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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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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文应一脸悲伤道:“官家每天都处理奏折到子时四刻(晚上十二点)才下睡,今天更是差不多到丑时才下睡,一共也就睡一个半时辰。奴婢宁愿官家责罚,也不愿意官家伤了身子!”

    宋仁宗刚刚冒起的怒火,立刻熄灭了,叹了口气道:“你关心朕,但你可知道朕起晚了,可是连累文武百官多等候时间呢?”

    阎文应口称是,只是心里面到底记下多少,怕是他本人也不知道。

第78章 京东两路大旱() 
第78章京东两路大旱

    换了天子朝服出了大门,一股寒风吹过,登时叫宋仁宗打了个冷颤。

    阎文应连忙拿着一个手炉来。“官家小心冷着啊!”

    宋仁宗接过手炉,登时感觉暖和了很多,笑道:“还是你贴心!”

    忽然一把声音响起。“皇兄!”

    宋仁宗顺着声音看过去,登时大吃一惊,只见一个雪人,拿着一根挂着冰凌的木棒站在不远处。仔细一看,再联想到刚才那声音,这不是赵禳还是谁啊?

    “阿攘,你这是怎么了?去那里了,怎么都挂着雪的,快!”宋仁宗说话间,便快步走过去,将手炉塞到赵禳手里面。只见赵禳手上虽然带着手套,但宋仁宗还是感觉一阵冰凉,登时又是心疼又是愤怒。“你年纪也不少了,怎么还做事这么没有分寸的!”

    阎文应小步跑跟上来,低眉顺眼道:“官家,王爷唯恐有宵小危急官家,晚上便在外面为官家守护!一动不动的,这雪都盖在王爷身上。”

    宋仁宗闻言,登时痛惜不已,眼圈一红,张了张嘴巴,喉咙仿佛哽着什么的,过了好半响,宋仁宗才艰难的说道:“阿攘你,你这是何必呢!快快到里面,暖暖身子!”

    “皇兄你这是什么话呢!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阿攘连父皇的脸都没有见过,皇兄已经是阿攘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娘亲外的唯一的亲人了。阿攘都不保护皇兄,难免皇兄还能够有谁保护?”赵禳动情的说道。

    宋仁宗更是感动,侧过头来,偷偷抹了抹在眼角流出的泪水,不让赵禳看到。不过这却看到了在一边低眉顺目的阎文应,宋仁宗立刻冒火了。“你这老奴,阿攘胡闹也就罢了!怎么你也跟着胡闹呢?居然不给朕说这事情!”

    阎文应立刻叫冤道:“官家,老奴也是到了丑时才发现的,这个时候官家都睡着了,老奴怎么敢打搅官家呢?本想着官家起来后再说,不想顾着照料官家又忘记了!”

    赵禳也在一边为阎文应说话。“皇兄,阎公公对你忠心耿耿,这次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你就别怪他了!”

    宋仁宗这才收敛怒气,点头道:“也罢!下不为例!”

    “是!是!老奴这是晓得!”阎文应忙不迭的说道。

    宋仁宗为赵禳脱了手套,握着赵禳透着冰冷的手掌,动情道:“难为你了!难为你了!”

    赵禳咧嘴笑道:“难为什么呢?皇兄,我想父皇在天有灵,一定会很高兴看到我们这样的!兄友弟恭!”

    宋仁宗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宋仁宗的喉咙哽着,宛如扎入一根鱼刺,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千言万语都说不了出来。

    阎文应唯恐宋仁宗失态,故意岔开话题道:“王爷啊!恕老奴眼浅,你到那里找到这么一根木棒的?”

    赵禳咧嘴笑道:“来找皇兄的时候,见到外面有轿子,我便顺手把那轿子轿杆拿了一根来!”

    阎文应惊讶道:“皇宫中的轿子?”

    此时一名禁军跑来,喊道:“官家、阎公公,不好了!不知道那里来的小贼,把銮舆的轿杆偷走了!请官家等候片刻!”

