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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能完全消除『射』击视线的死角,半圆的护墙内还能容纳几名火铳手,他们脚下就是壕沟的边缘。
在炮垒上还有几名保护火炮的长枪手,他们一个个身披重甲,站在火炮后面,脚边还落下一层女真军的箭羽。在这场战斗中,不少女真士兵拿同伴死尸来垫脚爬到了炮垒的护墙上,企图阻止明军的炮击。但这些企图也被保护炮组的长枪兵挫败了,保护炮垒的长枪手居高临下,把好不容易攀爬到墙头的女真士兵都扎了下去,孤岛炮队的八门野战炮至始至终没有被攻破。眼下女真军的士气已经开始瓦解,但就是这个时候,炮垒边上的壕沟里还是有人不断地想爬上来,炮垒上的长枪兵已经抽出护身短刀,看到有手攀到墙边,就会把护身短刀放到两只手的中间,等那个女真战兵的头『露』出墙头的同时,就猛地一下子捅过去。
此时在孤岛军团的防线面前,女真军溃退已经变得无可逆转,没有逃出去的步兵只有抱着头趴在地上,呼啸而来的弹丸把他们身侧的尸体打出一朵朵血花,身边同伴的眼睛里都充满了疯狂的光芒。有人开始嘴里流着口水在用手拼命挖掘冻土,十根手指已经磨出血来,却似乎毫无知觉一样,徒劳无用地试图在这严寒的冬季硬是要挖出一个藏身洞来。明军的火铳手一刻不停地『射』击着,棱堡上的交叉火力把大片区域变成了女真战兵的地狱,明军火铳手趴在毫无危险的护墙上,看着眼下像老鼠一样的女真战兵,在壕沟里慌『乱』地闹哄哄地『乱』跑『乱』冲,然后被火铳手像老鼠一样打死在壕沟里。
有经验的步兵老兵开始起作用,他们能趁着火力间隔,抬头观望一下周围的场景,然后紧紧趴在地面上思考对策。周围的同伴都在挣扎着撤退,因为他们都知道留在壕沟里不跑,不被弹丸打死,也会被明军搜出来杀了。反正早晚都是死,那就冒着危险去赌一把,要逃走就一定要逃出壕沟。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冷静,老兵们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冲动,要好好寻找机会。但是他们心中的恐惧感越来越高涨了,有几次都想爬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跳起来就跑,这种情绪已经被他们压抑了很久,他们在等待最好的时机。
第六百九十二章奇袭()
炮声在头顶上不停地响着,趴在地上的老兵们在心里默默地数着,等基本确认明军的火炮的间隔时间后,就纷纷爬到壕沟边,刚才抬头观察地形的时候,他们已经看见明军是如何屠杀通道上奔跑的同伴的。等他们爬到壕沟边上后,又停下留心听着身后的炮声,嘴里小声地念叨着,和先前在心里记下的数字对比。
连续的炮声过后,有人喊了一声:“冲!”老兵们一跃而起,他们一边跑还七扭八歪地跑着斜线,心里一边数着数字。他们身体的两侧和前方不停地激起尘土,但他们还是不停地向前跑。在最后的数字念出口的时候,老兵们一个鱼跃,又扑倒在地,身后几乎同时响起了火炮的轰鸣声,他们的身边还是不断地传出哀鸣声,在这密集地攒『射』中还是要看运气的。
“***,那是神马地老鼠,那么能钻空子?”梁上君在棱堡护墙上已经瞄了半天了,但就在要扣动扳机的时候,目标就消失了。还有一些目标是被别人打死的,对于这样的目标,梁上君是不会开火的,更不会在失去目标后胡『乱』开火。远处突然又窜起几个没有戴头盔的女真士兵,梁上君对着那几个身手敏捷的人影『射』击了,但可惜没有能够打中。
