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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风抹了一把眼泪,“造化弄人啊。”
端无尘奇道,“你怎么一副很感动的样子?”
常风奇怪,反问道,“不然呢?这两人都这样了,我还不感动吗?我又不是修无情道的!”
端无尘指了指李箐,又指了指常风,“你不喜欢她?”
常风摇了摇头,“不啊,老朋友啊。”
“那你废这么大劲儿救她?!”
“因为当时她是替我挡了魔族的一下,才重伤濒死的啊。”
“那你不说清楚?!外面现在一片常风往事,都说你们是一对!”
“外面的无尘野史还说你是断袖呢”
白梧快走两步,一把将有华搀住。不知道是刚刚看了这一出荒谬的绝恋,还是那小小身板压在他身上,让他的呼吸有些紊乱。
有华看着场中的两个人,声音微弱的说了一句,“所以说啊,情之一字,真是误人误己。”
她早从言洛那里听闻这种态度,见到这两人,一时倒也不知何处而来的悲悯,从心头漫漫而出,颇有酸意。
那悲悯之情不仅是对于岑万秦和李菁的,似乎是从她灵魂深处震荡出来,像涟漪一般,颤颤巍巍的将整颗心都吞了进去。
她不知自己这份感情从何而来,只是默默的抬头看了眼天上,白云朵朵蓝天湛亮,那双眼睛就想看到再高处的仙界。人族蝼蚁、妖族蝼蚁、魔族亦是蝼蚁,不知道在仙界之上,这份感情是否也是蝼蚁?
“你说什么?”白梧问她。
有华没有说话,她此刻有些羡慕言洛,竟然能把自己的姻缘线扯断,那便不会经受这样的人生,不会度过这样的苦恼罢。
甄长夕此刻精神倒还好,他一跃站到林厉书院毛大为面前,眼睛眯了眯,说道,“此事林厉书院亦当负些责任。”
阮珂连忙跟了上去,“没错,我悠谷逢此大劫,少说你们也得负一半责任。”
毛大为有些不解,“为什么?”
甄长夕将本命剑收回,说道,“岑万秦为何误解我师叔常风同李菁的关系?我听闻林厉书院常年有关于各个门派的琐事外传,甚至写成书籍售卖于人?常风往事可是你们林厉书院写的?”
阮珂原本只是想跟着上来讹林厉书院一笔,毕竟修复工作需要大量的灵石,此刻听甄长夕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有几分道理,跟着说道,“若不是因为你们不经考证,就将人的故事乱编一气,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毛大为眼睛咕噜噜一转,脸上挤出几分苦涩,“林厉书院千百年来如此,并未造成什么大事,大家也都图个乐呵,都为了挣点灵石,买点法宝丹药,道友怎能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
甄长夕冷哼一声,“千百年?错事做了千百年,就能成为对的?你们这样的行径,同人间界路边坑蒙拐骗,有何区别?”
林厉书院的弟子不如自家长老脸皮厚,一个个都往后退了两步,自知理亏。
人群中有个弟子站了出来,冲着甄长夕和阮珂行了个礼,对着毛大为说道,“师叔,弟子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我林厉书院自诩藏书万卷,正道宗门,为何非要编排这些东西出来。今日我见悠谷生财有道,想来灵石并非只有一种赚法。这些错误的手法,有辱我派名声,还请师叔多做思忖。”
有华看见这人出来,用力眨了眨眼睛,惊道,“采丘子?他不是被公予凉在小秘境中给杀了吗?”
姜有恪此时站在她边上,扭头说道,“谁说他死了?”
“景绍”
姜有恪瞪了一眼白梧,将自家妹妹扶到自己这边。“景绍因为受了些伤,在道苍宗养伤,所以没来。”
有华此刻心里有一万匹歪瓜裂枣马奔腾而过,想自己竟然还抱着要为他们两个讨个公道的想法来应战,简直就是蠢到家了。
第046章()
在几大悠谷长老的压迫之下;毛大为战战兢兢的签下了欠条;表明林厉书院将会为此次悠谷造成的损失;承担一半的责任;待悠谷修缮完毕之后;再行结清。
此时;他们又想起来了;悠谷确实还是那个土匪门派,依仗剑修强横任意妄为。尤其是那盛琅还在悠谷的时候,谁都不敢惹。
就在三大门派有说有笑的说着这次发生的事情时;九幽门的弟子聚在看台的一边,一时有些发懵。掌门突然来这一套,一点掌门的担当都没有;就和心爱的女子双宿双飞下辈子见了。门派长老们对此事一无所知;也是一脸的懵逼。最让他们心里耿耿于怀的是——门派不见了啊!之前他们引以为傲的浮空岛被悠谷剑修砍了个七零八落,现在不知道在附近哪个山头上碎着呢。
三大门派商议了一下;找了个九幽门的长老做代表;就让他们先在悠谷附近的一处山上住下来;具体门派的事宜还是等他们门派内部自行商量再做决断。
随即;林厉书院同道苍宗的众人见事情已了;稍作告别便起身回派,走的急急忙忙;生怕悠谷接下来再出个什么新的玩意儿,把他们弟子的钱都诓骗的一干二净。
有华同自己二哥道别之后;脸色已经白的不像话;白梧伸手一揽就将她抱在怀里,同盛琅说了一声,转身就去了有华的小院。
白梧将有华放在床上,眼见着她气色有些好转,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小师妹,我听说你在内事门领了一个前往雾勒国的任务?”
