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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白的下巴掉了一地。
完了完了;果然那个宠妻狂魔主人又上线了;它不该因为主人在等风崖苦弹了三千年琴就同情他的,它该同情自己。
主人只是苦三千年;可它只有三千年是不苦的。
留白顿时哭丧着一张狐狸脸;连去抢食的心情也淡了三分;它仿佛看见了自己悲惨的狐生。
留白的力道一松,玉微毫不犹豫地把它拎着扔远,然后愉快地享用荔枝。
没了留白的捣乱,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等玉微吃水果吃得半饱时便已经到了玉家;她步下马车;见隐渊也要跟在她身后下来;便直接伸手拦住了他:“少主便不必跟来了。”
隐渊目光深深地凝视着玉微;玉微却仅是摇头道:“我应当可以应付;少主只需要安排好成亲的一切事宜即可。”
隐渊微颔首:“好。”
她缓缓阖上车帘,正欲转身;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慢点。”
玉微又掀开车帘;目光四处梭巡一圈;最终在车厢角落的软垫上找到了睡得正酣的留白;她直接拎起留白的身子,把它拎下了马车:“少主慢走。”
被玉微拎着的留白因为丝毫没感受到危险的气息,依旧懒洋洋地睡得香甜,没有半分要醒来的迹象。
玉微看了看留白,直接把它放在了肩头,见隐渊的马车已经走得没了影子,这才转过身。
入目的是高大巍峨的玉氏府邸,三大家族集中坐落在瑶仙岛上,但每个家族却又独占一片山。
玉氏居幽玉山,府邸建在半山腰,雾色掩映下,玉氏府邸颇有几分海市蜃楼的朦胧,威严而又肃穆,金砖碧玉的楼阁在黛色的墙瓦上露出尖尖角。
玉微站在宽阔的车道上,玉氏府邸就在她百步开外的台阶之上,用“金雕玉砌”来形容玉家毫不为过,世人珍之重之的温玉竟被用来砌台阶。
玉家的实力可以由此窥见一斑,玉家尚且强势至此,被玉家忌惮的隐家又该如何奢靡尊华?
她突然开始好奇,不止是好奇隐家,更是好奇元隋的三大隐世家族是否也是如此。恐怕元隋的三大隐世家族比她眼前所见的玉家更加威严肃穆,毕竟元隋的三大隐世家族是神族遗支,通晓天意,不老不死。
她虽与裴颐相处多年,却是从未随他回过裴家,便是她初至元隋嫁给裴颐那一世也未曾,毕竟裴颐直接死在了他们的大婚仪式上。
玉微抚了抚额头,为何会突然想起裴颐,她敛下眼底的神色,抬步踏上玉阶。
玉微步上玉阶后,她身后宽阔的车道上出现了一抹天青色的身影。她似有所感的回眸,层层的雾色却是掩盖了那抹天青色的身影。
百步的玉阶之上只看得见玉阶下被苍郁碧树染成深绿的雾色。
没看见人,玉微转过身,抬眸看向伫立在面前的玉氏府邸,紧闭的巍峨大门前并没有一个守门的护卫,仅有两旁上千年的古树守护在门前。
玉微没有片刻迟疑,走近门前,抬手叩门。
清脆的门响声敲在空旷的山间,带起一阵又一阵回响。
下一刻,华丽的大门缓缓打开,灰衣侍者出现在门前。
见叩门的人是玉微,灰衣侍者眉目间浮现一丝诧异:“大小姐您回来了?”
“嗯。”玉微微颔首,抬步踏进门内,寻着记忆里的路便找去了正厅。
正厅此刻空无一人,玉微便直接在正厅内坐了下来,一边欣赏着丹楹刻桷,气势磅礴的正厅,一边等候着玉家来人。
她一路大摇大摆地来正厅,回玉家的消息想必很快便会传开,根本不需要她去找人,玉家人自己就会找来。
不过须臾,她便听见了沉稳内敛的脚步声,旋即,视野里出现了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玉夫人最先出现在正厅,见失踪了十年的女儿如今安安稳稳地坐在正厅,她所有的怨气早已在遍寻不见女儿时消失得彻底,只剩下了无尽的担忧,此刻见玉微安稳,那担忧也尽数化为兴喜。
她正想上去抱抱玉微,却又思及她的身份,顿时至住了脚步,冷淡地道:“回来了?”
