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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苦思索之后,决定试着解开蒋大牛被老尼所制的穴道,如果他的发疯是暂时性的,现在应该已无大碍,如果症候依旧,可以再控制住他另谋别法。
心念之中,在蒋大牛身上略一探索,然后一指点落。
只一忽儿工夫,蒋大牛口发一声呻吟,张开了眼。
东方白定睛望着,心头陡地一凉,蒋大牛的目光仍然是狂乱的,这证明他疯症依旧。
蒋大牛眼珠子一阵乱转之后,翻起身来一式饿虎扑羊扑向东方白,东方白心理上已经有了准备,旋身出指,重新点上蒋大牛的穴道,在蒋大牛将倒未倒之际立即托住,又把他放回床上,现在可真的是和尚的脑袋——没发(法)了。
就在此刻,门外一个声音道:“我算准你两个今晚一定会回来,而且是五脏庙闹饥荒,错不了的,哈哈……”
东方白一听声音,大喜过望,笑着道:“老哥,您来得正是时候,快请进!”
话没说完,“狐精”卓永年已推门而入,手里大包小包抱了一大堆,还有个泥封的坛子,急急朝桌上一放,口里道:“还真是累人!”
说完,发现床上的蒋大牛,不出惊声道:“这头土牛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东方白脸上短暂的笑意消失。
“不管多长也得说呀!”
“老哥且请坐。”
“好,长话短叙,说吧?”卓永年在桌边坐下,手抚酒坛子,看样子他心里是急着想吃喝。
东方白吐口气,把前往大悲寺的经过扼要说了一遍。
卓永年的神色随着东方白的叙述在变化,等东方白说完,瘦脸已缩成了一把,目芒定着,握拳在桌面上一捶。
“老弟,咱们一件一件来谈。”
“好!”
“老尼是阴阳脸?”
“不错!”
“你听说过‘日月神尼’这名号么?”
“日月神尼?”东方白惊叫了一声,但随即又摇着头道:“只是听说过,但对她的一切不甚了解。”
“当然,你出道太晚,而她又早已息影江湖。”顿了顿又道:“日月神尼生来的异相,她未出家之前,叫做‘阴阳神女’,武功之高无法测度,四十年前,她出现的地方宵小绝迹,后来……听说她是情场失意愤而出家。”
“出家之后改了名号?”
“对,改号之后,留在江湖的时间不长,半甲子以来,已经逐渐被武林淡忘,想不到公孙彩虹会投她的门。”
“这么说……她的年事已经很高?”
“嗯,跟‘不为老人’是同时的人物,‘不为老人’投入少林也是半甲子光景,‘陆地神仙’与‘阴阳神女’在没进佛门之前是齐名的。”
“很巧,他两个会走上同一条路。”
“先不谈题外之言,说我们的正事,你说蒋大牛在寺里突然发了狂!”
“是的!”
“这……不大近情理,除非这是他的宿疾。”
“为什么!”
“很简单,他是练武的人,心志比常人坚强,而且他的生性憨厚,不是急躁之人,不可能轻易发疯,再则,他跟公孙彩虹只是师兄妹的关系,并无儿女之情,不会激愤到发狂的程度,唯一合理的解释是他有宿疾。”
“那……该怎么办?”东方白皱紧眉头。
“让老哥我先看看看说!”说着,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先探了脉息,然后翻开眼皮,仔细审视,口里“唔!”了一声,再察经穴,抬头栗声道:“他中了奇毒!”
“毒?”东方白既惊且震。
“是中毒,错不了……”
“难道……‘日月神尼’会用毒?”
“应该不会,可是……”
“让小弟我想想。”东方白回忆进大悲寺之后的每一个细节,最后摇头道:“不可能是‘日月神尼’下的毒,她震飞蒋大牛只是举手之势,要他的命也不费吹灰之力,何况她剃度的弟子是蒋大牛的同门师妹……”
“不管怎样,他中毒不假。”
“有了!”东方白欢叫了一声。
“什么有了?”
