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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隐寄了二十多封信,他估计是晓得姚知雪没什么耐心,便也不废话,写得直截了当,较重要的便是这么几封:
“九月初七至东洲。平安,勿念。”
“十一月廿八寻姬未果。平安,勿念。”
“正月初一,寻得。尝试接近。平安,勿念。”
“五月三十,告之前世身份,被揍。略有小伤,勿忧。”
“六月十八,尝试恢复记忆失败。”
“九月三十,尝试恢复记忆失败,被揍。略有伤,勿念。”
反正一直到今年,寻隐还在尝试恢复宁湘忆的记忆,每每尝试都是被揍的下场,后来这些干脆不提,只说个“平安,勿念。”
姚知雪心想,虽然自己平时表现得是没耐心了些,但找人这算是重要事务,这个时候整什么简洁明了?在这么多信中,寻隐甚至只字未提宁湘忆的转世!她除了知道他寻到人,他自己也还活着之外,便什么都不清楚了。
想起琉琉方才说,寻隐每每寄信给洛春儿都是厚厚一沓,给她的却只有寥寥几个字,姚知雪心中真是愈发不爽,痛骂寻隐这个贱葩!简直重色轻友!
姚知雪没好气地问洛春儿:“臭道士给你写了什么?”
“也也没什么”洛春儿脸红到了耳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他可有提到什么女子?”
“女子?”洛春儿摇摇头,“道长只只是与弟子说些路上的见闻。”
也是,想来这么重要的事寻隐也不会同洛春儿说吧。姚知雪将信于油灯点燃,随手丢进脚边的脚盆内烧了。
隔日他们又去静录殿给奚玄子,这老头好似日日都能见姚知雪,一点不惊喜不说甚至嫌她碍眼,反而对易岸笑呵呵,嘘寒问暖的,就差没说“阔别多年甚是想念”了!据易岸说,奚玄子明明昨日才请他们吃过饭。
姚知雪不由心叹,这人跟人就是有差距啊!
三日后,姚知雪四人与傅桂于山门前出发。这回出行,傅桂带了五名弟子,姚知雪见几张脸似乎有些面熟,便见一高大的少年上前对她抱拳道:“见过易师父。”
姚知雪认了一会儿脸,“周枫?”
“是!”他笑道。
没想到两年多不见,周枫变得还蛮帅气的,且举止大方爽朗,极易给人好感。
周枫忙从后头拉了一个缩头缩脑的人出来,拍他头说:“还不快拜见易师父!”
那少年一脸羞涩,“赵赵小云拜见易师父。”
哦,是冒充了钟离榭身份的那娃,他除却长高了一些,气质上倒没什么变化。
姚知雪道:“你也通过考核了?”
她记得当年赵小云在书法考核上,还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写成“在河吃粥”的,她实在不得不担忧一下。
赵小云不好意思地挠头说:“考了两回没过,今年再不行就得下山了,因而师父这回才带弟子出来历练。”
洛春儿笑道:“叫易师伯教你准没问题!连我这样资质,两年前便过了!”
赵小云一看易岸,虽然神情呆板,但气势可丝毫不减,那比平常人高出大半个头的身材震慑力就很够了。赵小云当即吓得发抖说:“不不必了,我自己会努力的。”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虽然天气炎热,但高空的温度很低,除却满天艳阳太过耀眼,御剑时比在地面舒服一些。
除去琉琉不算,一行人中修为最低的赵小云都能勉强坚持御剑两三时辰,持续赶路不多休息,因而他们只花了六日便到了东洲醒幽谷。
醒幽谷是东洲数一数二的门派,从前为门派交流,傅桂曾来过一回,因而识得进谷的路,不过众人刚走过山下成片的稻田,便有一男一女两个紫衣修士在前头与他们抱拳,看着是专门在此迎接。
他们上前道:“见过傅前辈。”
傅桂颔首,给众人介绍:“这位是醒幽谷谷主大弟子上官杨雨,你们可唤他上官师兄,这是时悦,算是师姐。”
弟子们礼貌地了一声。
傅桂不知为何,眼神特意往后头撇了一眼。姚知雪见那叫时悦的女子,也总有意无意地偷瞄着谁。
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猫腻?
