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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好离手,两点,双,通赔。”庄家的叫宝声已经颤抖嘶哑,迎来的是一阵欢呼和赞叹,接着就是金子银子稀里哗啦的移动声。
“哗啦”、“哗啦”、“哗啦”,庄家又开始有节奏的摇宝,骰子在宝盒里滚动的声音是那样的刺耳,那样的刺激。
“押好离手,开了!六点,双,通赔。”
原本洪亮的喊点叫宝声,没有了自信、骄傲的韵味,有的是开宝前的提心吊胆和开宝后的惊惧沮丧,最后唱出的尾音都带哭腔了。
“又是双?有鬼了,有人出老千了。”议论声多了起来。
满头大汗的庄家精神崩溃了,气急败坏地被人扶了下去,又换上来一个庄家,上得台来,手法迅速地摇动宝盒,精神头比刚才那个败下阵去的庄家老练的多。
“两点,双。”喊完,呼吸凝滞了一下,咬牙吼叫:“通赔!”
欢呼声冲向了二楼,声浪影响了四周的人,都挤过来,跟唐甜押双,沾一下这个漂亮姑『奶』『奶』的运气翻本,只有那刚换上来的庄家脸『色』变绿了。
唐甜的表情很古怪,把所有妖艳的眉眼都抛给了庄家,然而,庄家始终是那一副孝子脸,青中带黄没有改变,把赔出来的金锭和本钱用木推子推到唐甜面前,根本享受不起唐甜的媚眼。几名手下把从两侧房内抬出的木箱子打开,往桌上倒金块银锭赔给其他人,手忙脚『乱』的就像在赈灾,十几名膀阔腰圆的大汉早已把台子围住了,脸『色』不善,双眼『射』出威胁『性』的目光。
一阵忙活过后,庄家又举起紫檀木雕花,十分精致的六角宝盒,向唐甜投去极其挑衅的目光,那目光像是要赌命了,声调怪异地吆喝:“要钱不要命的押注了!”
唐甜没有动静,轻抚鬓角等着下注。围在她身后的赌客也没动静,在等着唐甜下注,然后再跟注,那光景真是要赌命了,赌徒就是这样,只要能赌赢,都是亡命之徒,哪还要命?赌到这份上是开赌的庄家最忌惮的,庄家不怕一个人独赢,不怕一个人运气好,一人输赢总是有限,如果大家都跟着这位押注,那么庄家有赔无赢,那就赔的没边儿没沿儿了,就是赌场有个金山银海也能被他赔光。
押单双有个规矩,就是可在庄家摇宝时先押,那是全凭运气,也可在庄家摇宝后再押,那可是凭的是赌术。唐甜每次都等庄家放下宝盒后才下注,本来凭运气的赌客也开始跟唐甜下注,今天就是邪行,都让唐甜押中了,百押百中,无一落空。
“嘭”的一声,庄家在台子上放稳了宝盒,一只手按在了宝盒上,这是不符合规矩的,此时庄家应该双手离开宝盒,等待赌客下注。周围的赌客都注视着唐甜,没有注意这细节,等到唐甜押在五点单的时候,都慌忙跟着下注。而庄家的右手从台下伸出,要开宝盒。就在这一瞬间,一条光影『射』出,扎在了庄家的右掌背,钉在了台面上,鲜血立时溅出,庄家闷哼出声。本来安静的台面立刻炸了锅,唐甜手握军刺,一动不动,双目瞪着庄家。
“都别动,派三个人揭宝,看看是几点。”
过了一会儿,在唐甜身后推推搡搡出来三个赌客,前面的一人,轻轻揭开宝盒,四颗骰子,五点单,又赢了。唐甜慢慢拔起军刺,带起庄家的手掌,从庄家右掌心落下一颗骰子。这时,赌客才从惊讶,『迷』『惑』中清醒过来,庄家想捣鬼,出老千,让这位姑『奶』『奶』识破了。
押单双讲究宝盒落地生根,谁也不许再去动宝盒一下。如果刚才庄家出老千得逞,又在宝盒里增添一个骰子,那么点数肯定不是五点,有可能就是双。不是五点的单,庄家通赔的少,更有可能是双,庄家通吃。眼下,庄家可犯了赌场的大忌,看出名堂的赌客在片刻惊愕后,立即愤怒起来,怒吼叫骂声响成一片,那些还在糊里糊涂的赌客弄明白怎么回事后,紧跟着起哄,台上一汪鲜血中的骰子就是庄家想做手脚的证据。
