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铁羽接过一看,立刻皱起了眉头。
金三太爷试探着问,道:“怎么样?图上写些什么?”
铁羽不答反问道:“你从哪里得来这张地图?”
金三大爷道:“这个你先别管,只看看这是张什么地图?
上面写的是什么文字?”
铁羽道:“这图上绘的是太行山附近形势,注译却是蒙古文,看来可能是前朝元兵南侵时绘制的行军秘图……”
“嗯!这就不错了。”
金三太爷点点头,顺手又将地图折好,藏回袖中,微微—笑,说道: “我对蒙古文一窍不通,铁老弟却生于大漠,精通蒙古文字,因此,这件事必须仰仗老弟大才。”
铁羽诧道:“难道这张蒙古文地图,就跟你家被劫的财物有关?”
对于这个问题,金三太爷却没有正面答复,只笑了笑道:“详细情形,咱们以后再谈吧,现在该我实践诺言,我得去替你安排一下,庄中已准备了客房,老弟尽可随意起歇,不必拘束,愚兄要告退了。”
铁羽一伸手臂道:“慢着,我没有耐性久等,你得告诉我,需等几天?”
金三太爷想了想,道:“多则五日,少则三天,愚兄一定尽快设法替你安排。”
铁羽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在你庄中干等,三天后我再听回音。”
金三太爷居然并末挽留,只是亲切地叮嘱道: “老弟,就在附近城镇散散心无妨,可千万别走远,一有消息,我好随时跟你联络。”
送走铁羽,立刻击掌召来总管吴涛,低声道:夜严密监视,详细记录三天内他去过些什么地方。”
吴涛领命匆匆而去。
金三太爷重又取出那份蒙文地图,一面观看,’连冷笑道:“哼!含辛茹苦几十年,我若连区区蒙』看不懂,还配姓金吗?”
他既然懂得蒙文,又何须千方百计救铁羽脱固口舌向人求助?
图是元兵行军图,跟金家失物何关?
他似乎非常痛恨这份地图,却不时取出浏览观看,每当面对地图,忿懑之情又溢于言表,究竟是什么原因?
麒麟山庄雄踞西域为财耿耿于怀数十年?
若说事关祖先荣辱给别人?……
金三太爷也早巳富甲一方,何致于为什么又宁愿将取回的财物拱手送了解。
但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任何隐密诡谋,总有会揭露——距麒麟山十余里外,有个小镇,名叫凤凰集。
这镇集的命名,显然是根据麒麟山庄而来——既有麒麟,少不得也有凤凰。
其实,小镇哪一点都配不上称为凤凰,脏污的街道,甚至镇上那近百户经营赌场,直连“乌鸦窝”也不如。
那简陋的房舍,娟察的居民,简但这地方挺热闹,满街全是秦楼楚馆,酒肆赌窖,吃的,喝的,玩的,可说一应俱全,不折不扣的女人淘金地,男人销金窖。
因为往寒风凰集的,如非江湖豪强,便是武林高手,或多或少,都距麒麟山庄有点关系,否则,决不敢在金三太爷眼皮下走动。
铁羽寓开麒麟山庄,天口别馆。
客栈掌柜不是别人,叫吴俊,别号叫吴癫子。
就住进凤凰集上最大的客栈——正是麒麟山庄总管吴涛的侄儿天口别馆这名称,据说就是吴涛亲笔题的字相合,岂不就是个“吴”!
这儿既供应客房和酒菜,又设着赌场,更准备了南国佳人,北地脂粉,客人住进来,吃,喝,嫖,赌随心所欲,只要有银于,其他的事就别管了。
是以,凤凰集虽然简陋,天口别馆却十分豪华,如果说天口别馆是凤凰集上的凤凰巢,这话一点都不过分。
铁羽住进天口别馆,身上没有半文钱.除了那件污脏的囚衣,便只有满身风沙臭汗。
但吴瘴子已得到叔叔的通知,丝毫不敢怠慢,兰汤沫搭,新衣更换,还亲自送来一百两银子“铁大侠名满天下,光临小号,正是小号的荣幸,切费用全部记账,毋须挂虐,谨先送上纹银百两,的使费,如果不够,请随时吩咐柜上补送。”
急忙安排陪笑道:这儿的一权充赏人铁羽好像并不意外,只淡淡一笑,说道:“掌柜的,你不怕供错了菩萨,将来落得直本无归?”
