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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莲道:“我本来也打算这样,可是,据夏姥姥回报,他对我的仇恨已深,恐怕很难解释。”
金克用道:“那么姑娘准备怎么对付神手铁羽呢”
“我还能怎么样”白玉莲耸耸肩,神情报凄楚:“无论怎么说,他对我当年总算有一份情,一夜夫妻百日思。我是绝不会伤害他的,所以,我请老爷于来谈谈,他的近况究竟如何了”
‘姑娘是问他的脾气还是问他的武功进境”
“都问。分别十余年,他的任何事,我都很关心。”
金克用想了想,道:“关于其他详情,我不太了解见面后的感觉,只有两句话可作形容。”
“哪两句话”
“武功大有精进,倔强仍如当年。”
“哦——”白玉莲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浮现一抹苦笑,道:“说得对,如非武功精进,他不可能在短短十年内,名满江湖,如非倔强依旧,他也不会为当年事,耿耿于怀,千里跋涉前来寻仇了。”
金克用道:“姑娘既然深知他的个性,似应早作准备,只怕他迟早会寻到白莲宫来。”
白玉莲笑笑道:“我知道,他一定要来,谁也阻止不了他,其实,我倒真的希望能早日见到他,故人把晤,应该是人生一太快事。
金克用意味深长地遭:·可惜他的心情未必跟姑娘相同。”
白玉莲道:“那是他的事,反正我无意伤害他,他迟早会明白,要伤我并非容易……”
说到这里,似有童,似无童,目光掠向金克用身后,突然转换话题,道:“老爷于这几位贵宾,好橡是同胞兄弟,姓古,对不对”
帙羽心头一震,急忙垂首金克用却很镇静,笑着道们的姓氏。”
白玉莲笑道:“我这人别无长处,只是记性还不坏,见过一面的人总不容易忘记……”
铁羽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急促,心里狂跳,握拳透爪,暗暗作应变的打算。
白玉莲忽然回头向夏姥姥道:“去拿四面通行令牌来,送给这四位古家昆仲每人一面,算是咱们为了今夜的事表示一点歉童。”
夏姥姥应声登楼,顷刻,取来四面银制令牌。
金克用大感意外,连忙道:“姑娘何须如此——”
白玉莲微笑道:“这是我一份心意,刚才郭护法失礼,很委屈了他们,何况,今后你我两家信使往来,总须避免再发生同样憾事,老爷子就不必客气了。”
说着,夏姥姥已托着四面银牌向这边走过来。
金克用见无法推辞,又怕夏姥姥当面识破铁羽家兄弟老大古如雷喝道:“还不快些跟姑娘道谢。”
古如雷会意,一面跨步上前,用身子挡住铁羽过银牌,欠身道:“多谢姑娘赏识。”
白玉莲笑道:“不用谢,四位有此令牌,今后无论往来白莲宫任何一处分宫,都可以通行无阻,不会再有今天这种误会了。”
金克用借此机会,站起身来,拱手道:“姑娘厚赠,却之不恭,金某就此拜领,若无别的吩咐,请容告辞。”
白玉莲并未挽留,只摆摆手,道:“如有铁羽的消息,盼随时联络,姥姥,替我送金老爷子。”
金克用告辞出来,穿过花园,匆匆上马便走。
绕过湖岸,离开了海角红楼,铁羽突然勒住坐骑,不肯再走。
金克用无奈,只得替他拍开了穴道,讶问道:“你想干什么”
铁羽舒展了一下手脚,微笑道:“我不想回麒麟山庄,咱们暂时就在此地分手。”
金克用柔声道:“老弟,冷静点,你已经看见白莲宫的势力了,像巫山两大怪在扛湖中是何等身份,只不过是白玉莲手下的看门狗,报仇的事,岂能鲁莽……”
铁羽冷然道:“我已经遵照约定,没有当着你的面出手,彼此已不再有约束,以后的事,我自会处理,与你无关。”