围堵台面的大汉慌了手脚,赌命真的出现了,庄家见血了。有的开始往人堆里挤,想救下庄家,毁灭证据。
“都站着别动,哪个胆敢毁了台面,别怪姑『奶』『奶』心狠手辣。”
唐甜的尖叫起到了作用,,原来『骚』动的人不动了,原来不动的人却启动了。两名黑衣大汉一齐动作,一把牛耳尖刀扎向了唐甜的软肋,另一个扑向台面想搅局。唐甜的反应快的连叶三看得都直摇头,她右手内翻,四棱军刺敲在了那名黑衣人的持刀的手腕上,牛耳尖刀坠落,坠落到半空时,又被军刺击的横向飞起,穿透了扑向台面黑衣人的脖颈,黑衣人踉跄了几步,撞到了两人,一头栽倒。
赌命真的出人命了,呆立在庄家身后的两名手下,双手猛地推向台面,但是比他们更快的是唐甜的军刺,晶莹的光幕卷飞了四只手掌,失去双手的两位站成一排,咽喉一齐向外喷血,这下吃了定心丸,不动了。
唐甜控制了局面,嘈杂纷『乱』,乌烟瘴气的大厅一片鸦雀无声,没有人再敢妄动,哪怕一丁点声响。军刺指向了那三个赌客:“你们可看清楚了,是单还是双?”
“是单!是五点单!”
唐甜柳眉倒竖:“哼!出老千出到姑『奶』『奶』头上来了,也不买四两棉花纺一纺,姑『奶』『奶』眼里可不『揉』沙子,赌赢赌输不赌赖,输急眼了就出千,算是哪个师娘教出来的?”
粗俗泼辣的话语,铿锵有力,引起了在场赌客的共鸣,大厅里吆喝的又成了一锅粥。
“砸了!”
“对!砸他妈的场子!”
“姥姥!先翻台子再揍人!”
群情激愤,鼓噪的像菜市场一样。喧哗中一个低沉的腔调清晰地响起:“各位想浑水『摸』鱼啊?还是想趁火打劫?他妈的睁开狗眼瞧瞧,刀枪无眼,要是伤了各位,那娘们儿给付医『药』费吗?”
冲动的赌客回头,赫然发现大厅的四周都布满了弯弓搭箭,刀枪并举的黑衣人,一个个目『露』凶光,杀气腾腾,一声令下,就要大开杀戒。
锋芒毕『露』的箭蔟,寒光闪闪的枪刃像一盆凉水浇熄了赌客的一腔心火,非但闹不起来,骨头缝中都冒凉气,人人噤若寒蝉,莫说再有勇气砸场子,就连喘气都困难。本来他们都是来寻刺激找乐子的,谁能想到赌出命来?他们这些角『色』没有一个是视死如归的英雄豪杰,市侩商贾,青皮无赖,你让他们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娘们儿出头找死,那还不如留下『性』命多玩两把。
那低沉的声音又响起:“各位,今晚就到此为止,不论输赢,等忙完手头上的事,再给各位结算。扫了各位的雅兴也是情非得已,这女人来找茬踢场子,待我查明真相后,会给各位一个交代,还给位一个曲直。”
强压下,赌客们满怀惊恐,惴惴不安地纷纷离去。很快,方才热闹非凡的大厅冷清了下来,昏暗的灯光映照着大厅里一片狼藉。那低沉发话的人出现了,正要示意关上厅门,目光横扫,突然发现还有一个人没有离开,侧身坐在一张牌九的台子前,双手洗牌、『摸』牌、开牌,自个儿饶有兴趣地玩得不亦乐乎,看着牌九上红点白点,研究来研究去,简直像极了一白痴。
今天的怎么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人物怎么都出现了?看穿戴倒是人模狗样的,深蓝『色』的束发飘带,深蓝『色』的绸衫,深蓝『色』的靴,配上直勾勾看牌的眼神,还是一白痴。
“喂!说你呢?还不赶快离开,不要命了?”
