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空俞继续说道,“晔卿帝君传下修仙之法,降下天阶这件事情,你应该听说过。但此事却引来了仙界诸多人的不满,他们认为人族勾心斗角,心思不纯,甚至来了仙界会抢占自己的地位。于是以北界玄鎏上仙为首,凰族作为相应,安排了一出让你和晔卿无可选择的大戏。
你被司命所惑,砸了婚典。晔卿帝君为了保你,将你关在千钰殿中,作为惩戒。然而就在你被关的这段时间里,诸仙造反,晔卿帝君竟然为了天下太平,放弃帝位,下凡受难。
之后你也被送上了断仙台,而且一直到那个时候,我猜你都不知道最后对自己这么无情的帝君,早已经不是晔卿帝君,而是玄鎏帝君了吧。”
有华默默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真的是一点前世的记忆都没有。”她停了一下,想起自己在鬼界的经历,不由得点了点头,“嗯,之前去鬼界的时候做了一个梦,好像是不知道的,只记得当时心都碎了。”他娘的,当时言洛还和自己说是别人的事,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当时玄鎏和凰族就是把握住了晔卿那点事事为他人着想,自己却是个闷油瓶的心态,才能这么轻松的成事。”空俞瞥了有华一眼,摇着脑袋,“太惨了,一任帝君,一任战仙,明明都是在仙界呼风唤雨的人,却因为这么一点小计谋而变成现在的样子。”
有华沉吟片刻,抬头说,“其实也不对,就算两个人在一起商议过了,我的玄玉在人家手里,商量了也没什么用。顺便问一句,那仙界的人就不怕现在修行界的人飞升吗?反正天阶已经降下来了。”
空俞冷笑一声,“你可听过谁真真正正的飞升了吗?天阶早已经被玄鎏破坏了,现在就算你拼了命的修行,修到渡劫,扛过了天雷,之后也无门可入。”
“我祖师爷啊,陆悠行就飞升了。”有华反驳道。
“哦?那你后来可听到来自与你这位祖师爷,飞升之后的故事吗?”
有华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没有。”
“那么他现在究竟在何方,是否在仙界,并不可下断语。”空俞说道。
小白在一旁却突然打破了两个人的谈话,他问有华,“我听着你语气像是没事一样,但是你哭什么啊?”
有华闻言一愣,用手抹了一下脸颊,不知不觉间,她早已经泪流满面。“谁哭了?!我心里一片宁静,一点波澜都没有!”
小白“哦”了一声,看着有华的小花脸,再没有说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有华问空俞。
空俞苦涩的笑了一下,言语中透着一丝沧桑,“我是言钰战仙的坐骑灵兽,你下了断仙台之后,我被诸仙围堵,逃到这西荒,已经足足有一千年了。”
第059章()
空俞说完;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有华;等待着她消化一下自己所说的话语。
一千年了;他等了她一千年;在这西荒寸草不生的境地;凭着一腔对言钰的执着;静静的等了她一千年。
曾几何时;他也是叱诧一方的灵兽。自从被她所降,跟着她上天入地,降魔镇妖;无比肆意快活。而如今,她青春正盛,他却已经垂垂老矣。
有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直视着空俞。有限的生命里;一千年听起来是这么的漫长,无边无际。时间粘滞在这片戈壁上;消耗着他的生命。
她如今二十岁;回顾这段人生;算是一直都顺风顺水。在家的时候父母兄长疼爱;到了悠谷之后;门派一片和谐。比起言钰,比起空俞;甚至比起言洛,她算得了什么呢?
她曾经竖起的一个一个目标;在此刻都轰然倒塌。她的人生似乎改变了;不再是那个一开始只想着比过白梧,后来变成认真修行的姜有华了。但是让她说,究竟哪里不同了。她似乎被强加上了另外一段,从未经历过的人生。这些人都希望她往前走,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眼神中都有期许。
空俞也是,在他看到她的一瞬间,他的眼神中似乎又燃起了火光。她让他回忆起了曾经的日子,是这西荒当中,一千年来,唯一的一点依托。
有华垂下眼眸,轻声说道,“可是言钰是言钰,我是我。”
那么言洛呢?他的那些甜言蜜语,他的包容和体贴,是给谁的?
空俞闻言,虽然心中有千百万句话想同她说,可那些汹涌的感情涌到心头之后,又都停在了嗓子里,如鲠在喉。他不是没想过,言洛究竟为什么从未同她提起这些往事。可是人就站在自己的眼前,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再见她,他没办法就放过这次机会,将曾经的言钰战仙,再度召回这浩浩江山。
有华抬头,冲着空俞微微笑道,“我没办法回应你的感情,因为我不是她,我是姜有华。但是,我听你说了那么多,就当做我是她意愿的继承者吧。你想做的,我都知道,我来替你做。也许是一生,也许这辈子不行,那么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也会努力。”
空俞瞪大了眼睛,一言不发。
有华有些无奈的说道,“没办法保证自己能做到啊,毕竟对手太强大了,我连想都不敢想。”她指了指天上,挑起了秀眉。
空俞重重的点头,他还能要求什么呢?“小白,你先去之前的房间呆一会儿,我有话同她讲。”小白不情愿的走了出去,中间还回头看了有华一眼,充满了担忧之情。
等到小白的身影消失,空俞走到有华身边,说道,“这炽火潭乃是当年南溟帝君送给言钰的法宝,原型是一盏离火镜,给她用来淬炼火元。她粗心大意,这东西就一直放在我身上,如今你在此处修炼完毕,就将它带走吧。
此外,还有些叮嘱同你说。你就当我年纪大了,总爱絮絮叨叨的担忧小辈吧。”
“请讲。”有华深深的行了一个礼,空俞在她心中的形象实在是太高大了。
“西荒之内,常年有些妖兽、妖物等被放逐进来,所以对于外界之事,我得消息还算灵通,但听或不听,又是你自己来做决定。
首先,妖君谛洛虽说是晔卿转世,却没有晔卿那么慈悲悯人的心肠。我初次见他,他同近年来的传言又有许多不同。那时候他一袭白发,脸色阴郁,似是被前世之事所扰。而我所听闻的妖君,绝非轻易动情之人,倘若你们未曾经历过同生共死,亦或是什么深沉纠葛,他现在对你动情,可能和你前世言钰有关。
你此时骨龄还这么小,人生情之一字苦害了多少人。既然你不想纠结于前世,那便要好好擦亮眼睛。
其次,谛洛所拜的师父名为君老,曾经也是个叱诧风云的大妖,对谛洛有救命知遇教导之恩。只可惜当年他眼拙,和一器修成为密友。那人为了自己练器,伙同其他几派将君老毒杀。谛洛前往鬼界讨要君老的魂魄,却发现了自己的前世之情。
你觉得,他能同修行界的人善罢甘休吗?
