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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琉被他们一个个盯着,怯怯地问:“怎么了吗?”
此事实在太过诡异,加之是关于易岸的,众人不由看着姚知雪,全待她定夺。
姚知雪在琉琉面前蹲下道:“小丫头,想做本座的弟子吗?”
琉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姚知雪托腮道:“那便带本座去见易岸,弟子对师父是不能有任何隐瞒的。”
“但是岸岸不喜见外人。”琉琉双手食指在胸前互戳,说得小心翼翼。
“师父就是岸岸的妹妹易轻,这样还是外人吗?”
“真的吗?”琉琉红宝石般的大眼睛惊讶地睁大。
“不信,问师兄和师姐。”
后头钟离榭与洛春儿皆点了点头。琉琉便道:“既然如此,那琉琉带狮乎去找岸岸吧,岸岸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钟离榭不动声色扯了扯洛春儿的衣袖,低语道:“师姐,速去将此事禀告掌门。”
洛春儿呆了一会儿,方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往前跑。
琉琉盯着洛春儿的背影,好奇地问:“师姐这是要去何处?”
钟离榭道:“师姐回去给我们做午饭呢,琉琉快些带我们去见岸岸,我们便可早些吃饭了。”
琉琉不疑有他,兴高采烈地点着脑袋。姚知雪怀抱琉琉在前御剑,钟离榭与寻隐紧随其后,依琉琉的指引,最后竟来到了神女庙前。
自那日此地出现血尸,傅桂便将此地及附近一带都封锁,近段时间方重新开放。虽遭遇过重大变故,这片森林之末的荒地仍如初来时那般,似荒原般广阔而荒凉。
地上的积雪似白绸缎般纯白无瑕,脚踩其上触感柔软而冰寒。
三人警惕地向神女庙靠近,只琉琉一人,雀儿似的欢乐跳脱,清澈天真的声音远远地回荡在寒冬的天空之中,“琉琉晨时离开的,让岸岸在庙里等着,每天如此。只是今日被那大哥哥抓住回来晚了些,不知岸岸会不会担心。”
姚知雪道:“你们是如何遇见的?”
琉琉将白皙手指指向神女庙回答道:“琉琉原本是住在庙内的,但前一阵子这里总有许多丑八怪出没,身上还臭臭的,琉琉怕怕的,便搬到林子里住啦。
“后来有一日,琉琉听见此地噼里啪啦的,好像很多人在打架呢,偷偷跑回来瞧时正看见岸岸站在林子边上一动不动。于是琉琉便带他回家了,花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救回来呢。”
姚知雪原本是想问琉琉与易岸最初是如何相逢的,虽然琉琉曲解了她的意思,但她说的这席话亦十分有价值。
当时姚知雪很确信,自己已将易岸身上接收灵力的机关毁了,但易岸的尸身竟就此诡异地消失,甚是蹊跷。傅桂一度怀疑是机关并未完全被毁,乌崖谷凭最后一丝感应勉强将易岸召回。
如今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当他们奋战血尸时,还有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在林中旁观,并将易岸的尸体带走了,此人便是琉琉。
姚知雪不知她所说的“救回来”到底是什么程度,但按理说易岸已死魂魄已去不可能复活,最大可能是琉琉修复了机关,依自己灵力让易岸能重新行动。
不管如何,琉琉这女孩都不似表面那般简单,但初步判断应她是没有恶意的,心思甚至单纯得像个三岁孩童,姚知雪也丝毫不怀疑琉琉这性情属于伪装。
虽然她涉世未深,对人心的险恶感受不多,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那总不会错的。
这神女庙即破又小,三面砖墙一扇旧门,殿中供着一座半人高的石像,但早已风化得不成模样,凑近了都只能勉强看出眼鼻的轮廓。
但这庙内里里外外被打扫得十分干净,石像前那张供桌亦不落一丝灰尘,其上摆的一小尊铜香炉内积的都是新灰,且这供品竟是一盘新鲜的苹果及一盘胡萝卜。
这神女是个什么来头,竟还爱吃胡萝卜?不会跟琉琉一般,是一只神经脱线的兔仙吧?
