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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手本来就不足,在堡墙上警戒的人已占了一半,人必须沿墙头平均分配,因为无法估料入侵的人从何处攀登,所以堡门的警卫只多派了几个而已;估计中,从堡门入侵的机会并不大。
符可为却出乎意料地从堡门入侵,堡楼的警戒发觉有警,人已登楼,刀光已陡然光临。
花非花等人的轻功皆出类拔萃,随后飞跃而上。牛郎星受伤不轻,所以与织女星留在树林藏身。
霸剑甘岫峰紧跟在司徒玉瑶身后,充任护卫,他不但轻功火候精纯,武功更为扎实,充任保镖大材小用,足以消除司徒玉瑶来自身后的威胁。
十名警卫被符可为摆平了六个,一刀一个干净俐落,四个是被花非花等人刺杀,人全上来了。
警钟声震耳,全堡陷入混乱中。
宾馆托庇的四十余名男女,随即向看守他们的爪牙发起猛震,主人的不仁不义激怒了他们,变相的囚禁更令他们愤怒?
贵宾室的玉树秀士五十余名春秋会的人,早已束装待变。
“是时候了。”玉树秀士向召集在一起的人下令:“萧坛主,你带他们向堡东南角出困,我和柳姑娘断后。千万紧记,如无绝对必要,不可伤害长风堡的人,务必回避符小辈那些疯子,脱身第一,准备走。”
“高副会主,咱们的坐骑和行囊……”一名中年人急问。
“保命要紧,兄弟。”太平箫不悦地说:“你希望徐堡主替咱们备马送行吗?他曾经表示,要求咱们如果有警,立即出动帮助拦截符小辈,你愿意丧命在长风堡吗?”
“少废话了,迟恐不及。”拘魂手丘斌大叫,领先急急冲出后院门。
脱身第一,保命要紧。
玉树秀士聪明得很,犯不着替长风堡卖命。
全堡大乱,血腥刺鼻。
符可为的刀比雷电更可怕,以雷霆万钧的声势,专向人多的地方冲,刀光到处头断肢裂,没有人能挡得住他一刀,真有如虎入羊群,惨极!
煞神与银花女煞,在符可为的左右后侧,把涌出来的爪牙杀得落花流水,比符可为还要凶猛。
花非花和欧玉贞则负责符可为身后的安全,不时杀一些漏网之鱼。
天涯怪乞的打狗棒,今晚几乎发挥不了威力,因为他是与霸剑及司徒玉瑶是第二波投入的,人几乎被前一波投人的人杀光了。
好一场惨烈无比的大屠杀,似乎人全疯狂了。
即使最不怕死的人,也被这场疯狂的大屠杀吓坏了;吓坏了就会产生逃走的念头,机警的人开始向堡外逃命,逃命的人有福了。
徐堡主父子也是有福的人,因为自始至终,不曾发现这两父子与符可为照面。
第一个退出血肉屠场的人,是司徒玉瑶。
她简直被可怖的搏杀吓呆了,浑身冒冷汗,握剑的手直发抖。她感到血腥令她发呕,只好退出远处发怔。
“太惨了,太惨了……”她的目光跟踪仍在八方追杀的符可为背影,颤声喃喃自语:“他……他怎么会如此残忍?”
“玉瑶,你曾经目睹廿三具无辜的死尸。”
霸剑在一旁仗剑戒备,语音低沉。
“是的,可是………”
“他的朋友无辜被杀,他有权为友复仇。”霸剑语气更冷:“既已与仇敌接触,就不能稍存妇人之仁,这是江湖中人保命的不二法门;假如不是他修为精深,现在躺在地上的人该是他,在江湖上玩命的人,对生死的看法与一般人不同,他们的命运是放在浮萍上的,像他们这种活十五天算半个月的人,都是将生死看得很淡的……”
“甘叔,不要……说……了!”她掩面颤声叫。
“我们走吧!”霸剑冷然道:“一旦你对他的作为无法苟同,你和他之间,就会在心中产生疏离感,早晚会分道扬镳的。玉瑶,及早离开他吧!”
