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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蒲察得知叶三要大婚的消息,银牙咬得咯吱吱直响。叶三啊叶三,你也太知道享福了,你的麻烦就要来了,还要大婚?好,我就看你怎么个大婚法,嘿嘿嘿。
九月初九,两顶花轿同时进了叶三的伯爵府。身穿大红喜服,头顶红盖头的新人进了喜房,证婚人扬秋迟也早早地来了,就等着来贺喜的客人到齐就要开始典礼。可是都快到晌午了,除了神机营的几十名亲卫来帮忙外,府门前还是没有见到一个贺喜的客人,叶三不由得有些忐忑不安。
戏班子开始演唱《喜鹊登枝》了。贺客没到,等来的却是纪纲带来的锦衣卫。锦衣卫进了伯爵府就把在场的所有人围在了当中,纪纲来到叶三的面前。
“叶指挥使,你的案发了,需要你跟本官到北镇扶司衙门走一趟,本官要亲自问话。”
婚礼场上的人全都惊呆了,叶三的脸唰的一下苍白的可怕。他毕竟心里有鬼,可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说他的胡桃案发了,不会吧,没多少人知道啊。可贤妃的死给叶三的打击很大,他没想到会牵连到那么多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人毒害贤妃。如果说真是胡桃害死了贤妃,他的罪可就大了,那可是灭九族的罪。
“纪大人,叶三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能不能告之清楚一些?”叶三镇定下来,不慌不忙地问。
“嘿嘿,进了诏狱你会什么都知道的,这里可不方便说什么。来人,押叶三上路。”
“是!”过来几个锦衣卫就把叶三锁上了。
扬秋迟在人群中没有出头,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强出头只会使事情更糟糕,现在主要的问题是先弄明白出了什么事,再做出营救叶三的方案。那样针对『性』也高,成功的希望也大些,毕竟扬秋迟知道诏狱是什么地方。
严如嫣和薛纷飞两位新人苦候了一个下午,终于扬秋迟带回了不好而又可笑的消息。原来早朝时,陈瑛奏了叶三一本,罪名是*老『妇』,调戏郡主,犯有欺君妄上之罪。扬秋迟知道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事不易迟,他要亲自出马救叶三。叶三的罪名也太可笑了,三岁孩童也知道那是硬栽的罪名。可是弹劾叶三的是当今万岁的宠臣陈瑛,那就另当别论。因为现在的官场上,怕陈瑛都出了名,只要是他弹劾的官员,不是被处决就是自己找地方『自杀』,还没有过别的出路。并且每次都是证据确凿,还没有人能在陈瑛手底下翻案,看样子叶三也是凶多吉少。
永乐刚开始的时候也不怎么相信,可陈瑛誓言眈眈地说夫子庙一卖臭豆腐的老『妇』拦住他的蓝呢官轿,状告叶三*了她。并且说是在叶三夫子庙调戏郡主的时候被她看到,她出面阻止,郡主才得以脱身。叶三恼羞成怒把她给办了,还警告她不许上告,因为叶三是伯爵身份,衙门不敢接她的状子。
永乐听陈瑛说的头头是道,有鼻子有眼,并且郡主下嫁叶三也很蹊跷,宁愿做小,是不是真的和叶三调戏有关,或还有别的什么原因。永乐拿不定主意,就下旨锦衣卫先拿下叶三问个清楚,再做定论。
可扬秋迟的出面,打住了永乐的想法,他说叶三根本不可能做出那样卑鄙的事,肯定有人在暗地里陷害叶三。况且叶三大婚在即,和郡主的感情也不是在朝时发生的,调戏之事根本不能成立。万一在诏狱屈打成招,那可是要毁了郡主一生幸福的啊。
永乐对叶三的印象很好,并且叶三办事的能力他是有目共睹的。在亲征漠北的时候,他就准许过叶三和郡主在一起做军前斥候。孤男寡女在一起那么多天,要说调戏还不是轻而易举,可能那时就生米煮成熟饭了,还用得着调戏郡主,*一个卖臭豆腐的老『妇』?
