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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说道:“还没请教公公的尊姓大名呢,以后皇上问起奴家等怎么来的,也好报上公公的大名,好让皇上知道公公在实心办事。”
“哟。”汪直的眼睛顿时一亮:“瞧这话说的,可真叫人爱听。咱家就是汪直,御马监掌印大太监……刚进宫的人,你算是脑子好使的,叫啥名儿?”
那女子道:“回汪公公,奴家名唤柳湘。”
汪直点了点头:“好生侍候皇爷,把他老人家侍候好了,咱家不会亏待你们。咱家说句不自谦的话,在这偌大的紫禁城里,除了上头的主人,咱家还没怕过谁。”
一行人一边说,一边向乾清宫西边的养心殿走。到了养心殿,汪直把人交给一个女官,说道:“今晚上皇爷处理完国事就会到养心殿歇息,你们没多少时间收拾,去沐浴后换身衣裳,女官给你们讲规矩时一定要用心听着。”说罢,汪直又对那女官交待了几句,比如一定要给她们穿时兴的衣服,装扮一定要漂亮之类的。
养心殿后殿东西耳房外面有几间偏殿,内设有浴室,也有嫔妃等待招幸的值房。刘湘等三个少女就先被带到了那里的偏殿沐浴更衣,里面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各种用度也有准备。沐浴之后,宫女便在女官的吩咐下送来了汪直要求的最时兴的宫装,三个少女一看那衣服顿时都傻眼了。她们原本以为宫廷穿的肯定都是大红大紫的漂亮衣服,哪想到让她们穿的衣服竟然是轻飘飘的透体白纱,那是一种海天霞『色』的白衫,轻薄如冰绡,白中略带粉紫,半透明,朦朦胧胧,可谓雅中藏艳,穿在身上,隐隐能『露』出里面的抹胸。{br》柳湘一看心里就明白了,这种半『露』半遮的衣服是为了诱『惑』皇帝的,在她的想法里,皇帝应该是个老头子,穿着这种衣服去诱『惑』一个老头子还真有些尴尬,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不去设法得到皇帝的欢心,总有人想方设法去做的。不过此时的天气还不太暖和,穿这么薄也够受罪的,希望皇帝的寝宫里有炭火。
那女官看到三个少女不情愿的模样,冷冷地说道:“女要俏,一身孝。这款式可是最近宫里头最时兴的,一般人还没机会穿呢。”。养心殿在乾清宫的西侧,从乾清宫前的月华门出去,为西一长街,过了门正对面的琉璃随墙门“膳房门”便到了。养心殿分前殿和后殿,起居一般在后殿“涵春室”,汪直也专程来到后殿检查陈设。这里的东西梢间为寝宫,皇帝可以随意居住,现在汪直差人布置了一下,在西梢间铺了床主要用来睡觉休息,在东梢间设了宝座,也放了张床为备用。
在太监们的布置下,这里虽然比不上乾清宫华丽,倒也像模像样了。汪直对左右的人说道:“咱大民国立国后,皇爷对咱们这帮奴才够厚待了,如果把咱们都赶出去,咱们这样的阉人既不能回家又没有生计,死了连祖坟都进不了,能干什么?做人还得知道知恩图报不是,皇爷对咱们好,咱们心里也要想着侍候好皇爷不是。”
众太监被汪直说到了痛处,都凄然垂头,汪直倒是说了句大实话,他们这些太监是明朝的太监,对叶三这个篡位登基的人来说存在隐患,一句话就能把他们都撵出紫禁城,重新收靠得住的人,太监不要求文也要求武,朝廷缺什么也不缺太监不是。
