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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差?算是吧……翁碧沉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却见莺莳带着大量的目光往下移,最后意思意思地停在了那难以言喻的地方,及艰难挣扎的开口问道:“你不会是那什么……”翁碧沉一脸尴尬,忙打断她说不是。过的那些话,便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在他的脑海。她问他在哪里落脚,其实他并不打算在哪里落脚,被人追杀的是他,而于他而言皇城在哪里落脚都不是安全的地方。就比如这个书房的结界,若不是他有意想看看来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莺莳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便能够进的来的。而然他却胡乱与她说了一个记忆中的地址,离开罗浮山之后竟真的去了自己同莺莳说的那个地方。她说会给他送些药材来,他不知为什么当了真,也许是因为她有一双真诚的眼睛和在他看来澄明的心。
这一微晃神的功夫翁碧沉才晓得自己盯着莺莳瞧了良久,他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侧脸看向别处却是问莺莳道:“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莺莳面色一变,压低了声音问他:“你知道凤仪令在哪里吗?”
“凤仪令?”翁碧沉挑眉,即便一向喜怒寡淡却也掩盖不住眼底的诧异。莺莳怕他不明白,遂解释道:“我也不是要那凤仪令,而是想要那同凤仪令放在一处的东西。”
同凤仪令放在一起的东西……那不是凤玺吗……?!翁碧沉眼睛眯的更深,讶异莺莳怎么会来皇城找这两样东西,而莺莳瞧见翁碧沉的反应,以为是他知道这东西的下落却在这里当差,告诉自己难免有些为难,遂又解释道:“不是我惦记这样东西,我只是想拿它来救人。”翁碧沉几乎脱口而出一句:“救谁?”然而看她一脸着急的模样,他忽然就明白了,遂改口问道:“救……你师兄?”
叶思惘并不是莺莳的师兄,只是他听莺莳那么叫他便以为是她师兄。莺莳眼睛张了张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对于翁碧沉的回答显然是十分的意外与吃惊。然而,她点点头,想说些什么千回百转却只说了一个字:“是。”
不知是不是翁碧沉轻有一喟,他转了身,莺莳不明所以,却见他在幽暗的烛光前天停下,余了张侧脸给她,淡声道:“你回去吧,凤仪令和你想要的东西都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莺莳上前一步脱口问道。
翁碧沉顺手翻了旁边桌子上的两个瓷杯,拿茶壶倒了两杯水,递给一杯给到莺莳。莺莳默不作声的接过,翁碧沉看着她,薄唇轻启说了两个字:“太庙。”
莺莳得了消息,一脸希翼且天真,忙问道:“太庙在哪?”
“便是我告诉你你也进不去。”翁碧沉神色略有些复杂。“为什么?”莺莳问道。 那一瞬间翁碧沉脑海里蹦出一个想法,那便是这丫头比她身边所有的姑娘都要笨的多。莺莳如此虔诚,教翁碧沉也不知如何与她解释。璃国的太庙由璃国的守护神庇佑,向来只有璃国的君主能够入内,就连国师也只能站在九十九级玉阶之外。当然,除了君主之外,还有一个能陪伴着君主入内,这样的一个人便是凤仪令与凤玺的持有者,璃国的王后,也就是他的妻子。
他不知这些该如何同莺莳讲,只是避开了她的眼睛,故作淡漠的口吻对她说了一句:“你拿不到的,我……送你出去吧。”说完他向她抬起一只手,莺莳却后退一步,那一双眼睛只看着他的眼睛,她问他:“你知道怎么进去对不对?”那样的口吻,是他从未听过的强硬,就好像是在说,你知道在哪里你必须带我去一样
。无论是莺莳还是旁的什么人,不得不说这是第一次有人敢用这样的口吻来同他说话,质问又带着命令。翁碧沉一时又觉得,莺莳这丫头有时候又没有他想象的笨。
“要救他的话除了凤玺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莺莳垂了垂眼眸,翁碧沉看不见她的表现。只是听到她刚开口的时候声音略有些哽咽,便知道她怕是要哭了。莺莳摇摇头,一面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想写开心的事情,一面努力睁大着眼睛,她不想在别人面前哭出来,虽然这几日来她哭的已经够多了。莺莳道:“苏仙上说,这一劫是莫名横生的一劫,原本不是应该我师兄受着的。如今要救我师兄除了用仙术助他重塑肉身是他能够做到的之外,最要紧的一步是利用兰陵洛书替我师兄改命。”
翁碧沉自然知道,那太庙里供着的凤玺便是兰陵一族的洛书,他负手道:“不知道你口中的那个苏仙上有没有同你说过,只有兰陵一族的后人才能够使用兰陵洛书改命?兰陵一族这个姓氏……你怕是听都没有听说过吧?”
是没有听过,翁碧沉看着她不疾不徐地说出这样一番话,莺莳忽然发现苏绯织同她说的话里似乎并没有提到过这一点。也许苏仙上知道兰陵后人的下落?莺莳可以说的上是一个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她在想什么翁碧沉这样与她性格截然相反的人一眼便能够看出来。于是,翁碧沉道:“兰陵一族早已隐世而居,你要到哪里去找他们的后人?”
“兰陵后人长什么样?我……我是说他们和普通人在外貌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莺莳问的天真,但听翁碧沉道:“和你一样,左不过是一双眼睛一张嘴。”莺莳自然而然流露出一副那我怎么知道谁是兰陵族人的表情,便又听翁碧沉道:“不过我听说兰陵一族的族人,脖子后面都有一朵黑色的莲花印记,不是刺青就像是生来带来的胎记。”
只有桌子上那摇曳的一点烛光,原本是不大能够看得清莺莳的表情的,但是莺莳的眼睛忽然睁了睁,很明亮,那样的一双眼睛在翁碧沉看来就像是黑夜里的星星。只是翁碧沉看不到那眼神里面包括疑惑在内的各种复杂的情绪。知道她半天都愣在原地没有说话,翁碧沉才觉得有些不对。
“怎么了?”
