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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天沉默不语静静看着游小真,游小真抬起头来看向弟弟突然压低声音道:
“天儿,你最近找个时间,想办法让你的人把四哥弄回游家行吗?我需要前后大概五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不能让乾天坤地叔他们知道我去干嘛了,更不能在暗狱记录里留底,还要尽快。”
少年沉默着想了一会,他下意识向厨房那边看了一眼,这才转过头来对着游小真小声道:
“技术部那边你得安顿一下,那边我插不上手,我只能确保把你弄出去。”
小真微笑着向他弟弟看了一眼道:
“出去简单,技术部的职员总也得有外出的时候吧。”
奕天点了点头道:
“我找个由头把我的人派去跟着你,他们会负责帮你解决跟着你出去‘办公差’的人。”
游小真对少年的话没什么意见,片刻,他又想起了什么道:
“让你那澜姐在里面接应一下我们,晚点的时候我要和师娘单独聊一下,我要把阿鬼带回来,你让她无论如何想办法给阿鬼做个身份,不要叫乾天叔他们察觉到了。”
奕天虽不知道游小真为什么一直在刻意回避着父亲进行一切安排,但他明白他四哥自有用意,便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道:
“好,我知道了。”
……
……
【五十五、晚饭时分(一)】()
六点五十五分的时候,紫教授下班回家了,季节渐渐走入了深秋,从屋外归家而来的紫妈妈携着一身秋天傍晚独有的气味,小真非常熟悉这种味道,那充斥在他整个童年与少年时代,几乎每个傍晚,迟迟归家而来的师娘都会站在门口一边放下手提包一边朝着屋中微笑道:
“两个臭宝,我回来啦。”
这一天也不例外。
携着一身屋外的凉,却更带着独属于紫妈妈的气味,她用钥匙打开家门踩着并不太高的典雅高跟鞋走入家门,紫眮站在鞋柜前一边换鞋一边唤道:
“我回来啦。”
小真有些慵懒的轻轻靠在沙发上,因为睡得久了便换了个懒洋洋的姿势斜坐在了沙发上。他前半刻本还在同弟弟聊天,此刻已经歪着脑袋朝门口的紫妈妈微笑道:
“师娘。”
紫眮笑着转头向他瞧了一眼,坐在小沙发上的少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朝她招了招手,天儿说:
“妈妈~”
紫眮含着温暖的笑意却又有些埋怨的前后分别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她说:
“一个比一个不老实,身上是不疼了?怎么跑到楼下来了。”
天儿扭过头笑他四哥,游小真下意识的笑了,他朝他师娘做了个鬼脸,撇了撇嘴这才道:
“疼~”
他说完这个字又扬了扬下巴,示意了一下厨房的方向装作十分委屈的模样道:
“等会您可得帮弟子好好说说。”
紫妈妈换好了鞋,脱掉了风衣挂在衣架上转过头来白了他一眼说:
“你师父打你打错了?叫你一天抽烟,这回看你以后还有没有胆子再抽!”
说着话,人却顾不得喝口水径直了走上前来摸了摸游小真的额头,在确定了后者已经不再发烧后这才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指了他一下道:
“那么重的伤还不老老实实在楼上睡着,叫你一会再折腾的发了炎烧起来你就高兴了。”
“哎呀师娘……”
游小真叫他师娘唠叨的有些怕了,一时苦了脸可怜兮兮的抬头看着紫妈妈说:
“真儿都睡了一天了,再睡下去岂不是要长毛了,那以后就不该叫游小真该叫游长毛了!”
紫妈妈叫他说笑了,伸出手来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瞪他:
“从小到大从来就不让人省心。”
游小真嘿嘿笑了一下,往沙发一边蹭了蹭拍拍空出来的位置道:
“太奶奶您上班劳累辛苦,快快请坐,小天子!”
游小真转过头去给奕天使了个眼色佯装吹眉瞪眼道:
“你还不赶紧去给我们太奶奶端茶倒水?”
奕天叫他四哥也给逗笑了,站起身来略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转过身去客厅的另一角给二人“端茶倒水”去了。
游小真一时笑嘻嘻的看着弟弟的背影,颇为满意啧了啧舌道:
“这有个弟弟就是好啊,使唤起来真是得心应手。”
紫妈妈坐在他身旁有些无奈的笑白他一眼,道:
“说正事,看你这臭小子又有什么事要求我?”
小真“哗”了一声佯装吃惊,转过头来张大了嘴说:
“太奶奶果然天人,您简直就是神了!”
“少拍我马屁。”
紫妈妈见他越来越没个正经,狠狠瞪他一眼道:
“再不说正事师娘去厨房帮着做饭了。”
游小真“哎”了一声,伸出手去拽住紫眮开始撒泼打诨道:
“有事有事,您别走您别走,真儿是真的有正事要和您商量,真儿想知道,您是通过什么才能准确确定出绝杀的抗体的?”
