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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天拍拍不知何时粘上了身的碎叶,听闻男人发问,他抬起头来,有些局促般小小声说:
“我爱看书,是书上说的。”
苏萧焕没有说话,他只是转过身去,迈开步子走了两步后这才淡淡道:
“走吧,纸上的兵,总得要落到实处才知斤两。”
……
九、飞鹰参见()
漫长的等待时光总是异常难耐。
因为天气的原因,整个雨林中闷沉一片温度很高,少年天感觉到自己汗出到全身的作战服已经尽数黏在了身上,他此刻靠在一棵大树之后,他轻轻头抵在树干之上,即便是这样一动不动,汗水依然顺着他的侧脸颊,打落在地从而碎开在一片腐朽的枯叶间。
一个水壶突然被递到了他眼前,奕天微微一怔,睁开眼傻傻向后者看去,男人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一缕缕的发丝粘黏在他的面颊间让他也多了些说不出的狼狈。
苏萧焕又一次沉声对着少年摇了摇手中的水壶,这才说:
“不要喝太多了。”
奕天是一个合格的外勤人员,他明白父亲话音中的意思,现阶段这种恶劣环境下,是不能够完全听从身体的反应的。那会让身体完全丧失警觉性,从而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轻轻应一声默默伸出手去,从父亲手中接过了那只野战水壶。少年拧开来壶盖,将壶口咬在嘴中,却只是将壶中的水在嘴唇间小小的沾了些许。伸出舌头慢慢舔掉,唇齿间瞬间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甘甜感。
奕天低下头,他慢慢的,慢慢的拧上了壶盖,转过头去将手中的水壶递给身边的揽月,并给后者示意了一个等等传给离姬的动作。
苏萧焕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沉默着注视了眼前的孩子一会儿,继而慢慢弯下身子坐到了奕天的身旁,他像身旁的孩子一样,轻轻向后靠在了身后大树的树干间。
少年傻傻转头,向坐定在身侧的父亲看了一眼,不见一丝风的雨林间仿佛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好一会儿的沉默。
“一个父亲,为什么会让唯一的孩子这么怕他呢?”
苏萧焕突然开口了,奕天被问的一愣,他傻傻转头看着男人不知该回答什么是好,却又听:
“若非必要,你很少会来找我主动说话。即便实在出于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你同我说话的感觉也和同他人说话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苏萧焕说到这,转过头来向身侧的孩子看了一眼,他若有所思般,看着眼前这分明还有几分稚嫩的面孔慢慢说:
“以你先前描述的……你对他的感觉,本不该如此。”
少年在沉默,好久好久的沉默,他没有正视苏萧焕的目光,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苏萧焕敏锐的捕捉到他的眸色微微黯淡了些,终于:
“大伯去世后,大概……大概曾有三年的时间,爸爸不允许我叫他爸爸,那样的他……其实比现在这样的您还要令我陌生。”
少年说到这,苦苦一笑中伸出食指去蹭了蹭鼻头道:
“我常常在想,人大概都是很脆弱的,回忆承载着我们所有的曾经,环绕在我们身边的珍视之物是那么的渺小,老天只需随意打碎其中哪怕一件,就足以令我们迷失。”
苏萧焕长长的叹了口气。
“在我的心中,我一直觉得爸爸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这世上本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达不成的,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爸爸哭,除了……”
奕天说到这,他转过头来神情复杂的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他的眼中渐渐有了些雾蒙蒙的东西,他说:
“大伯与大娘的含冤而亡,改变的也许不光只有爸爸一人。四哥从那时起离开家,再见时身遭虽是光环耀目,可四哥开始酗酒抽烟;妈妈总是出差,即便不说,我也能感觉到她有心事;大姐的肩上开始有了担子,她再也不是那些年霹雳风行的火凤凰;而我——”
少年含着泪极是勉强的笑了一下,他小小声说:
“哥哥姐姐们都觉得我还小,妈妈和您有各自要忙碌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所以我只能努力,也只剩下了努力,这样哪怕只有一次,您没准会……”
奕天的话还未说罢,突听通讯耳机中传出了一个声音来:
“各小队注意,先行队伍已进入范围圈,重复一遍,先行部队已进入目标范围圈!”
苏萧焕的身子几乎是在话音传出的同时就腾地一声跃了起来,他目光如剑,冲着所带零号小队几个外勤干脆利落一挥手,继而敲了敲耳机沉声吩咐:
“继续待命,注意后续部队动向。”
话说到这,他双指并剑冲着前方雨林之中一指,这是一个迅速移动的信号,零号队的四个队员开始行动了。少年在此期间也站起了身来,他傻傻的,向父亲的背影看去,他忍不住想,父亲也许永远看不到身后的这个自己吧。
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苏萧焕在又布置了一个行动指令后转过了头来,他向奕天这边看来,短暂的沉默,只见面无表情的男人云淡风轻的说:
“背后交给你。”
奕天傻傻眨眨眼,他有点没回过神,苏萧焕显然不满于他的反应,这回皱起眉话语显得有些严厉道:
“哑巴了不成?”
“啊……啊?”
少年打了个激灵,下半刻面上显得极为兴奋狠狠点了点头道:
“是!”
迈开步子,仿佛箭般的迅速隐匿入丛林中的那一刻,在后少年没能看到,前方的那个身影,大概是略有几分无奈,却终含着些许的笑意,轻轻,轻轻的摇了摇头。
傻小子。
……
“二爷,已经很近了,对方应该是一二一队式,总共四个人。”
“恩。”
轻轻一声响应,男人问:
“尾巴那边有消息吗,后续部队进来了没?”