“……”莺莳低着头,一句话说的好似十分的艰难,莺莳问他:“你……见过那种莲花吗?”
翁碧沉回答的也算诚实,他说:“书上见过。”只不过他看的并不是什么奇闻怪谈,而是璃国的史书撰记。他说完这句话,莺莳却上前几步走近他,她抬眼看了看他又垂下,抬手放在自己的脖子后头撩起脑后的披发,一面转身一面问他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莺莳的脖子后面有一朵团形的黑色印记,翁碧沉眯起眼睛掌了灯凑近来看,确实一模一样。
在看清那团莲花印记的时候,翁碧沉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蜡油滴在他手背上烫了一下他却浑然不觉,比起莺莳显得更为惊讶。她微微皱起眉头,眼中神色复杂:“你……是兰陵族人……”
在听到翁碧沉这句话时,莺莳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有激动有欣喜,而这些强烈的情绪皆是围绕着叶思惘终于能够活下来了。只是莺莳不知道,她若要得到凤玺也就是那兰陵洛书,唯一的方法是成为璃国的王后。
值得一提的是,璃国的王后向来只能是兰陵一族的女子,不是为了旁的,便是因着那有着通天彻地逆天改命只能的兰陵洛书。
第三十四章()
原本以为可以借由兰陵族人早已避世而居这一说辞叫莺莳知难而退,可好巧不巧莺莳偏偏是那个能够操控洛书的兰陵后人,而兰陵一族的女子也正是他一直为璃国等的那个人。璃国的皇后必须是兰陵一族的女子,他登基之后久未立后不是为谁情深,大抵多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看着那团莲花,翁碧沉忽然觉得,如果那个人是莺莳的话倒也不算太糟。如果他的妻子是莺莳的话……他觉得自己是能够接受的。不但能够接受,在他知道莺莳身份的这一刻,他忽然就想要莺莳嫁给他了。这种感觉很奇怪,更多的是一种心底的冲动,与他的理智相排斥。翁碧沉仔细的想了一想,觉得莺莳与他后宫里那些女人给他的感觉不一样,或者说与这整个皇城的女子给他的感觉都不一样。不得不说连他自己也都承认,莺莳在他心中至少是不同的。
为何不同?他在心底问自己,他与她迄今为止不过也才见过两面,难道是因为莺莳救了她分开之后还不忘他的伤势专程给给他送药?似乎不太可能,翁碧沉告诉自己,你不是那么容易感动的人。可若不是这些,那又是什么,一向在朝堂之上运筹帷幄的翁碧沉一时也没有答案。
不知不觉下了雨,依稀的雨声之中翁碧沉听见自己问莺莳:“你一定要救他,无论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
为了他我可以去死,莺莳心中是如此坚定的告诉自己。倘若叶思惘死了,莺莳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够活下去。然而面对翁碧沉的这句疑问,她只是点头。她心中明白,浮生一瞬,假假真真,为一人冥顽委实算不得情深,左不过是所无牵挂之中唯一的伤神。
“你要的东西在太庙由一直庇佑我璃国神明守护,莫说你拿不到便是你师兄那样的人也拿不到。”说拿已经算是委婉好听的了,不问自取不就是偷吗。可即便他这样说了,莺莳只是拿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他,那神色分明是在说她不相信
。雨声渐浓,莺莳与翁碧沉擦身而过,她放下那杯茶,显然是不想与他在能否拿到的问题上耗费太多的时间,不试试怎么能够知道,不试试她又怎么能够死心,毕竟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只要她还有一息尚存就一定不会因任何困难放弃。
莺莳问翁碧沉:“太庙在哪里?”
天亮之后,翁碧沉再一次见到了莺莳,不过却不是在她第一次闯进来的宫室,而是在慎刑司的牢房里,而翁碧沉听了只是微一颔首,道了一句:“朕知道了。”
翁碧沉见到莺莳的时候,她正捆了两根捆仙绳动弹不得,锁住了术法正一脸英勇就义地站在一众刑具面前。翁碧沉着绣着五爪金龙团云纹的玄色长衫,负手站在莺莳面前的时候,冷峻的表情忽然勾起一抹笑意:“我放了你你还是会潜去太庙的对吗?”
周围的人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敛襟屈膝,跪倒在地,喊出那一句:“恭迎陛下!”的时候,她看向翁碧沉的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答非所问的,她冷冷问他:“你是皇帝?”
翁碧沉未置一词,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尊贵雍容就像是默认。莺莳忽然冷笑了一声,别过眼去望着墙角下的老鼠洞:“你竟然是璃国的皇帝。”
“是又如何?”翁碧沉道:“你我初次见面,你救我于为难之中可是因为我是帝王之身?”
他二人都清楚,自然不是。
莺莳有些口干舌燥,后悔没将翁碧沉给她的那杯茶喝完。她咽了咽口水,虽然觉得这话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问他:“你既然记得是我救了你,我问你……救命之恩你是报还是不报?”
翁碧沉负手道:“救命之恩不得不报,只是你若要我拿凤玺来抵罗浮山上的救命之恩……便不再是我能不能够不答应的事情。”
莺莳有些想哭,可是她强忍着这样的情绪说出口的话就难免有些咄咄逼人。她问翁碧沉道:“那你告诉我,我如何才能拿到凤玺?”
翁碧沉的眼睛深邃的如同依稀只有几颗星子的夜幕,他看向莺莳近日来消瘦了不少的面容,看着她明亮却又倔强的眼睛,终于鬼使神差的说出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