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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他几个,决不算错。”
黑凤凰点点头,道:“好,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金克用道:“当然现在就走,越快越好。这件事还得瞒着沙家和韩家的人。”
两人吹灭灯火,越墙而出,由果林方向潜出抄家堡。
他们的行动已算得十分小心谨慎,果林方向,也是沙家堡最偏僻的路径,却仍然投有瞒过黑暗中那四只眼睛。
那是两对金鱼似的鼓眼珠子,闪着碧绿色的冷光,除了韩驼于父女,别人绝对没有如此怪异的眼睛。
韩驼于蹲在果林墙角,整个身子都被乱草遮蔽。
他女儿韩素琴却高坐在一株龙眼树上,全身皆被树叶笼罩。
金克用和黑风凰由果林穿过,韩索琴也从树上飘落地上,向韩驼于插扬眉头,道“爹,你现在相信了吧。”
韩驼于道:“他们深夜外出,或许有什么事故,这并不能证明他们真想开溜逃走……”
韩素琴冷哼道:“他们为什么早没有事,晚没事,偏在咱们到了之后就有事故即使真有事,也不必趁深夜偷偷去办,这不是心虚情怯.企图开溜是什么”
韩驼于道:“麒麟山庄并非无名之辈,我不信会是骗子。”
韩素琴道:“麒麟山庄虽然有名,咱们并不认识谁是金克用。再说,金克用如果真像沙家说的那样厉害,他们尽可自己去夺宝藏,何必邀沙家参加依我看,这几个家伙准是冒名招摇骗子,咱们和沙家堡都受骗了。”
韩驼于道:“那他们就再也不会逃了”
韩素琴道:“他们是看了今天下午的铁骨神功表演忖不是咱们的对手,只好脱身为妙了。”
韩驼于道:“咱们现在先别下定论,且跟下去看看再说,走”
一挥手,父女两人同时飞身掠起,投入夜幕中。
别瞧他们父女身裁不怎么轻巧,这纵身飞掠的功夫却一点儿也不含糊,父女俩,就像两只夜枭凌空拔起,转瞬不见踪影……
韩家父女刚走,堡墙上又出现三条身影。
这三人都没有开口,只是彼此交换了一个会心的微笑,紧跟着也越出墙堡,迫蹑在韩家父女身后。
从他们的衣着状貌,以及对堡中地形的熟悉知,必是沙家堡三位堡主……
太原府北门外,只有一座青龙寺,而且早巳颓废荒芜。
据说,这座青龙寺本是少林旁支,前朝时香火极盛,后来元兵入侵,寺中和尚藏匿抗元志士,被元兵搜获,全寺遭毁,才荒芜了下来。但从残余的寺基殿堂,仍可依稀看出当年的
规模。
威宁侯府的黑骑队,就驻扎在废寺土岗上,整整齐齐搭建着五座蒙古包,虽是深夜,仍然是灯光通明,巡逻不绝。
黑凤凰从未见过军队,第一次目睹这种门卫森严的景象,不禁有些迟疑。
金克用道:“别害怕
这些蒙古鞑子兵只会欺侮善良百姓,其实不堪一击,尽管大胆过去,指名铁羽出来受死,伯父会在暗中指点你该怎么做。”
黑凤凰低声道:“伯父,你不和我一块儿去?”
