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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美女郎要了一副雅座,用画屏间隔,与邻座保持距离以免干扰。
两女一面凭栏小酌,一面观赏河景。
“姐,明天中午返府城好不好?”雅座内白裳女郎娇滴滴的声音迷人极了:“我们一早就去汉阳门,游游黄鹤楼,反正只要半日程就可赶到府城,听说……”
“不行,那会多耽搁半日,到时鸣叔又要嘀咕了。”绿裳女郎笑道:“而且那条路不好走,路上坑坑洞洞的,不适合咱们这种华丽的小马车行走。”
雅座前,出现轻摇折扇,穿碧黛色长衫,英俊蒲洒的玉树秀士。
“城外的骡车行找得到良驹,乘马走那条路比乘车方便多了。”玉树秀士笑吟吟的说,摆出最佳风度微微欠身:“在下对这一带甚为熟悉,愿为两位小姐响导。”
两女郎皆向他注目,但面无表情。
就这样用目光平静地瞪着他,既不搭腔,也没有欢迎他进来坐的意思,似乎他只是个供人流览的无生命摆设。
要向女性搭讪,必须脸皮厚,瞻量大,不怕碰钉子,用缠功必可引起对方的注意。
玉树秀士对自己的相貌才华,皆有绝对的信心,年轻貌美的女性很难拒绝他献殷勤,自信有足够的魅力,打动对方的芳心。
今天的情势似乎不一样,他不喜欢这种情势,对方既不表示欢迎,也不变色表示斥责他无礼,平平淡淡的盯着他,似乎在说:看你在要什么花招和把戏。
没产生预期的效果,他略一迟疑,挺了挺胸膛,搁拢折扇,笑吟吟地举步走近。
“在下姓高,草字云飞,绰号玉树秀士,在此作客。”他脸上有令异性着迷的笑容,信心十足自我介绍:“两位小姐想必来自川西金蛇洞………”
白裳女郎大为不耐,伸一只春笋似的纤纤玉指,向外一指,再拂动两三下,意思是赶人,既不说话,脸上也没有愠怒的表情。
“小姐们人生地不熟,在下是一番好意……”他不死心,笑意更浓继续努力想改变情势。
白裳女郎另一手突然一挥,酒杯一闪,酒化为急雨,整杯酒泼在他脸上,手指第二次作出要他滚的意思。
上次他在林家沟食店,被符可为用菜肴泼身;这次,他被白裳女郎用酒淋头,两次他都欲闪无力,太快了。
“小姐别生气。”他极有风度的保持原有笑容,甚至笑得更浓:“请别误会,在下的确是一番好意……”
“留着你那份好意吧!高副会主。”绿裳女郎总算说话了,语气有点森森寒气流露。
显然两女知道他的底细,甚至可能知道他来湖广的目的。
他怔了一下,正想开口,白裳女郎的手捏住了菜碟。
“你再不走,那就很难看了。”绿裳女郎急急伸手,按住了白裳女郎的手臂说:“好歹你是春秋会的第四号人物,你摆出一付登徒子的模样,难道不怕你的属下及其他食客的笑话吗!”
“在下……”
“你别再解释了。”绿裳女郎冷然道:“我姐妹走遍了大半壁江山,见过成千上万个形形色色的男人,多大的场面没见过?见多了那些自以为风流而其实下流,自以为是大众情人而其实无知愚蠢男人的嘴脸,你走吧!”
玉树秀士再笨也该明白了,两位美女郎根本就没将他这个英俊潇洒,没有女人能抗拒他的大众情人看在眼内,一切打算和希望落了空,再厚着脸皮缠下去,那碟菜很可能会泼在他脸上啦!接二连三的受辱怎受得了?