“身手不错!”梁上君还是小声地咒骂了一句,回身接过已经装填好半天的火铳,再回身就又看到那几个女真士兵跑得贼快,在他要开火前又趴在了地上。护墙外和壕沟之间的地势不是很平坦,这几个杂种趴在坑坑洼洼的地上是很难被打到的。随着这几个女真军士兵趴在了地上,梁上君和其他火铳手一起瞄准了那个地段。
又一次开火后,梁上君没有立刻去换火铳,他周围的人也没有换,因为这次开火他们都没有打向跑动中的目标,而是提前了。梁上君不耐烦地等着硝烟散去后,梁上君看着那几个士兵都躺在了地上,眼睛和嘴都大大地张着,嘴里还不断地冒着血泡,人已经不动弹了。
女真军的战线面临后退的窘境时,褚宴仍然小心地猫腰在石头后面『摸』进,他的身边一共带了五十名勇士,这些人都是褚宴精挑细选出来奇袭孤岛军团侧后两翼的。锡宝齐篇古交给褚宴一个很明确的任务,那就是要趁明军注意力被吸引到中央时,让他带领这五十名勇士绕过危险的冰层边缘,悄悄挺进到孤岛侧翼金州军的阵地上。他们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击溃一段距离的守军,并尽可能地制造混『乱』。他们每人都带着一面军旗,准备用来『迷』『惑』明军,给自己制造声势,并引导后续部队进攻。
褚宴成功地做到了,他利用战场的硝烟和海边起伏不定的地势,带领五十个人交错前进,神不知鬼不觉地奇袭到了明军后侧纵深地带。以往女真军几十个人就能追着大队的明军『乱』跑,虽然这个规则对孤岛军团并不适用,但褚宴知道这个规则对金州军仍然有效,对于这一点,锡宝齐篇古比褚宴更有信心。
褚宴躲在岩石后面小心窥视着悬崖上明军的动静,指挥着手下一个接一个地『摸』了上去。他们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悬崖上的金州军只顾着在上面看热闹,一直没有发现他们,他们的注意力确实如锡宝齐篇古所判断的,都被激烈的战斗场面吸引过去了。褚宴贴着岩石的缝隙一寸一寸挪到悬崖下面,完全没有丝毫的紧张和慌张,因为他知道奇袭这种事情最是急不得的。缓慢地,慢慢地,这些人都一个接一个地『摸』上了金州军的防线。虽然他们的动作已经做到尽可能地轻,不弄出任何声响,可『摸』上来二十几个人的时候,终于还是有人碰到了一块风化不稳的岩石,那块岩石翻滚着从悬崖上落下,发出一连串物体下落滚动的碰撞声。虽然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在这安静的悬崖上,却不亚于捶响的战鼓,远处的金州军愕然地回头向这边看过来。
“杀了他们!”紧趴在地面上的褚宴见奇袭失败,于是一跃而起,右手一抖,一把甩刀扔了过去,带头向金州军冲了过去。褚宴扔出甩刀的同时拔出长刀,大吼一声把长刀抡成一个满月。
“砰!砰!砰!”金州军的火铳弹丸首先泼了过来,褚宴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对面无数明军正呐喊着朝他们冲过来。刚才褚宴的急速冲锋确实把金州军士兵吓得够呛,但其中领头的孤岛战兵很多醒悟过来,手中的火铳首先开火,转眼间周围成百上千的明军就像一大群被惊飞的苍蝇,闻着腥味向他们猛扑过来。褚宴身上中了好几发火铳弹丸,褚宴知道自己这次是逃不过一死了,他看着一张张越来越近明军士兵的脸,那脸上似乎,似乎都涌动着喜悦和兴奋,以前的恐惧和慌『乱』在他们身上再也找不到踪迹。
“砰砰砰!”又是几发火铳弹丸『射』了过来,还有几根雕翎箭也飞过来凑热闹,扎在他身上也不觉得痛了。可挨过这几下后,褚宴威武壮实的身躯再也顶不住了,他来不及看看身边还有多少人就扑面倒下,饱受战争风霜的脸扎进了泥土里停止了呼吸,一枚孤岛勋章从他身上滚落下来,那是褚宴最珍惜的战利品,那是他从一个战死的孤岛老兵身上搜出来的,一直带在身上,那是他一生的荣耀,一生的骄傲。