    宋仁宗和阎文应怔了怔,旋即都哈哈大笑起来,感情赵禳是偷了自家的轿杆。赵禳悻悻然的摸了摸头。

    宋仁宗笑的更加开心,眼泪都飙了出来。宋仁宗说不出这是什么心情,是高兴,还是刚才的感动呢?宋仁宗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不是孤独的,不是所有亲近都虎视眈眈自己皇位的,或者想利用自己。

    宋仁宗没有待多长时间,便离开了。他今天本来便已经起晚了,如果再在赵禳身上耽误时间,怕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言官,又宛如下雪一般送来奏折。

    过了早朝,便有小宦官带着圣旨来。原来是宋仁宗感动赵禳的守护,赐赵禳宝剑一柄,又赐剑履上殿。也就是说赵禳可以佩戴着宝剑在皇宫带自由行走,这荣誉也不是什么人都有的,目前也就是赵元俨等几个老王爷有这殊荣。哪怕是吕夷简这等宰相,都没有这殊荣。

    而赵禳雪夜守兄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汴梁城内市井都感叹会稽郡王之忠义仁孝。

    这事情自然是深知宣传手段和重要性的赵禳暗中做下的了,这还多亏赵禳的几本小说,现在汴梁城内的说书人基本都靠这个吃饭,他们怎么敢不为赵禳服务呢?

    除此之外,早被人有所预料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次恩科取消,不过明年举办科举,这算是补偿了。哪怕是如此,不少士子都大失所望,借酒消愁者不知道凡几,汴梁城内的酒肆算是发了一笔横财了。

    除此之外,宋仁宗还颁发诏书,召天下名医到汴梁城为刘娥治病。

    除此之外,京东一带今年只是下了一场小雪,个别地区还下了大雪。京东大旱,大量的冬小麦旱死。各地禀奏灾区和请求朝廷救治的奏折宛如雪片一般飞来,偏偏此时刘娥又病情加重,都已经不能够下床了。

    宋仁宗这个时候已经不想刘娥对他不好的地方了,正所谓人之将死嘛!想起刘娥一手扯大自己的苦难,想起刘娥对自己的疼爱,宋仁宗无心处理朝政,每天都为刘娥喂药,只渴望自己和母亲相处的时间能够更加长。

    朝堂上的宰相大半都是刘娥提拔起来的,他们也怕刘娥一死,自己的权势都没有。虽然都有责任心的勉强处理政务,但还有几分心思呢?

    张士逊、李迪等皇帝党的宰相倒是想出手做实事,但一方面他们分管的不是这些,二来也怕刺激了太后党的官员。

    这波及京东两路十二州七府一军的旱灾竟然还没有及时的作出处理,当然了这也有其他因素,那便是去年七月江淮大灾,造成宋朝的粮食仓库江淮出现大歉收,想赈灾也难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PS:第二更到!求推荐票!

第79章 章献驾崩() 
第79章章献驾崩

    三月甲午日,刘娥终究熬不过那个坑了。

    宋仁宗、赵禳、首相吕夷简、枢密使张耆、枢密副使夏竦、参知政事陈尧佐等都来到了宝慈殿。

    虽然大病了多天,但刘娥毅然着有她的骄傲,大病中,仍然没有忘记穿着象征天子的衮衣和冕冠。只是刘娥那被病魔折磨得瘦骨嶙峋的身体,已经支持不起宽大的衮衣了。

    反倒是苍老的脸上,此刻却焕发出往日赵禳没有见过的光华。依稀从中可以看到,往日刘娥年轻的时候,那股灵秀之美。

    宋仁宗趴在床边无声哭泣,一众宰相愁容满面的低头站着。罗崇勋、江得明得刘娥的亲信宦官,一个个的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别看这些宦官在外面嚣张,实际上全靠宫里面的刘娥。刘娥病逝后,他们便要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末,怎么叫他们不伤心欲绝呢?

