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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虎云龙-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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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兰“嗤”的一笑,诡秘的盼了龙渊一眼,顽皮的对浮沙子眨一眨眼,笑道:“他呀!他胆子小,听说这里要打架,死也不肯来,所以,我只好把他锁在店里,给我看管东西!”

浮沙子“哦”了一声,心知其中必有蹊跷,不过风兰既这么说,也定在原因。

故此,他便不再问,转而望着龙渊,问风兰道:“兰侄女,这位是……”

风兰瞥见浮沙子疑惑之状,与龙渊对面不识,更加好笑,“吱吱喳喳”的,一时顾不得答话!

龙渊莞尔哂笑,站起来微一拱手,自我介绍,道:“老朽云鹤,久仰衡山浮沙子大名,为当今武林泰斗,今日一见,果然盛名无虚!”

浮沙子心中纳闷,怎的江湖中从未听说,有过云鹤这一号人物?但看颜色,分明这老头儿有一身不凡武学?

但他是何等人物,大风大浪,均经过不知多少,故此心中虽异,表面上却未显出,反哈哈大笑,道:“老兄休要过奖老道,我老道可不喜戴高帽子,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老兄鹤发童颜,可是有为而来的吧!”

这时虎雄已走了过来,龙渊便为他两人介绍。

按说,华山与衡山,虽非同一派系,但武林中最重辈份,浮沙子与天机真人,也有过数面之缘!

在虎雄方面,无论如何,也得尊称浮沙子一声“前辈”。

但虎雄却做得不得了,淡淡的道声“久仰”,便坐在风兰身边,故意向台下打量!

浮沙子虽则玩世不恭,骨子里却也有一股傲气,故此他瞥见虎雄对他漫不为礼,鼻孔里冷“哼”一声,不由面呈现不肖之状。

风兰芳心不值虎雄的无礼,便起身坐到浮沙子身边去,老道叔叔长,老道叔叔短的,与浮沙子谈笑不休。

虎雄一听两人的称谓,心里只后悔,但碍于面子,却又不便再改变态度,只得僵在那里,不时对风兰偷窃几眼。

此际,天已辰末,两边看台,已陆续上满了人,只见一个个各有特点,一望而知,是武林中顶层人物。

蓦地里,廊中巨钟响起,一连三下,“洪”“洪”之声,响彻云霄,台上台下,不由都打住话头,齐齐向比武台上望去。

此际,那比武台上,果然出现了四人,均已年逾不惑。

为首一个,体型枯瘦,皮肤漆黑,头发苍白,被散在肩上,双目泛黄,精芒毕露,颌下有数根山羊须,也已苍白,身着米黄长衫,长及膝头,露出一双同色的长胡筒快靴。

只见他手执一根粗如小臂的铁杖,对他身后三人,虚一拱手,请三人落坐,然后走到台前,用铁杖“咚咚”击着地板,干“咳”一声,道:“老朽黄山铁杖叟,承蒙诸位抬爱,主执此擂,不胜荣幸之至,这一次盛会的目的,想各位早已了然,故而用不着老朽再加赘述。”

他微顿一下,再继续道:“如今比武时辰已届,老朽先行介绍本台各副台主,然后再宣布比试方法。”

说到此处,铁杖叟回头看了一眼,转头朗声又追:“本台第一位副台主,是名动海外的闽侯神芮宝庆。”

此言一出,台下响有若干鼓掌叫好之声,显然是属于铁杖叟或闽侯神带来的部众!而另外的人,却私下议论了起来。

铁杖叟双臂缓舞,制住一阵喧哗噪音。

那闽侯神芮宝庆,此时却昂然站起身来,傲然虚一举手,连是对大众表示见礼。

风兰家居武夷山巅,虽距闽南极近,却是足迹未履,故此并不知闽侯神芮宝庆之名。

故此浮沙子对她解释道:“芮宝庆世居闽侯,家资万贯,自幼得一海上异人传授,一身功夫,已述炉火纯青之境。但为人极怪,却是喜戴高帽子,喜时一掷千斤,怒则动辄杀人,因此,那闽侯一带百姓,便尊封他闽侯神的外号,以讨他欢喜,而他自得了这个外号,果然在地方上安静多了。”

