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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施有些命题是和后期墨家争论的。后期墨家运用数学和物理学的常识,对物体的外表形式及其测算方式作了分析,下了定义。
《墨子·经上》曾说:“厚,有所大。”认为有“厚”才能有体积,才能有物体的“大”。而惠施反驳说:“无厚,不可积也,其大千里。”
认为物质(“小一”)不累积成厚度,就没有体积;但是物质所构成平面的面积,是可以无限大的。
后期墨家曾经严格区分空间的“有穷”和“无穷”,《墨子·经说下》说:“或不容尺,有穷;莫不容尺,无穷也。”认为个别区域前不容一线之地,这是“有穷”;与此相反,空间无边无际,这是“无穷”。
而惠施反驳说,“南方无穷而有穷”,就是说南方尽管是无穷的,但是最后还是有终极的地方。
后期墨家认为“中”(中心点)到相对的两边的终点是“同长”的。
《墨子·经上》说:“中,同长也。”而惠施反驳说:“我知天下之中央,燕(当时最北的诸侯国)之北,越(当时最南的诸侯国)之南是也。”
因为空间无边无际,无限大,到处都可以成为中心。后期墨家认为同样高度叫做“平”,《墨子·经上》说:“平,同高也。”
而惠施反驳说:“天与地卑(“卑”是接近的意思),山与泽平。”
因为测量的人站的位置不同,所看到的高低就不一样。站在远处看,天和地几乎是接近的;站在山顶上的湖泊边沿看,山和泽是平的。
惠施把一切事物看作处于变动之中,例如说:“日方中方睨(“睨”是侧斜的意思),物方生方死。”太阳刚升到正中,同时就开始西斜了;一件东西刚生下来,同时又走向死亡了。
这种看法在一定程度上认识了事物矛盾运动的辩证过程。但是他无条件地承认“亦彼亦此”,只讲转化而不讲转化的条件,这样就否定了事物的质的相对稳定性,不免陷入到相对主义的泥坑中去。
不过可惜的是,此次来大唐的名家传人,都是公孙龙的传承者,不过惠施的全部典籍,已经被他们带来了,或许,以后惠施的思想,会在大唐重新开出璀璨夺目的知识之花。
公孙龙最出名的,便是白马非马了。
据说当时赵国一带的马匹流行烈性传染病,导致大批战马死亡。
秦国战马很多,为了严防这种瘟疫传入秦国,秦国就在函谷关口贴出告示:“凡赵国的马不能入关。”
这天,公孙龙骑着白马来到函谷关前。
关吏说:“你人可入关,但马不能入关。”
公孙龙辩道:“白马非马,怎么不可以过关呢?”关吏说:“白马是马。”
公孙龙反问:“我公孙龙是龙吗?”关吏愣了愣,但仍坚持说:“按规定不管是白马、黑马,只要是赵国的马,都不能入关。”
公孙龙于是娓娓道来:“‘白马’这个概念,分开来就是‘白’和‘马’或‘马’和‘白’,这也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譬如说要马,给黄马、黑马可以,但是如果要白马,给其他颜色的马就不可以,这证明,‘白马’和‘马’不是一回事!所以说白马就不是马。”
关吏越听越茫然,被公孙龙这一通高谈阔论搅得晕头转向,如坠云里雾中,不知该如何对答,无奈只好让公孙龙和白马都过关去了。
“白马非马”这个中国哲学史上的著名命题,便由这个故事而来,《公孙龙子》中有一篇《白马论》,论述的正是这个命题。
公孙龙的“白马非马”论令他蜚声远扬。
有一次,孔子的六世孙、儒家孔穿路过赵国,专程到平原君处找公孙龙辩论。
孔穿对公孙龙说:“向来听说先生道义高尚,早就愿为弟子,只是不能同意先生的白马不是马的学说!请你放弃这个说法,我就请求做你的弟子。”
公孙龙回答说:“先生的话错了。我所以出名,只是由于白马的学说罢了。现在要我放弃它,就没有什么可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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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百家思想(六)()
接着公孙龙又批评孔穿的求学态度:“想拜人家为师的人,总是因为智力和学术不如人家吧;现在你要我放弃自己的学说,这是先来教我,而后才拜我为师。
先来教我,而后再拜我为师,这是错误的。”
他又接着引经据典地说:“白马非马的说法,也是仲尼(孔子)所赞同的。”
孔子所赞同的,你孔穿还能不赞同吗?
公孙龙对孔穿讲了一个故事:当年楚王曾经张开繁弱弓,装上亡归箭,在云梦的场圃打猎,结果把弓弄丢了。
随从们请求去找,楚王说:“不用了,楚国人丢了弓,楚国人拾了去,又何必寻找呢?”
仲尼听到了说:“楚王的仁义还没有做到家,应该说人丢了弓、人拾了去就是了,何必要说楚国呢?”