“可是,铁老弟,咱们还有合作寻找金家遗产的协定,尚未履行,我怎能不关心你的安危呢”
“你尽管关心,却无权干涉我的行动。
”但你曾经答应过,只见白玉莲一面,事。”
“我也告诉过你,如果不先见白玉莲,协定。”
“方才你已经见到她了”
“那是假冒古如风的身份,并非是铁羽本人。”
金克用苦笑道:“老弟,刚才白玉莲突然赠送通行令牌,分明已经识破了你的身份,这是她欲擒故纵之计,你为何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铁羽道:“正因为她已经识破我的身份,我才非去不可。
你既然知道我的脾气,我若决心要去,谁也无法阻止,又何必多费唇舌。”
金克用沉吟了一会,只得也翻身下马,道:“好吧一定要去,咱们也不走了,必要时,她好助你一臂之力望你千万慎重,能不动手,最好不要动手……”
没等他说完,铁羽已经下了马,挥手道:“走不走是你们的事,如果因此惹祸上身,却休怨我。”
说着,脱下外衣,搭在马鞍上,径自掉头奔向海角红楼。
夜已探,小楼中却灯火通明,楼门大开。
园子里了无人影,可是,从花园门口,沿石板路:楼,每隔数丈,就悬挂着一对红纱宫灯。
灯在树梢,树下有桌。
暗红色的灯光,美而朦胧,小桌上似乎放着东西不很清楚。
铁羽索性不再掩蔽身形,昂首阔步进了花园。
走到第一对宫灯处,小桌上放着一只金质水盆清如镜,浸着一条面布。
旁边一幅朱红纸笺上,写着两行娟秀的小字:“金盆净水涤风尘,挑灯迎得夜归人。”
铁羽脸上还留有改扮用的药物手洗面,然后继续往前走。
刚到第二对宫灯下,身后光影时熄灭。
铁羽心中冷笑,却连头也没回小桌上整整齐齐叠放着一件崭新外衣,朱笺写着宵风露寒,为君添衣衫。”
铁羽身上的外衣已还给金克用,仅着内衫短衣,于是抖开新衣,穿在身上。
那新衣不宽不窄,长短合度,就像比着铁羽身子定做的一样。
行到第三对宫灯下,后面第二对宫灯又自行熄灭。
第三张小桌放着一只托盘,盘中有一杯热腾腾的香茗。
笺条上写的是:“倚枕不成眠,沏茶奉君前,命似茶味心如炉火煎。”
铁羽紧捏着那张纸笺,木然屹立,只觉鼻际阵阵酸楚,;似蒙着一层雾水。
他突然举起香茗,一饮而尽,大步跨上了楼门石阶……
小楼中灯光如昼,寂然无声。
白玉莲独自一个人面门而坐,眼睛痴痴望着门口的铁羽,除了她,厅内别无人影。
两人默默相对,谁也没有开口,谁也没有移动一下身子,一站,一坐,宛如两尊木像。
过了很久,铁羽嘴角牵动了一下,似欲说话……
先开口的却是白玉莲,她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铁羽道:“我也知道你会等候。”
帙羽冷冷道:“不必提从前,人生并没有多少次十年当年的铁羽早就死了。”
白玉莲脸上笑容依旧,轻轻摇摇头道:“金克用说得不错,你还是跟当年一样倔强。”
铁羽道:“十载忍辱,千里追踪,不是倔强的人岂能做得到。”
白玉莲微笑道:“现在你已经做到了,我就坐在这儿,身无随从,手无寸铁,你若要杀我,随时可以动手,难道你还怕我会逃走”
“你就算想逃也逃不掉。”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堵着门请进来坐下谈谈不好“哼你我之间,早就已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铁羽口里虽然这么说,却已从门口走了进来,在一张椅上坐下。
白玉莲仔细端详着他的脸,目光带着无限关注和怜惜,良久,才喟然轻叹道:“这些年,你一定吃过不少苦,怎么变得这样瘦这样黑刚才你跟古家兄弟在一起,我险些认不出是你了。”