“皇爷喜欢什么,咱们就想办法弄什么,明白么?”汪直又说了一句。这时梁芳说道:“对了,小的想起了,上回听说皇爷喜欢画画儿,听说是用炭笔画的,可好了。”汪直道:“那咱家怎么从来没见皇爷画过?”梁芳道:“皇爷那时还在宫外,是在很多大臣们面前用炭笔画的素描,现在皇爷每天忙朝事都忙成什么样了,肯定是没时间画了。”
汪直听罢回顾左右,见摆设用度的东西好像没有画画用的东西,便说道:“那还愣着干什么,皇爷喜欢画画,那快去弄些画画用的物什放在屋子里啊,别忘了放上好的炭笔,瞧瞧,这儿连支像样的炭笔都没有,以后怎么侍候皇上?”就在这时,后边一个小太监说道:“汪公公要放炭笔,紫毫笔还放不放?”汪直听那小太监的口气,便说道:“咦,你还挺内行?都放上,皇爷喜欢用什么都能随手可用。”那小太监说道:“小的在太监学堂读过书,本来是要进司礼监的,可尚公公说小的的面相不好,就没能进司礼监,只好到宫里做些杂活。”
也不知这小太监说的是不是实话,很有可能是投汪直所好故意搬出尚铭来的,因为汪直和尚铭不和,宫里的太监几乎都知道。他这般说尚铭看不上他的面相,也就是暗指尚铭有眼无珠的意思,希望能在汪直这里得到赏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好像就是这么个理儿。
“哦?”果然汪直来了兴趣,挥了挥手,让挡住他视线的两个太监让开,看向说话的那个小太监。那太监声音倒是嫩气,细声细气的,看到了模样才知道大概有二三十岁的样子了,长得是又矮又胖,一张脸白得跟面团似的,确实是不怎么耐看。
“胖点好,心宽才能体胖。”汪直倒是不嫌弃他,问道,“叫啥名儿?”矮太监躬身道:“回二祖宗的话,小的叫李随喜。”
“哈,李随喜,倒是个雅名儿……二祖宗是什么玩意儿?”汪直很惊奇地问道。李随喜道:“谢二祖宗夸奖。那些个奴才都叫司礼监掌印尚公公老祖宗呢,您是御马监首座,二祖宗的名头当然能担当了。”
汪直呵呵笑道:“你这只嘴倒是挺会说话,李随喜,你懂画画儿?”
“回二祖宗,小的在太监学堂呆了十余载,琴棋书画都有所涉猎。”
汪直一听高兴地说道:“得,你以前干的什么差事就不用干了,以后跟着咱家,现在就有件事儿让你去办,这梢间里缺画画的炭笔,你负责在宫中寻最好的拿过来摆上,谁要是敢阻拦你,就说是咱家叫你办的,咱家是奉皇爷口谕办事,谁敢使绊子就是和皇爷过意不去,不想让皇爷舒坦,明白吗?”
“是,小的明白。”
待得叶三晚上处理完政务,乘轿来到养心殿休息的时候,这里已经收拾一新。他从养心殿正间的穿堂来到后殿,便是“涵春室”寝宫所在。一进梢间,顿时有三个穿着半透明白纱的宫女跪倒在地请安。叶三愣了愣,只见她们的手臂、脖颈、大腿等身上大部分地方都在半透明的白纱下若隐若现,屋子里顿时充满绮丽的气氛。叶三很快会意,这是汪直干的好事,因为刘柳湘等三个宫女身上穿得白纱看似简单,实则只有得宠的嫔妃才会穿……宫女穿这种衣服是要故意引诱皇上?那其他后宫妃子能放过这种无权无势眼高手低的宫女么。当然柳湘等三人是例外,她们是奉了汪直的意思才穿的,要算帐也算不到她们头上。
“是汪直让你们到这里来的吧?”叶三笑了笑问道。三个宫女脸上都是『潮』红一片,就是那个汪直故意挑的愁眉苦脸的女子都变得羞涩非常。她们实在没想到当今皇上竟然是一个英气人的中年人,虽然叶三已到花甲之年,但本身不显老,年龄反倒增加了他的厚重气质,他这副皮囊,岂是一般的春心萌动的小女孩能抵挡住的?