吴癫子道:“铁爷取笑了,像铁爷这样的贵宾,八人大轿也不定能请得来,只要铁爷不嫌简慢,已是小号的无上荣耀。”
铁羽扬了插眉,道:“哦?真没想到,铁羽这名字居然还值一百两银子。”
他揣了银子,谢也没谢一声,便整衣出门,独自进入附近一家赌场。
等到从镇上几家赌场逛了一遭出来,口袋里已经多了八十几两碎银,外加三个金戒于,四五枚翡翠烟嘴,以及一只波斯国的镶玛瑙鼻烟盒。
铁羽返回天口别馆,把银子全交给柜上,呼酒痛饮,如妓献唱,又将翡翠烟嘴分赏了跑堂的伙计,金戒于送给了唱··小曲的筱翠凤,玛璃烟盒赏了操琴的瞎眼老头……
然后带着酩酊醉童,踉跑回房,倒头大睡。
伙计原想替他介绍个粉头侍寝,无奈帙羽已经烂醉如泥,霄都打不醒他了。
吴癫于犹不放心,亲自往上房查看,不禁摇头冷笑道:“看来这个姓铁的只是个酒鬼赌徒而已,老爷于未免过分抬举他了。”
于是,回到柜台,提笔写了一份纸柬,内中详细注明铁羽的行动,何时人浴,何时更衣外出,何时往赌插押博,何时回店听歌买最后写道:等当继续监视写毕封好呈吴涛。
“铁某现醉卧小店房中,插翅已难飞去,我随时记录其行动转报,敬请释念!”
交给一名亲信伙计连夜快马送去麒麟山庄面那伙计应诺,接了纸柬,忙去后厅牵出马匹,配妥鞍镫,正要跨上马背,突觉右腰胁下微微一麻,便失去了知觉不知过了多久,心头一震,又清楚过来,低头看看只脚仍在镫中,再摸摸怀里,纸柬也没有遗失。
那伙计又当自己一时眼花,失神了片刻,并未在意身上了马,直奔麒麟山庄。
快马抵庄,吴涛立刻传见。
那伙计呈上纸柬,吴祷拆开看了,连连点头嘉许道:“很好,难得你家主人肯如此巴结差使,你回去告诉他,就用现在的办法进行,事完之后,庄主定有重赏。”
遣走了伙计,吴涛得意地带着纸柬迳人后庄院求见金三··太爷,道:“铁羽现住凤凰集天口别馆,一切皆人掌握这是他今天的行止记录,请庄主过目。”
金三太爷接过细看,又将纸柬移近灯前照视辨认了好一会儿,突然沉下脸来,顿足道:
“糟了,你们这批蠢物,把事情弄砸了……”
吴涛愕然道:“怎么会?”
“怎么不会?”金三太爷将纸柬扔在吴涛脸上·你自己仔细瞻瞧,究竟是妾字?
还是店字?”
吴涛也恍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急忙拾起纸柬凑近灯前照槐……
这一看,也不期骇然变色。
原来吴赢于的纸柬中,本写的“帙某现醉卧小店房中……”却不知被谁将“店”
字改为“妾”字,变成“铁某现醉卧小妾房中……”吴涛初看未知字经涂改,竟然还直夸侄儿,肯“巴结差使”,如今只窘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金三太爷长吁道:“人言铁羽精明,果然不错,取出纸柬,涂改后仍交由原人送来,岂止有意讥讽向咱们炫耀示威,这真是麒麟山庄的莫大耻辱。”
吴祷嗫嚅地道:“庄主的意思,咱们应该如何应付?”
金三太爷苦笑一声,道:“咱们除了如约带他去见白娘子,还能怎么样?”
