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算‘出使行动’的长官在核实了我们的身份后确确实实的面见了我们,你有没有考虑过然后呢?”
少年没有说话,便听揽月继续慢慢说着:
“在核实了我们的身份的同时,就意味着我们的资料会被留档,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确定无疑的暴露,暴露之后的我们无论做出丁点有威胁的事都会牵连甚广。先不说我,就只说你,一旦你被盯上,很快就有人会去彻查你的父亲与母亲,包括你的几位兄长,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们家应该没有一个人是能彻彻底底经得起调查的吧?!”
奕天知道揽月此刻字句所言非虚,他沉默了一会,他扭过头去看着揽月突然之间微微勾起了嘴角,他说:
“无论如何,我刚刚说的话你都是信了的,对吗?”
揽月一愣,一时傻傻的看着他。
“我四哥曾和我说……”
少年说话间调慢了航行时速却再一次的确定了一遍航行路线,做完这一切,他便切换成自动模式长长抻了个懒腰舒舒服服坐回了座椅之中略有些腼腆的微笑道:
“一个谎言要真想欺骗别人,首先就要确确实实能骗过自己……或自己人。”
少年说话间,腼腆笑着向身侧的揽月扭头看来。
揽月:
“……”
他大有无奈的扶了扶额头,好一会后,他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同少年一般慵懒躺回了座椅中道:
“我觉得我真的很有可能要被寿昇叔骂死,至于二爷……”
揽月说到这偏过头撇撇嘴瞧了奕天一眼,他道:
“我还是替你祈求祈求你晚点能有命见到明天的太阳好了。”
奕天含着笑意瞅他一眼,他腼腆的笑了笑,继而摇了摇头轻声道:
“这件事一定要究其根本明明……明明是他先没有信守承诺的。更何况如今的我对二爷而言,只不过也仅仅是一个尚且隔着一道寿昇叔的普通手下罢了。”
奕天说到这很是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道:
“二爷的性子素来赏罚分明,这事既然是公事想必最后自然也只会把我丢给寿昇叔按你们自由岛的规……”
“呵。”
揽月听到这,扭过头又翻了他一个大白眼,同时打断了他的话冷哼道:
“你这就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懒得跟你说了,反正你等着瞧就是了。”
揽月说完话,一翻身干脆闭上眼小憩去了。
奕天有些无奈的向他看去,他就这般目光一时有些复杂的看着身侧的揽月想:揽月永远不会懂,一个没有恢复记忆的父亲,对于自己而言就像是永远隔着一道虽看不见更摸不到但却确确实实存在着的墙。自己的这种感觉实在太过于强烈,以至于他是如此的相信,这种感觉对于尚且没有恢复记忆的爸爸也是一样的。
消失的记忆,是曾经共同承载过的过去,无论这些过去是福是祸,又或是喜是悲,它们都因为确确实实的存在才塑造了今天的自己而或父亲,而一但消失……
奕天慢慢扭回头来,他将头扭到了另一边沉默着向窗外漫天的云霞看去,余霞成绮,霞光万道,接天的橘红霞光美的令人几乎难以移开双目,然而——
少年慢慢闭上了双眼,在这样一片美景下,他有些说不出的落寞,更有些……难以述说的难过。
……
“老首长,自由岛那边刚刚传回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不知您想先听哪一个?”
秦寿昇的话音落定在豪奢的机舱之中,苏萧焕负着手面无表情转过身来向他看去,男人沉默着好一会的不说话,秦寿昇觉得自己这个诙谐的问题好像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再也没有了反响,只得无奈的耸了耸肩道:
“好消息是……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老首长家的小子已经成功离开自由岛了,哦对,随行还顺便拐带着我们的揽月小主管一起。”
苏萧焕在他说完话后冷冷淡淡斜了他一眼,以一副显然毫不惊讶的模样迈开步子向秦寿昇对面的座椅走了过去淡淡道:
“是吗?”
说话间,男人淡淡定定坐定在了座椅之上,他伸出手去拿起了先前秦寿昇带来的那份没来及看的计划方案,翻了几页之后才又道:
“这算是哪门子的好消息?”
秦寿昇坐定在男人对面仔细想了想很是认真道:
“寿昇觉得这件事很能说明问题啊,自由岛哪里一般人能随意出入的地方,还是老首长教子有方,可谓有其父必有其子……”
苏萧焕听到这,忍不住的蹙着眉抬起头来向对方看了一眼,继而适时打断了对方的奉承话冷冷道:
“有要紧事你就说要紧事,没有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秦寿昇颇有无奈的耸耸肩,而后长叹一口气后以无奈的笑意看着男人道:
“事实上寿昇觉着吧……其实这事还是挺要紧的,毕竟它还直接关系到了另一件不太好的事。”
苏萧焕蹙着眉抬头向他看去,便听秦寿昇坐在他的对面慢慢说道:
“事实上随同信息还传回了一份航线图,我们的小少爷呢……好像是觉得反正追是追不上了,所以……还是那句老话,虎父无犬子,小少爷打算直接去拦截‘出使行动’中的行动组了。”
……
【七十、追溯(二)】()
苏萧焕在听完秦寿昇的话后,他一时阴沉着眸子一动不动盯着桌子对面的秦寿昇,不同于乾天坤地二人,秦寿昇即便是知道男人已经处于一种暴怒的状态,他的表情依然是沉静柔和甚至还含着一丝摆明了看笑话的味道。
苏萧焕曾与此人共事数年,那些岁月里秦寿昇是他的警钟,是避免他会一叶以障目的“预防针”。
比起乾天坤地的谨小慎微,秦寿昇在他的面前显得更加的具有性格,同时,苏萧焕不得不承认的是,秦寿昇能帮自己看到很多……自己所看不到的东西。
于是——
苏萧焕忍住了心中熊熊燃起的烈焰,他再一次垂下头来潦潦草草翻了翻手底下的行动计划书,好一会才头也不抬沉着话音道:
“如此……你觉得该怎么是好?”