姚知雪心中狐疑但未问,毕竟寻易岸要紧。
琉琉在不大的大殿看了一圈,红红的眼睛顿时便含了泪,扯着姚知雪的袖子哭道:“狮乎怎么办?岸岸不见了!”
“难道是感应到我们的气息先一步藏起来了?”寻隐疑惑道,又说,“无事的,但凡有灵魂便能叫贫道寻得。”
他自乾坤袋中取出一方金色的罗盘,却是在镇上见面时他手托的那件法器,灵域仙引。
这件法器是依灵魂锁定方向的,但易岸若只是一件尸器没有灵魂,那根本不会有反应吧。
姚知雪还未将此番忧虑说出口,寻隐已将灵域仙引递给琉琉,温声地教她道:“琉琉且拿着这个,在心中想易岸的模样。”
琉琉抹了抹泪珠,闭上双眼小小的双手捧着罗盘,粉嫩小嘴不停地念叨,便见灵域仙引盘面的金黄指针疯狂旋转几圈后,最终指向了庙会外。
“在外面!”寻隐将灵域仙引拿来,兴奋地说,“天哪,灵灵的感应如此强烈,看来这叫易岸的灵魂十分强大啊!”说完,便跑出门去,琉琉大叫着“岸岸”,扑腾着双手也拼命跟上。
姚知雪无奈地叹气,对唯一还在的钟离榭道:“走吧,且去瞧瞧。”
未闻钟离榭的答复,她不由转头看他,钟离榭竟在十分入神地望着那神女像。
她不由凑上去道:“看什么呢?这石像的脸都是模糊的。”
钟离榭没吭声,默默收回了目光。
第37章 完美尸器(一)()
三人随寻隐一路跑过雪地,灵域仙引一直指向森林的方位,四人自以为易岸便是在林子之中,哪成想到了约是半途,灵域仙引的指针猛地又疯狂转动起来,发出极为刺目的金光。
寻隐当即停下道:“就在此处!”
琉琉焦急地张望道:“可是这儿什么也没有啊!”
“但灵灵所指便是”寻隐的话当即被头顶忽然飘来的黑云一遏,他抬头望去,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落下的方位正正就是他!
“我滴个亲娘诶!”
寻隐大呼,赶紧往旁一扑吃了满口的雪,而那人砸落下又激起一波浪撒了寻隐一身,着实狼狈。
琉琉却欢叫起来:“岸岸!”
慢了几步的姚知雪与钟离榭便见琉琉跳进了一男子怀中,后者的面容确然是易岸没错。
对姚知雪而言,显然是变为血尸后的易岸更叫她印象深刻,那日神女庙前的混战中,他那冰冷嗜血的眼神她都是历历在目。
那时易岸作为乌崖谷的强大凶器,原本是血气冲天煞气扑鼻的,但今日这一露面,他好似被谁拿着强效的皂角粉里里外外刷了个完全,还细心熬煮了个七天七夜,整个人不仅干干净净,什么死气煞气通通不复存在,且那副线条冷硬的俊朗眉宇,因不带多少情绪,倒显得十分的呆萌。
琉琉长得分外娇小,易岸又似磐石般高大壮实,她坐在他手臂上显得颇为合适,加之琉琉那一身粉衫与毛茸茸的兔耳,她俨然一个窝在主人怀里的小宠物,当下她还十分应景地腻着本就甜美的声音,搂住易岸的脖颈道:“岸岸,你去哪里了?琉琉好担心你!”