他聪明地退走,不愿再受这种毫无代价的侮辱。
爱与恨在男女间来说,是一体两面;爱不到就是反面的恨,什么怪事都可能发生。
他咬牙切齿地回到座头,向同伴一打手式,脚下沉急地下楼而去。
“这混蛋今晚撞到了铁板,那副狼狈相,的确使人同情。”煞神冲着玉树秀士愤怒而去的背影摇头苦笑。
“他好像吞下一桶火药,快要爆炸了。”花非花幸灾乐祸地道。
“他不是一个能忍气吞声的人,金蛇洞的两位姑娘可能会有麻烦了。”欧玉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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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玉树秀士与凌云燕,已经是公开的情人。
他俩早就双宿双飞,众所周知的无名有实江湖情侣。在江湖朋友的心目中,并非大逆不道的事;在讲伦理的人心目中,却是不可原谅的姘头。
上房中,气氛不寻常。
“你一定要帮我用飞刀毙了她们。”玉树秀士羞怒不但未消,而且更旺:“毒心郎君奚星主,已经在她们房中放入泄毒管。你在外廊等候,策应奚星主。”
“云飞,奚星主的五毒十分灵光,他一个人就够了,用不着我呀!难道你对他没信心?”
“防备意外,有此必要。”玉树秀士阴森森地说:“金蛇洞的人,都练有某种神功,体内的辟毒功能,均比一般人强。如果她们发觉有异,中毒不深冲出房外,就得靠你的回风柳叶刀了。”
“我不去,云飞,不要逼我滥杀。”
凌云燕总算还有良心,拒绝以飞刀杀人。
“你……”
“云飞,我与她们无宽无仇,而且……”凌云燕幽怨地注视着他:“而且,我知道并不是她们故意给你难看,而是……而是……”
“你说什么?”
玉树秀士拍桌而起,怒容满面。
“云飞,难道不是你有意去勾引她们?”凌云燕吓了一跳,可可怜怜地哀求:“不要沼惹她们,求求你,如果失败,后果是非常严重的,金蛇洞的人,武功道术字内称尊,他们报复的手段是极为可怖的……”
“你少给我说泄气话。”玉树秀士粗暴地揪住她半掩的胸襟,狂地一推,将她推至床口,几乎倒在床上:“我如果有意去勾引他们,为何不改用迷魂药物活擒?”
“云飞……”她泪珠流下双腮。
“飞燕,不要误会我,好吗?”玉树秀士收起狰狞面目,走近坐在床口,温柔地挽抱住她并排坐,在她类旁绵绵地亲吻:“这是有关本会声威的事,你我的荣辱是一致的,必须除去仇敌,保持本会的声威。
何况你去策应,只是以防万一而已,奚星主的成功率有八成以上,可能根本用不着你出手。听我的话去做,我知道可以信赖你,别让我失望,好吗?”
紧接的抚慰行动,在在皆表明玉树秀士是个花丛老手。从粉颊移至小嘴,从粉颈吻到香肩……
“哦!我可爱的小飞燕……”
情意绵绵的呢喃,手也更动得热烈,拉开了衣襟,吻上了晶莹如玉的酥胸,手贪婪地抚弄裸露的双峰。
一声嘤咛,凌云燕倒在锦衾上,脸上的激情可爱极了,半裸的胴体热烈地回报情人的激情爱抚,娇喘吁吁,裸露的玉臂像蛇一般,缠住了压在她身上狂热的身躯,情欲之潮已升至顶点。
“我……去……”她如醉如痴的呢喃。
灯突然熄灭,传出令人血脉贲张的声浪。
内间的小窗外,欧玉贞缩小得像一头猫,用耳贴在窗缝上,倾听房内的声息。
窗已密闭,无法看到房内的情景,里面两男女都是拔尖的高手,她怎敢撬窗窥伺?
她感到全身起了异样变化,心跳如小鹿乱撞,一咬银牙没有勇气再听,悄然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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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三更,金蛇洞的两个美女郎,莲步轻移踏入院中,绕过走廊。
客店仍在忙碌,灯火通明,有些晚到的旅客还在忙着洗漱或要店伙送膳食。
上房区的照明灯笼迎风摇曳,不时有店伙走动,有女眷的旅客们大多数都安歇了。
走廊的后端,壁角突然移出三个人影。
两个女郎毫无戒心,向自己的房间走。白衣女郎从腰带间取出房门钥匙,准备开启房门的长型套锁。
“喂!你说。”花非花的男人嗓音学得并不像:“如果你房中有人放了致命的毒物,你怎么办?”
