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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得暖,还有能养活家人的工钱可拿,邓先生倒是再找几家和我们这样压榨剥削国人的实业出来看看?!”
邓恩铭一时语塞。
第十五章 :有限合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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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尽美忙岔开话题道:“赵先生刚才也提到乱世,不知对眼下国际、国内的事情有何看法?”
“呵呵,王先生,我一个现在才十几岁的小子,可不敢不自量力去谈国际、国内的大事。能把眼下的事情做好,多收留一些孤儿,多救助一些难民,尽自己的一份心力就行了。自知之明我还是有些的,人不能太好高骛远了。”赵振中打个哈哈,却不接话题。
王、邓二人听了赵振中的推搪之言,面上却都有几分古怪。王尽美心里想的是,看他所做、所说哪里象十几岁的孩子,分明象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油条。邓恩铭却在想,上次见他有些张扬狂妄,这次却避而不谈,真够油滑。
“赵先生想尽力收留孤儿、救助难民,这是好事。可要是这个腐朽没落的世道不改变,列强、官府、豪强、土匪却横行不法、鱼肉百姓的情况不改变,赵先生倾尽全力又能救得了多少人?能救得过来吗?”王尽美提出问题,想借此打动赵振中。
“那不知道王先生有什么好办法?”赵振中没有回答,却转而问王尽美道。
“只要产生孤儿、难民的根源不彻底解决,就依然会源源不断的有孤儿、难民产生,单靠收留孤儿、救助难民这充其量算是治标,是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而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就只有驱除列强,打倒军阀,实现中国真正的独立和统一,建立一个苏俄式的由劳苦大众当家作主的新国家。”王尽美开始鼓动。
“王先生,不管建立什么样子的国家,不管谁来当家作主,天灾会因此减少么?地里的粮食产量会因为劳苦大众当家作主就能翻番?如果不能解决这两个问题,那么孤儿和难民依然会产生。”赵振中打断王尽美的话语,接着道,“况且,王先生所提到的苏俄就真的那么美好?不说苏俄侵占了我们国家150多万平方公里的领土,不说苏俄鼓动蒙古意图分裂我国,单是苏俄从所谓的十月革命开始到现在6年多的时间民众竟然还有吃不饱饭饿死的这一情况,就不值得王先生替他们鼓吹了。”
“苏俄并没有侵占我国领土,那些都是沙俄时期侵占的,列宁还说过要把沙俄侵占的领土归还给中国。再说,苏俄情况不尽人意是由于西方帝国主义的干涉!”邓恩铭出口辩驳道。
“呵呵,据我所知,列宁也只是口头说说而已,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行动,那只不过是一种用来欺骗小孩子的把戏。吃进肚子里的肉还会吐出来?那可是相当于10个山东省的面积。说西方干涉,可西方对苏俄的干涉在1920年就结束了。可从那时侯直到1921年因为所谓战时**政策又饿死了多少人?几百万总有吧?”赵振中开始批驳邓恩铭的说法,又接着道:“据说,当时不仅农民们普遍抗粮不交,粮食的征收不得不动用军队才能完成。农民与工人的罢工活动甚至矛头指向了苏维埃政权。发生在坦波夫的叛乱席卷了全国,甚至连十月革命的中坚分子喀琅施塔得水兵也打出了‘要苏维埃,不要**的苏维埃’的旗号参与叛乱。最后就连列宁也不得不承认原来政策错误,改成了后来的新经济政策。可是,据估算,从1918年到1922年整个苏俄饿死的人口总数在300万到1000万之间,就连列宁也不得不带头啃黑窝头。”
“你这是污蔑!”邓恩铭有些愤怒,涨红着脸叫道。
“我说的是事实,不少想尽办法逃离苏俄的人在到达西方国家后都从不同层面披露过这些问题。而且,不少情况都是和苏俄作贸易的美国商业人员的亲身经历。”赵振中平静的回答道。
“这不可能!苏俄是社会主义国家,怎么可能和帝国主义的美国进行贸易?!”邓恩铭开口否认,就连王尽美也觉得不可置信。
“就在1921年夏天,有个年轻的美国百万富翁到了莫斯科,他叫哈默。在了解苏俄面临的困境后,他联合了美国30多家公司和苏俄进行贸易活动,从美国购买粮食等生活物资输送到苏俄,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苏俄的危机。前面说的不少情况就是这些和苏俄做贸易的美国商人们的经历。我因为救过美国驻青岛领事和几个商人,加上他们后来又入股四海实业和四海酒楼,在和他们谈论起一些奇闻逸事的时候也就听了不少关于苏俄的事情。就是现在哈默也仍然在苏俄,两位先生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查证一番。”赵振中看着面前神色不同的两人,平静地解释道。
“所以,苏俄的方式不见得就完全适合中国,更不见得会因此而没有孤儿、难民。要善于综合各方面情况做出自己的判断,而不是听那些宣传。宣传的东西都是别人有目的想让你知道的,不想让你知道的是绝不会对外公开宣传的。”
“更重要的是,苏俄不分青红皂白一律消灭富人阶层的做法根本就不可取!”赵振中继续轰击,考验两人神经的坚韧性,“把财富多寡作为判断一个人善恶与否的标准,是野蛮和幼稚的。这不但人为挑起和激化了社会分裂,更会导致社会人才的断层甚至整体缺失。”
看两人一时难以理解,赵振中又道:“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一个行乞多年的乞丐,按照苏俄标准是一个无产者,应该是一个好人。可如果有一天,这个乞丐在一处山里发现了一个天然金块,足够让他暴富成百万富翁的金块。按照苏俄标准,他在获得这块黄金的时候就成了一个资产阶级,一个恶人。这难道不荒谬么?”