易岸用略微沙哑的低沉嗓音道:“我听见你的哭声,跑出去找你,半路闻见你气味,于是又跑回来找。”语气讷讷的,看着琉琉的神情亦是讷讷的。
“让岸岸担心啦,琉琉遇到了狮乎呢,还有师兄哦!”琉琉指着姚知雪与钟离榭。
易岸将两人打量一眼,视线最后定格在姚知雪脸上,微微歪头似在思索。他抱着琉琉刚走近两步,钟离榭便挡在她面前,这动作刺激了易岸,他盯着钟离榭说:“你,我不喜。”
“巧了,我也是。”钟离榭面无表情道。
姚知雪觉得易岸并无恶意,正欲教钟离榭让开,寻隐忽然蹦起,连身上的雪都来不及抖掉便跑到易岸跟前,宛若见着了一件举世无双的宝贝,难以置信地捧着脸,激动到颤抖,“天哪天哪,贫道是在做梦吗?是有器灵的尸器啊!是有自主意识的尸器啊啊!”
姚知雪一直十分在意苏醒的易岸到底算什么,因此忍不住问:“此言何意?”
寻隐对着易岸伸出做衬托状,涨红着脸道:“前辈难道看不出来吗?他简直是一件堪称完美的法器啊!贫道一直非常反感尸器这类法器,不仅甚为残忍,且实在拉低了修士自身的档次。但前辈你看这件法器,非但没有煞气,从内自外还十分纯净!但最最重要的是!他拥有器灵!
“尸器在修真界一直被百般诟病的重要原因是,尸器因由尸体炼制,死气极难消除。而器灵必须产自严苛的灵气环境,如若这般,尸器自然难以产生器灵。试想一件基本不可能进一步发展的法器,有哪个修士愿意一直使用?”
钟离榭道:“但本源器灵的产生需经过漫长的岁月与百般的历练。我们前一阵子才见过他身为血尸,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产生器灵。”
器灵的产生有两种,一是产自法器本身的本源器灵,便如钟离榭所说,需要漫长的时间与千锤百炼,法器仅仅只是产生微弱的意识,保守估计也要一百年。
另外一种方法便是将外来魂魄与法器炼化为一体,如若成功,魂魄便自然而然成为器灵,这算走了一条捷径。
但此法对魂魄显然有极高的要求。若是普通魂魄,根本受不住炼制便会灰飞烟灭,遑论自由控制法器,即便成功融合,这器灵到底是什么等级,还需看魂魄与法器的契合度、炼器师的能力等等,即便一丝的欠缺,最后即便产生了器灵,很可能反而削弱了法器本身的力量,根本得不偿失。
便是因了这第二种产生器灵的法子亦十分苛刻,夜菩提作为有史以来最成功、甚至几近完美的融合例子,才会被列入神器的范畴。
邬城不仅成为了夜菩提的器灵,能自如控制这件法器,还能随意化形,作为神器基本是无可挑剔的。
因此反观易岸,寻隐口口声声说易岸已是一件拥有器灵的法器,那么定是走了与夜菩提一样的路,但这般强大的魂魄是哪里来的?又是谁进行了炼制?
易岸身死时灵魂便已脱体而去,即便出了什么意外使他的魂魄留在体内,但易岸生前毕竟只是一个人类修士,根本不可能达到成为器灵的要求。
话虽如此,这些皆只是按常理推断,姚知雪起初的判断便出现了错误,以为易岸最多不过是一具普通的尸器,哪知还拥有了器灵,因而此番也不敢妄下定论。
姚知雪便望着寻隐,盼着他能解答。
寻隐道:“依贫道之见,他的器灵是外来的魂魄。”
“这种魂魄可不是随随便便便能遇上的。”钟离榭道。
“这就要问他们了,”寻隐望着琉琉道,“或者说是她。”
被三人直勾勾盯着,琉琉下意识往易岸怀中缩,只露出一点脸来,怯怯地道:“狮乎,琉琉又做错什么了吗?”
姚知雪道:“琉琉告诉师父,你是如何将易岸救回来的?”
“用狮乎教的法术啊!像这样biu!biu!biu!再这样啪啪啪的!岸岸便醒了嘞。”
琉琉双手皆伸出食指与中指并且并拢,而后在空中不停挥舞,那模样实在傻得一言难尽,不晓得她脾性的人绝对会质疑她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