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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仁宗帝位的不止太子一人,还有一位为人所熟知的汉王朱高煦。汉王虽然在争夺遗旨中败北,但以他的决心和毅力是不甘心认输的,数十年如一日地在暗中搞阴谋,练就了灵敏的政治嗅觉,是他看出在位的皇帝命不久矣。朱高炽的仁厚得到了惩罚,他放弃了处罚汉王的一切权力,甚至连警告都懒得下旨,这都助长了汉王的嚣张跋扈,眼见皇帝病重,他又开始废寝忘食地谋划争夺皇位的大行动。
汉王朱高煦是一个善于吸取教训的人,所以在屡次争夺皇位中都能够全身而退,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可惜他太不走运了,点儿背得喝凉水都塞牙。这次他没有盲目地到京城等待时机,而是动用一切力量和眼线,盯紧了太子朱瞻基。多年的征战使他有了自知之明,京师有叶三镇守,他那些低能手下想翻浪涛,等于是送死。于是这次的战略目标转移了,在太子朱瞻基身上打主意,绝对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可采取的行动换汤不换『药』,还是老套路——伏击,等到皇帝驾崩,太子从南京去京城登基的途中伏击。从南京到北京必经过他的封地,在他的地盘上还不是为所欲为?他有充分的时间准备,朱瞻基已经成为他砧板的鱼肉,死定了。
洪熙元年五月,短命皇帝朱高炽只做了十个月的龙椅,就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朱高煦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在进京的路途中伏下重兵,等待太子朱瞻基的来临。可左等右等,等来的却的太子朱瞻基登基的消息。
汉王朱高煦简直气炸了肺,怎么什么事轮到他身上,老佛爷就调腚,难道朱瞻基能掐会算,未卜先知?早在京城等着皇上驾崩继位?这也太玄乎了。不过,有一条消息对他特别有利,就是皇帝朱高炽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太子联手太医院首席御医盛寅把皇帝毒死了。
消息一传出,受牵连的不止是盛寅,还有负责皇室安全的京师都尉指挥使叶三。朱瞻基为了消除影响,把御医盛寅下了天牢大狱。叶三虽然和朱瞻基有交情,可毕竟是死了皇帝,皇家的颜面还是要维护的,暂时把叶三停职,听侯发落。叶三也真不是做官的命,刚把都尉指挥使混到手,那可是玩命换来的,可惜皇帝又死了。你死就死吧,还要牵扯很多人倒霉,真是伴君如伴虎,伴死了,也是个罪。叶三倒霉也就认命了,回家和夫人们安心过日子也不是不可以。可有一个倒霉蛋不服输,就是那位造反造的天下人尽皆知的汉王朱高煦。
汉王朱高煦认为他的时机又到了,只要能把御医盛寅弄到手,让盛寅指证幕后主事人朱瞻基谋夺皇位,害死亲生父亲,那么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兵讨伐,以顺民意,坐上皇位,那时,大明的江山社稷还是在他的手里,也不枉他造了二十多年的反,也算老有所成。
宣德元年二月,明宣宗朱瞻基遇到了他第一个麻烦事,本来要被他灭口的御医盛寅被一群不明来历的高手劫狱救了出去,派出的锦衣卫,在不明实力真相的情况下,全部被杀,没留一个活口,御医盛寅也神秘的失踪了,留给了朱瞻基莫大的苦恼和皇位不稳的恐惧。
第二百零四章毒酒()
朱瞻基的痛苦还是被每天跪拜在大殿上的大臣们看了出来,这些大臣们毕恭毕敬地不敢多言,害怕言多必失,可私下里,有两位大臣给宣宗皇帝各出了一个主意。
头一位就是太常寺卿杨秋迟,他知道御医盛寅的失踪对皇上打击很大,但又没什么好的方法解决,就在朱瞻基生病没有上朝的时候,给朱瞻基推荐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他一生中最信服的人——叶三。
“皇上龙体欠安乃是心病,能消除皇上心病的人只有叶三。”
“什么?叶三乃待罪之身,朕怎能用他?”
