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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壮汉又是一阵冷笑:“哎呀,老大不讲义气,手下当然好不到那儿去。三句话不到,这就把老大了。行,看来也得有个人教给你们点江湖规矩。说吧,要让我留下点什么记号哇?”
吕三一愣,留下记号?
什么意思?
看到吕三发愣,黑衣壮汉叹息着说:“真是世风日下,连起码的规矩都没人懂得了。就是说,你违反规矩,跟踪主顾,想要黑吃黑,是要留下一只眼睛啊,还是要留下一只耳朵,还是要让我把鼻子割下来。”
吕三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到了这时,他也想起规矩来了。
他刚入帮的时候,恍恍惚惚是好象听说过以前有过这种规矩。
可是,几十年来大家都是这么干的,也没看见有什么人执行这种规矩,慢慢地把这些事情都忘记了。
没想到今天碰上这个一个“守旧”的、“不能与时俱进的强盗”,这下事情要坏。
吕三急忙说:“哥哥、不,爷爷,你老千万大人有大量,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们袁爷的份上,饶了我这次。孙子也是端人家饭碗,受人家管,错不在小人啊!你可千万别动刀,打狗还得看主人哪!”
黑衣壮汉狞笑着说:“我要是不看在主人的面子上,我还不打狗了!我借打狗打你的狗主人!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不知道老子是干什么的!说,挑一个地方,别让老子费事!”
吕三那里愿意做这个选择,他不断地跟李骥哀求,正在说着,突然跃起,转身就跑。
可是,他的动作那有李骥快,他人还没有站直身子,李骥的腿已经到了,这一脚正踢在吕三的腰上,他直着身子就撞到胡同对面的墙上去了。
李骥不慌不忙地走过去,把倒在地上的吕三的头发揪住,把他的脸扭过来,右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首。
李骥还是问吕三:“看在你也是给别人办事,刚才又求得老子开心,这招子就给你留下了。说吧,是割耳朵呢,还是割鼻子?”
吕三仍然拚命摇头,鼻涕眼泪直流。
后面一个声音蔫不唧地出主意说:“割耳朵看不见,还是割鼻子吧!那块能看清!”
吕三又哭又闹地刚要再说话,李骥已经揪紧他的头发说:“别乱动啊!看在你是给别人办事,我就只留下一个记号,不全割鼻子了。你要是不动,我就只割一块。你要是乱动,我就得把整个鼻子割下去了。”
说着,李骥把刀摁到吕三的鼻子尖上,慢慢压下去。
吕三疼得心都要蹦出来了,但是想起李骥的话,又不敢动弹。
能只少一块肉,怎么也比整个鼻子都没有了强啊!
到了这时,他才想到,要是真的能遵守江湖规矩,何至于受如此大罪!
吕三强忍疼痛,终于等到人家留下了记号。
他低头一看,自己原来鼻子的一部分正在地上冒着热气。
可是这时他也不敢走,还得等着人家吩咐。
李骥赶走了吕三,然后过来和沈擒龙商量下面的行动。
他们倒不是真的要守什么江湖规矩,但是,如果他们不做出点严厉的表示,那么今后他们两个再要和这些人做生意,就要被人家压着打了。
如果真的给这些狠毒残忍的家伙留下远远超出他们想象中的更加狠毒残忍的印象,那些家伙办事反而有很大顾忌。
更重要的是,有这么一个带着“记号”的人,要是对方再跟踪监视他们,也确实容易发觉。
因为别人不认识他们,这个带记号的在前面带路,那些跟踪他们的人也容易被认出来了。
传统江湖上的规矩也不是没有道理。
****
沈擒龙和李骥不再按名单挨个打听行情,他们又走了两家,就在其中一家价格最好的商号换完了金银。
所谓价格最好,也不过是比那家他们最早去的比较霸道的商号出价高一成而已。
但是,即使是这样,那家商号也没有足够的现金来支付沈擒龙和李骥带来的如此大量的巨额款项。
所以,沈擒龙和李骥没有冒险,只是收走了那家商号的全部现金,留下了相应的金银就迅速离开了。
他们两个带着体积更加大的皮箱,飞快地钻进小胡同,七弯八拐,尽量摆脱跟踪。
最后,他们两个回到了家,先把钱收起来,然后又商量起下一步的行动来。
沈擒龙说:“算了,也不用太在意,当初也没有想到事情能这么简单,咱们还计划着每天干一家呢!最多再干两家,数目也就差不多了。咱们也别太强求数量了。
其实一次性弄得太多,鬼子也要怀疑。而且,那么多的粮食,几千斤,咱们两个怎么能从鬼子的眼皮底下运到根据地去?”
李骥越想越烦恼,生气地说:“你说他妈原来我自己拉队伍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的麻烦事啊!就是抢粮食也没这么费劲过。真是太***了!”