吴涛嗄声道:·但白娘子她……”
金三太爷突然一摆手,截住他的话可是铁老弟吗?何不请进屋里来谈谈!”
屋顶一阵轻笑,道:“老爷子好灵的耳朵,可惜猜错人·条纤细的人影穿过窗口,俏生落在房那是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一身墨黑夜行衣,背插双剑,皮肤也油光黑亮,但黑里带俏,反而另有一种野性的美。
金三太爷似乎微感意外,但瞬间即恢复了镇定,笑道:“黑妞,你来得正好,我们刚刚还谈到你家姑娘……”
黜笑着道:“可不是,我也正好听见你们在背后议论我家姑娘哩,说了实话便罢,否则,我可要回去一五一十告诉咱们姑娘,叫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这当然只是玩笑话,由此可见,这位黑妞跟麒麟山庄很熟,而且已熟到不必拘礼程度。
金三太爷却收敛了笑容,低声道:“黑妞,这可不是件玩笑事。你先说,深夜来此,有什么缘故?”
黑妞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奉姑娘差遣,特来跟老爷于打听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咱们听说有个名叫神手铁羽的人一“等一等!”
金三太爷举手虚按,同时向吴涛道谨防有人窃听。”
吴祷去后,金三太爷好像还不放心,又亲自去窗口张望了一遍,才正色问道:“你家姑娘也听到姓铁的消息?她怎么说?”
黜道:“姑娘听说那神手铁羽已经到了西北,又听说在玉门关附近失风,被兰州府总捕金钩杨玉田逮住了,后来不知怎的又中途脱逃,连杨玉田也失去下落。”
金三太爷暗暗吃惊,忙又问:“你们还听到什么消息?”
黑妞道:”没有了。姑娘不知这些消息是否确实,才命我特地赶来跟老爷子打听。”
金三太爷心念电转,忽然长叹了一口气,你家姑娘的消息倒真快。”
黑妞遭:“这么说,消息是真的了?”
金三太爷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却反问道:“你家姑娘有没有告诉过你,关于那神手铁羽的来历?”
黑扭摇摇头:“姑娘没提起,只是好像对那姓铁的很重视,急于想知道他的去向。”
金三太爷沉吟了一下,道:“既然这样,我有几句口信,请你尽快带给你家姑娘,你要仔细记住了……”
他压低噪音,几乎是咬着黑妞耳朵道:“消息绝对正确,神手铁羽的确已到西北,而且是专为当年的事来的……”
黑妞岔口道:“当年的什么事?”
“这个你不必问!照我的话转告白。”
黑扭不便再问命,只好静待下文。
你家姑娘自然会明金三太爷接道: “老实说,姓铁的这次在玉门关失风,就是我暗中跟杨玉田透的消息,同时,咱们在押解途中坚壁清野,切断所有水源,样样安排妥当,存心要让姓铁的活活饥渴而死,谁知天不从人愿,竟被姓铁的逃脱掉,杨玉田和手下二十余名捕快,外加虎牢三剑,都不幸丧了性命,一个也没活着回来。”
“哦——”黑妞听得心弦震动,不觉惊吁出声。
“为了这件事,姓铁的今天午间已经找来麒麟山庄,向我逼问你家姑娘的住处,并且限我三五天之内,带他去跟你家姑娘见面,否则,他要将我庄中妇孺杀得一个不留。”
“你答应了没有?”
“我怎么会答应?”
金三太爷慷慨激昂地道:“凭友谊,论亲疏,我金克用性命可以不要,岂能做出出卖你家姑娘的事,不过——”
他语气突然一转,叹口气道:“姓铁的武功和手段,你家姑娘最清楚,我这点基业虽然不值得珍惜,却不能不替庄中近百名妇孺设想,何况,姓铁的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千里迢迢寻到西北来,见不到你家姑娘,决不会罢手的‘’^‘’^,,黑妞愤然道:“老爷于,你这话可让人不服气了,就算他找上门来,难道咱们姑娘还怕他不成?”
金三太爷摇摇头道:“这不是谁怕谁的问题,而是值不值得那样做?姓铁的两肩担一口。
既无家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