“皇上,叶三只是受到牵连,并无多少罪责,臣也知道皇上想起用叶三,但没有很好的借口,盛寅失踪的事,正好让叶三戴罪立功,挽回声誉的最好时机,皇上难道还有什么顾虑?”
“朕恐叶三受到打击,君臣之间已经没有了信任,他如何能替朕出全力?”
“皇上,别小看了叶三,叶三对仕途不思进取,可说是做官不做官都无所谓。但臣知道他却是个『性』情中人,只要他答应的事,就会全力以赴,不会担心他消极怠工,办砸了皇上的事。”
“真的吗?”
“臣担保他会尽力而为,不负众望。”
“好吧,叶三的事就交给爱卿去办吧,务必让他查询到盛寅的下落,活见人,死见尸。”
“臣遵旨。”
另一位看透皇上心事的是文臣李时勉,他也是在皇上生病的时候向皇上推荐了一个人。
“皇上有心事在身,有一位可为皇上剔除心事。”
“李爱卿所说的是何人?”
“他就是现在宫内,原任东厂掌印大太监的王振,此人擅长秘密追缴、暗杀,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替皇上完成心愿。”
“哦?王振在后宫名声很响,朕知道他,是个人才,朕已经派他侍奉太子读书了。”
“既然皇上都认为他是个人才,那么交给他的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好!王振的事就交给爱卿去办好了,让王振提盛寅的头来见朕,总之,朕不想再听到盛寅活在世上的消息。”
“臣遵旨。”
晴朗明媚的清晨,凉风习习。伯爵府后院回廊旁,那一片小巧精致的园圃,正沐浴在清晨新鲜的和风里。朝阳闪亮着『露』珠,凝结在翠绿的花叶上,越发晶莹圆润。
叶三背着手,微微弯腰,悠然自得的亲手拿着喷壶在为花儿浇水。早晨,他穿着家居的白『色』绸衫,白缎面的软鞋,满头黑发以一根白丝带束起,白得清雅,白的洁净,也白得潇洒。
一声清脆的低笑声在叶三背后响起:“叶兄弟雅兴可真不浅啊!”
叶三发现那说话的人时,不由豁然大笑:“我道是谁,原来是扬大人来了。”
杨秋迟站在回廊下,气度雍容。叶三立时放下喷壶,急步迎了过来,人一踏进回廊,就热情地伸出了双手:“叶三待罪之身,没能远迎大人,赎罪,赎罪,什么风把大人吹来了?”
杨秋迟微微一笑:“哥哥早该来看兄弟的,怕兄弟想不开,情绪低落,所以给兄弟一点时间恢复。再来,这一阵为御医盛寅的事,闹的焦头烂额,这不,今天才抽出时间来。”
叶三端详着这位老朋友:“大人又瘦了一圈,不要太劳累了,回去让嫂子们煲个十全大补汤,好好补补身子。”
杨秋迟脸上『露』出抑郁的神情:“哥哥哪有心思去喝汤啊!,烦恼的事太多了。”
“哦知道了,大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找我叶三有什么事?”
“是……是圣上有事,下旨责令哥哥我寻找盛寅,你说我哪有那本事啊!”
“大人手下能人如过江之鲫,还能没有人替大人解忧?”
“别提了,哥哥只信任兄弟,没人能办得了这件事,这事事关重大,我怎能相信外人啊!”