“我……”
“道不同不相为谋。”霸剑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劝解:“甚至有一天会反目成仇,这一天会来得很快。花非花和银花女煞才是他同一类型的人,他们才能在这人如草芥的乱世中存活。玉瑶,你准备走了吗?”
她长叹一声,迈动沉重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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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各处残留着仍在发亮的灯笼。
堡外围第一重房舍,烈火烛天仍在燃烧。
符可为等五人,加上天涯怪乞以及事后跟来的银汉双星,绕过火场进入中枢。
搜遍了整个中枢,始终找不到徐堡主父子及那些心腹爪牙,当然,更未发现天龙剑陆超的影踪。
“又让这个祸胎逃掉了!”符可为叹道。
“爷,会不会被徐堡主坑了?江南双艳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欧玉贞提出自己的看法。
“当然亦有此可能,但在未证实之前,我仍然不会死心。”
“老弟,你搜寻的人好像不是徐长风父子,而是另有其人?”一旁的天涯怪乞满腹狐疑地问。
“不错。”
“究竟是谁?或许老花子能提供你些许消息。”天涯怪乞追问。
由于天涯怪乞已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何况老花子交游广搁,人际关系良好,又不是一个多嘴的人;因此,他认为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
“我要找的人是天龙堡堡主天龙剑陆超。”
“黄山百丈峰的天龙堡早就自世间消失,堡主陆超亦已同时失踪,怎会隐身在长风堡?”天涯怪乞惑然地道。
“我的消息来源绝对可靠。”
“消息得自何人?”
“陆超的以前姘妇,云裳女史白如莲。”符可为沉静地道:“陆超托庇长风堡是由她引介的,江南双艳来长风堡亦是她的杰作,她却没想到几乎坑了她两位结拜的姐妹。”
“惭愧,我老花子竟然不知这些事。”天涯怪乞抓了抓那如蓬的乱发:“那江南双艳是否亦和云裳女史一样……”
“不错。”符可为接口道:“她们三人皆是我那些朋友急欲猎取的对象,所以我已交由他们带走了。”
“老弟与陆超之间究有何深仇大根?”
符可为将结仇的经过说了。
最后他坚决地道:
“我非要消灭这个祸胎不可,他在天下各地密藏了许多金银珍宝,随时都可以再收买杀手来暗杀我,我那有好日子过?”
“我倒是知道徐堡主有几位暗中秘密来往的朋友,等咱们办完这儿的事之后,再告诉爷,相信可以在他那些朋友口中,获得徐堡主可能的去处。”银花女煞接口道。
“好,咱们先办完事再说。”符可为点头道。
八个人分头找寻地下宝库的秘密入口,约一刻时辰,方在书房中找到。
众人找来了几枝长铁棍,开始捣毁可能装了机关削器的可疑设施,有惊无险地进入宝库。
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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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列南行的商队,平凡得连断路的小毛贼也懒得瞥上一眼。
南行的货物,通常都是边地的粗糙土产,油水不足;北上的商品,才是价位高的南方精致货物。
一辆骡车,十余匹驮驴,大包大捆毫不起眼,全留下来也值不了几文钱。
八个穿得褴褛,难分男女的押贷人,除了两个车夫还有一点精神外,其他六个人骑在小驴上,无精打采要死不活。
花非花这次损失颇重,失去了最得力的侍女。她另有一批得力姐妹,仍逗留在中条山区,与长风堡留下搜寻的爪牙捉迷藏。这些人并不知道徐少堡主已暗中快速脱离北上,所以来不及北上策应主人花非花。
但她却在无意间巧遇符可为这位亲人,总算弥补了失去侍女之痛。
