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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七年六月,叶三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情去寻找唐甜,先去了山东唐甜的老家,一路上非常轻松愉快,也打听到了不少唐甜的踪迹,看来寻找的方向是找对头了,就是不知道现在唐甜的确切位置。过了山东,通过鹰帮分坛弟子的指点,得知唐甜在山东逗留了半个来月又往南去了,可能是去苏杭一带。叶三坚辞了鹰帮弟子的陪伴,自己独自下了江南,孤家寡人,无拘无束地在杭州游历了三天,也没碰到唐甜。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叶三认为这话太对了,无论是当地明媚秀丽的风光山『色』,还是美点佳肴,都让叶三回味无穷。可正事叶三一点没办成,只有单人匹马离开杭州,踏上归途。也许是叶三没有尽心尽力地去寻找,也许是运气不佳,这样盲目地去找一个人,是没有多少希望的。
南方的天气有些闷热,从清晨到午时,越走越觉得火热。日光当头照,火辣辣的,叶三的内衫已被汗水湿透。南方的山多,一条蜿蜒于田野山峦的大道在烈日下,除了远处偶尔出现一片荒林外,连个人家都找不到,要找个歇马打尖的地方更是不容易。
大明王朝的土地在宣德帝的治理下,已经有了复苏的迹象,田野里苗青禾壮,百姓安居乐业,说明了朱瞻基确实是个明主,在这辽阔的土地上,还是显得人烟稀少。叶三抹着汗水,游目四顾,想找个合适的地方歇息一下,避避日头,*的豹骓兽也是湿漉漉的,汗水也粘住了马『毛』。干粮和水都没有问题,叶三不想烈日下享受水囊里晒热的水,现在又不是什么特殊环境,又不是身处险地绝境,他犯不上委屈自己,希望赶下去能找到一个可以解决饮食的地方。
周围的地理环境,叶三不是很熟悉,走了三十余里地也没找到一家客栈,甚至连个住家都没有。大道上南来北往只有他一人一骑,阳光下的幽静使叶三有了一股寞落的感受,谁也不愿意忍受晒脱一层皮的折磨来赶路。叶三叹了口气,目光巡视,勉强选中了路旁一座山岗上的几棵大树,那是离他最近的阴凉,虽然并不理想,也暂时得以解脱烈日的炙烤了。
调转马头,离开了大道,经过一条荒草丛生的小道后,他甩镫牵马上了山岗。来到几棵枝叶茂盛的树荫下,丢掉马缰,无精打彩地走到树根盘结的树荫下,坐下打开水囊,喝了几口水,长长出了一口气,靠在树干上就想睡一会儿。就在此时,远处林子里有几条人影在晃动,大热天的,渺无人烟的荒林里,这几个人在干什么?
习惯上本能的反应,使叶三警觉起来,他感到眼前的情况有些奇怪,很可能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有两个人快速移动到较高又隐秘的地势上,像是在把风,接着林子里又钻出两个人,不!是三个,这两个还夹持着一个人。被夹持的人五花大绑,还在用力挣扎扭动,但被绳索捆住,挣扎显然无济于事。左右夹持的两人正粗暴地拖曳拉扯,推到一棵树下,另一个人手臂挥动,一根绳索抛过那棵大树横伸的树枝垂了下来,一头已经打好了一个套,一个正好能套在人脖子上的绳套,另一头绑在了树干上。不用说,一个悲剧就要上演,他们要活活吊死那个人,烈日晴空顿时阴森起来。
叶三咽了口唾『液』,心里非常犹豫,不希望在这陌生的地界管闲事惹麻烦,同时也懊悔怎么在这里遇见这样一桩倒霉的事,他实在不愿意趟这一滩不相干的浑水。能见死不救吗?要弄清怎么回事,免除遗憾,就只有过去问清楚再说。不过,他也知道这样做的危险『性』,窥探别人隐私,那就要结上一场莫须有的梁子。叶三苦恼得很,他一时下不定决心要不要去冒这个险,只是在咒骂自己的运气真他妈的衰,为什么非要今天经过这里歇息?偏偏挑上这么个破地方?难道冥冥之中有此一劫?天意如此?