“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刚刚寿昇先生那边传来了消息,他们那边的网已经收紧,不过没能发现周正的身影。”
苏萧焕无声点了点头,这个情况原本在意料之中,大概两三秒后,站在一行人最后的少年突然看着大约五百米外的四个人皱了皱眉道:
“他们是在停下来接什么电话吗?”
苏萧焕被少年这一问说的一怔,自也下意识伸出头去瞧了一眼,拧紧眉头短暂的观察之后,突然:
“不对!尾巴那边还没消息传回……”
“我说我们的侦查组怎么老是能发现异常信号呢?这大热的天,各位为了等周某也是煞费苦心啊~”
一声轻轻的笑语突从丛林间传了出来,片刻后,那原本在不远外看似接电话的身影一转身,笑着反身而来,而在苏萧焕奕天等人的身后,突然出现了很多身披丛林隐匿式披风的人儿。
奕天有些没搞清楚这突然之间不知从哪来的这么多人,对方的人正在紧密的收紧包围圈,他只得一边做出防护动作一边傻傻看着眼前这突然多出来足有二十来人的包围圈。
苏萧焕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片刻,再睁开眼时他的眸子无声一沉,他看着不远外正反身而来的周正慢慢道:
“反关之道。我倒是忘了,周将军素来会摆迷魂阵的很,这几位,怕是在这林中埋伏了有些时日了吧。”
正在徐步而来的周正笑笑,他冲着男人很随意的一挥手说道:
“不日之前周某人这儿突然来了个客人,周某人胆子小,更何况那位客人摆明了就是冲着周某来的,周某不提前提防着些不行啊,就是苦了周某这几位兄弟,这雨林里的夜可不好过啊。”
周正说到这,他笑着,扫了一眼傻傻站在最后的奕天道:
“体型来看,这位小朋友和那日里的客人倒很是相似。”
少年的手狠狠一颤,原来这打草惊蛇一事,却早就被他做过了。
周正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几人面前,他的目光此刻移回了男人的身上,他注视眼前的男人好一会儿,突然停下了步子若有所思般道:
“这位先生看上去……倒是格外有几分面熟,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男人面色如霜,他阴沉着脸沉默着,他甚至没有去看周正。苏萧焕转过头,竟先是向身后的少年看了一眼后道:
“看到了吗?要想跟这种人打交道,书上写的那大多都是废话,所谓兵不厌诈,你永远都不知道他这弯弯绕绕的到底能绕多少层。”
奕天一时愕然,苏萧焕则面无表情看着少年继续道:
“不过其实也很好判断,因为这种事通常比的是谁的底牌更多,谁的大王先出,谁就将注定先输一筹。”
周正听男人不冷不热的说到这,向前来的身子突然生生一顿,他傻傻的盯着男人仿佛要将后者看穿般看了好久好久,蓦地!
周正倒吸了口冷气竟是忍不住的向后退了一步,他显得前所未有的惊慌道:
“你……你……你难道是……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呢,你不是早就死在了……”
“苏某何德何能,劳周副将挂念多年,对了,如今却是该叫您周将军了。”
苏萧焕话音淡淡,在周正的身子一连向后退了三步时,一个身影突是出现在了周正的身后非常友好的扶住了周正,秦寿昇撇撇嘴,很有几分无奈道:
“老长官我真是奇了怪了,您怎么就能判断,这老狐狸肯定会走这边这条线呢?”
“他生性多疑,况且天儿不日之前还去打草惊蛇过一番,他注定没有那个勇气与胆量走明明快捷,最直接的路,可他却一定会派出伏兵以消除疑虑。”
苏萧焕说话间摘下了耳边的通讯设备淡淡道:
“兵不厌诈,打草惊蛇的事同样可以化为请君入瓮,周将军,别来无恙。”
周正被身后秦寿昇堵的退无可退,他一时大喘着粗气仿佛看到鬼般看着不远外的这抹身影,终于:
“飞……飞鹰?”
……
十、这是病,得治()
随着飞鹰两个字落定在雨林之间,奕天敏锐的感觉到不光是周正,便连周正带来的这二十几个亲信身遭的气息都在刹那间凝重了起来。
帝国的传奇中将飞鹰是什么人?
他九岁起跟随在十大开国元帅之一的莫鼎天将军身边,后者是师也是父。十四岁进入贪狼特种战队,十六岁便任贪狼特战队队长,两年后,在帝国有名的内部战争‘巅峰之战’中,彼年十八岁的飞鹰是莫鼎天将军麾下,唯一一名能和昔日尚为敌的猎豹将军寒毅争锋之人。在此之后,飞鹰有过一段漫长的沉寂期,值得一提的是,这其中最令人瞩目的莫过于飞鹰竟与彼时帝国唯一一名女性少将紫眮订婚,而那时年仅二十三岁的飞鹰比其妻官低一阶,尚是大校。
当一切开始走入正轨,飞鹰的官场生涯似乎也同样进入了巅峰。一年后,二十四岁的飞鹰官拜少将,他离昔日打破帝国记录——以二十三岁官拜少将的贪狼军最高指挥官秀文似乎仅剩一步之遥。也仅仅是在两年后,年仅二十六岁的少将飞鹰受封中将,重组统领飞鹰军,成为了帝国史上最年轻的……中将。
金字塔般的时代里,官场中久经沉浮的周正太过于清楚在这大浪淘沙中,若想登峰造极,非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这是一个以大校身份竟娶了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