风兰“嗤”声而笑,正欲开口,却听台上铁杖叟,一顿铁杖,又道:“本台第二位副台主,是大名鼎鼎大娄山主陆一清。”

陆一清早年在大娄山定窑立寨,控制川、贵、湘三省地面,威势之盛,无人能比,后来那天下第一剑孤独客,独自一人,连败陆一清手下六位寨主,陆一清自知不敌,未等动手,便自认输,答应解散大娄山,闭门洗手,不再出现江湖。

但后来闻得孤独客身死后,大娄山便渐渐死灰复燃,陆一清命其子陆小清出面,招纳亡命,重整山寨,他却在背后主执一切,数年一还,已然大见起色!

故此,铁杖叟之言一出,台下立时响起一片嗡嗡私语之声。大娄山主陆一清,脸堆笑容,起身作了个罗圈揖,与台下见礼。

浮沙子浓眉一皱,对风兰道:“兰侄女日后行道,可得防着这一类笑中藏刀的人,像陆一清这老东西。平日对人笑嘻嘻,可最是老奸狡猾。”

风兰点头,表示心领。

台上铁杖叟,等众人语声稍静,方又介绍第三位道:“第三位副台主,乃是位隐士,姓左名更生,人称黄山老农。”

众人果然均不识黄山老农左更生,乃何许人,目光纷纷投落台上。

只见那黄山老农,一身粗布农装,年约六旬,左手执着只水烟袋,管子又弯又长,赤足无鞋,裤脚巷至膝盖,面孔漆黄,一点特异之处也无。

此际,众人看他,他却眼皮不抬,垂着头抽着水烟,“呼噜”“呼噜”的,自得其乐。

龙渊等人,甚至浮沙子等人,也看着奇怪,猜不出这人是什么来历。

正在此时,蓦的那黄山老农,抬起了头来,双目向台下一扫,离台近的,顿时吓了一跳。

皆因,那左更生双目火红,精光四射,锐利已极,似能看穿人的心腹一般。

友更生一见台下数千目光,都在看他,有心卖弄的,把嘴一张,“呼”的一声,喷出一口浓烟。

那浓烟,风驰电掣般飞出丈外,霎时间停住不动,却自动扩大,化成一个丈许方圆的大烟圈,径粗一尺,历久不散!

台下众人,见状都不由哗然议论,以为左更生在变戏法。

其实,在行家眼里,却知这乃是一种“莽牛气功”,所喷的那一口烟,也都是丹田中一股至精至纯的真气。

这气功,若是练到极处,真能够开口吐气,无形无声的伤人于数丈之外。

这黄山老农左更生,这一手功夫,已然练达九成,只不过他须要借重烟草之力罢了。

只是,这一来,气出有形,虽其有同样的伤人效力,却因有形,而易于被人防御躲避。

除此之外,尚有一个缺点,那便是不能连续使用。

皆因,这气功太过耗人真气,用过一回,若不调运半天,绝不能喷出第二口来!

那黄山老农,喷烟之后,重又垂头抽烟,其实,是在运调真气,准备着稍后过手时使用。

铁杖叟见左更生显露绝技,引起众人的惊奇,心中大喜,顿时面呈得意之色,朗声宣布道:“老朽先已将各副台主介绍过了,凡台下高人,自锣声三响之后,均可上台,指名比试,若那位能连胜老朽与一位副台主。老朽等四人,在锣声十响之后,便尊他是紫金蛟的得主,但若有第二位不服,可在锣声十响之内登台,提出异议,则这第二人,亦须同样连过两关,过关之后,锣声再响十下,十响之内,则容许第三人上台反对,若无人反对,则得胜两人,再行比武,胜者赢得金蛟!”

这法子可是真毒,皆因铁杖叟四人,均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绝顶高手,台下能有几人,有把握连闯两关?

铁杖叟就是要独吞紫金蛟,故此才想出这个法子,他微一停顿,又道:“老朽话已说完,自今日起,摆台连放两天,两天之中,老朽恭候各路英雄,请随时上台指教。”

说罢微一拱手,方欲转自台中落坐,西台上龙渊却已站起身来,道:“杖叟且慢,区区有事想告……”

话说之间,已然行至看台边,微一举步,相距四五丈远,便已迈到比武台上。

这动作,看似缓慢之极,实则惊人之极,台上台下,都是武林行家,见状一阵大乱,纷纷猜测,这是何人?