“叶三已是在家闲置的人,不可能再替哥哥出面,再说,我和圣上已经失去起码的信任,恕我不敢答应大人,以免耽误了大事。”
杨秋迟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好像先把人得罪了,再来求人家为自己做事,这实在难以开口啊。杨秋迟沉默了一会儿:“好吧,哥哥改天再登门拜访。”
“叶三知道大人的好意,只是叶三实在提不起兴致再为朝廷效力,请大人原谅。”
“哥哥也知道兄弟受了委屈,事情总有了结的一天。不说了,兄弟继续浇花,哥哥告辞了。”
叶三送走了杨秋迟,浇花的闲情逸致已经『荡』然无存,坐在厅堂上思绪万千。管家杜芳华走了进来:“老爷,刚才在大门下捡到了一封信,是给老爷的,你瞧瞧。”
叶三接过信封,很轻,很薄。抽出信瓤,一行字映入眼帘:“南郊土地庙,有老朋友等你,不见不散。”没有署名,老朋友?能是谁呢?难道说又是杨秋迟?在家里不好说出口,临走时留下一封信来约见他?有此可能,唉,真难为他了,去见见吧。
后山的土地庙,现在还是极其荒凉僻静的地方,幽幽的树木看上去不再青碧流翠,反而有一种压窒人心的森冷阴暗,丛生的杂草没胫,好一副凄凉的景象。一条崎岖起伏的羊肠小路蜿蜒到土地庙前,一间正堂和左右偏殿都显得那样残旧古老,破损的建筑,显示着香火的没落。
叶三徒步来到庙前,那堵矮墙早已坍塌,踏着斑驳崩缺的麻石台阶进入了正堂。叶三四处巡视了一番,里面能看出被人刚打扫过的痕迹,佛坛上供着土地,灰黄的布满两边拉起,香炉里燃起了三炷线香,青烟一缕,袅袅飘散。
右偏殿的月亮门一响,从里面走出一人,看到此人,叶三微微一怔:“盛寅?”
“哈哈哈,正是盛寅,爵爷别来无恙?”
叶三脸『色』木然,看着这位牵连自己的老朋友:“大郎中怎么会在这里?”以前在军中,叶三都是叫盛寅大郎中。
“大郎中牵连了爵爷,怎能不见一面就离开呢?今天大郎中约爵爷喝一杯践行酒,就此远行,此后恐怕再也见不到爵爷了。”
“大郎中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以前听爵爷说过,伯爵府后山有座土地庙,就找来了,想和爵爷喝一杯离别酒。”
“大郎中约我来此不是那么简单吧?到如今我还不清楚皇帝的死与大郎中有什么渊源。”
“嗨!一言难尽啊!走,到里面边喝边聊。”
偏殿里摆了一桌样式不多,但却异常精致的素斋,『色』香味俱佳,素鸡,豆腐,笋尖,花生,还有一碟春卷,一壶上好的竹叶青,碧绿可口。叶三一边频频夹菜,一边喝着竹叶青,听盛寅叙说着无人知晓的秘密。
“皇上是死于脱阳,我的仙丹没有护住皇上的『性』命,都怪盛寅一时的急功近利,指望皇帝龙体威猛,没想到……唉!”盛寅说道皇帝的死也在叹气。
“大郎中没想到仙丹能要皇帝的命吗?”
“知道。可我没办法停止啊!”
“为什么?”
“是太子,就是现在的皇上,威*我给皇上的仙丹加了量。”
“什么?京师的传言竟是真的?”
“是的,都是太子用我家人的『性』命,要挟我干的,我无能为力啊!”
叶三停止了吃菜,对碧绿澄翠,异香扑鼻的竹叶青不免多喝了几杯。盛寅却酒不沾唇,菜也很少动地叙说着。神情沉重痛苦,脸『色』一阵一阵的变化,额头竟然沁出了汗珠,每夹一次菜,都禁不住的哆嗦,尤其是不敢触及叶三的视线。
终于叶三觉察出了盛寅的异状,关切地问:“大郎中,你怎么了?气『色』怎么这样难看?手好像也在发抖,哪里不舒服?到底怎么回事?”
盛寅目光扫过叶三面前的瓷杯,杯里的酒已被叶三喝完,看着叶三又要倒酒,突然,盛寅站了起来:“爵爷,不能再喝了,那是毒酒!”
看着盛寅嘴角在抽搐,脸『色』也越来越青白,叶三筷子上夹着的菜肴突然没有夹稳,落在了桌上,他已经感到手指竟麻木的不听使唤了。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