“换房间呀!真笨。”欧玉贞也用变嗓回答。
“你们说的都是废话。”煞神用变嗓道。
“怎么是废话?”
“你们又不是沉鱼落雁天仙化人的大美人,谁会化工夫在房里放毒物计算你们?”
白裳女郎刚抓住锁,闻言立即放手并游目四顾。
院子对面的走廊,有一间客房虚掩的门,本来推开一条缝的,这时完全关上了。
在对面的人,不可能看到门缝的闭合。
但绿裳美女郎却像未卜先知的神仙,身形一闪,便越过三丈余宽的院子,现身在走廊上。
左掌虚空按出,房门似被巨锤撞击,猛然急启,狂风一涌而入。
这间上房住了一对中年夫妇,直挺挺和衣死在床上,是被击中天灵盖,震裂了颅骨而死的,已经死了将近半个时辰了。
后窗已毁,人是从破窗逃掉的。
阴谋败露,怎敢不逃。
煞神等三人,也向暗影中一窜,绕出一条防火巷,登上屋瓦如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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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树秀士失了踪,这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人。
店中出了两条人命,店东的麻烦大了。
同住在客店中的两位江湖同道,验出两女郎房中之毒,是春秋会西路星主毒心郎君的五毒。
旅客的流水簿上,绿裳女郎的姓名是金文文,白裳女郎是金盈盈,是从四川来的。
两女郎不走了,钉牢了玉树秀士那些手上,并毫不客气地提出警告:玉树秀士和毒心郎君如果不出面了断,后果自负。
事情闹开了,玉树秀士那些手下怎敢动身一走了之?只有在店中等侯变化。
当然,他们知道金蛇洞的人,不会把账算在他们头上,冤有头债有主,金蛇洞的人并非是不讲理的。
第三天一早,留在客店的玉树秀士七个手下,偷偷混在北上的旅客人丛中溜走了,两位女郎故作不知,任由他们溜走。
午正时刻,两女郎却飘然出游,没人知道她们的去向,车和行李都寄放在店中,想必不会去远去久。
天刚黑,城北的荒野中,五个黑影悄然急行,时走时停小心翼翼。
大道两旁都是田,人不能把毫无规则的田埂当路走,唯有这一带有些荒野,是仅有的夜间秘密潜行的通路,越野而走利用草木掩护,应该是安全的。
远出两里地,右面是结穗累累的稻田,荒野的范围缩小,必须沿左面的小段荒地通过。
领先的人隐身在一丛茂车旁,向前面用目光搜索可疑的征候。
下弦月即将西沉,星光朗朗,田野中蛙声震耳,荒野里出声唧唧,大地黑沉沉的,视线有限。
“过了前面荒野,便可绕向北方。”毒心郎君低声道:“六七里便可岔出到达官道了,但愿不要发生意外。”
“不可能有意外。”玉树秀士拉近跟在身后的凌云燕:“飞燕,她也走在前面,发现可疑的人,务必用飞刀杀死他。”
“也好,我和奚星主走在前面。”凌云燕乖顺的说,举步向前。
“噤声!”走在前面的毒心郎君奚玉郎低喝,身形尽量挫低:“左前方卅步,有物移动,小心!”
不是有物移动,而是人在谈话。
“那春秋会的奸小辈,以为小姐只有两人,所以一定先躲一些时日,再悄悄溜之大吉。”一个洪量的嗓音清晰传来:“这一带分配给咱们几个负责撒网,很可能等到几条小鱼。不过,我估计他们还得躲几天,这几晚咱们用不着太辛苦。”
“那可不一定哦!”另一人说:“那小辈的手下已溜走了一天,狂小辈一定十分着急,很可能冒险溜走前往襄阳与那些人会合,如果让他逃掉,咱们金蛇洞的人,脸往那里放?诸位千万大意不得。”
玉树秀士五人心中一凉,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