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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顶红噗通就跪下了:“大人,叶三在苏州郊外和我们结仇,并打伤了我们很多手下,还不甘心,又施毒计陷害我们”
“因何事结仇?”
“因为他强抢民女被我们现而生争斗,故而结仇”
“你们十几个人没有打过他,他反过来用这么笨的方法来陷害你们?还是你们打不过他而诬陷他”
“大人明察,是他陷害我们”
“哦?叶三陷害你们,然后再自己来查案,揭『露』自己,你见过这样的笨蛋吗?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掌嘴”
“大人,慢来既然事情由我引起的,还是由我来说明白,反正证据都在,没什么可以编造隐瞒的”
叶三走到两个布袋前,提过来放到况钟脚下:“大人,先看看是不是金库里的黄金?”
况钟打开布袋,看了一眼:“没错,是金库里的黄金咦?贺锅子的黄金好像不对劲”伸手从两个布袋子里各拿出一锭,在手里掂了掂:“贺锅子的黄金分量轻,『色』泽也不对”
“大人,你把贺锅子的黄金掰开,不就知道其中的奥妙了吗?”
听到叶三如是说,况钟真的把贺锅子的黄金掰开了:“啊泥捏的怪不得分量太轻,外表只刷了一层金粉叶三告诉本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人,这就是贺顶红和贺锅子串通一气所做的奇案,蒙骗大人很久了”
“叶老弟,叶爵爷,看来本官真的被他二人蒙骗了,还请爵爷细细道来”
“大人,我们还是到金库去,那是作案现场,可以说的清楚明白一些”
“好,衙役,把这两个混蛋也绑了去,本官看他们如何再狡辩”
衙役过来用链铐把贺顶红和贺锅子给绑了,在场众人一起到了金库现场来到金库后墙的小窗下:“大人请看,昨天我们就看到一行奇怪的脚印,前面有几个深浅不一的圆圈”
“是啊,今天也没什么不同”
“大人,你数数,是不是今天比昨天多了一个,昨天是五个,今天是六个”
“哦?昨天是几个本官没有注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三没说话,带着众人来到库吏门房晾晒衣物的竹竿前,竹竿搭在两棵树的枝桠上,叶三指着竹竿粗的一端:“那沙土地上的圆形痕迹就是这竹竿压印的,看,上面还有鲜的泥土”
“是什么人用竹竿压印到那里?到底有什么用呢?”
“那就要问这位贺锅子老兄了,他昨天晚上还是像以前一样,脚上套着一双大号官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利用经常给金库添灯油打扫库房,对这里的环境熟悉的便利条件,偷偷拿去了这晾晒衣物的竹竿,有可能这竹竿就是他提供给库吏们的”
“对对,一点不错,本来我们晾晒衣物都是随便拴一根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拿去了,贺锅子就给了我们这根竹竿,我们还谢了他的,现在不知道他拿竹竿有什么用处?”
“贺锅子拿竹竿去干什么,等打开金库就知道了”
在库吏带领下,众人来到金库门前,况钟看了看大门的锁头,和昨天他锁上时一模一样,没人动过库吏打开锁头,众人进了大门,叶三直接来到装黄金的木箱前,挨个儿地看封条,最后指着一个木箱的封条:“大人请看,这个木箱的封条和其他封条有什么不同?”
况钟上前仔细观瞧:“这个木箱的封条好像淋过水,字迹有点模糊”
“大人再用手『摸』『摸』看”
“封条怎么是湿的?”
“这是有人用水浸湿封条以后揭开过封条,然后又封好的昨天我问过大人,这金库是不是漏雨,得到大人肯定的回答是——不可能那么封条怎么湿了呢?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人为的,人为打湿封条的目的何在?就是要揭开封条而不让别人看出来他的目的是达到了,很久以来,确实没有人现封条被人揭开过他揭开封条的目的就显而易见了,就是偷盗木箱里的黄金可是金库里还有一个月打开一次清点数目的规矩,怎么才能不让人看出黄金少了呢?只有偷梁换柱,把做好的假金锭放在底下滥竽充数,来点数的人只点数目对不对,而不管它假不假”
此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贺锅子身上,贺锅子汗出如浆,低下头闷声不吭
“在府衙看管严密的金库,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出自如的,不被现进入金库只有偷偷的,不为人知的进来在场的各位不从大门进入金库,会选择什么地方进去呢?”