第七百三十五章烂泥()
叶三的问话让三个宫女都低着头看脚,竟然忘记了回答叶三的问话,这可是有大不敬的嫌疑。{br》如果宫女犯了错的话,受罚的宫女就得每夜跟着提铃者自明宫乾清宫门到日精门、月华门,然后再回到乾清宫前。一样也要徐行正步,风雨无阻,高唱“天下太平”,声缓而长,且得与铃声相应。白天要干苦役的宫女,经这样昼夜折腾一遭,其痛苦可想而知。
柳湘等三人刚才因为一个小的疏忽就应该被罚去提铃,好在叶三并不计较,再说叶三自己对宫里的这些规矩也弄不太懂。叶三见她们那副窘态,也猜到了这是汪直挑选出来的良家女子,便摇摇头道:“这个汪直……”便不再管她们。叶三每天都身处在后宫花丛之中,见到女人『露』点肉就上的话身体也受不了,他也慢慢地习惯了,并不是这三个宫女随便就能让他兽『性』大发的。
“去打盆热水来,朕有些累了,烫烫脚睡觉。”叶三走到案前坐下,回头说道。三人当中,柳湘胆子比较大一点,在其他两人的腿都动弹不得的时候,她鼓起勇气应道:“奴婢遵旨。”说罢走出去打热水去了。
这时叶三发现了案上放的一套作画用具,还用上好的炭笔,顿时被那些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只见那些东西完备又不累赘,倒像个行家布置的。长锋、中锋和短锋笔俱全,油烟墨和松烟墨都有,炭笔削得恰到好处,粗细均匀。{br》本来叶三也考虑用汪直制衡尚铭,使得司礼监更让人放心一点,可汪直在叶三看来太傻,特别是在处理朝廷奏章、外廷关系等方面完全不是尚铭的对手,是烂泥扶不上墙,没法用……不过现在叶三又有了新的看法。他想起以前的曹吉祥,也是个大字不识的太监,估计比汪直还不如,可曹吉祥照样能玩转司礼监,他倒不是聪明学到了什么东西,而是身边有懂行的跟班辅佐,尚铭这样的人才以前就是辅佐曹吉祥的跟班之一。曹吉祥都可以,那汪直为什么不行?这块烂泥也有可用之处不是?只要他能收到可以帮助他的人才。想到这里,叶三便马上说道:“去把汪直叫过来。”
那些宫女已稍稍从窘迫中醒过神来了,其中一个便应下来,走了出去。这时候宫女柳湘已端着铜盆走了进来,跪到叶三的面前,将铜盆放下,说道:“奴婢试过了,不冷不烫,皇上试试水温还可以么?”说罢帮叶三脱下靴子,正要浇点水让他试水温,却不料叶三自己就一下子把脚放到了盆里,倒吓了柳湘一跳。叶三本来就有股子英武的气质,举止之间哪里会太过斯文,不过柳湘看来却是率『性』非常招人喜欢。
柳湘急忙拿了『毛』巾,小心地为叶三洗脚,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正在想什么事儿,对身边发生的事根本没在意,就算柳湘等人穿得半藏半『露』好不诱『惑』,他也当没看见一样。叶三穿着一身葛袍,身上除了玉,再无其他装饰,这样的着装让奴婢们觉得更加亲近,柳湘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恨不得把这个英武的美男子关在自己的世界里私养着。
今晚是叶三第一天搬到养心殿住,这事又是汪直办的,汪直心里自然紧张,也不知叶三住得高兴不高兴,对他的布置满意不满意。汪直没敢回去歇着,仍旧等在外面,他的身边还有敬事房的太监和老宫女,提防着万一叶三受了宫女的诱『惑』让那几个宫女侍寝,得让老宫女给她们避孕,否则让宫女怀上就有麻烦了,皇后那里还没知会呢。
于是当叶三传唤汪直的时候,他很快就来到了涵春室西梢间面圣。这时候叶三正坐在书案旁边的一把檀木椅子上,光着脚在洗脚。汪直对着叶三的光脚丫,纳头便拜,而新进来的宫女柳湘仍然跪在地上,用『毛』巾给叶三洗脚。叶三不动声『色』地说道:“起来吧。”
汪直遂谢恩之后爬了起来,十分期待地站在一旁,他心道今儿咱家费了那么多心思,皇爷一定满意吧。却不料叶三哼了一声指着给他洗脚的柳湘说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