    “阿攘!”刘娥有气无力的呼喊着。

    虽然往日刘娥对赵禳有多般不是,打压的事情更数不胜数。只是到了如今,赵禳也对刘娥兴不起半分的怨恨了。

    抬步走上前,赵禳难得的低眉顺眼道:“大娘娘。”

    “想,不,到,吾家,也出了,个大文豪,啊!”刘娥轻笑道。

    赵禳苦笑道:“如果有可能,阿攘愿意以一身文采换大娘娘续寿一年!”

    刘娥目光更加柔和了,只是现在说话对于她这副躯体而言,都已经是一种莫大的负荷了。过了好半响,刘娥恢复些许力量,颤抖着抬起枯瘦的手掌。

    赵禳心中一叹,连忙捉住刘娥枯瘦的手掌。此刻刘娥的手掌很冰冷,赵禳已经看得出,就算是大罗金仙出现,刘娥也没有可能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对待昔日的仇人,赵禳反而鼻子一酸。直到现在,赵禳发现刘娥虽然对自己有多番打压,但实际上对自己也不算太差,最少刘娥没有在自己小的时候毒杀了自己。

    宋朝小孩夭折率很高,就以宋真宗和宋仁宗两父子为例,在历史上宋真宗生了六个儿子,却只有宋仁宗活下来。宋仁宗更绝,三子十三女,最后长大成人的,却只有四个女儿而已!最后为了继承人,不得不过继侄子来。

    刘娥用期盼的目光看着赵禳,喃喃道:“兄…友弟…恭!善待,善待……”

    赵禳明白刘娥的意思,叹了口气,点头道:“请大娘娘放心!差不了,差不了!”

    刘娥并没有得到自己的答案,不过她也知道,赵禳如此回答,也已经很是不错了。

    一声充满不甘的叹息蓦然吐出,刘娥看着诸宰相开始交代身后事了。只是这个时候,刘娥都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说话有些凌乱,更是断断续续的。

    “尊……太妃为皇太后……军国大事……太后内中裁处……赐诸军缗钱……”

    赵禳目光复杂的看着已经目光浑浊的刘娥,没有开口,一帮宰相语带呜咽的口称遵命。起居舍人在一边提笔疾书,刘娥现在说的话,便是遗诏了!

    只是说完这话,刘娥已经开不了口了,只能够张开嘴巴,颤抖着右手,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宋仁宗哭问道:“母后啊!母后!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吗?儿臣一定为母后你完成!”

    刘娥只能够用目光看着一众宰相,她知道这些人精当中,肯定有人明白自己的意思的。只是刘娥失望了,当她的目光转过去的时候,这些宰相一个个都低下头。

    失望、愤怒的目光出现在刘娥的眼睛中,只是刘娥再也撑不住了,刚才那一抓已经用尽了她仅有的力气。

    刘娥的手无力的落下,不过心中的执念依旧没有放下,干瘦的手还是死死的抓住衣服。宝慈殿内立刻哭声大作,一众宰相也跪了下来。赵禳也跟着跪了,心中唏嘘不已。

    赵禳没有离开皇宫,当天晚上也没有到宋仁宗那里站岗,而是陪伴杨淑妃。杨淑妃和刘娥关系甚好,哭得都昏阙过去好几次。

    宋仁宗暂时没有太多妃嫔,再加上杨淑妃如此,宋仁宗也特许赵禳留在**当中照顾杨淑妃。

    第二天早朝,纯孝的宋仁宗依旧惦记着刘娥手抓衣服的事情,开口第一句便是问道:“昨日太后病重不能够言语,手捉其衣,似乎有未了的心愿,诸位爱卿可知道其用意?”

    吕夷简等人心中更是惭愧,低下头不敢言语。

    晏殊作为一个大诗人,心中的理想还没有被磨灭,数次张口想说,只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什么缘故,没有敢开口。

    宋仁宗也注意到这事情,好奇的问道:“晏爱卿似乎知道太后遗愿?”

    吕夷简等人登时看过去,晏殊苦涩一笑,出列道:“微臣不知!请官家恕罪!”

    宋仁宗心中奇怪,这晏间叔是怎么了?怎么如此欲言又止的?

    不等宋仁宗思索其中问题,参知政事薛奎已经站出来道:“禀官家,臣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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