白痴叶三很专心的看着牌九,把牌九放到离眼睛一寸的位置,两个眼珠都斗在一起了,活生生的一斗鸡眼在看牌,嘴里念叨着,右手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曲起,像是在数牌九的点数。
扑哧一声,唐甜乐了,她不知什么时候把一张椅子放到了台面上,坐在椅子上,嘴角『露』出开心的笑容,媚眼如波,满怀深情的看着搞笑的叶三。
“王八蛋!你聋了?老子在和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叶三放下牌九,转过脸,还是斗鸡眼:“在叫我吗?”
“妈的,装什么白痴?快给老子滚得远远的。”
叶三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斗鸡眼看着指尖:“叫我滚?我说这位老大,我不能滚啊!”
“什么意思?”
叶三指指台面上坐着的唐甜:“她是我媳『妇』儿,她没叫我滚,我不敢滚。”
声音低沉的人愣了一下,狰狞地大笑起来:“不开眼的东西,装痴卖呆,刁蛮泼辣,原来是一路货『色』,难得!难得!今晚我要你们一对狗男女一同上路,做个同命鸳鸯。”
“情爷,我早就看这小子不对路,感情是那女人的搭档,一个明着赌,一个暗地接应,配合的可够默契的。”大汉一说话,看样子赌场的主人钟离情就在这里。
“关门!”低沉的声音吩咐道。
厅门关上了,动静还挺响亮,叶三放下手里的牌九,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安:“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别他妈的装了,王八蛋,你们这对狗男女胆大包天,竟敢到我钟离情这里来踢场子,是不是活腻歪了?”厅门关严后,钟离情笑得有点邪的味道。
“怎么着?我们夫妻今天就想在这儿『露』『露』脸,场子姑『奶』『奶』踢定了,你钟离情能把我们夫妻怎样?也让我们夫妻开开眼啊!”
唐甜一句话说出好几个夫妻,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特别是软语里带着那股子柔情蜜意,甜腻的让人受不了,真像是一对蜜月里的小夫妻。叶三说唐甜是她媳『妇』儿,只不过想找个借口,在一旁给唐甜造势,没想到唐甜立刻过起媳『妇』儿的干瘾来了。
低沉的声音笑得有点干涩:“小老弟,你的艳福倒是不浅啊!就你那熊样有这样漂亮的媳『妇』儿也不怕短寿?是不是天天给媳『妇』儿端夜壶,倒洗脚水啊?”话音刚落,立刻引起一阵哄笑。
叶三也笑起来:“我的媳『妇』儿我想怎么疼就怎么疼,关你们屁事?总比你们做狗腿、爪牙舒坦,你们都没有我媳『妇』儿漂亮,我可没闲工夫伺候你们。”说完,又低头玩牌九。
钟离情嘿嘿冷笑:“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们,你们这对狗男女,一个比一个刻薄,一个比一个阴损,让大爷也好好伺候伺候你媳『妇』儿,看看你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唐甜甩了甩秀发接口道:“奴家的相公可是个好男人,不喜欢惹是生非,有种的冲我来好了,欺负他不算英雄好汉。”
叶三的手指还在玩弄着牌九,清脆的撞击声中显示他确实不是个招惹是非的主儿。一阵楼梯响,钟离情终于出现了,目光飘向唐甜销魂媚骨的容颜,顿时心神一『荡』,黑中透亮的四方脸笑的更加邪。浓黑的八字眉压着一双猪眼泡,扁平的鼻子占了大半个脸,大嘴巴加上突出的嘴唇,这副尊容穿着大红绸袍,简直是粗俗不堪。
走到大厅,跟随在他身后的几名大汉,左右排开,双臂环抱,完全是一副打手的姿态,望着老实巴交的叶三,目光变得更加凶残,这对恩爱无比的夫妻,仿佛成了一对被猎取分食的羔羊。
第二百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