永乐想到这里都想笑出声来,他不是不知道陈瑛以往有栽赃之嫌,那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清除异己的结果。可这次陈瑛有点过分了,他完全相信叶三的忠诚,要他当着众多大臣的面收回成命,那也太让他下不了台了。
精明的扬秋迟看出了这一点,马上进言要皇上亲自庭审,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好还叶三一个清白。另外让臣子们也知道皇上是一个不偏听偏信的明君。
扬秋迟的高帽给永乐一戴,正中永乐的下怀,他也想看看陈瑛怎样编排叶三*老『妇』的。在永乐存心要看叶三笑话的心理下颁旨要庭审叶三*老『妇』一案。
当众臣知道皇帝要庭审新郎官*老『妇』,都捂嘴偷笑,也给了陈瑛一个难堪,而陈瑛的脸『色』在群臣古怪的笑容里变得更加苍白了。
第六十八章庭审()
当永乐下旨决定庭审叶三*老『妇』一案的时候,叶三正在北镇扶司锦衣卫诏狱里参观械字狱。每走过一个刑具器械前,叶三都要上去『摸』一下,详细询问它们的功能和所起到的效果,甚至要自己亲自*练一下。随在叶三身后的锦衣狱卒吃惊地望着他,自从诏狱建立以来,狱卒们还没见识过这样的人物。能自己靠双腿站着参观械字狱,没有裤裆淋漓走出械字狱的主儿,他们还没见过。
纪纲实在看不下去了,因为狱卒跟在叶三的后面拿这递那地忙活不停,还态度恭维地介绍每样器械的实用特点,质量保证和实际*作程序,叶三反而成了下基层检查工作的朝廷大元,真是岂有此理。
叶三又拿起一个象钩子的铁器,前端锋利无比,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就回头问狱卒。可身后的狱卒已经被纪纲拨拉到一边去了,叶三没有在意,继续问纪纲。
“纪大人,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象码头上抗大包苦力们用的铁挠?”
纪纲一愣神,本来不想回答叶三的问题,可是械字狱的杀威程序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让他很没面子,于是,纪纲准备亲自出马。
“这个小东西叫舌拔,伸进人犯的口里,能把舌头从舌根钩拔出来,然后再把舌头削成肉片,后面的弹『性』夹子能够及时地夹住舌头,不让人犯过度流血而亡。对于不老实坦白交代的人犯最具有震慑力,我想叶大人不久就能尝到它的滋味了。”纪纲本无心说这些话,可不知道怎么了,在叶三面前他比狱卒介绍的更加详细透彻,他也许想从实际效果的恐怖恐吓叶三。叶三微微一笑,又拿起一个比舌拔更小的钩子。
“这又是什么?难道舌拔还分公母?”
“这东西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探囊取物,把它从你的命根子口刺进卵囊,把你的卵蛋钩掉而不伤囊皮,那时你可就断子绝孙了,而卵蛋在你的卵囊中继续腐烂,让你疼过七七四十九天,卵囊鼓胀如球时再刺破,你却生不如死。”
听了纪纲的演说,叶三没有任何表情,好象纪纲在说一些与他毫无关系的事。对于叶三来说,在部队也接受过类似的严刑拷打的训练,可和诏狱这些刑具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可以说这些刑罚简直没有人『性』,如果这些家伙在自己身上动用这些惨无人道的刑具,自己也不知道能挺多久。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叶三扭头又在靠里墙的位置看到一架铁梯,很难想出这是干什么用的。纪纲看到叶三的目光看向铁梯,于是又主动介绍起来。