金克用道:“伯父不是告诉过你吗在你没有绝对把握收拾铁羽之前,我和吴总管都不宜露面,否则,一击不成,势必打草惊蛇……”
“侄小姐”
吴涛也在一旁帮着解释:“那铁羽狡猾得很,威宁侯府的人都认识庄主和我,咱们一露面,白玉莲自然不会再来太原,所以,等一会侄小姐若见铁羽,也不可提到跟庄主的关系。”
黑凤凰道:“那我应该怎么说。”
吴涛道:“什么也别说,只要问明他的确是铁羽本人,侄小姐便尽管出手便对了。”
黑凤凰道:“可是,我总不能一见面就杀人呀。”
吴涛道:“如果一定要找借口,侄小姐可以指责他身为汉人,却为蒙古鞑于做鹰犬,欺压同胞……或者随便找个理由都成,只暂时别提麒麟山庄。”
金克用含笑轻拍她的肩头,道:“孩子,伯父要看看你在深山苦练多年的神功,是不是有足够的力量替师父报仇雪恨,希望你放手施为,不必顾忌”
黑凤凰在二人的怂恿鼓动之下,举步走向土岗……
土岗上,威宁侯府的黑骑队戒备森严,老远就发现了黑凤凰,两名蒙古武士手按刀柄拦住去路,喝问道:“来的什么人。”
黑凤凰应道:“是我。”
口里应着,脚下未停,
两位武士刀同时出鞘,么所在,容得你乱闯吗”
笔直到了两名武士面前。
沉声道:“站住,你知道这是什
黑凤凰问道:“你们可是塞外侯府的人”
武士道:“不错。”
黑凤凰道:“这就对了,你两个赶快去叫铁羽出来得我打进去,多杀无辜。”
两名武士吃惊遭:“你是谁要找铁公于何事。”
黑凤凰道:“别问这些,只要叫铁羽快些出来,就没有你们的事,否则,我就拿你们这些鞑子兵开刀,一路杀上去。”
两名武士怒喝道:“好大胆的丫头,你既然知道威宁侯府的名字,还敢在这儿口出狂言,自寻死路”
黑凤凰道:“我说的是实话,你们若不相信,可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们。”
两名武士都勃然大怒,其中一人横刀当胸,道:“丫头,当心夜风闪了你的舌头,你要想见铁羽公子,得先过我这一关。”
黑凤凰斜目而视,冷声道:“你要跟我动手”
那武士道:“不错,我要教你知道威宁侯府的黑骑队不是吓唬得住的。”
“好!”
黑凤凰微微喝道:“你出手吧!”那武士斩马长刀一抡动,霍霍生风,黑凤凰道:“我不用兵刃,只凭这双手,就能杀你。”
那武士厉声道:“狂妄丫头,看刀”
喝声中,刀光疾闪,斩马刀,当头直劈下来。
黑风凰一侧身,让过刀势,左手微抬,掌心已拍中那武士的右肘。
只是那么轻轻一拍,“哨”的一声响,斩马刀已脱手落地。
那名武士踉跑连步退了三四步,直疼得开牙咧嘴,满头冷汗,整条右臂竟变成软绵绵的腊腼,臂骨尽成碎粉。
另一名武士大惊失色,急问道:“阿帖木,伤得很重吗”
那武士忍痛点了点头,颤声道:“快……这丫头……不……不是好对付的……”
嘟嘟晦嘟……
土岗上立即响起一片急促的号角声。
搭建在青龙寺废墟上的五座蒙古包顿时沸腾起来。
人声,火把,刀光……
像汹涌的潮水般向土岗前汇集。
转眼间,敷十名剽悍的蒙古武士长刀出鞘.团围住。
黑凤凰昂首站在包围圈中,嘴角含着一丝轻藐的冷笑。
刚才一击得手,使她增加了无比的信心,如今,她已经不再畏惧这些声势汹汹的蒙士,只静等着铁羽出面。
她并不喜欢多杀人,除非这些鞑于兵自己找死,但是,如果见到铁羽,她绝不轻饶。
因为帙羽是白玉莲的丈夫,白玉莲却是师父仇人的女儿,对待仇人是不必留情的。
何况,据伯父说,铁羽又是那么卑劣下流,专以欺骗女人为能,对这种人只有一个办法处置,那就是——
“杀”
四周人声渐渐静下来装束的人,年老的一身锦衣,年轻的满脸络腮胡须,两了受伤武士几名,便大步向黑凤凰走过来。
黑风凰吸了一口气,双掌虚合,微微上提待。
她想:这两人中不知谁是铁羽,据想象铁羽年纪不会那么老,但也没听说有一脸络腮胡须,这倒令人难以分辨了。黑凤凰在打量那老少二人,那老少二人也在打量黑凤凰,彼此都