铁羽道:“既然忍辱负重,又须跋涉寻仇,怎能不瘦怎能不黑”
白玉莲苦笑道:“我知道你对我已痛恨人骨,当年的事,的确是我的错,那时候,我太年轻,太肤浅,总以为自己聪明绝顶,不甘埋没,可是——”
铁羽截口说道:“我已经说过了,不必解释当年的事,我到这儿来,也不是为了听解释的。”
“我提这些,并不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我只是想让你了解,一个女人的欲望井非仅限于为人妻子,侍候丈夫,女人也是人,也跟男人一样有雄心壮志,这些并没有错,我错的是方法不对,因为当时我太年轻气盛,只知自负,忽略了丈夫的自尊。”
铁羽冷笑道:“现在说这种话,不嫌太迟了么”
白玉莲点点头,道:“不错,是太迟了,现在我已经功成名就,才知道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女人,纵然拥有天下,却无法填补内心的空虚,而昔日恩爱夫妻,如今反目成仇,更铁羽默然,没有接口。
白玉莲又道:“这些年,我有意躲着你,却仍然时时在探听你的消息,知道你并未因妻子背弃而气馁颓废,反而力争上游,闯出了赫赫名声,我一则以喜,一则以忧,既担心你不忘旧恨,又时时盼你能早些回来……”
帙羽突然大声道:“好了,白玉莲,你别想用这些甜言蜜语来蛊惑我,无论你舌灿莲花,咱们的仇仍旧必须作一了断。”
白玉莲脸色微变,缓缓道:“你打算如何了断呢”
铁羽道:“我不问你叛夫之罪,只要在武功上作一较量,报复当年一剑之仇。”
白玉莲道:“如果我不肯跟你较量,铁羽斩钉截铁地道:“不肯也得肯一个活着走出这栋小楼。”
又如何”咱们两人,白玉莲凄然而笑,仰起脸,闭上了眼睛,柔声道:“那就请动手吧,我尽遣仆从,独自一个人在这儿等你,本来就役有打算再活着走出这栋小楼,我辜负你大多,死在你手中,死而无憾。”
她所坐的地方,距铁羽仅不过数尺,铁羽只要一举手,就不难将她杀死,却了无惧意。
铁羽的右手已经举起,无奈竟浑身颤抖,下不了手。
几次提聚功力,又几次散去。
那如花容颜,仍似当年,为什么这一刹那,他竟然忆起那张微仰的脸,轻闭着的眼睛,她像井非在等待死亡,而是在期待着夫婿深情的一吻铁羽的心在抽紧,呼吸越来越重浊,终于长叹一声,垂下了手臂。
白玉莲的眼睛、嘴角绽起一抹浅笑,轻轻道:“一夜夫妻百日恩,我知道你决不是那种狠心人,果然我没有猜错,,,’“不你猜错了。”
铁羽喘息着道:“你我夫妻之情早绝个毫不反抗的人。”
白玉莲姆然道:“这只是你嘴硬,事实上,你心里仍然爱着我,仍然忘不了咱们夫妻的情意。”
铁羽大声道:“咱们早已不是夫妻,早已恩断义绝,还有什么情意可言。”
白玉莲缓缓摇头,说道:“你不是一个绝情的人,至少,到现在你对我仍然像以前一样信任……”
“信任”铁羽几乎要大笑:“我会信任一个背弃丈夫的女人哈”
白玉莲平静地说道:“如果你不信任我,为什么敢用我替你准备的水洗脸为什么敢穿我替你准备的衣服为什么敢喝我替你准备的茶”
铁羽怔了怔,冷笑一声,说道:“我为什么不敢”
白玉莲道:“你不怕我在水中下毒,在衣服里暗藏毒虫”
铁羽哼了·声,道:“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用毒。”
“你错了。”
白玉莲举掌轻击,两条黑影穿窗飞人。
是那一男一女,两名昆仑奴,每人手中各提着一具皮革囊。
白玉莲樱摆手,那女奴扯开革囊封口,随手一抖,竟由囊中抖出一大堆毒蛇。
那全是身躯细小,奇毒无比的青竹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