“这个叫玉女凳梯,别看它很简单,等它烧红了,再扒光了你在上面攀登,我想那时是不是很有滋味,也很滑稽,因为你的动作会让我们真的看到一个玉女在登天梯,袅娜多姿,摇摇晃晃,脚下青烟直冒,象不象仙女驾云登天啊!嘿嘿嘿!”纪纲得意地笑了起来,仿佛真的看见叶三在铁梯上狂跳『乱』窜。
叶三实在不敢多想,给自己带来恐惧心理,那是纪纲所希望的。现在只有冷静,以不变应万变,不能给纪纲看出丝毫破绽。当他回头看往别处时,纪纲显然不能这样放过他,拉着叶三继续让他参观。
“这是果老驴拔橛,那是鼠弹筝,还有剥皮烤披麻问,是不是很熟悉啊。”纪纲得意的神情不言于表。
叶三参观完了一圈,倒背着双手看着纪纲:“还有没有新鲜刺激的,你这些玩意儿太小儿科了,你的介绍让我听了,构思不够新异,制造工艺粗糙,威慑力欠缺,吓唬吓唬如鼠之人还可以,今后你们可要加紧改造,尤其是思维方面的改造,要有忧患意识,不要稳坐功劳薄,要大胆开拓,于时具进。还有……”没等叶三继续说下去,纪纲已经暴跳如雷。
“好了!你……你……好你个叶三,来人,让他见识见识我们的手段,让他知道马王爷三只眼……”纪纲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叶三很快被扒光了上衣,绑在了十字木杠上,脚尖刚好离地。狱卒从水盆里抽出了牛皮鞭子,正准备开打。鞭子扬起时,狱卒被叶三胸前的金牌打住了。狱卒拿起金牌仔细的观看,放下后,脸『色』开始变得非常难看。
“怎么了?为什么不动手?”纪纲咆哮着说。
“大人,那是免死金牌。上面有御赐金字,免死检校,侵者灭族。大人,我们这次磕头碰到蛋了。”狱卒还没说完,就被纪纲煽到了一边。走上前,一把就拽下了金牌,往袖口里一塞道:“谁看到什么金牌了,真是扯蛋,给我很很地打,再送到棍子狱给他松松筋骨。”
狱卒又举起了鞭子,可就是抽不下去。最后没办法,还是回头看着纪纲:“大人,我确实不敢啊!你老就饶了我吧。”
狱卒又被纪纲煽到了一边,两个腮帮子肿得象猪头。纪纲夺过鞭子正要亲自动手,外面的锦衣卫来报,司礼监掌印太监黄俨来传圣旨,要纪纲赶快去接旨。
当叶三洗漱完毕,整了整官服上了大殿,看到扬秋迟挤了一下左眼,暗示一切安全后,站到了左班武臣行列。等了一会儿,永乐登上皇帝宝座,象以前一样惬意,心里觉得新鲜而又兴奋。他经常坐在奉天殿宝座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经常看到宝座正上方天花板上的盘龙藻井,看到龙嘴里含着的那个亮晶晶圆球,那就是很有名的轩辕镜。具传说如果有臣子说假话,那轩辕镜就会自动掉下来,砸他个脑浆迸裂。
今天他就要在轩辕镜下庭审叶三*老『妇』一案,看到群臣嘁嘁嚓嚓议论的声音都消失后,宣都御使陈瑛殿前陈述。
陈瑛目不斜视出班行礼后,清清了嗓,从袍袖里掏出一纸文状,抑扬顿挫的念道:“兹有夫子庙小贩崔氏状告神机营指挥使叶三*恐吓,情节恶劣,影响深远,有失朝廷重臣体统,上辱君臣,下辱妻儿,然臣下必先荣其家者,其家不荣而荣君者无,不荣家而成荣于国者,何以事君?一家荣,一国兴,一人戾,一国『乱』,必遭法之严惩,以正视听。呜呼!痛苦者之老『妇』,遭叶三荼毒,哀彼之伤,苦已之疾,罪该万死。惟圣斥之,遇事无私,命官贱『妇』一视同仁。圣上开恩,为民『妇』做主。”
听了陈瑛的慷慨陈述状,永乐而然,这哪是诉状,简直是高才毕业论文,叶三*一老『妇』,都能动摇国之根本,看样子此文出自于陈瑛的手笔,他到底想干什么?和叶三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样兴师动众。不管他,看看叶三如何应对。
叶三在下站立听得更是两只黄鹂鸣翠柳——不知所云。只听懂了前两句,有人告自己*一老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