“小弟身边有‘三恨先生’赠送的解毒灵丹‘天露丸’……”
随说,随从身边取出玉瓶,拔开瓶塞,小心翼翼地倒了一粒在手心里,塞好玉瓶,放回怀里,然后用两个指头捻着丹丸,捏开蒋大牛的嘴,塞入丹丸,再一点他的“灵泉穴”,丹丸顺喉而下。
四只眼睛在静观变化,工夫不大,蒋大牛睁开了眼。
“大事无忧了!”东方白喜孜孜地叫了一声。
第十八章围蛇捕鼠徒劳无功
东方白道:“你记不起在寺里发生的事?”
蒋大牛偏头想想道:“记得一些,但后来……”
东方白道:“后来你发了狂,见人就出手,连我和彩虹你都照样下狠手……”
蒋大牛瞪眼道:“我发了狂?”
皱眉苦想了一会,微点着头道:“是有点影子,我记得当时直想杀人。”
东方白道:“这就是了,你中了毒!”
蒋大牛栗叫道:“什么,我中了毒?”脚一溜,下了床,错愕地望望卓永年,又望望东方白,张大着嘴直喘气。
卓永年“嘻!”地一笑道:“大牛,老夫跟你还没直接打过交道,不过都不是外人了,这是你的窝,你是主人,喏!”
用手朝桌上一指,道:“瘪着肚子不是味道,现成的酒菜,摆开来,咱们边吃边谈。”
沈大牛毒性一除,人便已完全恢复正常,他应了一声,立即到灶房里搬来碗碟杯筷,把卓永年带来的菜包一一分装,只片刻工夫,连酒都斟上了。
三人坐下先默默吃喝了一阵。
东方白忽地想到了临去前这里发生的事故,道:“老哥,那化身天星道人的‘铁心员外’王三思你怎么处置的?”
“埋了!”卓永年淡淡回答。
“老哥……把他给做了?”东方白吃了一惊。
“不,是被他们自己人用飞刀灭口的。”
“飞刀?”东方白又是一惊,道:“这么说,是卜云峰那小子下的手,他怎么会被点倒在屋外?为什么要杀他灭口?他们想隐瞒什么?”一连三个问号。
卓永年喝光了一杯酒,手按杯子,不疾不徐。
“老哥我已经查明白了,点倒王三思的是‘击石老人’,因为他发现王三思在灶房的水缸里下毒……”
“啊!水缸里被下了毒?”蒋大牛叫了起来。
“别紧张!”卓永年抬了抬手道:“水缸的水已经换过,至于说他被杀灭口,显而易见是卜云峰和黑蝙蝠牟天怕他抖出他们之间的秘密。”
蒋大牛进了口气道:“对了,公子,我中毒是……”
东方白把蒋大牛在交手中途突然发疯的情况描述了一遍,然后凝重地道:“我怎么也想不透是何人下的毒,怎么下的毒,现场又没别人……”
沉吟了一下,又道:“大牛,你仔细想想,在你中毒发狂之前可曾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蒋大牛抓耳搔腮,认真地想。
东方白与卓永年默默吃喝,不去打扰他。
差不多是半盏茶工夫,蒋大牛才期朗地开口,道:“我想到一样……是有点古怪,不过……”
“说出来听听看?”东方白用一种鼓励的口吻。
“我跟那丑妇人动手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上刺痒了一下,我想我没长虱子,八成是被什么小虫叮了一口,不一会我的火气大旺,心里光想到厮杀……”
“说下去!”东方白目芒连闪。
卓永年也竖起了耳朵,十分注意的样子。
“后来,嗯……我被‘日月神尼’震飞倒地,挣起后又遭丑妇人扣住,又觉得刺痒了一下,不知那来的神力,挣脱控制,以后……就很模糊了。”
“够了!”东方白抬了抬手,道:“照这情况看来,准是那丑妇人做的手脚无疑,可是……她是寺里的人……”
“她是新人!”蒋大牛接了一句。
“新人?”东方白心中一动,道:“怎么说?”