上官杨雨笑道:“大家一路远行辛苦了。门派已给各位备好晚膳,还请进谷休息。”
众人颔首,随他们进谷。
彼时斜阳晚照,将醒幽谷内的一半景致染成了红色,晚风消了白日的暑气,拂面走过时倍显清凉。
谷中芳草如茵,五彩斑斓的无名野花开在那绵绵的翠绿之中,娇俏可人,一条纤细的溪流自山涧汩汩流出,在草地上蜿蜒而过。
如傅桂所说,醒幽谷确然风景秀丽,与闻栖峡巍峨雄伟的壮丽不同,醒幽谷就似女子一般,她的美是安静而婉约的。
他们赶了好几天的路,见着这般景色,顿觉心旷神怡,疲惫也被减去了几分。
第98章 醒幽山谷(三)()
上官杨雨与时悦将众人带到厢房,弟子们住一处厢房,姚知雪与傅桂这俩师父则各住一院。
姚知雪不挑床,晚上睡得十分舒服,第二日洛春儿来叫她起床,无论如何也不起来。
师父这赖床的毛病算是多年顽疾,有时若真叫不起她,洛春儿便让她睡着,可如今是在人家门派,做师父的竟睡到正午,可叫外人怎么看他们闻栖峡?
洛春儿不得已一直叫她,姚知雪骂了她好几回还是不起来,无奈之下,洛春儿灵机一动,小声地道:“诶,师弟回来了!?”
一直抱着被子缩成团的姚知雪猛地坐了起来,瞪大眼睛拼命扫视房间,但除了洛春儿哪里有其他人?
洛春儿嘻嘻笑道:“师父终于肯起了。”
姚知雪晓得被骗了,猛地沉下脸,“春儿再拿此事骗为师,为师便将你逐出师门!”
洛春儿见竟然她真生气了,慌慌张张地说:“师父恕罪,弟子不敢了。”
她未语,默默起来穿衣梳洗。洛春儿侧立在旁不敢吭声。
直到众人聚在厅堂内用饭,姚知雪都是皱着眉一脸的不快。
傅桂给她剥个鸡蛋,放在她的酱油碟子内,温声道:“丫头没睡饱?”
“没有!”她气鼓鼓地用筷子将鸡蛋掰开。
“那做什么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她愤愤地道。
傅桂看洛春儿一眼,她惭愧地低下了头去。
傅桂又道:“醒幽谷附近有座镇子,聚的都是各地修士,很是热闹。稍晚些,老夫叫人带你去玩玩,买些好吃的。反正老夫与谷主说事,你也听不懂。”
听见好吃的,姚知雪紧皱的五官才稍稍松了松,勉强道:“行吧。”
饭后,姚知雪与洛春儿三人回厢房的路上,洛春儿道:“师父,弟子不是故意拿师弟开玩笑的。师父莫气了。”
姚知雪道:“为师不是气你,是气他。”
那个混蛋,将她一直困在闻栖峡,却
却从来不来看她!
幸好她两年内一直闭关,否则非气死不可!
虽然师父仍生闷气,但至少不是气自己,洛春儿的惭愧稍微缓解了一些。
这时,迎面走来一群紫袍的醒幽谷弟子,原本各自说着话,见着他们忽然个个沉下了脸来。
众人还未搞清楚状况,一名男弟子忽然指着易岸喊道:“你这负心汉竟还有脸回来?”
接着又有人骂:“就是,要不要脸!”
“醒幽谷不欢迎你!快滚!”
“负心汉!滚出去!”