沈擒龙呆呆地想了半天,摇摇头:“唉,没办法。不想了,先弄钱,反正有名单呢,鬼子的钱全都在那儿摆着等着拿。”
李骥又哈哈大笑起来。
虽然剩下的事情有点麻烦,但是眼前这个工作比较对他的脾气。
别的不说,就是这成堆的金子,看上去也是让人心情非常舒畅。
这次沈擒龙和李骥再下手抢鬼子的钱,就比上次轻松多了。
他们骑着马和骡子出了北平,到了县城,进了门,弄到了一大笔巨款,又飞马回来,比上银行还快当。
这次他们有了充足的体力,有了交通工具,有了好心情,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接连两次,按照沈擒龙和李骥的计算,从能够兑换到的钞票的数量上来看,他们应当是凑足了足够的买到粮食的钱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去把金银首饰兑换成现金。
上次已经留下话,那个帮他们兑换钞票的商号要到其他地方去筹措资金,从时间上来看,他们应当也准备完了。
沈擒龙这次和李骥小心出门,一路上不断使用反跟踪措施,观察是否有人跟踪。
经过了上次被人盯梢事件,沈擒龙和李骥对财不露白的理论真是体会甚深。
而且,他们上次一次性抛出了那么大一笔黄金,对于北平的整个金融界,也是一次小小的冲击,这次再要抛出更大数量的黄金,恐怕想要不引人注目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沈擒龙和李骥来到那家商号,先在大门外面观察了一阵,看看没有什么异常,这才上前叫门。
在前面负责平时迎来送往的知客一看是沈擒龙和李骥到来,脸上飞快地划过几个莫测的表情,但是仍然马上跳起来,把他们接进了后门,同时他大声喊道:“上次的李老客到!”
上次他们来的时候,李骥报名时只说自己是从蒙古来的老客,姓李。
老客,这是当时东北蒙古一带对客人的俗称。
而沈擒龙则根本没有报名字,看上去象是给李骥拎包的小厮。
沈擒龙和李骥跟着知客到了后门,走过长长的空无一人的院子,来到后面的高大阴森的在房子前面。
后面这边才是真正的兑换现钞和金银的营业场所。
李骥看看沈擒龙,沈擒龙看看李骥,两个人又朝四周看了看。
那所房子大门一开,一个人满脸都是笑容地向他们两个打招呼说:“哎呀,一直等着你们呢,可把你们盼来了,来,里边请,先喝杯热茶暖和暖和!”
后边的知客对沈擒龙和李骥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急忙转身就走。
他身子刚刚转过去,脖领子已经被人揪住了。
他急忙扭头一看,原来是沈擒龙毫无表情地揪住他,把他又拽了回来。
知客急忙要解释几句,可是沈擒龙根本就不搭理他,只是用左手牢牢地捏住他的脖子,把他擒进了屋子。
张李骥进了房门,那个迎接他们的人在他们身后关好房门。
沈擒龙和李骥也不直接往里边走,就站在原地等着他关好门,在前面带路。
那个迎接他们的人看到他们不走,就笑着在前面领路。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点要小跑的架势。
李骥笑着拉住他说:“兄弟,急什么呀,一会不就见到你们掌柜了吗?到时有他招呼,你怕什么的呀!”
那个人也笑了,觉得李骥说得也对,但是仍然不断客气地向里边让沈擒龙和李骥。
等到沈擒龙和李骥来到快要到客厅中央的时候,旁边的房间的门忽然打开了。
这家商号的掌柜从里边出来,笑着冲沈擒龙和李骥点点头。
沈擒龙和李骥站住了,也冲他点点头。
掌柜的来到客厅中间的沙发前面,慢腾腾地坐下。
但是,很反常的是,他并没有招呼沈擒龙和李骥过去坐下。
很快,从掌柜出来的房门里边,又出来了7、8个人。
前面的人出来的时候就举着手,手里的的口直指着沈擒龙和李骥。
后面的人鱼贯而入,全都是手里握着,分成两排,顺着两边的墙壁向沈擒龙和李骥的身后走来。
只是,这些人手里的有匣子,撸子,王八盒子,就是没有20响。
后面出来的人手里没有,但是也握着刀子。
最后面的一个人鼻子上面贴着一块白色的胶布,这个明显是老相识了。
看来江湖上的传统确实有用,规矩都不是平白无故来的,留下记号之后确实容易辨认仇家。
沈擒龙说:“怎么的,掌柜的,你这就把我们给了?”
掌柜的没注意到这是沈擒龙从见到他到现在第一次说话,他只是笑眯眯地说:“我也是没办法,这个圈子实在太小,我虽然想要自己和你们做下这笔生意,可是既然人家找上门来了,我也只能得罪主顾不得罪朋友。”
沈擒龙又问:“掌柜的,你们这儿有箱子吗?大手提箱。”
这句话问得实在莫名其妙,掌柜的实在想不通沈擒龙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以他的老江湖身份,仍然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
所以他稀里糊涂地回答说:“我倒是有一个手提箱。”
李骥忽然仰面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沈擒龙又接着问道:“掌柜的,你出我们,他们给了你个什么价钱?”
掌柜的仍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说:“我们三七分成,他们负责动手,我负责引人上钩。”
李骥冷笑起来,沈擒龙急忙说道:“停,停,停!要不就说你成不了大事呢!瞎着什么急!放着明白人在这儿,不赶紧打听着,一辈子都是糊涂鬼!”
李骥说:“都到这份上了,还瞎打听什么?”
沈擒龙问:“掌柜的,我们两个本来就是来看看行情,宝贝还在家里放着呢!我来问一下,二尺高的纯金的如来佛,值多少钱?”
掌柜的眼睛冒出了金光:“纯金的?”
“是啊,是纯金的。”
“那是宝贝,不算手工,就是存金子也值得啊,怎么能呢?”
这个行情没估出来。
沈擒龙只好接着问道:“宋朝的米芾的画是什么行情,一张7尺的值多少钱?”
掌柜的象是脑袋让金钟砸了一下子,狂叫起来:“苏黄米蔡的米芾?!是真迹?!”
沈擒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