有华点了点头,不知他所为何意。
“我替你去可好?”白梧问道,他话音温和,全身上下一如既往的干净,全然不是一副刚刚经历过大战的模样。黑色的头发在低头查看有华的时候,向下轻轻落下,扫在有华的肩上,细细碎碎的。
有华眨了眨眼睛,还未说话,身旁便有个小小的白色身影一跃而上,一把就把白梧撑在有华床上的手拍掉。
小白站在有华面前,呲着牙看着白梧。
“师兄去雾勒国可是有事?”有华问道。
白梧站直,看着小白的模样有些好笑,他嘴唇微微抿了一下,“没有,只是我怕你任务匆忙,来不及休息。”
有华“哦”了一声,随即对这白梧笑了笑,“没事儿,我现在觉得自己精神的很,稍微休息一下就行了。多谢师兄关心。”
她早已不是当年,听说被白梧退婚之后,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敌意的时候了。修行虽不久,却足够修心养性,更何况悠谷的人都很好,若当年不是被退婚,可能还不会有这样的际遇。
白梧刚要说什么,外面就传来皮楚楚和齐言舟的说话声音。
皮楚楚:“早就说了,让你快点快点,也不知道有华现在怎么样了。”
齐言舟的语气颇有些无奈,“师父有话,更何况有白梧在,真要是出什么事儿了,我们马上就知道了。”
皮楚楚“哼”了一声,“就你这想法,估计你以后找不到什么双修道侣了,趁早把攒的钱都花了吧。”两人互相怼着走进了有华的房间。
有华连忙招呼了一声,“大师兄,皮师姐,你们怎么来了?”
齐言舟伸手探了下她的经脉,见并无大碍,说道,“师父一会儿来给你开剑府,我来提前同你说一声。”
“开剑府?”白梧一愣,“她还这样就要开剑府?”
齐言舟看了白梧一眼,确实如同皮楚楚所说,白梧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师父说她吃了还灵丹,此刻是开剑府的最好时机,虽然你身子现在应该有些弱,但内里的灵脉应该是最舒展的状态。”
白梧知道齐言舟说的是对的,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有华,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对这个小师妹多放了一份心思。大概就是两人相识的第一天,她不顾生死从结界中跑出来救他的那时开始吧。
没过一会儿,盛琅便来了。他粗略整理了一下,之前身上的伤口已经看不出来在流血了。师父到徒弟这里开剑府,在悠谷算是头一遭,但时也势也,盛琅也不是那般迂腐不讲道理的人,总是以徒弟优先。
有华身上没劲儿,却还是撑着起来给盛琅倒了一杯茶,手脚用力过猛,现在还哆哆嗦嗦的,强撑着才没把茶水洒了自己芝兰玉树的师父一身。
盛琅抿了一口茶,看有华的眼神颇有些气恼,他静了片刻,说道,“下次万不可这般鲁莽了,此次是机缘巧合,若是因为这样一战日后断了修行之路,当是不值。”
有华连忙点头,“徒儿知错了。”
盛琅冲她招了招手,待有华走到他面前,又说,“开剑府疼痛万分,乃是真真正正在你脊背灵脉之中,开出一处通道,灵气凝聚于此,将本命剑置于其中滋养,日后才能剑心合一。”
“徒儿知道。”
“你可做好准备了?”盛琅又问。
有华点了点头,打从她入门的第一天就知道开剑府这件事了,她也眼睁睁的看着其他的师兄到了筑基之后开剑府的模样。此刻站在门外那个白梧,看着脾气温和,其实内里倔的很,就那一骨子气劲儿,开了剑府也两天没下来床。
盛琅示意有华转过身去,他右手双指并拢,指尖上有青色剑气穿梭涌动,抵在了有华的脖颈之上。
虽说剑府开的如何,和身负如何剑骨有直接关系,可一定程度也和开府的人有关。所以悠谷才都是师父给弟子开府,一来是熟悉弟子剑骨如何,二来是悠谷能当得起师父的,剑意都已横通。开剑府宛如挥出手中无剑之剑,剑意、剑气都在此刻彰显,留在另一个人的体内。早先有些邪修甚至抓知名剑修的弟子来剔骨,用以揣测那人的剑意,这也是为什么一段时日内剑修都很少收弟子的原因。
为弟子开剑骨,也是师父的一个赌注,赌自己徒弟的将来,赌自己的修行之道。
他手中用力,姜有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疼她感觉到后背撕裂一般的疼痛,腰都要断掉了,脑袋里什么都想不了,只感觉到有一个大钟,一下下的在耳边敲,敲的她头晕眼花,又好像无数只蚂蚁嗫咬着她的皮肤。她想大叫,却被法术缚住了声音,空空的张开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有华修炼一路走来,受过疼,被打过捅过砍过,却从未感觉到这样的疼深入骨髓,像是要活生生的把她拆成几个。她刚开始还忍着不吭声,疼到深了,也就放弃了一开始的挣扎,整个人瘫在自己的汗里连动都不动一下,要不是盛琅抵着她的命门,还以为她就要咽气死过去了。
盛琅看着眼前的女孩,模模糊糊想到了自己当年年少,站在师父面前开剑骨的模样,他那时候倔的狠,也是要一口气开到底。连开十三道剑骨,疼的他三天都没缓过劲儿来,却成了悠谷剑骨第二人。所谓的第一人,便是自己的师兄邢崖,十四道剑骨,惊天动地绝世经纬,却因为那件事儿被逐出门派,连这最最珍贵的剑府也被师父拆了。
有华这边已经开到了第十道剑骨,她嘴角溢血,双手攥的紧紧的,掌心也往外冒着血。不知为何,她想到了刚才看到的盛琅,那一剑挡下来的气势与天争辉,同周围的灵气结为一体,顺势而为,不顺势要为之。
她想起了刚入悠谷时看到的那一剑,齐言舟的泷霜剑意,划过空中格在皮楚楚面前,她虽看不懂,亦觉得精妙绝伦心之所向。
盛琅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