众人的目光开始在金库里寻找可以进出金库的另一条门路,可看来看去都摇摇头,认为是不可能的事有聪明的就说从金库唯一的小窗户能进来,可在场的人都看到了那小窗的高度和铁栅栏的密度,不破坏铁栅栏想进来根本不可能
“在场的各位也许认为那小窗不可能有人能钻进来,可现在就有一位可以进来,那就是贺锅子,以贺锅子侏儒的体型是可以钻进来的,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一试”
“叶大人,我们相信贺锅子能从小窗子钻进来,可他是怎么爬上去的?”衙役疑『惑』地问
“这位老哥问到点子上了,当我现金库小窗下遗留下的一个模糊的小脚印的时候,曾疑『惑』地问况大人,府衙中是不是有小孩,并且还到金库里来了,大人回答没有满头雾水的我带着疑问出了金库,又在金库外围现很多可疑的痕迹,可就是想不明白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当况大人叫贺锅子来添灯油的时候,正好被我遇见,我实在没有想到贺锅子竟是个侏儒,也就是我想象中的小孩,只有他这样的身材才有可能从小窗上进来那到底贺锅子是怎样爬上小窗进入金库?又是怎样出去的呢?当我联想到金库后墙沙土地上的圆圈时就豁然开朗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结案()
贺锅子瞪大了眼睛,他不相信叶三就像看着他作案一样,什么都瞒不过他,他为了不落下作案的痕迹,可说是绞尽脑汁。零点看书加上贺顶红的指点,在月结清点的时候,瞒天过海,掩盖消除一些痕迹,长久以来,熟门熟路,没出过任何纰漏。现在让叶三这个局外人,像观摩他演出一样,里里外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滴水不漏。等叶三说到他进出金库的手段,那可是他的得意之作,再被叶三揭破,他实在有点不甘心。
叶三看了一眼贺锅子:“贺锅子为了不在金库后墙留下攀爬是痕迹,充分利用了竹竿的弹『性』,助跑,点地,撑起才会留下一行奇怪的脚印和竹竿一端撑地压印的圆圈。竹竿的柔韧『性』把他高高弹起,正好落在后墙的小窗上,这才脱下那双大号官靴,只有贺锅子这样的体重和脚型才能制造出前浅后深的奇怪脚印。”
一阵嘘唏惊叹后,叶三继续说道:“贺锅子进入金库铁栅栏时,留下太多的痕迹,一是因为小窗高高在上,一般人是不会注意的,二是进出时,他的体形再小,在所难免都会摩擦铁栅,擦掉铁栅上的锈迹。一根铁栅底部磨得很光滑,那是他拴绳索时造成的。当他顺着绳索从小窗下到地面,是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可也扫下一些白『色』的墙粉,那些白粉沾到了他的脚底,虽然他利用打扫库房的时候,清理了一些,可还是有一个淡淡的小脚印没被彻底的清理掉。”
众人的目光都落到贺锅子那双像孩童一样的小脚上,贺锅子不自然地挪动着双脚,躲避那些如芒的目光。
“至于贺锅子怎样打开木箱,我看就不用我啰嗦了,有贺顶红的支持,他可以轻松地得到钥匙,封条也难不倒他。各位,现在关键的问题是贺锅子偷梁换柱得手以后是怎样不留痕迹出的金库?”
“叶大人,贺锅子既然能进来,就能轻松的出去,顺着绳索爬上去就可以出去。”衙役孙头觉得案情已经明朗,就可以结案了。
“这样结案还是有点不妥,孙头要是你的话,借用绳索爬出金库会不留痕迹吗?”叶三反问衙役。
“比较困难,要是身手好的人能够做到。”
“那贺锅子是不是一个高手呢?”
众人看着贺锅子都摇头,怎么看,贺锅子都不像是个高手。
“叶大人,金库里有个梯子,贺锅子是不是用梯子出的金库?”
“有可能,但出去以后,梯子又如何放到原位?梯子被人移动到小窗下,很容易就被人发现金库出了问题,贺锅子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他是很好的利用了梯子出的金库,但是,不是你所说的那样的用法。”
“用梯子还能有什么用法,能爬上小窗就行。”
“如果是那样简单的话,黄金失窃案早就结案了。”
“都别『插』嘴,听爵爷说。”况钟也想知道最终的结论,打断了衙役的好奇。
“我询问过库吏,贺锅子多长时间给金库的油灯添一次油?库吏回答是经常添油。那么请各位看一下,这么大的灯油碗,添满了油会燃烧很久,以金库点灯的使用量,一年都用不完,那么贺锅子为什么要经常添油呢?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每次添加的油都很少。”
“对对,我们也曾问过贺锅子问什么不多添点儿,他说库里有耗子,经常来喝油,添多了浪费,所以才经常添油。”一个库吏很赞同叶三的说法。
“贺锅子少添油,不是为了对付老鼠,而是对他有利。各位请看,金库房梁上吊着的油灯,如果像『荡』秋千一样『荡』起来,高度是不是很接近小窗?”
“是的,没错,里面的油少,也不会『荡』出来。”
“贺锅子每次得手后,把金锭包好,拴在绳索上,然后爬上木梯,抓住吊油灯的铁链『荡』到小窗上,拉上金锭,从容离去。这个手法对于不经常来金库的人是很难想到的,但对于贺锅子经常来金库添油就很容易发现这是一个离开金库的好方法。”
“那叶大人也不经常来金库,是怎么发现贺锅子是利用了油灯离开的金库?”
“贺锅子以为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他忘记了他的鞋子沾上了油灯的油灰,同样沾在了小窗窗台上,我也是发现了窗台上的黑『色』油灰才想到窃贼是利用油灯出的金库。好了,现在可以结案了,对于怎么处置窃贼,那是况大人的事了。哦,对了,他们盗窃的黄金都被我劫下了,就在我住的客栈里,等下况大人可派人跟我去取,那也是一个证据。”
“辛苦老弟了,本官真是糊涂啊,被小人蒙蔽,多谢老弟仗义伸手相助。”
“况大人客气了,我也是碰巧遇上,大人事忙,叶三告辞了。”
叶三回到客栈,唐甜才刚起来,正在描眉画眼,涂胭脂抹粉,脸蛋打理的更加光艳出彩。
“相公回来了,事情怎么样了?”唐甜放下手里的粉扑,眉开眼笑地问叶三。
“都解决了,把你装好的官府金锭拿出来,一会有知府衙役来提取。”
“这么快就解决了,盗贼是不是贺顶红?”
“是他是没错,还有他的同伙,昨晚又作案,被况大人抓了个正着,也不用我多费口舌解释了。”
“那主谋可是他的公子况雨,相公有没有提起?”
“没有,审问罪犯那是知府的事,和我没关系,我为什么要提这事?”
“包庇!哼!官官相护,奴家就知道你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