她化装为维妙维肖的男脚夫,骑在小驴背上,傍着也扮成脚夫的符可为,慢吞吞赶路向南又向南。
大车上与十四匹驮驴上的货物,全是获自长风堡的珍藏和金银。
“老弟,这两驴珍宝,你叫我如何处理?”化装为脚夫骑在小驴背上的天涯怪乞,扭头向在驴背上打瞌睡的符可为道。
“那是你的难题,不关我的事。”
符可为懒洋洋打个呵欠,说的话也是有气无力。
“我老花子百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财宝,就是叫我躺下来吃,十辈子也化不完,岂不是叫我作难?”天涯怪乞苦笑。
“这就是你侧身侠义道的痛苦之处。”符可为淡淡一笑:“我与小妃他们几个人就没有这种心理负担;这些不义之财,对我们这些人来说,虽然毫无意义,但对另外一些人,意义却十分重大。”
“哦!你的意思………”
“没有意思。”
“老花子知道如何处理这批不义之财了。”天涯怪乞恍然大悟地道:“老弟,自认识你以来,老花子冷眼旁观,你虽是黑道作风,却有侠义胸怀,是个真正的大丈夫,老花子尊敬你。”
“哈哈哈,大丈夫早就死光了,天下纵使还有两三个,但亦不会活得太久的,老前辈!你看错人了。”符可为脸上有一抹难以察觉的飘忽神情:“我只是一个江湖猎食者,一个无聊的江湖浪人,在某些人的眼中,我甚至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神恶煞,避至唯恐不及,你竟然说我是大丈夫,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天涯怪乞人老成精,如何听不懂他话中有话?
“那是武陵山庄的小丫头少见识,她初出道未曾见过大场面,难免少见多怪,你又何必介意呢?等她在江湖行道一年半载之后,对世间事物的看法必然会改观的。”天涯怪乞是持平之论,并无为司徒玉瑶辩解之意。
“在下做事一向不在乎别人如何想,也不在乎别人如何说,只求心安而已,否则岂不是活得太辛苦了?”他淡然一笑:“前面就是榆城,咱们该分道扬镳了,老前辈是否走寿阳再过娘子关回山东?”
“不错,这条路老花子最熟。”天涯怪乞牵了两头驮驴,向左折入往寿阳的官道,并向众人挥手:“诸位,咱们日后江湖上见。”
“再见!”众人亦挥手示意。
“主人,你今后的行踪,可得请普超尘那些手下随时转知我们呀!”煞神在驴背上转首道。
“你胡叫什么?”符可为苦笑:“长风堡的事已了结,咱们已没有任何关系,你让我多活几年好吗?”
“哈哈哈,你想摔掉我煞神呀?那是不可能的,徐长风父子弃堡而逃,能算了结吗?”煞神得意地道。
“所以你仍然是我们的主人。”银花女煞接口娇声道:“目下江湖道上许多人都知道咱们的主从关系,你想赖也赖不掉,等到与徐堡主父子真正算清旧债后,你再赶咱们走路也不迟。”
“玲姐,我们三人办完事之后,就会很快前来与你们会合。爷的心肠太软,易为人所乘,你要多费一些心思。尤其是那个凌云燕,千万小心她在暗中弄鬼。”欧玉贞轻声向银花女煞叮嘱。
“你们放心,我会小心防范的,”银花女煞的媚目中有一丝寒芒一现即逝:“这个鬼女人是个祸胎,只要她敢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会先下手杀了她。”
她俩语音虽低,但符可为是何等人物?已将谈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我想她应该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了。”符可为苦笑道:“我已一再对她忍让,并放过了玉树秀士,她没有再找我挑衅的理由。”
“大哥,你所说的理由,恐怕连你自已都不会相信。”花非花面有忧色:“这是一个狂妄自负的女人,她绝不能一直忍让下去吧?你既然不忍心杀她,何不交由我们姐妹来处理?”
“其实她不是一个太坏的女人,事情的发展恐怕不像你们预料的那么坏,咱们只能见机行事,不可先预设立场。”符可为沉静地道:“时已不早,咱们就此分手,沿途要注意安全,屠前辈是老江湖,你们要多听听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