秦寿昇坐的很端正,但端正之中同样含着一丝放浪不羁,他眨眨眼,依旧用那种柔和的姿态看向了男人,他勾勾嘴角,笑道:
“老首长,寿昇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您?”
苏萧焕抬眸淡淡瞧了他一眼,秦寿昇便也不再等待继续微笑道:
“寿昇不知道您心中的忌讳是什么,但那个孩子……他明明就是您的儿子不是吗?”
苏萧焕沉默着,片刻,男人伸出手去合上了计划书淡淡说:
“不错,他肯定是我的儿子没有错,可眼下来看……我却未必能有你了解他。”
秦寿昇会意,挑挑眉道:
“寿昇是不是可以把您这句话理解成为——”
他抬起头来,眼神温和而深邃,秦寿昇紧紧盯着男人继续说:
“您对于存在于已经失去的那段记忆中……的您自己,同样没有把握呢?”
苏萧焕在他说完了这样一句颇显有些绕口的话后慢慢抬起了头来,他一言不发的向秦寿昇看去,须臾:
“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男人在冷冷的秦寿昇:
“这种明明只像是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罢了。然而在这段故事中的陌生人,却是曾经真正的你自己。”
秦寿昇摇摇头,他温和笑道:
“寿昇没有经历过,但这件事一定要寿昇看来,您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实在是非常不擅长和自己相处呢。”
苏萧焕愣了一下,秦寿昇则笑眯眯用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捏捏自己的下巴微笑道:
“您从以前起就是这样了,越是在乎的东西,便越不擅长于表达。您那时候喜欢嫂子,结果接连三个月天天晚上都从五营把嫂子一直跟到六营也不出去和嫂子搭上哪怕一句话;您接到莫老将军的指令,出任务的时候出了点岔子,老将军觉得事有大有小,权可揭过,可您倒好,大雨天在老将军家的后院中生生跪了一夜,气的老将军骂您简直就是榆木脑袋;还有那时候……”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讲那些做什么。”
苏萧焕淡淡截住了秦寿昇的话音,显然,他并不需要秦寿昇来为他“科普”这些他所记得的曾经。
秦寿昇无奈一笑,看着男人忍不住道:
“我的老首长,说真的,您真的挺没慧根的。”
苏萧焕抬起头来冷冷瞧他一眼,明显是懒得搭理他的冷嘲热讽,秦寿昇长长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道:
“老首长,寿昇和您说这些的原因是因为寿昇觉的……您也许可以考虑一下去尝试着不要那么的苛责自己。既然失去了的记忆已经是失去了,覆水难收,便也不必去考虑那么太多。您没必要执念于一个过去……那个记忆中的自己,或者如此期待于一个未来能够恢复记忆的自己,比起已经度过的曾经,或是满怀期待的未来,当下的这个您……才应该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苏萧焕静静看向秦寿昇,秦寿昇温和的微笑了一下,他抵着十指看着面前的男人慢慢道:
“小少爷是个好孩子,虽然乍一眼看过去很不起眼,但他身上有着您和嫂子的很多特质,他像您一样坚定执着,同时也像嫂子一样温柔细腻。他虽没有嫂子那般聪慧,但想必您也是知道的,我们这群人起起伏伏埋着头走过了大半生,回头展望时才发现,这条路上但凡大成之人,比起天赋或着家世来说,更重要的……却是要足够的坚定执着。”
苏萧焕静静看着秦寿昇没有说话。
秦寿昇则慢慢站起了身子伸出手整理了一下苏萧焕刚刚看完的计划书抱在了怀中微笑道:
“您一直都是一个坚定执着的人,所以您才成就了今天的您自己,既然您的心中早已有答案,却又何必要过问寿昇呢?”
苏萧焕轻轻蹙起了眉,秦寿昇在拿着文件离开前一刻,他突然放下了文件站定了身子,他笔直站定在苏萧焕的身侧微微颔首,继而如一棵劲松般挺直了身子抬起头来看着苏萧焕温和慢慢道:
“老首长,寿昇是万千苍生之中的一介凡人,所以寿昇也会有私心,时至今日对于过去的一切寿昇不会恳求老首长的原谅。但寿昇一定要说的是,寿昇从来都没有背叛过您。曾经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绝不会有。”
“唰啦”一声响,秦寿昇就这般笔直笔直站定在苏萧焕的身侧对着苏萧焕行了一记军礼,苏萧焕没有说话,他坐定在座椅之中目视着前方却甚至连头都没有向身侧的秦寿昇转去一分。
秦寿昇的这记军礼维持的时间并不算短,然而直到他礼毕之后收起了桌上的行动计划转身离去时……苏萧焕都没有哪怕再看他一眼。
秦寿昇离去后的好一会,苏萧焕想起了一个梦,一个多少午夜梦回之中,自己曾一再梦到的梦。
他就这样慢慢、慢慢的闭上了眼。
……
梦始于一个夜,在一个秘密处决设施内,年轻的军官抬起的手掌之中握着的仍是那把曾带来了多少荣耀与骄傲的枪管,然而这枪口此情此景之下对准的却是……却是自己的兄长——这一路走来自己最最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