『乱』哄哄的大股明军一拥而上,对着几十具女真勇士的尸体又是一阵『乱』捅,然后再拔出腰刀去『乱』砍尸体,还有后面冲过来晚了的士兵跑到悬崖边,不要命地探头往下四处张望,一边希望能找到残余的敌兵,一边还发出悔恨不已的叹息。最后这些没有寻到敌踪的明军士兵纷纷转过身来,朝着褚宴的尸体又补了几下,把腰刀的刀刃上沾了血迹后,才满意地走了回去。
这都是今天早上开战前叶三用语言艺术鼓动的结果,叶三担心小股的女真军冒着炮火从边缘冰层迂回到孤岛军团的侧翼,迎敌的金州军都是新兵,他们面对小股军队奇袭或强攻时的勇气很让他担心。所以叶三就在战前鼓动演讲的时候许下了悬赏,只要对敌军开上一火铳的就赏一两银子,开几铳就发几两。但凡能与女真军白刃交锋的,无论杀没杀敌军,只要刀上见血就奖赏十两。
也不知道叶三腰包里有多少银子,如果金州军真敢站在悬崖上朝下方距离几十米的敌军『射』击上几万次,据不完全统计,能让叶三拉几年饥荒,对面的敌军也不知道每个人要中多少弹丸。但这次金州军确实太大意了,让敌军奇袭到了眼皮子底下,没开几铳就把他们都干倒了。如果能把他们压制在悬崖下,用火铳卯足了劲儿地打,那银子还不像飘雪花一样。大意了,太大意了,好端端的银子就这样飞了。事后,金州军将领感觉叶阁老忽悠了他们,都觉得叶阁老悬的这个赏太粗糙了,没有明细,所以也没引起他们的高度重视,等把事儿干完了,才发现银子少了。另外张参将也说了,白刃交锋需要刀刃上有血,放火铳要有身边的人证明,可现场『乱』成一团,谁证明谁开了多少铳?这银子无形当中不又少了?到底是自己笨,还是被头儿涮了,谁也说不清楚,反正叶三的目的达到了,敌人的奇袭失败了,还把褚宴的命捐了。
谷有穗谷通判从孤岛银库里搬出银子就摆在金州军的防线后,打死了褚宴等几十人后,那些刀上见血的士兵就去领赏银,开一次火铳加上一刀的血就是十一两银子,这赏银拿得好轻松啊,等这些士兵把白花花的赏银揣在了怀里,这才开始念叨叶阁老的好处。同样在侧翼的王玺没能开火铳或白刃交锋,从将领到士兵都非常眼红,他们纷纷效仿金州军,夹着火铳跑过来,对着那几十具不成样子的尸体开火,然后把自己的腰刀染上血迹,通过金州军离认识的人走后门拿了些赏银。
谷有穗谷通判自然明白这些道道,对后来过来领赏的士兵道:“你们的血迹不新鲜了,不能领赏了,想要银子就赶快去杀敌吧!晚了吃屎都赶不上热的了,哈哈哈!”
第六百九十三章降温()
孤岛中央防线上的战况渐渐开始降温了,除了几门远程野战炮还在不停地轰鸣,明军的火铳都停止了『射』击。*1*1*其实就是还在轰击的火炮,轰击的目标也都已经转向了远方正在溃退的败兵。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下几百具女真士兵的尸体,还有倒了一地的死马,矮墙边的壕沟里更是堆满了死尸。冲近矮墙的几千女真士兵中,绝大部分根本就没有找到机会和明军一战,他们不是被自己人挡住了进攻的方向,就是止步于矮墙和壕沟之下,无数的女真士兵就是在壕沟里钻来钻去,徒劳地想寻找一个死角或是突破口冲出来。
而相反的是,明军的火铳手和炮兵倒是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射』击,交叉的火力网不停地收割着人命,直到再也没有目标可寻为止。一匹满身是血的战马摇摇晃晃漫无目的在通道间走着,战马的身上布满了血口子,这匹孤零零的战马全身在颤抖,走到壕沟边看着他的主人,然后轻轻跳了下去,默默无声地站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