不错,事情既然这样凑巧,那就有因果。叶三深吸一口气,聚集目力,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一切。阳光下,山风吹拂,『荡』起一缕长长的黑发,叶三猛的一愣,难道要被吊死的是个女人?再仔细一看,那女子身躯还如此的窈窕纤细。距离太远,叶三看不清那女子的五官,但他可以肯定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他们已经套上绳索,硬把那女子推上了一个树桩。女子挣扎的更厉害了,嘴里呜咽,显然嘴被堵上了。极度的悲愤,极度的怨恨,她拼命反抗,头奋力摇晃,想挣脱绳套,可长发却缠在了绳套上。
情势已经紧迫到了最后关头,救,还是不救?女子寻求解脱只有叶三这唯一的机会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美色()
美『色』对于男人来说总有几分英雄救美的『色』彩,而且颇为自负,一个女子在遭到危难之时,男人第一个反应就是同情,现在叶三就不禁自嘲地耸耸肩,美『色』当前,能无动于衷吗?
那些人的动作要比叶三预料中快的多,就当他刚下定决心要英雄救美的时候,那女子脚下的木桩已被人踢飞,那女子的身体往下一坠,脖子上的绳索被吊紧,树枝微微一弹,就左右摆动起来。
叶三震惊了,身形立起,他已经很久没这样飞奔了,脚不沾地,连番闪掠,到了吊人的树旁,那女子已经停止了晃动。没等惊呼发出,叶三已凌空拔起,妖刀一挥,绳断人落。叶三看到了落地女子的脸,惊呼和一旁的人同时发出,唐甜,那女子是唐甜。叶三顾不了那么多了,立刻趴在唐甜身上,以熟练的手法解开脖子上绳索,同时用手按压推拿唐甜前胸心脏部位。
两个大汉拎着刀扑上猛劈叶三,叶三一手为唐甜活血,一手撑地,两腿飞起倒踢,两把刀伴随着怪叫抛上了半空。两大汉手扶疼痛的手腕,又悍不畏死地冲上,叶三仍以刚才的姿势又把大汉踹飞。其余的汉子都抄起了家伙,看样子要一拥而上找叶三拼命。
“住手!”有人喊了一嗓子。
听到喊声,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妄动,而叶三更放心大胆地低下头,嘴对嘴的替昏厥的唐甜度气。脸对脸,鼻子贴鼻子,叶三把口中的气体度入唐甜的喉中,双手用力按压,帮助唐甜的心脏机能尽快恢复。
良久,压在叶三身下的唐甜睫『毛』微微颤动起来。叶三仔细看着唐甜的脸,现在才发现唐甜的睫『毛』又弯又密又长,以前怎么没注意到这样好看的睫『毛』?
唐甜缓慢地睁开眼,一双痛苦,『迷』茫的大眼,眼对着眼彼此注视着。叶三嘴贴着唐甜的嘴无法说话,也不能打手势,只能用眼睛的眨动和眼珠的晃动向唐甜传递着信息。
唐甜醒来先是一阵愤怒,接着看清了是谁,又是一阵惊讶,随后逐渐变得享受,目光中透『露』着温柔,感激。好一个聪明,善解人意的女人。有过了一会儿,唐甜主动扭过脸,干咳了两声,低声道:“亲够了吗?”
