仙冷冷地说。
“在下有重要消息奉告……”
“贫道不会听你的话,拔剑!”
“是否听信无关宏旨,但你们不先听在下说完?”
“少废话!”
“你这人偌大年纪,仍然如此火爆,不像个修真有成之士……”
“贫道警告你……”
“在下好心奉告令师弟的消息,你反而向在下提出警告,未免太不够意思。”
“敝师弟的事,不劳奉告……咦!难道你把敝师弟……”
“道长不知令师弟的事?”
“敝师弟在纪家堡隐身多年,是纪家堡八师爷之一,承蒙纪堡主照顾信任……”
“他已经死了。”柏青山冷冷地说。
“什么?”
“他死在浙江一座小庵堂中,名叫了了庵。”
“胡说……”
“哈哈哈哈……”柏青山狂笑不止。
矮仙大为不悦,厉声道:“你笑什么?”
“当然笑你。”
“笑我?我有何好笑?”
“你居然不知令师弟已死,岂不可笑?而且竟然前来替杀害师弟的凶手助拳,难道这还不可笑么?”
“你说什么?”矮仙惊问。
“目睹令师弟惨死的人,是吸血无常厉旭,他也是命纪堡主分令师弟之尸的凶手。在下已毙了吸血无常,但另有对证。道长如要问真凶,何不去找紫云庄主?如意神尼与云岭双魔,皆可能知道此事。道长可问问纪少堡主,令他在神前发誓,以证明他的清白,不过,在下认为他不敢发誓,因为他是杀令师弟的凶手……”
“你这厮挑拨离间……”
柏青山一声长笑,飞射入林。
阎婆急追而出,喝道:“小辈你走得了?留下!”
声出手扬,三枚五虎断魂钉破空而飞,全射在柏青山的背心上,但钉皆被震落,翩然落地。
阎婆大骇,倏然止步不敢再追。
柏青山在林内扭头叫:“阎婆,你这三枚五虎断魂钉,在下给你记下了,回头见。老道,记住在下的话,帮助八方风雨那是你的事,只怕令师弟九泉难以瞑目,后会有期,下次在下准不教你失望。”
声落,一声长笑,如飞而去。
矮仙站在骑旁,脸上神色瞬息百变。
阎婆脸色不正常,退回说:“矮仙,你看见老身射中了他么?”
“看见了。”矮仙简要地答。
“他共中了老身三枚可破内家气功的五虎断魂钉。”
“不错。”
“钉皆被震落。”
“是弹落而非震落。”矮仙纠正地说。
“他已练成了金刚不坏身法?”
“不可能,他年纪太轻。”
“但你已经亲眼看见了!”
“这……”
“我们要不要去纪家堡?”
矮仙哼了一声,大声道:“为何不去,敝师弟现在纪家堡隐身,做师兄的怎能不去?”
“那姓柏的小辈……”
“贫道不信任他的话。”
“如果令师弟真不在纪家堡?”
“那……贫道必须查出他的下落。”
“何不先去找紫云庄主?”阎婆善意地说。
“老阎婆,你可以及时退出,贫道已势在必行,非去不可。”
“这个……”
“老实说,那小子如果真练成了不坏金刚奇学,你我去也枉然,多添一个冤鬼,地狱里也不会拥挤。”
阎婆长叹一声道:“老身与八方风雨的交情,不许老身畏死退缩,既然你非去不可,老身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一遭了。”
两人重新上马,老道说:“老阎婆,见了八方风雨,请隐下刚才的事。”
阎婆苦笑道:“说出去丢人么?人有脸,树有皮,提起来并不光彩!走!”
纪家堡事先已得到通知,因此两人距堡门尚有半里地,八方风雨已率堡中三十余名首脑人物,在堡外列队相迎。
两人在十余步外勒住坐骑下马,八方风雨大踏步迎上抱拳行礼笑道:“两位前辈光临,迎接来迟,恕罪恕罪,请移至堡内一叙,请!”
“堡主客气了,接到堡主手书相召,贫道与阎婆昼夜兼程赶来相助,幸而来得及时,希望能为堡主分忧!”矮仙客气地说,目光在人丛中搜视。
显然,他的师弟煞神甘坤并不在内。
八方风雨笑道:“仙长辛苦了,为了晚辈的事,劳动两位前辈披星戴月兼程赶来相助,晚辈铭感五内,也万分惶恐。”
“好说好说。咦!纪堡主,好像敝师弟甘坤并出来相见呢?”
“哦!令师弟带领犬子出门历练,经年未曾返堡了!”八方风雨沉静地说,其实他心中极感不安。
矮仙脸色一变,仍沉着问道:“目下令郎在何处?”
八方风雨心中暗叫不妙,硬着头皮道:“犬子早些天在归德失踪,目下不知在何处……”
“真的?”
“仙长的意思是……”
“敝师弟是否仍在令郎身边?”
八方风雨并不知了了庵所发生的事,只知道爱子带了三四十位亲信高手外出历练,在浙江死了不少人,其中有师爷煞神甘坤。
在集益牧场,爱子下落不明,所带去的人,只逃回两名,也就是说,这次纪志刚带了三四十名高手外出历练经年,只有两个平安返堡,其他的人包括纪志刚,全部死伤殆尽,全军覆没。
纪少堡主对了了庵发生的变故,仅派人返堡概略提及,从集益牧场逃回的两个人,并不知了了庵惨案的经过详情,语焉不详,所知有限,师爷被何人杀了,这两个并不知道。
八方风雨心虚道:“这得等犬子返家后才知道,目下他……”
矮仙走了大半辈子江湖,见多识广人老成精,察言观色便知八方风雨心怀鬼胎,立即不悦地问:“那些前来寻仇的人,是冲令郎来的么?”
“是的,是个姓柏的年轻人,他硬指犬子夺了他的女友,竟然不问情由前来杀人放火……”
“堡主知道了了庵的事么?”
“什么了了庵?”八方风雨讶然问。
“浙江的了了庵。”
“晚辈不知道。”
“敝师弟身死浙江了了庵,堡主竟然不知道?”
八方风雨弄巧成拙,不由心中叫苦,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