浮沙子看见,心中暗叫一声“惭愧”,方才面对面,虽知这自称云鹤的老人,是个会家,却不料竟然功深若斯!

风兰虎雄,见龙渊已然出场,都不由跃然亦动,想跟过去大打一场!

铁杖叟等主台之人,却大大吃了一惊,自忖似这等轻功身法,分明已达凌空步虚的至高妙境,那还敢存轻视之心!

故此,铁杖叟后退一步,一方面蓄势戒备,一方面却堆起一脸极不自然的笑容,望着龙渊,道:“阁下高姓大名?何事见教?”

龙渊莞尔一笑,用慈祥和平的声音,道:“区区山野之人,姓云名鹤,前昨闻得杖叟,设此盛会,一时动心,欲一瞻天下俊彦风采。”

铁杖叟一听云鹤二字,凝目苦思,却怎的也想不起江湖中有过这一号人物,不由顾忌稍然,以为他也是为争夺紫金蛟宝而来,“哦”了一声,冷然道:“阁下既然亦为取蛟而来,老朽等说不得只好奉陪,领教阁下的绝学。但不知阁下欲先与那位台主动手?”

龙渊微微摆手,缓缓道:“杖叟错会了区区之意,以区区山野陋学,岂敢冒犯诸位台主的虎威?”

铁杖叟见他话软,以为他果然胆小无能,气血一壮,厉声喝道:“阁下既非上台较艺,所为何事?”

龙渊仍不动气,和平的说:“杖叟设此盛会,据传为蛟宝谁属之争,区区窃思,若无蛟宝,杖叟之擂,还是否仍要开设?”

闽侯神芮宝庆,见龙渊噜苏没完,早在生气,这时一步迈到龙渊身畔,一声断喝道:“老儿噜苏什么?紫金蛟明明还在湖里,谁说没了?”

大娄山主陆一清,府城深沉,听出龙渊话中有因,亦上步跟了过去,道:“芮兄且慢。阁下话中有物,敬请直述,以免担搁时辰误了正事。”

龙渊见三人表情各个不同,心中好笑,却不动声色,态度凝重,朗声说道:“诸位有所不知,区区昨夜行经湖畔,曾望见湖中姥山之滨,有数条人影,与庞大紫金蛟搏斗多时,最后竟将那蛟搏杀,剥皮取脑而去。”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嗡嗡私语之声,响若雷鸣,但可怪的,龙渊的声音并未提高,却仍能清晰的送入每个人的耳中。

台上铁杖叟一行四人勃然变色,从不开声的黄山老农左更生,一晃掠近龙渊身边,举手便抓,边抓口中边嚷,发出破锣也似的刺耳声音,道:“此话当真?”

龙渊瞥见左更生伸向他左臂关节,只当未见,缓举右臂捻须,就在那毫厘之间,不动声色的将黄山老农的一招解去。仍然缓和的回答,道:“阁下若是信不过区区,可往姥山一探战场留痕,便知虚假。”

一话未完,台下最外边一圈观众,轰然而散,纷纷抢着下山,看意思是去姥山探察究竟。

黄山老农,一爪落空,怔了一怔。铁杖叟闽候神芮宝庆,齐齐大怒,面目变色。

只见那铁杖叟,手中铁杖一顿,“喳”的一声,竟将楠木所架的地板,顿穿一个大洞,仰天一声厉啸,晃身正欲扑奔下山,却听得大娄山主陆一清叫道:“二位且慢。”

铁杖叟闽侯神,闻声身形一滞,又听陆一清冷笑一声,道:“阁下何人?竟敢在天下雄面前,玩弄花枪?就不怕天下群雄,众怒难犯吗?”

龙渊心头一跳,瞥见陆一清嘴角隐含奸笑,双目炯炯,盯在自己面上,一时弄不清他言中到底用意何在?

陆一清见他不答,面现得意之色,转对铁杖叟笑道:“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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