叶三站起来,搓着双手,有点不好意思:“这要问你是不是够了。”
唐甜深情地凝视着叶三,叶三也是第一次这样用情地看着,看得如此的仔细。唐甜确实是个『荡』人心魄的女人,无边的美『色』没有因为落难而稍减,反而更加凄艳妖娆,弯弯的双眉,美妙的弧度,挺直的鼻管,丰润小巧的嘴唇,虽然失去了点血『色』,但还是同样勾魂,透『露』着诱『惑』。那双大眼,现在已经燃烧起炽烈的火焰,黑亮的眼眸,使她更美,更艳。
叶三不明白以唐甜的身手怎么会被这些酒囊饭袋绑起来,差点吊死,对方是什么人也不清楚。叶三正要为唐甜松绑,尚没动手,背后那冰冷的声音又响起。
“阁下是什么人?也不问问能不能松绑。”
叶三转过身来,看着说话的那个面『色』铁青,神态冷酷的人,相比其他彪悍的人物,他的气度一看就知是这帮人的头儿。叶三环视四周,见他们已形成包围的阵势,手中都是青一『色』的官府腰刀。
“看样子,你们都是官府的人?”
那人目光肃杀:“既然知道我们是官府的人,阁下当知道『插』手官府的事是什么样的结果。”
“在下没打算过问官府的事,其中只怕有点误会。”
“狡辩!你我素不相识,阁下不问青红皂白打伤了我的人,难道这也是误会?”
叶三心平气和地道:“兄台请息怒,在下偶尔经过此地,眼见各位要吊死这位姑娘,这也不是官府所为?在下一时不忍,冒昧施救,不论这位姑娘犯了何罪,在下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阁下以什么身份说出此话?”
“没什么身份,就算一个心怀恻隐之心的人吧。”
那人勃然『色』变:“放屁!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得罪官府?”
“兄台别生气,在下也不是个惹事生非的人,也不愿和各位结怨。”
“哼!阁下可知道,那贱人值不值得你救?”
叶三一副诚挚的样子:“值不值得,正想请教兄台,以解疑『惑』。”
“阁下一丝半点的内情都不知道,就『插』手管闲事,好大的能耐。”
那人张狂的神态让叶三极为反感,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硬忍下来。叶三见事情有些麻烦,也不好当众承认和唐甜是熟识,只有先隐瞒一时。
“在下对你们双方都不相识,我也从没见过她,但是,她长得如此美艳却是毋庸置疑。”
那人听了叶三的话,突然狂笑起来:“美『色』,美『色』误人啊!她是美,非常美,出乎人想象的美,可是她心如蛇蝎,美『色』蚀骨糜心,她在美『色』姿容的包裹下,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妖邪女人,害人不浅。”
叶三被那人说的心里直泛苦,极力克制不安的情绪,他没有回头看唐甜的表情,感觉唐甜真的做了人神共愤的事。他知道唐甜的『性』格极为反叛,妖异刁蛮,心狠手辣,这也是他以往不愿意接近唐甜的原因。
“到底她做了什么事,令兄台非要吊死她,并且还是官府私下出面。”
“这贱人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来到苏州府,勾引我家公子,恬不知耻纠缠不放。我家公子年纪轻轻,入世未深,但终究也是世家门第出身,差点被她拖入万劫不复之境。”
“哦?兄台是苏州府的人,不知道苏州知府况钟况大人如何称呼?”
“况大人就是我家老爷,我是衙门里的书吏贺顶红。”
“那兄台所说的公子就是况大人的公子况雨了?”
“难道阁下认识我家公子?”
“哈哈,何止认识,况公子风流倜傥,眠花宿柳,谁人不知。”
“阁下到底是何人?竟敢对我家公子如此不敬?”
“在下是谁并不重要,如果说这位姑娘勾引你家公子,以在下对况雨的了解,确实不敢恭维,不会是你家公子见『色』起意,纠缠人家姑娘?”
“住口!不许污蔑我家公子。这贱人是一条毒蛇,几次三番纠缠我家公子,先是哀求,继而恐吓,竟在我家公子新婚之夜,混入新婚夫妻洞房之中,重伤我家公子,杀了新娘。知府大人为了消除影响,才出此下策,在远离苏州地界,处死这个心肠歹毒,心狠手辣的贱人。”
叶三默然一声不吭,心里却在不断叹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唐甜就死有余辜。
贺顶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