“娘亲。”玉微站起身,走近简娆,紧紧抱住了她。
简娆眼底的担忧不似作假,饶是亲情再浅薄,终究是养育了十多年的亲生骨肉,委托者无声无息地失踪了十多年,作为母亲的简娆又怎么可能不担心。
玉夫人被玉微抱住的瞬间便僵硬了身体,想要顾及身份地推开她,手却似有千金重,根本无法顺从束缚着她的思绪,最终她阖了阖眼,顺从心意地回抱住玉微,语气柔和了下来:“回来就好,娘亲很想你。”
十年前,一向知书达理的女儿仅留下一封书信,说想嫁给喜欢的人,便离家出走,她怨过女儿的不顾全大局,最终却是在日复一日地寻不到女儿时开始担忧她的安危。
玉微阖目靠在玉夫人的肩上,低低地道:“娘亲,对不起,是女儿任性了。”
她松开玉夫人便要跪下来,玉夫人却是托住了她的手:“卿儿这是做什么?”
玉微拂开玉夫人的手跪了下去:“女儿欠娘亲和爹爹一句对不起。”
倘若她没回来,也没去寻隐渊,马上就是婚期,隐家一旦发现委托者消失,雷霆之怒并非玉氏一族可以承受的。委托者错过了太多,也还欠自己父母一份真正的道歉。
玉夫人正想扶起玉微,却是被刚至正厅的玉家主拉住了手。
玉家主的目光淡淡地扫向跪在地上的玉微,握紧了玉夫人的手,不容置疑地道:“让她跪着。”
“夫君”玉夫人看着比记忆里更加消瘦,似乎已经瘦得脱了骨的玉微,心疼地道,“卿儿她”
玉夫人的话还未说完,陡然响起的柔媚女声却是打断了她:“大嫂,言卿犯的可是私奔重罪,连跪跪都不让?”
玉卫氏以团扇掩面,袅袅娜娜地走进正厅,见玉微跪在地上,杏眼中泛起一丝莫名的神色。
玉夫人蹙眉:“弟妹,卿儿她当年是年少不知事,现如今也回来了,并没有耽误婚期。”
玉微当年离家出走留下的书信并非玉夫人和玉家主最先发现,而是去找她的玉蕴先看见。
玉蕴是玉卫氏的幺女,性子随了玉卫氏,泼辣藏不住话。她发现书信后,玉微与人私奔的事情便被玉氏族人皆知,消息扩散得太快,连玉家主也无法压下来。
玉卫氏眼角漾开一抹水意,听懂了玉夫人咬重在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她笑道:“大嫂,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言卿如今是回来了,可她十年前留下书信与人私奔,逃了隐氏少主的婚是事实,玉氏数千口人脖子上悬刀十年,她却是在外逍遥了十年。”
玉卫氏打量了跪在地上的玉微片刻,疑惑般蹙了蹙眉:“也不知道言卿这十年嫁人了未曾,要是嫁过人了,我们和隐氏可不好交代啊,隐氏少主尊贵无双,怎么可能容忍言卿嫁过人。”
紧随在玉卫氏身后而来的玉氏长老和玉彧也听见了玉卫氏的言辞。
玉卫氏的话可大可小,玉微嫁过人,但风声并没有走漏出玉氏之外,只要玉氏一族隐而不报,隐氏便很可能不会知晓。但若玉微嫁过人,便极有可能不是处。子。
这般私密的事情,若玉微真不是处。子,即便他们隐而不报,大婚当夜也能被发现,介时,等待玉氏的可能是更大的雷霆震怒,毕竟隐氏少夫人嫁过人甚至不是处。子,被下了面子的隐氏不可能不追查。
在场的不是傻子,都能听出玉卫氏的意思,大长老当即蹙眉看向玉微。
玉微稳稳地跪在地面上,经受了来自四面的打量目光,听见玉卫氏的话,转眸看向她:“二夫人想要言卿如何?”