觉得非常陌生,心里都暗暗纳闷。
年老锦衣人先开口,道:“请恕老朽眼拙,姑娘见面过。”
黑风凰道:“不错,是没有见过。”
锦衣老人道:“那么,姑娘深夜到这里来,中武士,究竟为了什么”
黑凤凰道:“我是来找铁羽的不得我。”
锦衣老人道:“姑娘认识铁公于。”
黑凤凰摇头道:“不认识。”
锦衣老人道:“那么,姑娘要见铁公于何事”
黑凤凰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只要叫铁羽出来见我就行了。”
锦衣老人道:“听口气,姑娘跟铁公于有仇”
黑凤凰道:“你要这样说也可以,反正我找的是他.跟别人无关,你们如果不想替他出头,就叫他快些出来。”
锦衣老人道:“可惜姑娘来的不是时候,铁公子因有事耽搁,要稍候几日才能到,姑娘若要见他,还得耐心再等几黑风凰遭:“他真的还没有到”
锦衣老人道:“自然是真的。”
黑凤凰想了想,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锦衣老人道:“老朽哈图,是威宁侯府总管,他名叫安达,是侯府黑骑队队长。”
黑风凰望着那满脸络腮胡须的安达队长,点头道:“好既然你们不是铁羽,我不为难你们,等铁羽来了,我自会再来找他。”
说完,转身便走。
“站住”
一直沿有开口的安达突然沉声喝道:“你深夜闯我阵地,出手伤人,连个姓名也没下,就想一走了之了吗。”
黑凤凰道:“你要怎么样”
安达冷笑道:“很简单,你不是要见铁公子吗,那就留在这儿别走,等铁公于到了,再看你的造化。”
黑凤凰道:“你想把我留在青龙寺”
安达道:“不错,听说你的武功很厉害你几招。”
脚下斜退半步,“呛”一声响,长刀出鞘,凌空挽个刀花,竖立在胸前。
黑凤凰摇头笑笑,道:“我不想杀你,你也用不着一定要自寻死路,留着你这条命替我传话给铁羽,叫他老老实实的等死。”
她说完又转身个大言不懈的丫头青龙寺。”
安达已抢先拦住了去路,怒叱道:“好你若胜不了我手中钢刀,今晚休想离开黑凤凰仍然平静地道:“你真的要跟我动手。”
安达吼道:“谁跟你说着好玩不成。”
黑凤凰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似乎已被激怒,缓缓说道:“就算你想死,也不必急在今天今晚,让你多活几天,难道竟如此的追不及待”
安达双手捧刀,用刀尖遥指着黑凤凰的脸,切齿作声道:“丫头,你听清楚,十招之内,我要割掉你的舌头。”
话落,刀出,寒光闪处,锋镐已抵黑凤凰胸前。
他一出手便由正面进招,完全是凶猛凌厉的打法,对方若不敢硬接,就只有闪避,必然失去先机,绝对难抵挡他连发出的煞着。
黑凤凰手无寸铁,果然无法硬接,一旋身,闪避开去。
安达抢得先机,精神倍增,一声大喝,斩马刀左劈右砍,一口气连劈三刀。
这三刀连环出手,出招虽有先后,看来就像一气呵成,在方圆五尺范围内撒下了一片刀网。
然而,网虽撤下,鱼却不见了。
黑凤凰不知何时已转到安达身后落。正扬掌向他背心拍去。
老哈图大吃一惊,急叫道:“安达,当心背后。”
就在出声呼叫的刹那,黑凤凰的手掌距安达背心门死穴已不足半尺。
安达闻声警觉,闪电般旋身,刀锋划起半个弧形,反手向后挥出……
幸亏他应变迅捷,黑凤凰那一掌仅捧身而过,没有拍中他的后背心。
即使如此,安达已感到肩头一阵剧痛,刀势才挥出一半,斩马刀已经脱手,身子也一个翻滚,跌出去一丈多远。
他奋力挣扎着想站起来,才发现左臂肩骨业已碎裂,再也无法举起来了。
数十名黑骑队武土,目睹安达在—都惊得目蹬口呆,心胆俱裂。
黑凤凰举手理了理鬓发,冷笑道;次再落在我手中,就没有这样便宜了。
安达强忍痛楚,恨恨道:“丫头,你留个名号下来,宁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