“反过来说,一个大资本家,从事出口贸易,昨天还家产万贯,可今天却收到整船货物遇到风浪沉没。一日之隔,从原来的富翁变成现在负债累累的穷光蛋。那是不是说昨天他是资产阶级,是恶人,今天他是无产者,是好人?”
“按照苏俄的标准,那城里不少的地痞无赖都是无产者,此外还有肆虐四方的土匪、海盗也都是无产者,是不是把这些人也要捧起来奉为上宾?”
“就拿我们这里来说,我们几个一无所有的孤儿和师傅、师兄一起,靠租种别人的土地生活,我们应该和周围的贫雇农一样,算是无产者,是好人。可当我们辛勤努力几年后获得了一定财富的时候,按照苏俄标准,我们就成了恶人。这不可笑么?难道苏俄标准就是鼓励大家一起做穷光蛋,越穷越光荣?!”
“说这将人为挑起社会分裂,导致社会人才的断层甚至整体缺失,这不是危言耸听。我想问一下两位先生,你们所接触的各类知书答理,掌握知识的人才中有几个是纯粹的贫苦人家出身?这样的人在你们认识的人才中占的比例又有多大?”
听了赵振中的问题,王、邓二人沉思起来,虽然王尽美本人就是贫雇农出身,可象他那样的靠自身努力加上外在条件达到师范毕业水平的人可谓绝无仅有。
“不用你们说,我也知道这种人算得上凤毛麟角,绝对稀有。原因很简单,贫苦人家连吃饭穿衣都成问题,又有几个能供得起孩子读书识字?更不用说成为掌握知识的人才了。而按照苏俄以财富多寡定善恶的标准,现在中国为数不多的知识分子和人才几乎都是地主、富农、资产阶级出身,都应该被消灭干净,包括那些正起劲鼓吹在中国实行苏俄模式的人在内。或许有一天,这些苏俄的鼓吹者当中真的会出现对自己人挥舞屠刀的人。”
赵振中现在所说的,让王、邓两人有些心里发寒。
但这是赵振中原来所在世界历史中曾有的真切记录,也是血淋淋的教训。湘鄂西苏区红军在夏曦肃反时,拿钢笔的,杀;会读书写字的,杀;手上没有老茧的,杀……结果,一个偌大的苏区,被杀的只剩下三个半党员,原本三万左右的人马被自己人杀得只剩不到三千!而苏区根据地也彻底丧失!
听了赵振中所说的这些冲击心神的话语,王、邓二人也各有所思。
“这么说赵先生不看好马克思主义及其政党了?”王尽美问道。
点点头,又摇摇头,赵振中说道:“马克思主义我听说过一些,我个人觉得,这种思想可能会在一个时期影响一些人,甚至这些人数量会很多,会出现象苏俄所谓的胜利,但这种思想很难长久坚持下去。”
“人都是有生活需求的,在生活贫苦艰难时很容易接受这种主义的思想,没有人愿意一辈子甚至几辈子都贫苦下去。为了家人、为了自己的子孙后代不再遭受这种苦难,很多人可以接受这种思想,并愿意为之奋斗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可是当他们真的为了某种思想,为了某种主义奋勇抗争而牺牲后,他们的所遗留下的父母妻儿却要遭受更为艰难,甚至是悲惨的生活景遇。那些鼓动民众抗争甚至牺牲的政党,能够拿出多少物资给牺牲者的家人进行抚恤?又能给这些牺牲者的家人生活上多少关照?”
“至少我没有听说苏俄或者国内任何接受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政党有关于这方面的详细安排。”
赵振中知道,历史上,王尽美因病去世后,他的一家人生活极其困苦、艰难。而当时红色政党在山东的力量又遭受极大破坏,本身又没有多少能力对众多烈属或遗属进行抚恤、关照。甚至就连整个沂蒙老区在建国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仍然贫困不堪,直到20世纪90年代才在国家政策和资金扶持下逐步改观。
赵振中看了看思索着的两人,继续说道:“再说,如果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政党在将来真的成了当政者,他们是要让民众生活富裕起来还是让民众继续贫苦穷困下去?”
“如果是前者,不说这个政党是否有能力实现这个目标,只问一点,让民众都富裕起来的政党还是马克思主义所宣称的‘无产者’的政党吗?
“如果是后者,这个政党要让民众生活继续贫穷困苦下去的话,那民众以前坚持抗争还有什么意义?面对依旧贫穷困苦的生活,民众还会继续支持他们吗?而成为当政者的马克思主义政党,还会允许以前自己所主张的罢工、游行等思想继续传播么?要知道,苏俄现在就已经对罢工者实施枪决了!”
“当然,在目前中国,宣扬马克思主义的政党所提出的一些口号和政策无疑能获得大多数贫苦民众的支持,这也使得他们的前景看好。但如果这种政党只是挑起贫苦民众和富人阶层的对立而不加甄别的清除富人阶层的话,那在使社会加剧分裂为贫、富两大人群后,也将使得自己举步维艰。更何况,现在中国宣扬马克思主义的政党真的是中国人自己的政党吗?背后就真的没有别有用心的外来势力在操纵?”
“苏俄现在所做的都是为了全世界的无产者,也同样是为了解救中国贫苦民众。”邓恩铭开口争辩道。
“呵呵,中国贫苦民众所受的苦难也有苏俄的功劳,别忘了,沙俄侵占中国的150多万平方公里领土现在是谁在占据着?又是谁现在在东北继承了沙俄原有的利益?”
“一个邻居家的壮汉,趁你得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