“我上次去见彩虹,她曾经现身赶我,据彩虹说,她是个伶仃妇人,夫死子丧,流落异乡,无依无靠,自己找到寺里请求收留做杂事,神尼念她也是江湖一脉,所以收留了她,她到寺里才只几天工夫……”
“啪!”东方白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瞪眼望着屋梁,似在深思一个问题,半晌之后,突地按桌而起,激声道:“我得立刻赶回大悲寺。”
蒋大牛错愕。
“老弟想到了什么?”卓永年开口道。
“黑蝙蝠擅于用毒,又精于易容,他在桐柏山冒充‘三恨先生’给我假药,险些得逞,而卜云峰从南阳来到徐家集,目的是公孙彩虹,那丑女人跟他俩是同路人,混入大悲寺的目的不问可知,如果让她的阴谋得逞……”
“日月神尼不是等闲人物。”
“暗箭难防,说不定此刻……”说着推开椅子。
“老弟真的要去?”
“非去不可!”
“那我们一道……”
“用不着,小弟一人足可应付,老哥还是留在此地查缉卜云峰和黑蝙蝠的下落,王三思如此死去,他们不会休手,这是好机会,如果我们全去,他们可能另出诡谋,应付起来便费力了,小弟这就……”话声未落,人已出了门。
“卓大侠,这……”蒋大牛着起急来。
“大牛,让老夫想想!”
大悲寺孤处在荒山野林里,既无邻也无舍,周围数里之内没有人烟,现在距天亮已经不远,但听不到鸡声报晓,而在屋子里的也无法看到天色星斗,只有佛堂里的香篆可以大略显示时辰,可是人不在佛堂里。
人在静室中。
公孙彩虹躺在云床上,双眸紧闭,面色酡红,生彷喝醉了酒,当然她不可能喝酒,“日月神尼”坐在床沿,黑白平分的脸沉重得像铅块,眸子里闪着可怕的精芒,丑妇人站在一侧,丑脸上全是焦急之色。
“师父,小师父莫非是中了邪?”
“你相信中邪这回事?”
“那……定是东方白弄的鬼。”
“……”日月神尼没接话。
“小师父的师兄叫什么大牛的先来过一趟,后来又搬来了东方白。”丑妇人自顾自地说下去,道:“他俩的目的是一样,想阻挡小师父出家,依苦命人我看,一定是东方白在临去时趁与小师父说话的机会暗中做了手脚。”
日月神尼紫电似的目芒射到丑妇人脸上。
丑妇人畏怯地垂下了头。
“奇怪!”日月神尼似在自语道:+潇湘书院+“人无缘无故晕倒,经穴畅通,脉象正常,这是什么蹊跷?”
说完,收回目光又在公孙彩虹身上探查了一阵,然后废然摇头。
丑妇人抬起头,嗫嚅着道:“师父……”
“你想说什么?”
“看来……非找到东方白不可!”
“人走了,如何找法?”
“小师父的师兄大牛犯了疯症不能上路,而东方白的目标是小师父,要是东方白捣的鬼,便不会走远,一定藏在附近观察动静,所以……”
“所以什么?”
“师父无妨到寺外查查,小师父由苦命人我看顾,如果由我出头,我怕……碰上了不是他的对手,办不了事还得赔上……”
“如果我离开之后他乘虚而入呢?”
“这……”丑妇人搓了搓手,眸子里飘过一抹不易觉察的诡异之色,道:“师父,苦命人倒是有个计较?”
“什么计较?”
“把小师父暂时藏到香积厨的什物房里,苦命人守在香积厨的隔壁小佛堂装作做功课,神仙也料不到……”
“嗯!此法可行!”
“那师父就请动身吧!”
“我先在外面警戒,你快依计行事。”
“是!”
“日月神尼”离床沿站起,看了公孙彩虹一眼,然后步出静室。
丑妇人吹灭了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