这些弟子们不是说说而已,气得挽袖上去,见那架势是真要将易岸哄出去。
易岸有些茫然,不知该不该反抗。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尖叫道:“你们在做什么!”
弟子们当即停下,姚知雪也循声望去,是昨日见过的时悦。
这女弟子虽然相貌不错,眉目生得很大气,但姚知雪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因为她基本没说过什么话。
不过话说回来,姚知雪对热情地接待了他们的上官杨雨,貌似也没什么深刻印象。
“你们怎能对客人如此无礼?”时悦斥责道。
“可是师姐”
“还不快给客人道歉!”
弟子们低头,给四人道了歉,但又不甘心地瞪了易岸一眼,方才匆匆离去。
时悦道:“易师父,师弟师妹们年幼不懂事,实在抱歉。”
姚知雪道:“我大哥怎么惹到他们?难道又残害了他们的什么人么?有什么冤仇尽管来报,欢迎欢迎啊。”
“没有没有。”时悦勉强一笑,不知是不是错觉,姚知雪觉得,她总在克制自己去瞧易岸。
下一刻,姚知雪立刻确定自己没有感觉错,因为时悦突然对易岸笑道:“易师兄,别来无恙啊。”
“嗯。”易岸面无表情道。
时悦双眸顿时浮现水雾,哽咽道:“易师兄不记得我了么?”
易岸呆呆地摇摇头。
闻言,时悦浑身一僵,低声说了一句告辞,便匆匆跑开了。
洛春儿小声地说:“那位师姐貌似哭了诶。”
姚知雪三人当即盯住易岸。
他弄不清状况,挠着脑袋问:“怎么?”
洛春儿调侃道:“易师伯果然很有魅力啊,什么时候惹了人家,竟叫她记挂到现在。难怪他们都说你是负心汉。”
“我不记得了。”易岸无辜地说。这倒不假,易岸已经失忆,只记得易轻和琉琉。
此事只得暂搁一旁。
昨日来时他们见醒幽谷风景如画,早就想逛一逛,趁着这时,便在谷内走走。
这谷内随处可见盛开的花丛与翩跹彩蝶,虽是白日,但微风吹过并无夏日的热气,天气很是舒爽,可谓一处绝佳的避暑胜地。
他们来到一处山泉边,琉琉看见这么多水,打了鸡血似的二话不说脱了鞋袜跳了下去。易岸恐她摔进深水里,便也下水陪她。
琉琉一直泼他水,不过易岸就像一个石头人,只是呆呆地站着看她,一点反应也没有,琉琉却笑得很开心。
姚知雪与洛春儿在岸上旁观,不由感慨,琉琉天天和易岸待在一起,竟然不觉得无聊,她自娱自乐的功夫到底是有多高?
吃过午饭,傅桂将姚知雪几人叫到房中,没想到早些时候见过的时悦竟也在,眼神不再躲躲闪闪,光明正大地饱含幽怨地看着易岸。
姚知雪与洛春儿则暧昧地互望两人。她们自然知道时悦为什么接这活,但也不点破。
傅桂道:“时悦说今日无事,可带你们出谷上镇子瞧瞧。”
“有劳时师姐了。”洛春儿道。
傅桂道:“你们尽量早些回来,莫在镇上过夜,不安全。”
“知道了。”姚知雪漫不经心道。
傅桂瞧她一眼,“你这银发太过显眼,这长相也颇不安全,还是想法子遮一遮吧。”
“没事的啦!”她有些不耐烦。
傅桂严肃地道:“什么没事,如今外头很不安全,女孩子家行事还是谨慎些好。”
洛春儿不由腹诽,这儿还有三个“女孩子家”呢,怎么没见他一一关照一下?
傅桂啧啧嘴,自乾坤袋内取了一件灰色披风出来,给姚知雪披上,还将兜帽戴好,末了打量一番,方才稍安心地点了点头。
洛春儿无奈地说:“傅师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