而上一次的魔族进犯修行界,便是魔君檀流同他联手。不然你以为,那么多魔军,是如何毫无声息的就出现在了各个门派的外面?
第三,自从谛洛得知自己的前世之后,便有了不一样的行径。黑发时候的他少年意气,谈笑风趣,便是最初的他。自从去了鬼界,他却生出了一头的白发,性格隐忍沉稳。我听闻他在此之后曾经闭关一段时日,之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料想那白发谛洛应当是他身上残留的晔卿人格,他自己应当也发现了,常年压制着那份情绪。而他自称‘言洛’,大概掺杂了很多的感情。
不过,我想他能送你到此处,想来是对你略有不同。毕竟这西荒之中,可是有我在啊。
说了这么多,好像在反对你谈恋爱的爹爹。”空俞自嘲的笑了一下,曾经的女战仙还是那么大的样子,自己却已经老了。“不过我想,他应该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你真相,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原来的仙界,可是有两样东西是最厉害的——晔卿的阵,言钰的剑。你这世修了剑修,也算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吧。”
有华想起言洛那天抱着自己时的白发,他听上去似乎也受了很多的苦。毕竟那个梦里,玄鎏上仙可是说了,要给他最卑贱的命格。一步一步走来,他所承受的似乎比她多了太多。
“跳进这个深潭便行了吗?”有华突然问道。
空俞微微笑道,“等下,你手上的那把剑,似乎有些残缺了?”
有华低头看自己的耀阳剑,还不知道回去要怎么和师父交代呢,这剑陪着师父走过他最开始修行的岁月,如今在自己手里成了这副模样。“是是我师父的剑,我还没有本命剑。”
空俞前掌一抬,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出现在一人一虎面前。
那剑造型古朴,充满了肃杀之气,明明锈驳附身,却不掩其剑锋凌厉。
它沉寂千年,只等一人的出现。
“月庐剑,火行法术最好的剑,也是曾经怒降魔君无端的剑。天上天下,没有一人看见这剑,不闻风丧胆。”空俞把它朝有华推了推,“你是雷火双灵根,用这剑最好。”
有华将耀阳剑收起,右手刚碰触到月庐剑,它宛如脱壳一般,上面的锈迹纷纷皴裂,掉落在地。剑身之上,一片冷清凛冽的光华四散,将这房间里照的无比明亮。
月庐剑在有华的手上轻颤,发出清亮的鸣叫声,似是欢愉,似是振奋。它轻轻的扭转着剑柄,从有华的手中飞出,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之后,猛的贯入有华的剑府。
有华只觉得剑骨一格一格的被填充起来,丝丝暖意宛如真正的月光。体内一股剑意肆意流窜,倔强又刚强——这便是言钰的剑意,也是有华的剑意。
“去吧。”空俞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他指了指那炽火潭,“凝神静气,将所有的火都放到这深潭之中,将它填满。”
有华点了点头。
她一步一步的迈向炽火潭,不知是月庐剑的原因,还是言钰的原因,她虽觉得炙热,却在踏入那潭水之中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
有华将自己的浸泡在潭水之中,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周围什么声音也没有,她越沉越深,越深越静,直到所有的思绪都飘散而去。她开始催动火灵根,尝试着在这西荒之内的第一次火行法术。
火苗从她指尖溢出,再到手掌,再到胳膊,攀爬在她的全身,甚至连发梢都是火一般的模样。
火,炽燃之火。
涤净万物,催化万物,烧尽万物。
她听见有个女人的声音,虽然很微弱,但却清楚的传到了她的耳边,“因为决定命运的,是自己,而不是天命。”
无论前因为何,她,姜有华,此生此世,将为自己,为言钰,为命运而抗争。
什么不准进阶,什么阴谋阳谋,什么玄鎏仙界,都要被这把火,燃烧殆尽!
空俞望着炽火潭,片刻之后,他转身走了出去,小白正在外面等他。
小白看着空俞走出来,犹豫片刻,终于说道,“爹,她才这么大,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你就不怕她崩溃掉?”
空俞摇了摇头,“她所担负的,是她选择的。”
“那么爹,你要出西荒吗?”小白问道,既然言钰战仙是有华的前世,那么自己爹是不是就要和她一起征战了?想想以后要和自己爹一起呆在这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