玉卫氏放下掩面的团扇,走近玉微:“言卿,并非是我故意为难你,只是这十年我提心吊胆怕了。”
她解释完,又看向坐下来的长老和玉家主,正色道:“我觉得最好能唤个婆子来给言卿验身。”
“不可。”玉卫氏话音刚落,玉夫人便坚定地拒绝道,“且不说卿儿是玉氏嫡长女,便说她是隐氏少主的未婚妻,又怎可随意让人验身?”
她走近玉微,半蹲在玉微身边,一手搭在玉微手上,一手安抚地抚了抚她瘦弱的背脊。
手下瘦弱得没有一丝肉的背脊让玉夫人更加心疼,她看向玉微的目光也越发怜惜。
玉微抬起手覆在玉夫人握住她手腕的手上,轻轻摇头:“娘亲,女儿没事。”
她本就没与苍淮圆房,便是现在验身也无不可,是她欠了玉氏,玉氏想讨要一个说法也无可厚非。
玉卫氏看着两人母慈子孝,玉夫人坚持不肯退步的样子,冷声道:“嫂子,正因为言卿是隐少主的未婚妻,所以我才坚持让人验身,若无碍,皆大欢喜,若是有什么,我们再想法子。要是不验身,真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岔子,玉氏根本担待不起。”
玉卫氏的要求并不过分,七位长老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见了赞同,玉微未找到时,他们担忧人不见了如何向隐氏交差,如今玉微自己回来了,二夫人的话却是点醒了他们。
悔婚和嫁过去的大小姐不是处子,前者与后者相比,恐怕后者更为严重。
须臾,大长老站起身,对玉微歉意地微颔首,而后躬身对玉家主附和道:“家主,二夫人言之有理。”
验身对玉氏嫡系长女来说的确是一种极大的悔辱,大小姐很可能因此会恨上坚持要求验身的他们,但现在也难有两全之策。
便是将来大小姐得了隐氏少主的宠爱想要报复他们,她定也不会找整个玉氏的麻烦。七大长老的存在就是不顾一切地维护玉氏家族周全,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
玉家主垂眸看了看一直安静跪着的玉微,忽然阖了目,沉声吩咐道:“来人,带小姐去验身。”
两位蓝衣侍者很快便来扶玉微起身下去,玉微顺从地搭手在两人手臂上,安抚地看了玉夫人一眼便要跟着两人下去,她对验身这种事情虽是不喜,倒也不会因此和玉氏翻脸。
玉夫人看见玉微眼中的神色,虽是稍微放心了些,但到底怕验身折损了玉微身为玉氏嫡系长女的身份,还是担忧地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忽然,清冷如泠泠玉石相击的声音缭绕在正厅:“且慢。”
隐渊天青色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正厅,他清贵尊华的身影甫一出现,玉微顿时皱起了眉,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
玉家主和七大长老听见不刺耳却久久缭绕的声音,顿时感受到来者内力的浑厚强大,下一刻便看见了隐渊缓步而来。
正厅中的人顿时恭敬地叩拜在地:
“玉氏玉萧参见隐少主。”
“玉氏简娆参见隐少主。”
掺扶玉微的蓝衣侍者也跪拜在地,正厅内站着的顿时只剩下隐渊和玉微两人。
玉微诧异地抬眸看向隐渊,见他面色如常,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般跪拜一地的场景。
她是第一次见到隐世家族之间的等级差异,隐氏竟然强大到连委托者的父亲,玉氏家主见到隐氏少主都要行跪拜大礼。
玉微正要说话,玉夫人眼角余光里看见玉微还站着,而且还直接目视隐渊,顿时叩拜着上前,要拉玉微跪下:“少主