公孙龙评论道:照这样说,仲尼是把楚人和人区别开来的。
人们肯定仲尼把楚人和人区别开来的说法,却否定我把白马与马区别开来的说法,这是错误的。
末了,公孙龙又总结说:“先生遵奉儒家的学术,却反对仲尼所赞同的观点;想要跟我学习,又叫我放弃所要教的东西。这样即使有一百个我这样的人,也根本无法做你的老师啊!”孔穿无法回答。
赵孝成王十年(前256年),阴阳家邹衍替齐国出使赵国,平原君向其请教“白马非马”论,邹衍于是对公孙龙进行了批驳,认为他“烦文以相假,饰辞以相惇,巧譬以相移”,有害于大道。
从此以后,平原君便绌远了公孙龙,公孙龙也渐渐失去了影响。
后五年(前251年),平原君卒。次年(前250年),公孙龙亦卒。
《淮南子》说,公孙龙“别同异,离坚白“。
他与惠施的“合同异“说正相反,完全脱离感性认识,只强调概念的逻辑分析,具有十分浓厚的形而上学特色。
但在逻辑学上,他的贡献是值得重视的。
公孙龙的“离坚白“学说是从对“坚白石“的分析出发的。
《公孙龙子·坚白论》说:“视不得其所坚而得其所白者,无坚也;拊不得其所白而得其所坚者,无白也。”
即人们用眼睛看,不知道它是坚硬的,而知道石是白颜色的,这就是没有坚硬;用手摸不知道它是白颜色,而知道它是坚硬的,这就是没有白颜色。
在前一种情况下,坚硬藏了起来。在后一种情况下,白色藏了起来,这叫作“自藏“。
《坚白论》又说:“得其白,得其坚,见与不见离。不见离一。一不相盈,故离离也者,藏也。“
看到它的白颜色,摸到它的坚硬,有“见与不见“的情况,这就叫离,因为石与坚、白不能互相包含,所以就分离了。分离了也就是藏起来了。
他认为“天下未有若坚,而坚藏”,又说:“若白者必白,则不白石物而白焉。”
石其无有,恶取坚白乎?故离也。“这是说,不使石与物变坚硬而独立的坚硬(即抽象的坚硬),天下是没有的,这就是说,坚硬藏起来了。
若白颜色本身定是白颜色的话,它就不必通过使物体发白而表现自己是白。
他把本身是白颜色看成一种抽象的白颜色。
它看不见,即是藏起来了。石头假如没有独立成为石的本领,又怎么能够形成既坚又白的石呢?
因此,他的结论是白色与坚硬并不是结合在石头里面,而是脱离石头独立存在的,这就是“离坚白“学说的主要论点。
这一学说把事物的各种属性一方面与物质实体割裂开,另一方面又把它们一一孤立起来而否认其统一性。
这在哲学上就意味着一般不是存在个别之中,而是可以脱离个别单独存在的。公孙龙“离坚白“学说的诡辩性质,在他的“白马非马“的命题中表现最为明显。
“白马非马“是古代思想史上的著名命题。公孙龙的论证是这样的:“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马非马。”
“马”一词是指马的形态,凡是具有马的形态的都命名为马。
“白“一词是指白的颜色,凡是白颜色的都命名为白。
“白马“是马的形态再加上白的颜色,亦即白颜色的马。
可见,马与白马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所以他说:“白马非马“,这是从概念的内涵方面来论证的。
其次,他又从“马“与“白马“的外延不同来论证。
他说:“求马,黄、黑马皆可致;求白马,黄、黑马不可致“。
马一词的外延包括一切马在内,所以黄马、黑马都在内。
白马的外延仅限于白颜色的马,所以黄马、黑马不在内。
马与白马两个概念既然有这样的差别,所以他说:“白马非马“。
第三,他又从个别(个性)与一般(共性)的关系来论证。
他说:“白马,非马也。白马者,马与白也,白与马也,故曰:白马非马也。”
这是说,白是一切白色的共性,而不是马,马是一切马的共性,而不是白。
白马指白色的共性加上马的共性。所以白马并不是马。
公孙龙的论证在逻辑上和概念分析上做出了独到的历史贡献,但是他把一些概念混淆而流入诡辩。
他分析了马与白马这两个概念的差别、个别与一般的差别。
但是,他夸大了这种差别,把两者完全割裂开来,并加以绝对化;最后达到否认个别,只承认一般,使一般脱离个别独立存在。
这样,就把抽象的概念当成脱离具体事物的精神实体,从而导致了客观唯心主义的结论。
《庄子·天下》还记载了辩者“二十一事“,其中一些命题与公孙龙有关。
如“鸡三足“,又见于《公孙龙子·通变论》:“飞鸟之景,未尝动也。“
也是属于公孙龙一派的命题。景即影,这个命题是说,飞鸟的影子并没有在运动。
在每一瞬间,飞鸟的影子可以认为是不动的。
但是时间有连续性,空间有延展性;飞鸟之影在时空体内又是运动着的。
这个命题对运动的性质具有片面的认识,但是最终是走上形而上学,否认运动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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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大争之世,强存弱亡()
公孙龙不像惠施那样强调“实”是相对的、变化的,而强调“名”是绝对的、不变的。
他由此得到与柏拉图的理念或共相相同的概念,柏拉图的理念或共相在西方哲学是极著名的。
公孙龙说坚白石的白色和坚硬性是可以彼此分离而存在的。
他又说:“且犹白,以目,以火见,而火不见;则火与目不见而神见。神不见,而见离。”
这里所说的“神”即精神作用,也就是指意识;“火”就是光。
这是说,例如白色是靠着眼睛和光看见的。
但光本身没有见物的作用,那么光和眼睛合在一起也不能看见,只能是意识在看见,而意识本身也是没有见物作用的,所以白色是和视觉分离着的。
公孙龙在这里是在说明白色等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