紫眮闻言愣了愣,她一时正经向游小真看来。
游小真抿了抿唇,突然有些无奈道:
“这事真儿只能和您说,真儿可能发现绝杀的抗体了,只是这个人的身份只怕得劳您帮着保密……”
游小真渐渐拧起了眉,他看着紫眮字句郑重道:
“您知道,十六年前师父的飞鹰军曾遭友军背后捅了一刀,也正是因为这一刀,飞鹰全军才落下了个泄密之罪。真儿身边有两位身手不凡的亲信,他们明里的身份是帝国通缉之犯,但实则……”
游小真向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这回压低了声音小声道:
“但实则此二人曾经更是编录在帝国特工行动组下最顶尖的两位特工,同时,也正是十六年前受命于背后捅了飞鹰军的行动小组成员。”
紫眮的眸子微微一沉,游小真郑重看着紫眮继续说着:
“即使师父他心里很清楚造成这些事的根本原因压根不关底下的一线行动组成员,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会不在意,毕竟……”
小真没有再说下去,紫眮却明白这孩子没有说出口来的下话。
毕竟……
人非圣贤,以男人的性子与多年前飞鹰遭遇一事来看,他能做到不去追究便早已是气度过人,可若此二人不请自来暴露在他面前的话。
——于情于理,那都是确确实实的血债。
紫眮长长叹了口气,她突然想起什么问面前的年轻人:
“真儿,关于你师父的事,你知道了多少?”
“不太全,但……”
游小真拧着眉一字一句郑重开口:
“结合一些摊在台面上的事件与阿掩向弟子透露的信息来看,只知道飞鹰被抹杀一事确实是被冤枉的,并且知道此事和多年前您带队研发出的生化武器‘绝杀’息息相关,可再深一层的……”
游小真摇了摇头,继而又沉默了一下道:
“不过其实并不难猜测,毕竟这世间之事,归根到底终是与利益密切挂钩,想必是碍着了什么人的利益罢。”
紫眮轻轻叹了口气,她只是伸出手去摸了摸游小真的头,她一个字都没有说。
……
阔别足足三年有余,游小真回到了家来和师父师娘弟弟一起吃三年之后的第一顿家常饭。
饭是在客厅吃的,期间男人落座之后挥了挥手示意站在一旁侍奉的刘婶道:
“你也坐。”
刘婶多少有些不自在,她干干笑道:
“苏先生,我就……”
“您坐下吧。”
紫眮微笑着站起身来拉了刘婶一把,她将刘婶安排在自己身旁的位置上握着后者的手柔柔笑道:
“咱们就是吃个家常便饭,没那么多规矩,你瞅我们家的臭小子还在沙发上横着呢。”
紫眮指的自然是此刻趴在沙发上正和弟弟打闹中的游小真,后者听到师娘如此说来,扭过头来做了个鬼脸一本正经道:
“我是伤患!理应要被特殊对待!”
紫眮笑着还没来得及说话,坐在妻子身旁的苏萧焕已冷冷瞪他一眼呵斥:
“趴就好好趴着,吃个饭也不老实,趴不住你就下来站着!”
游小真撇了撇嘴,不再伸手和弟弟打闹,他蔫巴巴趴在沙发上扭过头来用胳膊肘戳戳身旁坐着的天儿道:
“天儿四哥要吃葱花饼。”
少年忍不住的笑了笑,他伸出手去茶几上撕了半块葱花饼来转身对身后的游小真道:
“四哥,喂你?”
游小真趴在天儿身后“啊”的刚刚张开了嘴,便听沙发那头的男人拧着眉头再次呵斥:
“他手也伤着了吗?越来越没样子!叫他自己吃!”
游小真:
“……”
心中此刻忍不住的想:哎……在游家小爷我都是躺在床上等人端着盘子来喂的啊!
想归想,到底还是老老实实从弟弟手里接过了葱花饼默默啃,一口葱花饼咬了下去,游小真突然间就什么抱怨都没了。
葱花饼真的很普通。
没有华丽的外表做衣,没有精美的餐具陪衬,这么一个饼想来造价也不会太高,但游小真吃着吃着突然就有些酸了鼻头。
比拉菲贵上若干倍的柏图斯算的了什么?
价值连城的阿尔巴白松露又算的了什么?
人这一辈子,酒肉终归是穿肠而过,即便是穿金戴银终却也难买心中一片安宁。
游小真一口一口慢慢吃着手中这块普普通通的葱花饼,这些年来他天南海北走过太多太多的路更结实着太多太多所谓他们这个圈子中的“上位者”,然而一方水土养就一方人……
游小真此刻觉得,这世界上再昂贵再珍宝的食物也比不得他此刻手中这一块沉甸甸的葱花饼,游小真花费了好久才吃完了这小小一块葱花饼,他转过头,向偶尔同妻聊聊工作上事的男人看去……
“你们中医系这边陈院长要是也退下来的话,能顶住梁子的老人怕是就要都走光了。”
男人转过头,他向妻深深看了一眼。
紫眮似乎有些无奈,她轻轻叹了口气道:
“现在院长的位置可不比大哥在的时候了。这些个小年轻们一上来,对在位的老人们指手画脚的,虽说有干劲是好事,但你也知道,这学术界总归是得有几位大拿的,不能一味放着他们借着改革的名头瞎胡闹。”
紫教授摇了摇头,想起什么又道:
“这几年拨下来的款项虽多,任务量却也重,这钱说实话真的不好拿。都说教师这个行业越来越市侩,可大环境就是这样,不市侩哪行,不市侩的那就得饿肚子。”
闻言,男人轻轻叹了口气,他悠悠叹道:
“还是要纯粹些的好。”
“理倒是这个理,可人呐——”
紫眮有些无奈的看了丈夫一眼说:
“人总得要往高处走的,就说这些个孩子……”
她话音一转,向沙发上的兄弟二人看了过来道:
“他们能甘于寂寞?”
苏萧焕听妻子说到这,也向两个孩子转头看了过来,他沉默了片刻,最终看着两个孩子慢慢说着:
“小聪明总是一时的,能够不受诱惑,学会耐住寂寞,方才是成就大家之道。”
……
……
【五十六、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